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府內,六王爺漲紅了臉,狠狠的在六王妃臉上甩了一巴掌,“賤人,你怎麽敢?你怎麽有這麽大的膽子,你簡直就是……”


    六王妃大禍臨頭,如喪考妣,一張紅腫的臉,拉扯著六完王爺的衣袖,“王爺,不能這樣啊。求你救救妾身,妾身不能死啊。妾身也是一時糊塗才會做下這樣的事情,不求王爺原諒,隻求王爺給妾身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六王爺恨得此刻就提起一把劍結果了六王妃的性命,“滾,你就等著宮裏來人收拾你吧。本王是不會再管你的。”


    “王爺,你不能這麽做啊。妾身死有餘辜,可是世子該怎麽辦?難道王爺要讓世子背著一個不名譽的母親嗎?王爺,咱們夫妻這麽多年的情分,難道王爺就一點機會也不給嗎?隻要王爺求情,皇上一定會答應的。王爺,你不能這麽狠心啊。”


    六王爺一腳踢翻六王妃,“你還敢同本王說什麽夫妻情分,還敢指責本王狠心。你對本王做的一切,比本王如今對你做的狠心一百倍。你這個惡毒的女人,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對本王下毒的?你以為別的女人沒有孩子,你的兒子就可以高枕無憂嗎?本王告訴你,你這是妄想。這一次,本王不僅保不了你,就連你的世子,本王怕也是保不住的。你自己好自為之。”


    “王爺,你好狠的心啊。他是你的嫡長子啊,你怎麽可以這麽對待他。妾身死了就死了,可是不能將世子也牽連進去啊。這些事情同世子沒有任何關係,王爺你不能這麽做啊。”六王妃瘋狂了,又哭又大叫,渾身狼狽不堪,哪裏還有半點身為王妃的體麵和尊榮。


    六王爺大笑出聲,“本王為什麽不能這麽做?在你對本王下藥的那一刻起,你就該想到會有今日的結果。本王就實話告訴你吧,本王在得知實情的那一刻,恨不得親手結果了你。不過本王愛惜名聲,所以本王不殺你。本王將你留給皇上,讓皇上來處置你。至於你的世子,本王一見到他,就會想到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即便皇上不對世子動手,等你死了,本王也要親自上書請皇上下旨廢了世子。你就等著瞧吧,本王會讓你死都死不安寧。本王會用實際行動告訴你,敢對本王下藥的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六王爺冷酷一笑,拍拍六王妃的臉頰,抬腳就走。


    六王妃瘋狂,“啊……我絕對不允許你對世子動手的。”六王妃瘋狂的爬起來,狠狠的咬住六王爺的手,死也不鬆口。她要咬死這個男人,她要同這個男人同歸於盡。


    六王爺痛的大叫,“快來人拉開這個瘋子,快來。”六王爺瘋狂的踢打著六王妃,在小廝們的幫助下,六王爺終於將六王妃一腳踢了出去。六王妃的身體撞在牆上,又軟軟的倒下,嘴裏不停的冒出鮮血,還有一口一口或許是人肉的東西。


    六王爺痛得跳腳,手上被生生的咬掉好大一塊肉。指著六王妃,恐懼的說道:“快點,將這個女人抓起來,送進皇宮,讓皇上來處置。”


    六王妃發出咕咕的聲音,鮮血就跟不要錢似得從嘴裏冒出來。眼睛一直死死的盯著六王爺,眼裏是徹骨的仇恨,她在用自己的性命在詛咒六王爺,詛咒六王爺不得好死,詛咒六王爺的所有女人都不得好死。詛咒整個六王府都不得好死。既然她同她的兒子不會有好下場,那就讓所有人來陪葬吧。


