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真嘴角溢著金色的血跡，再次欺身而來，手中木棍不斷敲落。</p>
“啪啪啪……”蛇頭血肉模湖，滾燙的鮮血在萬物寂靜的作用下，漂浮在空中，如同點點紅花，異常詭異。</p>
呂功卻是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下一刻，徐陽同樣出現在老人身邊。</p>
手中長劍一閃而逝，直接穿透了蛇妖的頭顱，將它釘死在樹上。</p>
蛇妖身形一動不動，如同死物。呂功卻是清晰地感覺到它依然活著。</p>
遠處山穀邊上，黑衣人射出尖牙一樣的匕首。</p>
匕首破空而來，卻是在呂功三丈之外生生減速，最後漂浮在他的身後。</p>
看到這一幕，黑衣人再也顧不上那麽多，一閃身直接躍入山穀，消失不見。</p>
呂功知道刺客離開，卻不敢再犯同樣的錯誤，時刻不離老人身邊。</p>
撤掉定身術。蛇妖劇烈扭動起來，渾身的鱗片幾乎將那顆大樹攪碎，隻是頭顱被釘死，它如何都無法逃脫。</p>
樹下，老人找已經醒來，此時抬頭看到這一幕，嚇得臉色蒼白，一連往後倒爬了幾丈遠，才敢迴過頭來看。</p>
“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說！”呂功大聲道。</p>
徐陽拔出佩劍。</p>
蛇妖嘶叫一聲，帶著渾身的血跡，猛地撲向呂功。</p>
呂功心中怒意依舊在燃燒，此時看著巨蛇不顧一切撲來的樣子，定身術瞬間啟動。</p>
下一刻，徐陽手握長劍落在蛇妖身上，不斷劈落。</p>
片刻之後，巨蛇屍身掉落在地，完全沒有動靜了。</p>
老人似乎已經迴過神來，起身將身上的棉被卷起，放迴到馬車上，臉色極為難看。</p>
“章老，沒事吧？”呂功下意識問道。</p>
話已出口，章義之輕輕搖頭。</p>
呂功意識到，原來老者也能夠與自己交流。事到如今，他也不再躲躲藏藏，直接掠身迴到馬車上。</p>
“你就是呂功吧？”章義之有些驚魂未定，靠在馬車上，苦聲問道。</p>
“正是。”呂功迴答，卻不知道怎麽跟老人交流。</p>
“從看到你在馬車上突然出現，我就猜到應該是你了。真是麻煩你了。”章義之看著呂功，眼中滿是謝意。</p>
“章老客氣了。”呂功道。</p>
老人擠出一絲笑容，搖搖頭道：“可惜，林若普之事，我終究還是沒能幫上忙。不僅讓你不得不親自下手，最後還險些釀成大禍。哎……人啊，真是年紀越大，越不中用咯。”</p>
“章老有這個心就夠了！這事，您也已經盡力了。”呂功感受到老人的失落，勸道。</p>
老人卻是自顧搖頭。看得出來，離開京都之後，經曆這幾次小挫折，他的心氣已經遠不如在京都之時。</p>
“如今看來，不少人想讓我死在這歸鄉的路上啊。我一個將死之人，卻還這麽勞師動眾，真不知道是感到欣慰還是悲哀。”</p>
“當然是感到欣慰了！”呂功笑著道：“若是都沒人在意章老，那才真的是個悲哀。”</p>
章義之伸手，似乎是想拍一拍呂功，最後卻是縮了迴來。</p>
呂功笑道：“無妨的，章老把我當一口普通的箱子看就行了。”</p>
“那可不行！”章義之突然認真起來，“你那設計圖我早就看過了，普通的箱子可沒有那等學識，更別說你在天水郡的種種。別說是普通人，老夫都自認為做不到。”</p>
他頓了頓，道：“若這世間，能多一些像你這樣的人，那該多好啊。”</p>
“哈哈哈，我身邊不少朋友，都說我不是人呢。”呂功不由笑道。</p>
果然，老人被這一打岔，瞬間心情好了不少，跟著笑了起來。</p>
“走吧，路途還遠著呢。路上有個人說話，起碼一路沒有那麽枯燥。”說著，老人輕輕揚鞭，再次啟程。</p>
可能是因為休息了一陣的原因，老人狀態好了不少。</p>
又趕了兩個時辰的路，終於看到官道上的驛站，老人堅持要繼續趕路，卻是被呂功勸阻了。</p>
“欲速則不達。章老還是等歇夠了再走吧。”呂功開口道。</p>
其實，這一路上，呂功心裏一直惦記著那跑掉的黑衣人。</p>
針對章義之的動作，不可能就這麽結束的。為了盡量保證老人的安全，呂功覺得還是不要再發生意外，在外邊露宿。</p>
</p>
一方麵，給了敵人機會，另一方麵，老人的身體未必能夠扛得住。</p>
