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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堯諮見他承認下來,旋即笑道:“我這字測得如何,可是比你準頭多了吧,這測字一道,你還要多訪名師,多習經卷,現還是不能成仙嘛。”說的眾人皆笑了起來,那人無法,灰溜溜的走了。


    眾人見他測字一道,如此的神奇,道:“公子,可否給下等人測試一番。”


    陳堯諮嗬嗬一笑,道:“不知諸位要測何字,可下有規矩,每日三卦,多則不靈。”


    眾人一聽,都叫了起來,不斷地往他跟前湧來,一學子寫了一字,笑道:“這字,還請公子一測。”說著,恭敬地遞了過來。


    賀山低聲的道:“公子,這吹的也太過火了吧,你真會測字?”


    陳堯諮瞪了他一眼,隨即拿過那小紙,上麵一楷體的‘串’字,筆法蒼勁,也算好字。陳堯諮一看笑道:“可是求秋闈之事?”


    那公子點頭道:“確實如此。”


    陳堯諮笑道:“這有何難,寒窗苦讀,當金榜題名而已。”


    那公子奇道:“不知此字何解?”


    陳堯諮給他看道:“這‘串’字,乃是一豎雙,乃是一試連之意。隻要苦讀半年,秋試必是金榜題名罷了。”


    那學子聽聞,不斷地拜謝,道:“多謝公子相詞,下這就迴書院溫習。”說著連帶的往書院跑了迴去。


    見他如此匆忙,陳堯諮不禁莞爾,卻是又一人道:“公子,請與下一測,便知公子所言是否屬實,否則,便是子虛烏有之事,公子可否一試?”


    陳堯諮笑了笑道:“如公子所言,下不試也不成了。那便再來這一迴,也叫爾等心服才是啊。”


    那學子笑道:“那便請公子再為下測一字便可,如何?”


    陳堯諮笑道:“既是如此,那今日這後一字,便給你公子你,請寫一字吧。”


    那學子哈哈一笑,道:“這寫字不如瞧字,那下便也以這‘串’字,請公子一測,這是真是假,便以分曉,公子以為如何。”


    這學子明顯是鑽了空子,見前那人用此字討了好處,便想,這字是如此,他技能如此,那無論如何也不會輸了自己,便也想討些好處。


    可這同一字,卻不能無憑據的胡亂解吧,這要是兩人同解,便是陳堯諮過了,他的測字便隻是哄人罷了;而這不同之解,是讓人生疑,這同一字,卻是同人不同解,有些說不過去。這一‘串’字,雖是淺顯,卻是對他的莫大的考驗。


    陳堯諮見他說出這字,便知曉他心裏有鬼,不禁想笑,“這耍人的把戲,如此低劣,也能捉弄到人。”旋即笑道:“不知公子是問何事?”


    那學子昂聲道:“也是問秋闈科舉。”


    陳堯諮笑道:“這也易解,怕是公子失望啊。”


    那公子冷笑道:“皆是同一字,那位公子測,便是好運當頭,下測,便是不祥之兆,公子不是欺人卻是為何,下雖是書生一人,卻也不容欺辱。”


    陳堯諮笑道:“公子無憂,這甚是明了,隻是對公子有所實言,公子不免失望。”


    那學子朗聲道:“隻要公子有理,下便是心服。自當賠罪,可要說不出之道理,便是此欺辱我等吧。”


    陳堯諮笑道:“下並無欺辱之意,公子可知前一位公子測‘串’字乃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公子乃是有心得‘串’,這心上所‘串’,乃是一‘患’字,這憂患當頭,公子豈有金榜題名、蟾宮折桂之理。還是迴去閉門苦讀,待下次秋闈再來。”


    眾人聽得他的測字之言,皆是點頭稱讚,沒想著公子年紀輕輕,也就一書生模樣,卻是通曉易理,心皆是佩服不已。


    陳堯佐驚訝起來,居然似是沒見過似的看著陳堯諮。陳堯叟也是奇異的道:“三弟何時學得這算卦測字之術,當真神奇不已。”


    陳堯諮莞爾一笑,道:“還說呢,明日就要上京了,不書院溫習,居然跑了出來,做這些無聊之事,可知秋試即麽?”


    陳堯佐笑了笑道:“我與大哥今日本是小院溫書,知曉明日便要離開這成都府,想出來轉轉,這一上汴京,不知何日再能迴來。”


    陳堯諮聞他此言,也是心不禁的歎息,他三兄弟這是聚少離多,再次相見,不知何日了。”旋即笑道:“勿要傷感了,咱們迴小院吧。”幾人便往陳堯佐二人的校園而來。


    陳堯諮見二人一時收拾妥當,也放心下來,道:“早日道汴京,也好早些時日適應那科考,與父母分別已是近兩年,卻不能得知消息,當我兄弟之過,大哥到汴京當代小弟向父親與娘親請安。”


    陳堯叟點了點頭,也是感慨無限,“我二人不再成都府,你也要自己照顧自己。你性子頑劣,爭強好勝,需要收斂些,好好學畫,這州試也是即,你當潛心溫習功課,可知曉了?”


