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前麵有一條小溪,千萬不要喝那裏的水,也不要沾上皮膚,否則的話就會奇癢無比。”


    古準一邊走一邊說,給吳狄等人講解一些叢林行走的知識,雖然不是專業的帶隊人員,但是不得不說古準還是比較負責任的,顯然閻雲這錢並沒有白花。


    晚上的時候,隻能安營紮寨了,而且是全封閉的透氣睡袋,否則的話萬一被蛇蟲鼠蟻給鑽了空子,他們就徹底玩完了。饒是如此,吳狄還是有點睡不踏實,總覺得會有兩隻有毒的螞蟻或者有毒的蚊子飛進睡袋裏來,威脅到自己的人身安全。


    不過顯然吳狄多慮了,這一夜睡的很安穩,而且在一旁點了驅蚊蟲的香薰,一般的蛇蟲鼠蟻還是不會靠近的。


    淩晨的時候,吳狄迷迷糊糊,眼神一掃而過,在十幾棵古樹之後,仿佛有著三道白色的身影,迅速走過,飄飄然的出現,又飄飄然的消失。


    吳狄的臉色霎那間變得嚴肅起來,確切的說,他有點害怕了,鬼神之說不可盡信不可不信,可是如果真的有鬼,那可咋辦?以前連看鬼片都得貓在被窩裏看,吳狄覺得自己今天不會真的撞鬼了吧?


    吳狄揉了揉眼睛,定睛望去,人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難道是我眼花了,看錯了?”


    吳狄喃喃著說道,一早吃過壓縮餅幹之後,幾人再度踏上了征途,尤其是古準,比起昨天更加的小心了,因為越來越接近野人山的核心地區,有些東西也變得兇猛起來,不得不加倍小心。


    走了幾個小時,他們終於見到了古準之前說的那一處小溪,隻不過看上去卻是清澈見底,完全就是甘冽的泉水啊,涓涓而流。


    “這水這麽甘冽,真的不能喝嗎?”


    閻紫蘿問道。


    古準搖搖頭。


    “你看,這水裏一條魚都沒有,這泉水是從野人山核心地區流過來的,太清澈了,連魚都沒有,你不覺得不尋常嗎?有人曾喝過這裏的誰,全身奇癢無比,最終是自己把自己給撓死的。”


    古準的話,讓吳狄渾身起雞皮疙瘩,自己把自己撓死的,那也是夠拚的,但是如果真的是渾身奇癢無比,估計誰也受不了。


    “不要喝不要碰這水就是了。”


    閻雲沉聲說道,他們沒必要挑戰這水究竟是不是真的能讓人奇癢無比。


    “咦?聽,好動聽的曲子。”


    吳狄眼神一亮,這大山深處,怎麽會有這麽好聽的笛子,是誰吹的呢?


    “這笛子很有可能會擾亂人的心神。”


    閻雲臉色一變,所有人都變得奇怪起來,這深山野林,怎麽會有這奇怪的笛聲呢?笛聲是很好聽,但是究竟是從什麽地方發出來的呢?讓人匪夷所思。


    “這笛聲據說是從前麵的活死人穀裏傳來的,沒事,沒什麽大驚小怪的,對人的心智沒什麽影響。”


    古準說道,不過這時候誰也不敢掉以輕心,閻雲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馬蜂,快跑,馬蜂!”


    石頭沉聲喝道,無數的從遠處飛過來,直接就撲上了他,而且馬蜂相當的恐怖,瞬間就是唿滿了石頭的全身,石頭慘叫一聲,直接跳進了不遠處的小溪裏。


    “不要——”


    閻雲始終還是說完了,不過就算石頭聽到了也不會停下來的,因為他被馬蜂給遮住了,如果不跳進小溪裏,就會被活活蟄死,這是他唯一的活路。


    吳狄等人抱頭匍匐在地上,馬蜂唿唿飛過,聲音刺耳,嗡嗡直叫,最終就像是蝗災一樣,向著更深處飛去。


    “嘶嘶——嘶嘶——”


    就在這時候,古準迴頭一看,一隻花皮蛇,狠狠一口咬在了自己的大腿之上。


    “啊——”


    古準又是一聲慘叫,閻紫蘿手疾眼快,直接是一手捏住這隻花皮蛇的七寸,將其撕成了兩截,不過這時候已經沒有辦法了,蛇也咬過了,就算殺它十次百次也無濟於事了。


    古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也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蛇毒攻心,總之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趕緊把褲子脫了。”


    吳狄沉聲說道,古準照做,將褲子脫了下去,閻紫蘿別過頭去,警戒著周圍,誰也沒有想到,第二天還沒有進入核心地區,就已經有人受傷了,而且還危在旦夕。


    “噗——憋死我了,還要我激靈。”


    石頭從小溪裏站了起來,渾身濕漉漉的,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不過突然之間,看到閻雲看自己的臉色完全不對,石頭才意識到,自己跳進了小溪之中,等於是自己跳進了墳墓之中,聽古準說,沾上了這水,就會被活活的癢死,自己活活把自己撓死,石頭的連也變得青紅翻白,不過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感覺到有什麽異樣。