這才幾天，老人已經越發的憔悴了。</p>
“你說的對！”章義之沒有堅持，當下安排了住宿，讓人把心裏搬進去之後，他卻是坐在床邊，不肯睡去。</p>
“想當年，我進京趕考的時候，才不到二十歲，沒想到這一晃，一個甲子就這麽過去了。難怪古人皆言，人生如逆旅，轉瞬即逝。”歎了一聲，他突然來了興致，轉頭問呂功：“對了，呂先生是鬼神還是精怪？”</p>
呂功早已經被這個問題衝擊過多次，也早接受了如今的身份，聞言笑道：“我自己也說不清，姑且定位為四不像吧。”</p>
“其實，這樣挺好。”老人脫下鞋子，盤腿坐在床上，“這世間，不管是人神精怪，皆有其難處。做一隻箱子，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p>
“章老這可就錯了。做一隻有思想的箱子，煩惱可不比他們少啊。煩惱的多少，其實看的不是你身為何物，而是看你有何所求，不是嗎？”</p>
章義之並沒有反駁，隻是點頭道：“你這話，倒是跟我一個老朋友說的挺像。他是真正的世外之人，而我不過是一介凡夫，一輩子都達不到他所言的去偽存真、天真無邪的狀態。”</p>
“人各有所求，並無高下，不是嗎？這並不代表著，章老所求就比那位朋友差了。”呂功道。</p>
章義之拍著自己的膝蓋，大聲笑道：“這話，有機會還真得讓他聽聽。老夫早就看不慣他那幅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衰樣了。妙哉，妙哉！”</p>
呂功理解不了老人為什麽突然這麽高興。</p>
難道就因為自己在他麵前說了他朋友？“能夠被章老引為知己的，恐怕也是人中龍鳳吧？”</p>
其實呂功心中，因為大概能猜到，老人口中的朋友可能就是天師。</p>
“什麽人中龍鳳？你不知道有句話叫臭味相投嗎？什麽叫知己？不就是臭味相投之人？”</p>
呂功聞言，也覺得有些道理，讚道：“章老倒也實誠！”</p>
話音一落，一人一箱不由都放聲大笑起來。</p>
“啪啪啪……”蛇頭血肉模湖，滾燙的鮮血在萬物寂靜的作用下，漂浮在空中，如同點點紅花，異常詭異。</p>
呂功卻是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下一刻，徐陽同樣出現在老人身邊。</p>
手中長劍一閃而逝，直接穿透了蛇妖的頭顱，將它釘死在樹上。</p>
蛇妖身形一動不動，如同死物。呂功卻是清晰地感覺到它依然活著。</p>
遠處山穀邊上，黑衣人射出尖牙一樣的匕首。</p>
匕首破空而來，卻是在呂功三丈之外生生減速，最後漂浮在他的身後。</p>
看到這一幕，黑衣人再也顧不上那麽多，一閃身直接躍入山穀，消失不見。</p>
呂功知道刺客離開，卻不敢再犯同樣的錯誤，時刻不離老人身邊。</p>
撤掉定身術。蛇妖劇烈扭動起來，渾身的鱗片幾乎將那顆大樹攪碎，隻是頭顱被釘死，它如何都無法逃脫。</p>
樹下，老人找已經醒來，此時抬頭看到這一幕，嚇得臉色蒼白，一連往後倒爬了幾丈遠，才敢迴過頭來看。</p>
“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說！”呂功大聲道。</p>
徐陽拔出佩劍。</p>
蛇妖嘶叫一聲，帶著渾身的血跡，猛地撲向呂功。</p>
呂功心中怒意依舊在燃燒，此時看著巨蛇不顧一切撲來的樣子，定身術瞬間啟動。</p>
下一刻，徐陽手握長劍落在蛇妖身上，不斷劈落。</p>
片刻之後，巨蛇屍身掉落在地，完全沒有動靜了。</p>
老人似乎已經迴過神來，起身將身上的棉被卷起，放迴到馬車上，臉色極為難看。</p>
“章老，沒事吧？”呂功下意識問道。</p>
話已出口，章義之輕輕搖頭。</p>
呂功意識到，原來老者也能夠與自己交流。事到如今，他也不再躲躲藏藏，直接掠身迴到馬車上。</p>
“你就是呂功吧？”章義之有些驚魂未定，靠在馬車上，苦聲問道。</p>
“正是。”呂功迴答，卻不知道怎麽跟老人交流。</p>
“從看到你在馬車上突然出現，我就猜到應該是你了。真是麻煩你了。”章義之看著呂功，眼中滿是謝意。</p>
“章老客氣了。”呂功道。</p>
老人擠出一絲笑容，搖搖頭道：“可惜，林若普之事，我終究還是沒能幫上忙。不僅讓你不得不親自下手，最後還險些釀成大禍。哎……人啊，真是年紀越大，越不中用咯。”</p>
