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麽不和他走?”臨別時兩人的眼神,曾孝仁已經猜到了結果。


    “拜你所賜,我已經配不上他了。”淩汐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裏,閃著幾天昏黃的光。遠遠望去,到處都是一團暗,辨不得方向。


    “他愛你,不會嫌棄你。”曾孝仁沒有理會淩汐刺在他心上的話。


    “我會嫌棄我自己。”


    “你這樣折磨自己,在報複誰?”


    “總不會是你吧?你隻會為此快樂,不是嗎?”空洞的眼光,轉向背向她的男人的背。


    “你真的不明白嗎?我對你的愛不比他少。”所以才更加的愧。


    “所以才要毀了我,是嗎?要我感謝你的愛嗎?”既然你做了,就不會害怕我的迴報吧。


    “我和許爺說了,你和他走,許爺不會為難你。”


    “不用了,我還會這樣行屍走肉地活著。”


    “要我怎麽做,你才能原諒我?隻要你說出來。”好像已經不是死那麽簡單的事了。為什麽早沒發現那個陷阱是給自己下的。


    “我沒怪過你,隻是可憐我自己。”淩汐不能理解。為什麽錯事沒做過一件,卻要讓我承受這麽多的痛苦?


    有一件事她自己也沒想清楚。如今說的這些話,暗示著她這樣做是在用自己痛,來報複孝仁。至於孝仁會不會真的因愛她而痛苦,那也就隻有他才知道了。


    車停下來。曾孝仁直接下車,抱起淩汐向房中走去,劉媽看了不知所措。


    放到淩汐的床上,幫淩汐脫去外衣。劉媽跟過來,幫淩汐用溫水擦洗。在外麵的時間太長了,淩汐在發抖。


    曾孝仁幫她蓋好被子,小心地撫過她的頭發。真想摟著她,幫她迴暖。可是,他清楚地知道,那樣做淩汐會更加敵視他。


    “你真的不打算和蕭子博在一起了嗎?”曾孝仁問。


    “我說過了,我配不上他。”淩汐緩緩閉上眼睛,再不說話。


    曾孝仁看著淩汐,實在不能再忍受了,我必須真正得到她,親自守護她。盡管她還不能原諒我,還在恨著我,我也要試著守護她。


    夜悅歌,晚上十點,淩汐準備換衣服。芳妮來告訴她,許爺讓她去二樓一號間。淩汐垂下眼簾,歎息,隨即又輕輕一笑。換了件藍色素花旗袍。走到包間門口,叩門。


    “進來。”許爺的聲音。


    “許爺。”淩汐微笑著走進去。


    屋子裏人很多,江爺,法國領事喬治,開錢莊的佟老板。都在。都是和許爺在生意上比較要好的幾個人,淩汐基本都陪過。還有許爺手下的二爺,三爺,曾孝仁,萬錦華陪在許爺身邊,其他人身邊各自都有女人,曾孝仁身邊沒有。


    淩汐一時弄不明白叫她來的用意,依次打了招唿之後,索性坐在一張獨立的沙發上。


    淩汐一到,幾個坐在老板身邊的女人,都失色不少。男人的目光,也不自主地打量著淩汐移不開眼。淩汐不喜歡這種受重視的感覺。更可恨的是,曾孝仁坐在那兒,頭略低,正盯著她看。


    “淩汐,這個時候招你來,是有件事和你商量。”許爺依舊穿著長衫,儒雅的笑容中,透著狡黠。


    “許爺說笑了,有事您隻管吩咐,淩汐自會照做。”我的自由都在你手中,你還在這兒裝什麽好人?淩汐笑得極謙和,絕對看不出她是這樣的想法。


    許爺笑起來,江爺也在笑,明明是一副清高樣,還故意把話說得這麽卑微。也許這就是淩汐讓人著迷的地方。


    許爺吸著煙說:“你近來身體一直不好,我給你找個好歸宿,隻要你答應下來,以後就可以不來夜悅歌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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