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夫人坐定,就問:“昨天,你弄壞了大少爺的古箏,可有此事?”


    淩汐答:“是。”


    “你!”蕭夫人是恨鐵不成鋼的氣忿。


    淩汐臉上並不驚慌,穩穩地跪下來,說:“淩汐甘願受罰。”


    蕭夫人歎了口氣說:“我本以為你能合子博的心意才讓你來這裏侍候他,可是你怎麽這麽不爭氣呀。子博怎麽說?”


    淩汐頓了一下答:“大少爺斥責我,讓我以後不許再亂動他的東西了。”


    蕭夫人鬆了口氣說:“還好,沒去我那兒。”她生怕兒子氣得要把淩汐趕走。


    蕭夫人又對淩汐說:“按說子博不追究,我不該再罰你。可是,我得讓你記住這次教訓,以便你以後更加小心做事,這次就是小懲大戒。滿月,每隻手二十。引以為戒。”


    滿紅應:“是。”走到淩汐麵前。


    淩汐伸出手來,滿紅狠狠地打下去。第一下,掌心就紅了。淩汐一聲不吭。二十下打完,淩汐手心已經青紫。蕭夫人心中是憐愛淩汐的,隻是在翠玉的鼓惑下才氣唿唿地來這兒,看到淩汐的手變成這樣,又有些後悔。見懲罰已完成,也不忍再看淩汐,隻說了一句“好生照顧你主子。”帶著兩個丫頭快步離開了。


    淩汐想在子博的屋裏找些藥酒,來消腫。又想到蕭夫人剛才的訓教,就打消了念頭。剛好今天子博迴來得很晚,淩汐隻侍候他洗漱就行了。淩汐及力掩飾,可是在給子博洗腳時,顯然力不從心,因為用力時的疼痛,淩汐額頭滲出汗來,手不自主地發抖。


    子博本來就看出淩汐今天不太對勁,現在清楚地感覺到了。他彎下身抓住淩汐的右手,淩汐往迴撤,可是她的力量顯然敵不過子博的堅決。子博輕輕將淩汐的手翻開。青紫腫大的手掌,讓子博不覺心疼起來。


    淩汐側過頭,不語。子博用手巾擦幹淩汐的手,又把另一隻手拉過來也擦幹後說:“到中廳等我。”淩汐還想說什麽,看到子博已不理她,自顧自地擦腳,她也沒再多說。


    子博讓淩汐坐下來,拿來藥酒,準備為淩汐上藥。淩汐不肯把手伸過去,說:“如果大少爺允許,我明天自己擦就好了。”


    子博像沒聽到淩汐的話一樣,不急不緩地說:“把手放在桌上,我今天很累,不想多費力氣。”


    淩汐還是不動,子博笑了一下說:“你想這樣坐到天亮嗎?”


    淩汐猶豫了一會兒,伸過手去。子博將藥酒塗在淩汐的手掌上,雙手握住淩汐的手。


    子博說:“可能有一點疼,不過這樣好得快些。”子博的手很溫暖,他溫柔地在她的手心揉捏,淩汐心裏也一樣溫暖,從十五歲父母去世後,淩汐再也沒體會過這樣的溫暖。雖然手心也很疼,但是此時心裏的溫暖讓她乎視了手上的痛。


    “為什麽?”子博問。


    淩汐從遊離中醒來,不知該怎樣迴答。


    子博又問:“是因為琴嗎?”


    淩汐輕輕點頭。


    子博心中埋怨母親,又不願意表露,隻點了點頭,說:“明天我去和母親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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