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崖底這四天以來,我和越南人很保守,即便是進入密林,也隻是匆匆采集了芭蕉葉和果實,並沒持續的放大探索的範圍。


    主要是對未知的環境有所忌憚。


    如今形勢嚴峻,危機步步緊逼!


    我們也不放心將祝靈和百合留在避處,隻能硬著頭皮往密山其他地方探索。


    我之所以一直稱眼前的山為密山,主要是這座山樹木枝葉太過繁密,要想擴大探索範圍就必須砍斷擋路的枝條或脈藤。


    匕首和折疊刀在此時都不管用,這難不倒越南人。


    他找了幾根粗細剛好一手能握的樹幹,將它們剝皮,並用水打濕,然後用匕首在樹幹一端掏出一指長,半枝寬的洞,然後取了碎木屑,塞在洞的周圍。


    接著又找到幾塊非常堅固的橢圓形石塊,將尖的一頭砸進洞中,調整加固一番,把寬的一頭,就著河水打磨光滑。


    經過細致的打磨,就相當於一把鋒利石斧了。


    利用石斧,很輕鬆的就將那些擋路的樹幹以及枝條給砍斷。


    百合的傷依然沒有得到緩解,我們並沒有進入密山太遠,以瀑布為核心隻在四周探尋。


    在此期間,我們確實發現了好幾處自然塌陷形成的山洞,不過這幾處山洞要麽空間狹窄,要麽岩石鬆懈不夠安全。


    一直到接近傍晚時,我們終於在瀑布的右側,離河道大約一百米處,發現一處幾乎被藤葉完全遮擋住的山洞。


    我們將這個山洞口的藤葉稍微清理後,小心翼翼的順著邊沿的岩石踏入了洞內。


    這個山洞其實也不理想,洞口很窄。


    要將腰彎的很深才能攀爬進去,而且越往裏通道越窄,本來準備放棄的時候,越南人好像發現了什麽,他對我們招了招手,示意我們繼續往前爬。


    狹窄的通道大概有四五米深,爬到一大半時要匍匐才能繼續前進,當我們將腦袋伸出通道時,便明白了越南人為何堅持要讓我們進來。


    原來這個山洞是別有洞天。


    打個比方,就好比一個瓶頸很長的橢圓形酒瓶,通道就是瓶頸,現在我們所處的位置就是酒瓶的肚子中。


    大約有四五十個平米那麽大的內部空間,像所有的溶洞一樣,四周牆壁潮潤,而且還滲水,匯集成一條小蛇般的溪流流向岩石內層。


    這個山洞光線卻很好,通道不止我們進來的那一條,肉眼可見的光線,至少從十幾處大大小小的縫隙中穿透進來。


    這也能側麵說明這個山洞空氣很好,另外一點,雖然山洞牆壁滲水,但大部分地麵由於能被陽光照顧到,所以還是顯得很幹燥。


    我們隻需將那些很小的縫隙用石塊堵住,防止爬蟲或者蛇類進入,留出幾麵較大的通道,這裏就會是一個很好的避處。


    當機立斷,祝靈和百合開始清理山洞裏飄落的樹葉等雜物,我和越南人則爬上爬下,堵上不該出現的小洞。


    直到天已暗了下來,我們還沒有徹底把山洞收拾妥當。


    這時又意識到一個問題,我們出來時隻是為了尋找山洞,沒有把食物從避處帶過來,而那些晾曬在岩石上的芭蕉片也沒得來及收。


    祝靈和百合一直安慰說,明天再迴去取,但我心裏卻很不踏實,總覺得沒有篝火守護的原避處,到了天亮食物肯定沒了。


    我越這麽想,越睡不著,望著正在生火的越南人,我咬著牙還是決定迴到營地。


    不說將食物帶迴來,最起碼也要點上篝火,讓我們的口糧不至於半夜被野獸拖走。


    越南人懶得動彈,但我卻通過祝靈來跟他強調,食物的味道一定會引去肉食動物,越南人想了想,也明白了事情的緊急性。


    本來祝靈也想跟著我們去,考慮到把百合一個人留在洞裏實在不放心,隨後我們還拾了很多幹柴,丟在篝火的一旁。


    交代祝靈一定要看好火,之後便和越南人爬出了山洞。