“章老有這個心就夠了！這事，您也已經盡力了。”呂功感受到老人的失落，勸道。</p>
老人卻是自顧搖頭。看得出來，離開京都之後，經曆這幾次小挫折，他的心氣已經遠不如在京都之時。</p>
“如今看來，不少人想讓我死在這歸鄉的路上啊。我一個將死之人，卻還這麽勞師動眾，真不知道是感到欣慰還是悲哀。”</p>
“當然是感到欣慰了！”呂功笑著道：“若是都沒人在意章老，那才真的是個悲哀。”</p>
章義之伸手，似乎是想拍一拍呂功，最後卻是縮了迴來。</p>
呂功笑道：“無妨的，章老把我當一口普通的箱子看就行了。”</p>
“那可不行！”章義之突然認真起來，“你那設計圖我早就看過了，普通的箱子可沒有那等學識，更別說你在天水郡的種種。別說是普通人，老夫都自認為做不到。”</p>
他頓了頓，道：“若這世間，能多一些像你這樣的人，那該多好啊。”</p>
“哈哈哈，我身邊不少朋友，都說我不是人呢。”呂功不由笑道。</p>
果然，老人被這一打岔，瞬間心情好了不少，跟著笑了起來。</p>
“走吧，路途還遠著呢。路上有個人說話，起碼一路沒有那麽枯燥。”說著，老人輕輕揚鞭，再次啟程。</p>
可能是因為休息了一陣的原因，老人狀態好了不少。</p>
又趕了兩個時辰的路，終於看到官道上的驛站，老人堅持要繼續趕路，卻是被呂功勸阻了。</p>
“欲速則不達。章老還是等歇夠了再走吧。”呂功開口道。</p>
其實，這一路上，呂功心裏一直惦記著那跑掉的黑衣人。</p>
針對章義之的動作，不可能就這麽結束的。為了盡量保證老人的安全，呂功覺得還是不要再發生意外，在外邊露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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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麵，給了敵人機會，另一方麵，老人的身體未必能夠扛得住。</p>
這才幾天，老人已經越發的憔悴了。</p>
“你說的對！”章義之沒有堅持，當下安排了住宿，讓人把心裏搬進去之後，他卻是坐在床邊，不肯睡去。</p>
“想當年，我進京趕考的時候，才不到二十歲，沒想到這一晃，一個甲子就這麽過去了。難怪古人皆言，人生如逆旅，轉瞬即逝。”歎了一聲，他突然來了興致，轉頭問呂功：“對了，呂先生是鬼神還是精怪？”</p>
呂功早已經被這個問題衝擊過多次，也早接受了如今的身份，聞言笑道：“我自己也說不清，姑且定位為四不像吧。”</p>
“其實，這樣挺好。”老人脫下鞋子，盤腿坐在床上，“這世間，不管是人神精怪，皆有其難處。做一隻箱子，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p>
“章老這可就錯了。做一隻有思想的箱子，煩惱可不比他們少啊。煩惱的多少，其實看的不是你身為何物，而是看你有何所求，不是嗎？”</p>
章義之並沒有反駁，隻是點頭道：“你這話，倒是跟我一個老朋友說的挺像。他是真正的世外之人，而我不過是一介凡夫，一輩子都達不到他所言的去偽存真、天真無邪的狀態。”</p>
“人各有所求，並無高下，不是嗎？這並不代表著，章老所求就比那位朋友差了。”呂功道。</p>
章義之拍著自己的膝蓋，大聲笑道：“這話，有機會還真得讓他聽聽。老夫早就看不慣他那幅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衰樣了。妙哉，妙哉！”</p>
呂功理解不了老人為什麽突然這麽高興。</p>
難道就因為自己在他麵前說了他朋友？“能夠被章老引為知己的，恐怕也是人中龍鳳吧？”</p>
其實呂功心中，因為大概能猜到，老人口中的朋友可能就是天師。</p>
“什麽人中龍鳳？你不知道有句話叫臭味相投嗎？什麽叫知己？不就是臭味相投之人？”</p>
呂功聞言，也覺得有些道理，讚道：“章老倒也實誠！”</p>
話音一落，一人一箱不由都放聲大笑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