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博。”淩汐跑起來,風吹動著她的衣服和頭發。裙擺重重疊疊。她不顧一切地撲到子博的懷中。


    子博緊緊地摟住她,哽咽。


    許久,淩汐抬起朦朧淚眼,笑著看著子博。“我們走走。”不再管曾孝仁,甚至連感謝和招唿的話都沒講,淩汐便挽著子博,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白天這裏如此喧囂,夜裏卻是這般寧靜。”江麵上,有一艘大船,亮著幾盞燈,偶爾發出幾聲悶悶的氣笛聲。


    淩汐從來沒像今天這樣,話這麽多,從小時候的快樂童年,一直說到上海的見聞。子博除了偶爾應合,幾乎在沉默。


    “下雪了。”淩汐離開子博溫暖的懷抱。向前跑了幾步,在路燈的照射下,雪花中的淩汐,天真地微笑著旋轉著身體,衣裙也跟著飄起來。


    子博沒有被這樣的美景迷暈,他還清楚地記得,曾孝仁說過,她大病初愈。他走上前來,拉住淩汐,將她重新攬入懷中。感受到淩汐的頭緊貼在他左胸,“別轉了,會頭暈。”子博輕聲說。


    淩汐不動,靜靜地讓子博摟了一會兒,才動了動,笑著說:“你的心跳聲,是我聽過的最美的聲音。”


    “我讓你永遠都能聽到這聲音,好不好?”子博溫柔如往夕。


    淩汐抬起頭,不解地看向子博。


    “曾孝仁都和我說了,我知道,你的心還是清白的,你的一切,都源於那個誤會。我不會嫌棄你,不會再躲避你,不會再違背我的心。我還愛著你。沒有你,我不知道怎樣生活,沒有你,我沒有快樂,沒有你,我茫然失措。迴到我身邊來,好嗎?我們的生活重新開始。”


    淩汐盯著子博真誠含淚的眼睛,感動,可是她已沒有迴頭路。“子博,謝謝你,謝謝你的表白。我愛你。”她揚起頭,微眯著眼睛。那是請吻的信息。


    子博唇吻過來,唇齒交錯,舌滑流連。腰間的酥麻,一直竄到後腦。他們就那樣吻著,吻得肝腸寸斷,吻得神魂顛倒,吻得昏天黑地,恨不得這一刻能停留一世紀。


    淩汐淚流滿麵地停下來,“子博,我不能答應你。”


    他的世界轟然倒塌,淩汐向來說一不二。他太了解她了。“淩汐,求你。”人生中的第一次,用了“求”。


    淩汐又何常不知子博的痛,心一陣陣緊縮。“子博,對不起。和你生活在一起,我會不安,我會嫌棄我自己。我不會快樂。你太完美了,我舍不得玷汙你。被人看到身體,想和你在一起都會有愧,子博,你能來看我,說出要娶我,我今生再沒有遺憾了。”淚水,在雪中盡情的飛舞吧。


    今夜,就讓所有的淚,盡情地流,為我那殘缺不全的愛,為那個永遠沒有結果的愛,為那個愛我的人。


    子博再一次摟緊淩汐,“是因為我當初的猶豫嗎?隻一念之差,就要受到這麽嚴重的懲罰嗎?淩汐,為什麽這麽狠心。我知道,你也痛。”


    “好喜歡你一直這樣摟著我,你的懷裏好舒服。”淩汐的聲音遊離,“快要幸福得暈過去了。”


    子博感覺淩汐的身子一沉,他一驚,“淩汐。”他鬆開一點,淩汐強打精神,笑笑,“沒關係,我隻是有一點頭暈。”


    曾孝仁看到淩汐向子博走去時,心也跟著被掏空了。補償她的唯一辦法,就是給她幸福。那麽,和子博生活在一起,應該是她最幸福的了。隻是他的心竟是異常的難過,他沒有走。看著淩汐和子博在一起的樣子,以為淩汐從此就會這樣幸福地度過了。此時,看到淩汐似乎要暈倒,他擔心起來,開著車,到了他們身邊。


    他衝下車,看著勉強扶著子博站立的淩汐,“怎麽了?”


    淩汐看他的眼神,依然冷漠如冰,“你等我一會兒。”淩汐說。


    難道做在多的事,都換不來你的諒解嗎?曾孝仁無奈,上車將車倒後了一些。點了支煙等待著。


    “子博,我不能陪你了。我一直堅信,沒有人比你更了解我。我相信你,更明白我的心。我愛你。”淩汐說著,踮起腳尖,在子博唇上輕輕一吻。


    “淩汐,我愛你。我一生隻會愛你一個人,不管你在不在我身邊。好好活著。什麽時候想通了就來找我。我的心永遠留給你。”子博亦是淚水橫流。


    再次依在他懷中,流連了許久。淩汐對著曾孝仁揮了揮手。曾孝仁會意,將車停在她身邊。子博為淩汐打開車門,扶著淩汐坐在裏麵,關好車門。子博目光絕望,盯著淩汐。淩汐絕別地笑了。


    “開車。”眼睛還盯著子博,卻對曾孝仁說。


    重新看到這段,我流淚了。你有沒有和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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