對於昨夜發生的事,我很疑惑。


    有心想向沈雁萍問個究竟,可卻不知如何開口。


    她見我表情猶豫,故意放慢了步子。何厚義期間轉過頭看了我們一眼,撇了撇嘴角,不以為然。


    待離她們大概有十幾步的距離後,沈雁萍向我靠近了幾步,我正要開口,她先問道:“卓越,你覺得我是什麽樣的女人?”


    我楞了楞,正尋思著她話中的含義,隻聽她又說道:“我一直沒來得及向你當麵感謝。如果不是你,我不僅腿保不住了...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都能活著離開這裏,沈姐答應你一件事,無論你張開要什麽,沈姐都答應。”


    我嗬嗬傻笑,雖然她此時的表情很認真,但我卻不能信以為真。


    不是說我不相信她的人品,而是不相信這種如果的假設。


    “既然你昨晚都看見了,我也瞞不住你了...”沈雁萍喃喃的說道:“女人畢竟是女人,尤其是到了這孤島上後,顯得格外明顯...卓越,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我反問道:“我應該懂嗎?”


    沈雁萍聽後慘淡的笑了笑,沉默了半響,道:“初來島上,我在外界的財力和微不足道的名氣,或許還能震住某人,但你我都該清楚,這畢竟是虛的,能不能活出去還未可知。所以,像昨晚的事,是必然會發生的。”


    必然的嗎?我不解,但也無力反駁。


    沈雁萍見我沉默著,她歎息道:“唉...可惜了...卓越,你終歸還是太弱了...沈姐這麽說,並不是想打擊你,希望你好自為之,在救援來到之前,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她說著,同時望著前麵的何厚義。


    我感謝她的好意,但我並不認同她的觀點。


    是的,在何厚義麵前,我簡直弱的不值一提,我隻能忍辱負重,堪堪自保。


    但這絕不是我想要維持的狀態,甚至就在昨晚,我迴到汪凝眉身邊後,我腦子裏全是怎麽幹掉何厚義的主意。


    陷阱,蛇毒,花豹,甚至是利用巨熊,這些我都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翻來覆去,都不是萬全之計,一旦失敗,等待我的將是不容辯解的被殘害。


    這迫使我,必須要做一個完美的計劃,而這個計劃的實施,僅憑我一人之力,很難完成。


    而且我還不能讓其他人得知是我下的手,因為何厚義雖然惡,但卻是眾人逃離孤島的主心骨,若讓人知曉,我同樣不會好下場。


    我甚至想到了假借他人之手...


    “卓越...卓越!”沈雁萍的唿喊,把我從思緒中拉扯迴來,她看著我,皺著眉頭問道:“我勸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什麽...”我心一驚,快速反應過來,裝傻道:“我隻是在想這場雨什麽時候能徹底停下來。”


    沈雁萍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突然問道:“越南人真的死了?”


    我沒有立即迴答她這個問題,反問道:“你們真的見到了屍骨?”


    “這個沒錯...”沈雁萍解釋道:“我腿腳不方便,就沒過去看,但梅萍(梅大姐)和汪凝眉親眼見到有三具屍首,麵目被啃咬的不成模樣了,其中剛好是一男兩女,所以...”


    我聽後點了點頭,心裏也明白過來是怎麽迴事了。


    何厚義應該是在某個地方發現了這三具屍首,然後把梅大姐和汪凝眉叫去看了一眼,對於兩個女人來說,她們肯定不可能看的仔細,大多一眼過去,下意識的就認為是我們進入島內的幾人。


    所以我趕迴來時,她們會非常的詫異。


    至於何厚義當時有沒有從屍首的特征上辨別是我們幾人,這就無從知曉,不過從昨晚他跟我的對話內容是上來說,他是不相信祝靈,百合和越南人會死。


    如今沈雁萍突然問起越南人,這倒讓我覺得很意外。


    因為越南人之前很少和她們打交道,在我印象裏,越南人因為語言障礙,和沈雁萍連一句話都沒說過。


    “沈姐。”我猶豫了半天,想到她們最終還是會見到越南人,還不如幹脆就跟她說明了。


    我說道:“我知道接下來的話,你不會相信,但我要告訴你,我們之前進入島內的人,全部都活著,而且我敢保證她們現在正舒適著。”


