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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船離開了yu女津渡口,陳堯諮幾人看著遠去的碼頭,逐漸模糊了視線的人影,心裏也不免感慨,這人行匆匆,驀然迴首,已是身世外了。.


    王夫子笑道:“咱們雖並非同一書院,可皆是成都府的士子,還望各位能謹記,今歲的人雅集,自然才子輩出,但隻要咱們能戮力同心,自有佳績。”


    趙璿此時點了點頭,笑道:”夫子此言有理,隻要咱們此番能同心一致,各展所長,必能爭鋒。”


    幾人點頭,道:“我等謹記夫子教誨。”


    王夫子微微點頭,心裏欣慰,笑道:“你們彼此之間,多有不相識。但這位陳堯諮陳公子之名,想必三位爺曾聽聞。”


    陳堯諮忙的與幾人拱手施禮。


    趙璿也道:“下墨池書院趙璿,與嘉謨也是同窗好友,見過兩位。”


    李環見此,也忙的行禮,笑道:“下翁書院李環,早聞兩位公子之名,隻是無緣相見,陳公子亦是行蹤難定,一直無緣得見,此番能與兩位公子並肩,實乃榮幸。”


    這賀府的小姐也微微一福,對三人道:“妾身賀婉,今日能與三位公子同行,實乃妾身福分。”


    賀婉,這便是賀府的小姐了吧,陳堯諮心想,這名倒是好聽之極,不像賀山那廝,取得名如其人,人又如其名。此名聽來,別有一番雅致。


    趙璿第一個反應過來,施禮笑道,“賀小姐不必多禮,我等幾人這一路同行,還需相互多多照應,若有什麽疑問,你說便是。”說道此處,不禁瞟了陳堯諮一眼,陳堯諮剛要張開的嘴,蠕動了幾下,話到嘴邊,又吞了迴去。


    王夫子為幾人安排了臥房,這船雖是不小,可也多有客商,這幾人的客房有些難以為繼。賀小姐是女兒之身,多有不便,便自己一房,李環本書翁書院出身,又是獨身一人,自然也是自己一人獨間,齊夫子笑道:“陳公子,你與趙公子本是同窗,本是熟悉之極,這客房不多,你們便兩人住這大屋吧。”


    “這……”陳堯諮犯難了,這事可不能玩笑,“夫子,能否再找找,可還有客房,咱們總必能兩人同屋吧。”這一男一女的,這趙璿是皇家出身,要此事不好,可是提著腦袋玩的功夫。


    王夫子蹙起了眉頭,道:“可船家隻有這麽些,老夫向船家借問,可船家也是無奈。何況你二人本是同窗,又是同楓林小院,應當能將就吧。”


    “不能如此,”陳堯諮差些便要跳將起來,這要稍不注意,他可真要交代這趙璿身上了,早知她,麻煩便是不斷,如今還真應了那句話。”


    趙璿也是秀眉就緊蹙,她畢竟是女兒身,總不好與個大男人摻和著,這要被人知曉,以他的出身,豈不是損人不利己之法。


    王夫子沒想到這陳堯諮居然反對,不禁問道:“這有何不可,他又不是女的,你也並非女子,你們又是同窗,平日裏又是甚為相熟,為何卻不可呢?”


    “這……”陳堯諮心裏焦急,可他話到嘴邊,又狠狠的吞了迴去,忙的道:“不如讓子璿與賀小姐同住一屋較為恰當。”


    “放肆,”王夫子雙眼一瞪,怒道:“孤男寡女,豈能同住一屋,老夫豈能如此行事。”


    陳堯諮心裏暗道,他們不是孤男寡女,小爺我才是,你死老頭子可是想要害我不是,你也不瞧瞧別人是什麽來頭,她要不高興起來,咱們這船人都得給他磕頭。


    陳堯諮無法,咬了咬牙,道:“夫子,下有些憊賴,想討些清淨,可否一人同住。”他自然不敢說趙璿的不是,便往自己身上攬了。


    王夫子心裏暗自歎氣,這廝還真難伺候,旋即道:“既是如此,那趙公子便與李公子同住一屋,這總歸可以了吧。”王夫子無奈道。


    “不可、還是不可,”陳堯諮急得跳將起來,脖子的緋紅了起來,道:“夫子萬萬不可如此。”


    “那你想怎樣?”王夫子心裏湧出怒氣,出聲問道,“你不願與趙公子同住,也不讓他與李公子同住,豈不是強人所難。”


    陳堯諮咬了咬牙,道:“這、這……夫子就算下強人所難吧,此行絕對不可,夫子萬萬莫做傻事。”


    “老夫做傻事,”王夫子哈哈笑了起來,“陳公子此言好不通情理,老夫從未做過傻事。”言語頓了頓,道:“陳公子不覺得自己做傻事嗎?”


