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雨淅瀝瀝的下了起來,這是一場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的春雨,就如同生活著的這個無聊的世界,隻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早晨醒來的時候,我就隱約地從窗子外麵聽到了外麵世界的異常,初春的雨,有一個特點,就是擲地之聲顯得很清脆、很響亮。


    今天的早晨,我比照平時要醒來的晚一些,因為發揮提醒我起床作用的鬧鍾,在昨晚被我關掉了。而之所以如此做,則是我已經向我所工作這的公司請了一天的假,故而今天我不需要像往常那樣著急忙慌的趕著早班車去公司上班。


    起來啦、起來啦,我在自己內心的堅強先生地鼓動下,眨眼睛掃視了一下目及所處的屋內空間之後,旋即在床上坐起。我在記事兒的幼小時候,便發現自己的內心潛意識裏麵,有著總是自相矛盾的兩個物質,此消彼長間左右著自己的判斷以及生活。我把它們分別命名為堅強先生和脆弱先生。


    我喜歡堅強先生,可是我不得不必須承認,我卻又總是很依賴脆弱先生。經過家變和這些年來的社會經曆,我漸漸發覺,其實我所喜歡的堅強先生,就是生存,就是生命的完整延續。


    起身下床,我隨即來到窗子之前來開窗簾,一絲涼澈心脾的春寒之氣,透過窗戶打到我的身上。春雨中的空氣真是涼爽,我打開窗子,隻見這雨不大但是卻很綿,就像一位美女的肌膚,柔滑舒宜。


    當腦中一想到所謂美女的肌膚,在窗外微風的吹拂之下,我眼前竟呈現起左小萌,這位氣質獨特的靚麗姐姐的身影。哎,現在人家可是一個大忙人兒了,就是連我都很難見得一麵。


    做為東北的一個城市,下雨並不是像南方那樣,會隨時都發生的一件事情。難道是與我今天的出行有關?綿綿的春雨似乎預示著我今天鄉裏的迴歸,可能會有所事情的發生。


    昨天下午在公司上班的時候,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我打開手機一看來電顯示,發現這個電話號碼很陌生,以前曾未見過。我稍微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把這個電話給接了,電話對方那頭知道了我正在接聽,開口便即詢問:“不好意思,打攪您了。”一個甜美的女聲說話,進入到了我的耳中,我一聽之下,也就稍微地有了點兒精神,心想,瞧我這出息,咋還一直沒長進呢。“請問您是顧擎先生嗎?”


    呦嗬,還真是找我的,我心說,可是我的朋友裏麵好像沒有使這個電話號碼的,旋即便問:“是,我就是顧擎,那您是哪裏、找我有什麽事嗎?”我打定主意得把這人的底細摸清楚,現在的騙子太多。


    “嗯,是這樣的。”電話那頭的鶯聲細語,好像是在思索了片刻,然後繼續對我說:“我是薩衍鄉薩潤村民委員會的工作人員,我叫許婷。因為咱們村在今年的淩天市城市六環建設改造中,有一部分的村民的房屋以及宅基地需要拆遷改造,而這其中的範圍裏包括了您的一位親屬的房屋,他主人在產權證上登記的名字是顧然。”


    顧然,這不是我姥爺的名字嗎,因為我父親是孤兒,並不清楚自己的真實姓氏 ,所以自然就隨了自己養父,也就是我姥爺的姓氏。我小時候在鄉下的姥爺那裏住過幾年,那裏到處是青山綠水的,很是好玩,比如逗逗誰家的小狗狗了,到誰家的地裏偷點兒西紅柿、黃瓜什麽的打打牙即了之類的。可是後來長大以後,便很少去了,尤其是這些年學業重,加上姥爺姥姥都不在家裏,出去尋訪道友一直也沒迴來,我更是沒心思去了。


    我正尋思間,隻聽得電話那頭的許婷繼續說:“據我們調查,和現在手頭上掌握的一些資料了解。你是這位顧然老先生的唯一親人,而我們村的這位村民顧然老先生以及他的妻子,已經許多年沒有音訊。我們在聯係你之前,通過多方努力也沒找到他們二老。”。我這時心說,你們,你們還想找到他們兩位老人家,也就隻有他們二老現身找你的份兒。“因此我們通過公安部門的訊息,查到了你的聯係方式,今天給你打電話就是希望你,做為顧然老先生的唯一親屬,出麵到我們這裏來,全權處理一下關於現在拆遷所涉及的一些問題,好嗎。不知你聽清楚沒。”


    “聽清楚了。”我迴答。“不就是讓我去我姥爺家把房屋裏的用品什麽的給搬走,然後再把拆遷手續辦一辦嗎,我明白,什麽時候去你那裏。”


    “就明天吧,後天我們這裏休息不辦公,不知道方不方便。”許婷輕聲說。


    “不方便也得讓它方便呢,嘻嘻。”我輕笑了一聲,電話那頭的許婷聽我這麽一說,也不覺輕笑了一下。“你真逗,現在有工作吧?”許婷說。


    “是呀,不過我可以請假。”我輕描淡寫了一下,嗬嗬、男人嗎,總是願意在女人麵前表現。“這點兒事兒算啥呀,就不知道你們那個,什麽什麽委員會在村子的哪頭?”要知道薩潤村可是個大村,麵積很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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