    陳堯諮點頭,道:“小弟知曉。”


    賀山笑道:“大少爺放心,有賀山,怎能有事,小的雖不是力拔千斤,也是有些拳腳,怎能讓少爺吃了虧。你二人放心的去。少爺若是有什麽可與青瑤小姐的,便讓到大少爺捎了過去,省的見不著的相思一場。”


    陳堯叟笑了,道:“還是賀大哥考慮周全,便如此而行吧。”幾人也是聚一起,聊的暢懷,似是絲毫不見了離別之色。


    …………


    正是冬日寒風天,刺骨的簌簌之風,刮起徒柳細絲。陳堯叟、陳堯佐上京,陳堯諮、範?幾人送到十裏長亭酒宴處,陳堯諮與二人把盞話別。這茶已是冰冷,卻未觸及到心裏。幾人也是小詩幾首,唱和幾迴。


    正是別離之時,卻見陳堯叟欲言又止,陳堯佐也是疑惑之色滿臉,望著他發呆。陳堯諮見道:“大哥可是有何囑咐?”


    陳堯叟搖頭,道:“三弟,你知曉大哥性子嚴謹,這不知曉之事,隻想明白,望三弟相告。”


    陳堯諮笑道:“大哥有何疑惑,可到來,小弟知無不言。”


    陳堯叟奇異的道:“此也不是大事,乃是昨日之事,三弟怎生知曉測字之人姓謝?”


    聽他此言,陳堯諮笑了起來,道:“非但知曉他姓謝,還知曉他住西城八巷子坊謝氏胡同。小弟一次去校場,偶人見過他此處算命,騙了那顧將軍十兩紋銀。小弟給他支招,找了迴來。說這些,大哥當是明了吧。”


    陳堯叟恍然大悟,原來他見過,笑道:“原來就是吃過虧之人,難怪如此。愚兄真是愚不可及,如此淺顯之理都不知曉。”


    陳堯諮笑道:“大哥何必自責,那人自己栽倒兩次,都不知曉,才是愚不可及也。”範?聞此,不禁笑出聲來,幾人也是笑了起來。


    陳堯佐疑惑道:“三弟何時學得之測字之術?”


    陳堯諮奇道:“二哥是想學,小弟倒可以教你。”


    陳堯佐笑道:“我即使想學,這時日也無機緣了。隻是我與大哥進京,便是不知前程。三弟知曉這些,可否給二哥測一字?”


    陳堯諮聽了,想了一下,笑著點頭道:“二哥不知想寫何字?”


    陳堯佐想了想,笑道:“便以貴人之‘貴’字,來測。”


    陳堯諮笑道:“可是測這秋闈科舉之事。”陳堯佐點頭稱是。


    陳堯諮用手指蘸了茶水,案桌上寫道:“這‘貴’字,上位,下位八、目乃是一貝字,這一橫插進正,乃是橫入被,既是珍珠貝類之,怎能有不之理。如是二哥到京城苦讀,當題名列。”


    陳堯佐聽了,不禁點頭,道:“三弟此言有理,二哥道汴京,當閉門苦讀,不負父親之期望。”


    陳堯諮笑著點了點頭,看著陳堯叟。隻見他也是奇異之色,旋即笑道:“大哥可是想小弟測一字?”


    陳堯叟笑道:“既是如此,那愚兄也來湊個熱鬧。你與我測這因果二字之‘因’,還是測這科舉秋闈之事,不知可有何解?”


    陳堯諮把手蘸了茶水,寫下‘因;字,仔細端詳,眼珠卻是一轉,道:“有解,乃是喜事,小弟此可是要恭喜大哥了。”


    陳堯叟奇了,道:“三弟,這喜從何來?”


    陳堯諮笑道:“這’因’字,乃是國大人,亦是一等之人,這國一人,乃是狀元。大哥,你說這是否是該祝賀啊。”


    陳堯叟奇了,道:“多謝三弟此言,大哥進京,便要苦讀詩書,金榜提名方得歸。”


    陳堯諮笑道:“即使如此,小弟此祝大哥、二哥雁塔題名。”


    陳堯叟二人也是揮手,登上了馬車,揚鞭遠去,漸漸地消失眾人視線。


    範?有些奇異的問道:“嘉謨可是真的會測字,趕明兒,給我也算測一字。”


    陳堯諮犯了個白眼,道:“什麽測字,逗人的把戲罷了,娛樂消遣還可。”


    範?驚道:“那你還給兩位公子測字,說那些胡話。”


    陳堯諮往迴走了,遠遠的道:“這安慰總比沒有強吧。”


    範春聽了此言,傻了那裏。


    這畢竟陳堯諮州試如何,陳堯叟二人科舉怎樣,還要細細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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