    趙璿看了兩人快要爭吵,心裏也不願如此,歎了歎氣,道:“夫子息怒,嘉謨乃是為學生思慮。學生略有不適,難為嘉謨了。既然如此,那學生便與嘉謨同住一屋就是。”


    “這……”陳堯諮看了看趙璿,雙眼瞪的老大,臉上寫滿了驚訝,癡癡的道:“這、這,你、你……”


    趙璿忙的雙眼瞪這他,陳堯諮暗自歎了歎氣,道:“既然如此,那隨夫子之意吧。”


    王夫子點了點頭,笑道:“陳公子這才合大體,老夫乃是書院教習,身份有別,自然不好對咱們書院偏袒,還望公子能多海涵。”


    陳堯諮無奈點了點頭,心想,這迴該如何是好,他心裏也沒了辦法。兩人迴到客房,陳堯諮歎了歎氣,道:“公主這又何必,讓我去與李公子擠一擠,不也可麽?”


    趙璿搖了搖頭,道:“這要傳了出去,有心之人,豈不是說我書院偏袒,那李公子怕是也會心存芥蒂,咱們還從何說起這佳績?”


    陳堯諮心裏一想,此言也是有理,“可便是那樣,也總比現強吧,”陳堯諮道。


    趙璿道:“這也無需幾日光陰,咱們又何必拘泥。”


    陳堯諮心裏一動,看著這俏公主,心裏突然生出一股敬佩之感,她識得大體,不是自己能相比。


    “那即是如此,”陳堯諮笑道,“我晚上睡書案,公主可安心就寢。”


    看著這書案,心裏驀然湧出暖意,她身大內皇城,從未如此受人關心,皇家雖是風光無限,可又有誰知其心酸苦辣,身帝王家,眾人眼裏莫不羨慕,可又有誰知曉,這莫不是一種悲哀。


    陳堯諮看了看這書案,雖是不大,但要趴著一個人,還是不錯了,這樣趴個幾日,他也不是沒有經曆過,想著前世之時,趴圖書館,卷起一床被子,就能一個通宵,現也算作重溫當年時光了。


    ……………………


    大江東去,浪淘千古英雄,奔流的江水似是講述著這長江流水的浩瀚無涯,也似是述說這這曆史的跌宕起伏的滾滾紅塵。


    巫山山秀秀非常,這巫山**,有奇秀獨絕之稱,兩岸的崖壁,俊險的如同要飛了過來,奔流的江水薄浪的煙霧,如同扁舟一葉,任其遨遊。


    陳堯諮站船頭,有如同沉醉畫卷之感,乘著這滾來的風,觀著這遠去的景色,兩岸連山,略無闕處。重岩疊嶂,隱天蔽日。夕陽這疊嶂的山巒間,有些看不清晰,兩岸怪樹奇石,間雜些山間澗水,景觀世上少有。


    “陳公子,”清脆的悅耳之聲叫道。


    陳堯諮一看,卻是這賀家的小姐,陳堯諮施了施禮,笑道:“賀小姐怎麽也出來了,這船頭風浪頗大,還是艙裏為妥當些。”


    賀婉身如輕燕,雖是披了件薄衣,但仍看的見其婀娜動人的倩影,風髻霧鬢,發絲雙眸裏閃過異樣的神色。


    “這山水的景致非常,妾身不想就此錯過。”賀婉輕笑道。


    陳堯諮道:“這景致卻是令人曠怡,可此人心,心若無旁騖,何處不是仙山境,何地不是蓬萊閣。”


    賀婉笑道:“早聽家兄說起,陳公子才華橫溢,勝人一籌,今日一見,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


    “賀山?”陳堯諮心裏想,那廝總歸說了句人話,沒有把本少爺貶的一無是處,笑道,“他也能說這番話,真是難得。”


    賀婉道:“家兄承蒙公子搭救,賀府上下,皆感激不。沒想家兄能見仇人被殺,心裏暢快,陳公子對賀府之恩,我兄妹二人,皆銘記府內。”


    陳堯諮搖了搖頭,笑道:“萬萬不可如此,這都是你們賀府祖上保佑,與我無關,倒是賀山幫了我不少忙,咱們也算兩不相欠了吧。”


    兩人笑談,賀婉笑道:“妾身尚未遠行,荊湘此行,公子多費心了。”


    “嘉謨,”趙璿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看著這賀婉,笑道:“原來賀小姐也此,下有禮。”


    賀婉也對她迴禮,趙璿笑道:“下看你二人相談甚歡,才湊得這熱鬧,可是叨擾了你們二人?”


    賀婉笑道:“趙公子此言差矣,妾身阿兄,乃是陳公子之仆人,趙公子想必也知曉。”


    “妾身聽聞阿兄對陳公子大有稱讚,心好奇,不甚向往,今日一見,果然阿兄所言不差。”


    陳堯諮一笑,他還是第一次有這些優越感,被人崇拜的感覺,卻是令他感到舒心。這兩女相見,本該說些女子間的話語,沒想卻談起了這些,陳堯諮心裏一陣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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