    山洞外一片漆黑,我雖然拿著火機,但卻沒帶油脂,製不成火把,我們一邊往迴走,一邊沿路撿著撿著幹草,用來照明。


    夜晚的山林有多恐怖,隻有置身於其中的人,才能深刻的體會到。


    各種不明的響聲總能時刻挑戰人的神經。


    如果不是為了搶救食物,打死我也不肯在半夜從密山中往迴趕。


    我們保持著手中有明火的狀態,所以迴去的路上有驚無險,加緊腳步很快也就翻迴了河道上方。


    我剛想從並不陡峭的岩壁上滑下去,卻被越南人一把抓住了,我疑惑的望著他,他指著我們搭建的避處,神情異常的凝重。


    我放眼望去,黑暗中雖然看不到清楚,但耳朵卻聽的很清楚,有東西正在翻我們的野豬臘肉和蛇肉!


    我們此時的距離很尷尬,手中的幹草馬上就要燒到手指了,既看不清到底是什麽東西闖入了我們的避處,也不敢輕舉妄動。


    我心裏急的百爪撓心,幾次都忍不住想下去看一看,倒不是說我膽子大,我就是好奇,總想看清那東西到底是什麽。


    越南人死死的把我揪著,在我目瞪口呆中,他翻身一躍,幾乎沒發出任何聲響的就落到不遠處的地方,站在原地,靜止不動,用耳朵打探著動靜。


    我也聽了一會兒,發現在我們避處的東西好像並沒有發現我們的存在,隨後越南人衝我招了招手,我縮手縮腳的慢慢往下爬,警覺之下也沒發出太大的動靜。


    越南人示意我跟他一樣,慢慢的匍匐在地,像青蛙一樣緊緊的貼在地麵上。


    他抽出了匕首,指了指避處,慢慢的向避處蠕動,我學著他爬行的樣子,這個姿勢我曾在電視上看過,是特種兵常用的越障礙的標準姿勢。


    像我這樣的菜鳥,才爬了不到十米,我的雙腿就酸疼的直打哆嗦,他迴頭看了我一眼,接過我遞給他的火機後,便不再管我,獨自向避處繼續靠近。


    我跟不上他,也不敢冒然站起來行走,因為如果用腳,隨時都會踩出聲響,此時我們距離那東西已經不足三十米的距離。


    我實在爬不動了,沒想到這麽簡單的一個動作,重複下來會這般的消耗體力,望著越南人依然爬行的很穩,保持勻速,我隻能暗中為他打氣了。


    希望他能將那偷吃的東西趕走!


    我總認為越南人無所不能。


    因為在我的認知中,他確實超過常人太多,然而事實上,當他離那個東西越來越近後,他整個人立刻開始打轉方向,並不斷的揮舞著手勢讓我趕緊撤。


    我不清楚越南人看到了什麽會如此緊張,但我不能就這樣丟下他不管。


    就在這時,情況突然發生了巨變!


    那個東西好像發現了身後不到五米的越南人,一聲巨吼,接著一個異常龐大的聲影從避處鑽了出來。


    黑暗中,我看到了一雙白亮白亮的大眼睛,和一張凸起的大嘴,以及一個直立行走,身高快接近三米的巨物,正踏著地動山搖的步子,一步步的往越南人趴著的位置走去。


    一邊走,一邊使勁用大凸嘴,嗅著味道。


    此時的越南人也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當即趴在了地上,腦袋埋在石塊中,一動不動在裝死。


    一個能讓越南人都放棄攻擊,采取消極的逃命方式的巨物,實在超出了我的想象。


    這個時候,即便我轉身跑,肯定也跑不了。這樣的匍匐爬行,對我實在是一個絕大考驗,我要逃命,隻能站起來,拔腿就跑。


    可如果能跑的話,越南人肯定不會裝死。


    既然跑不了,我反而慢慢的朝越南人的位置靠近,我至少要知道那到底是個什麽怪物,才能想法解救他,或者說解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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