    吳狄將古準的褲子給撕碎了,勒住了他的大腿根部,掏出針包,連續在古準的胸前心脈之處插了七根銀針。接著,又在古準的大腿根上被毒蛇咬中的地方,連續施針,十幾針落下之後,古準那個被毒蛇咬中的傷口,開始流出一股黑血,還有泛著沫子的粘稠東西。


    古準沒感覺有多疼,但是當毒蛇咬完之後,他的整條腿就麻痹了,甚至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以為自己要死了,可是不到五分鍾,吳狄就將毒蛇的毒液給逼了出來,這一手銀針之術,震驚了閻雲,他以為吳狄這個年紀輕輕的大夫,頂多也就是被人吹噓,再加上侄女閻紫蘿如此信任他,才會被閻老爺子看重,但是現在看來,這個家夥似乎一點都不簡單。


    臨危不亂,將古準的傷口處理得當,當他一根根拔下銀針的時候,發現銀針之上,都已經變得奇黑無比,由此可見,這毒蛇的毒性有多麽的強。連吳狄都不知道,這毒蛇是什麽蛇,不過看樣子肯定是一條劇毒之蛇,一個是蛇,一個是蜘蛛,一個是蟾蜍,越是花哨,越加毒性難以揣測。


    “你的毒液已經差不多逼出來了,不過這幾天你得多喝水,你體內殘餘的毒素,還有一些,短時間之內不可能全部清除,所以我還得再施針一次,才能夠痊愈。這段時間,趕緊出去,出去為我們準備一些食物跟水,然後還在這個地方,我們等著你,否則的話,你的毒性就有可能會危及到生命,即使大部分毒液被逼出去了,還是有少量的殘餘,這是難以避免的。”


    吳狄無比嚴肅的說道,古準看向吳狄的眼神,充滿了感激,充斥著激動,自己總算是撿迴了一條命,因為他那條被毒蛇咬過的腿,已經有所直覺了,這樣神奇的醫術,他還是第一次碰到,用幾根銀針紮了他幾下,就把毒蛇的毒液給清除了,實在是太神奇了。


    “那我現在沒事了吧?”


    古準麵帶忐忑的問道。


    “至少半個月之內沒什麽事情,但是這半個月你必須要再次接受我的治療,才能夠保證生命安全。”


    吳狄搖搖頭說道。


    “這毒蛇的毒性實在是太強了,剛才你也看到了,銀針完全變黑了,說明這毒蛇的毒性,簡直就是比五步蛇尖吻蝮還要更加的厲害。”


    吳狄的話,被古準牢記在心,現在他已經有點後悔了,自己這純粹是耗子給貓當伴娘,掙錢不要命了,但是事已至此,他也隻能祈求上天了,吳狄隻要再給自己施針一次,估計就可以徹底的清楚了。


    “好好好,我都聽你的,那現在我先迴去給你們多帶一些食物跟水?”


    古準看向吳狄,現在他已經完全沒了主見,吳狄指哪他打哪了。


    “對,你現在跟著我們,很可能會加重你的傷勢,而且已經把我們送到這裏,很感謝你。你隻要在這裏等著我們就行了。記住,小溪為界。”


    吳狄的話,古準牢牢記住,小雞啄米一般的瘋狂點頭。


    “我現在好像沒什麽感覺。”


    石頭喃喃著說道,他真的沒什麽感覺,而且這水清澈無比,冰涼清爽,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說,總之除了心理作用之外,這水他差點直接喝下去了。


    “會不會這水現在沒有毒了?或者說在這深山裏,什麽別的毒物把毒素給中和了?”


    閻雲問道。


    “不太可能,這溪水不是存在三五年,而是很久很久了,你看小溪下麵的鵝卵石,甚至沒有幾百上千年,都不可能被水衝擊的如此樣子,所以說這小溪肯定是有毒的,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麽沒有發作。還有一個可能,當初古準所說的那個人,中的並不是這小溪水的毒,而是他或許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碰了什麽不該碰的東西,才會如此。這都有可能。”


    吳狄作為醫生,這些東西自然要懂得一些。閻雲看到吳狄給古準治療的時候,心中吳狄也肯定了幾分,而且現在尤其是非常時期,必須要團結一致,吳狄能夠跟著閻紫蘿一同前往這裏,就說明他絕對不是貪生怕死之徒,而且有情有義。


    “那我們怎麽辦?”石頭一臉忐忑的問道,看樣子自己所中之毒,很可能是還沒有發作。


    “繼續前進吧,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了。”


    吳狄說道,他心裏其實是不想進去的,但是沒辦法,跟著閻紫蘿而來,他不能打退堂鼓,如今剛剛進入野人山,就有兩個人中了毒,古準差點就一命嗚唿了,對於他們這些外來的侵略者而言,更是兇險萬分。


    閻雲也沉默了,石頭是自己的貼身徒弟,這麽多年行同父子,而閻紫蘿又是自己的大侄女,他也頗為艱難,吳狄這個中醫,看上去是帶對了,至少自保的問題,他比別人懂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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