    六王府鮮血淋漓,皇宮自然也不能幸免。這裏才是戰鬥的中心,才是真正的你死我活的血腥戰場。皇後對皇帝下藥,皇帝絕嗣,這個消息在陸瑾娘的刻意安排下,已經傳遍了皇宮。在乾德帝還沒來得及封鎖消息的時候,消息已經經過各種渠道傳到了京城各大豪門世家,皇親宗室的耳朵裏。眾人齊齊哀歎,齊皇後可真的是下了一步臭棋啊。這次不死也是保不住皇後的位置了。陸貴妃打的一手好牌,瞬間就翻盤過來,占據了主動的地位。後宮眼看就要變天了,可是朝堂卻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這麽大的事情,即便皇帝封鎖消息,也封鎖不了朝堂大佬們的耳目。結果朝堂大佬們集體緘默,好似這件事情僅僅隻是皇帝的家事一樣。其實這不是家事,這事關朝堂的走向,事關帝王繼承人花落誰家。隻是這會皇帝正在氣頭上,誰出頭就是觸皇帝的黴頭,絕對討不到好處。


    乾德帝很生氣,非常生氣。對齊皇後是刻骨的仇恨,恨不得現在就讓齊皇後死。對陸瑾娘則是真正的厭惡,這個女人太會自作主張,竟然打了個時間差,將消息擴散了出去。這個女人當真以為他不敢貶了她嗎?她有什麽自信?


    在處理陸瑾娘之前,皇帝要先處理了齊皇後。齊皇後大逆不道,皇帝下明旨嚴厲申斥。這對朝堂大佬們來說,是一個很明顯的風向標。於是很快,各種彈劾齊皇後的折子,紛紛飄進皇宮。很快朝堂眾口一致的上書請皇帝行廢皇後之舉。即便魯國公府有心力挽狂瀾,可是在這樣的情勢下,魯國公府的動作連個水花都沒有飄起來。至於安王的老師,一開始還為安王說話,順便為齊皇後說話。可是群情洶湧,到最後他們也隻能保持緘默。既然無法力挽狂瀾,但是也不能落井下石。沉默則是最好的表態。而在這麽多奏折裏麵,還有幾本別出心裁,是請立周王為太子的。沒說要立陸貴妃為皇後,隻說立周王為太子,其實已經說明了大家的立場。更何況這裏麵還有一本是來自於內閣大學士。這個分量就很重了。


    乾德帝憤怒的將所有奏折都推到在地上,臉色泛紅,這是一種不健康的臉色。或許是之前吃藥吃的太猛了,加上那些事情有些不節製,這會那些沉澱在身體裏的藥開始在反噬他的身體。可是乾德帝根本就沒有在意這些。他身體的毒還算少嗎?先是他的發妻給他下毒,讓他絕了子嗣。後來那些道士獻上來藥,未嚐就沒有含有毒素。


    “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乾德帝在禦書房內走來走去,心裏頭燒著一把火,可是偏偏沒有渠道發泄。


    顧忠有些不太明白乾德帝的怒火來自於哪裏。若是因為齊皇後而發怒,朝臣們上書請廢皇後,不是正好嗎?若是因為有人上書立周王為太子,皇帝也沒必要發這麽大的火氣吧。好歹周王在諸位皇子中也是不錯的,身體健康,有魄力,知道上進。現在開始上朝當差,也是十分謙虛好學,一點都沒有驕傲自滿的姿態。這樣的人被朝臣們認為是太子的人選,也不過分啊。所以顧忠很糊塗了,他不明白乾德帝有什麽好生氣的。


    其實就連乾德帝自己都說不清楚他的怒火來自於哪裏,他就是想要生氣,想要發火。這股怒氣似乎是衝著齊皇後去的,又像是衝著陸瑾娘的去的,或者是衝著那些看笑話的朝臣們去的。不管如何,皇帝就是很憤怒。


    顧忠覺著這樣子下去也不是個事情,於是提醒道:“皇上,安王殿下還在外麵跪著。”


    “他愛跪就讓他跪著,等等,將他叫進來,朕倒是要看看他究竟說些什麽。”


    “奴才遵旨。”