    “那你之前說的...”沈雁萍費解的看著我,眼睛瞪得很大。


    我聳了聳肩,望了一眼何厚義,說道:“這件事令我很尷尬,我沒辦法跟你解釋,你可以相信我,可以不相信我,這都沒關係...”


    “我信你。”沈雁萍說道:“因為我相信越南人不會那麽輕易死。”


    “對啊...”我苦笑道:“我都活著,他怎麽可能死,他可是個超人。”


    “不!”沈雁萍表情嚴肅的看著我說道:“卓越,關於越南人,你知道的太少了。”


    “你認識他?”我有些吃驚的望著沈雁萍。


    沈雁萍猶豫了片刻,腳步都有些停頓,又往前走了兩步後,她停了下來,轉身對我說道:“卓越,你認為越南人到底是什麽人?”


    我想了想,迴道:“我曾見過他標準的軍人姿勢,所以他應該是越南軍人吧...”


    “不完全對。”沈雁萍道:“我剛見到他時,並沒有認出來...但你要相信我,我能在娛樂城行業裏混,自然認識一些不一樣的人。其中有一位,曾經給過我一張照片,仔細迴想,照片中應該就是越南人了。”


    “沈姐,我沒太聽懂...”


    “你不用聽的太懂,卓越。很多事你知道的越少對你越好,我隻是提醒你一句,越南人曾經的身份是雇傭兵,現在幹的事是殺人。”


    “殺人?!”我驚呆了,差點喊出聲,難以置信的望著沈雁萍。


    她好像早料到我會有這般反應,說道:“你不用這麽驚訝,沒錯,他就是一個殺手。”


    “你的意思是說...他混上遊艇,是為了殺人?”


    沈雁萍點頭道:“你迴想一下,遊艇出事時,越南人在哪裏?”


    我順著沈雁萍的話,迴憶著...


    遊艇出事前,我被何厚義一腳踹倒在地,當時他準備上來把我按在地上打,結果越南人出現了,從我麵前走過,然後他朝著我們的賭桌上走去...他的手...藏在背後...


    也就是說,當時他找到了目標,正要動手時,遊艇出現了意外...


    我搖著頭,看著沈雁萍,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我想你已經迴憶起來了...”沈雁萍肯定的說道:“如果遊艇當時沒出事,我想就會有人被他殺死,而他要殺的目標就在我們桌上...你可以想象一下,當時在我們桌上有哪些人?”


    當時我們房間裏一共有九個客人,除了沈雁萍,還有兩個女人,一個看起來像交際花,另一個滿身是肉,全身恨不得帶滿鑽戒顯擺的肥女人。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內地來的肥肚腩卻偏要說著一口蹩腳的粵語,生怕別人聽不出他們來自內地,這兩人看樣子是結伴來賭的。


    另外一個小老頭,總喜歡笑,眼神賊溜溜的轉,尤其喜歡盯著女人的胸部和屁股,這個小老頭手氣很好,當時已經贏了一大堆籌碼,有些深藏不露的感覺。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帥小夥,長得酷似程冠希,不過人很冷,從頭到尾除了下注,沒說過話。他的手氣不怎麽好,一直在丟牌。


    最後一個中年男人據說是個官員,坐姿擺的端正,氣質十足,唯獨喜歡咳,惹得眾人都很不舒服。


    再加上何厚義,剛好九個人,作為服務生,我必須得注意到客人的習慣以及要求,所以至今對他們還保留著印象。


    “沈姐,你是說越南人的目標是你們九人中的其中一位?”


    沈雁萍點了點頭,隨後又搖頭道:“你忘了把祝靈和你算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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