    短短數日,安王消瘦得見風就倒。從出事的那天起,他就沒能再見到齊皇後。齊皇後身邊的幾個心腹,都已經被處死,包括佟有賢,包括柯嬤嬤。這些人都是直接參與當年下藥一事的人,乾德帝是絕對不能容忍的。安王覺著自己下一刻就會倒下去,一直沒倒,那是因為他心裏頭還憋著一口氣。是這口氣讓他的身體支撐到現在。可是他很清楚,他快撐不下去了。他的身體幾乎全毀了,已經沒有養好的可能。這一次過後,他能不能活下來都是未知。即便能夠活下來,那這輩子也注定是個藥罐子。


    在門外的時候,安王撕心裂肺的咳嗽,他想將所有咳嗽都憋著,可是他的身體不允許。他必須給身體一個放縱的機會,但是這個機會不能當著乾德帝的麵。咳嗽完了,整了整衣衫,安王這才跨進大門,走進禦書房。他消瘦的身體,已經撐不起身上的衣服,衣服穿在身上空蕩蕩的。可是他的目光依舊堅定,已經無謂。他不恨,走到這一天,早已經有了預兆,他隻是可惜,自己的一腔抱負沒有機會實現。若是他有一副好身體,他還會去爭還會去搶。可是他的身體已經走到末路,他已經沒有機會去搶了。想一想,可真是讓人不甘心啊。


    安王恭敬的跪在乾德帝麵前,恭敬的磕了三個頭,“父皇,兒子有一事相求。”


    “說。”乾德帝隱含怒氣,就如六王爺一般,他見到安王這個兒子,也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齊皇後對他做下的事情。下藥,齊皇後好大的膽子嗎,竟然敢對他下藥,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的。


    安王麵色平靜,卻又異常灰白,一看就知道這人身體帶病,很不健康。安王平靜的望著乾德帝,“兒子想求父皇廢了母後。”


    “你說什麽?”乾德帝半個身子都站了起來,雙手撐著書桌,不可置信的看著安王。他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請求,他會甘心嗎?他是真心的嗎?還是說這僅僅是一種策略,一種以退為進的策略。


    安王的神色異常平靜,沒有恐懼,沒有憤怒,沒有驚慌,似乎已經沒有什麽事情讓他感到驚恐。他重新說了一遍,“父皇,兒臣請求父皇廢了母後。”


    “說說理由。”乾德帝一時間還沒想好該以什麽態度來對待這個兒子,於是他用公式化的問話來拖延時間。


    安王自嘲一笑,微微低頭,說道:“父皇,母後做下的事情,足夠要了母後的命。兒子求父皇廢了母後,也是希望父皇能夠給母後留一個體麵,即便是死,也請父皇讓她體麵的死去。給她足夠的死後尊榮。”


    “你以為朕會要了齊氏的命?”乾德帝又開始憤怒了,憤怒的莫名其妙。


    安王低著頭,說道:“兒臣沒這麽想。隻是母後她失去了一切後,她還能活嗎?她那麽驕傲的一個人,她不會允許自己活成一個笑話,一個卑賤的可以任人欺淩的人。兒臣了解母後,所以兒臣來為父皇解憂。廢了母後吧,給她一個體麵,貶她為宮人也好,妃嬪也好,隻要廢了她就行。”


    “老四,你甘心嗎?你應該知道,一旦朕廢了皇後,你就不再是嫡子的身份,你的優勢蕩然無存。”


    “兒臣沒什麽好不甘心的。兒臣自己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兒臣這樣的身體難當大任,廢了母後,也好為別的人讓路。”


    哼,讓路,陸氏做夢去吧。他一輩子都不會立陸瑾娘為皇後的。看著這個兒子,乾德帝也生出幾分感慨來,“沒想到到了這會你倒是看的明白。行了,你先下去吧,此事朕自有決斷。”


    安王抬頭望著乾德帝,眼中飽含孺慕之情,這個人是他的父皇,也是他奮鬥的目標,可是今日過後,他不知道他還有多少機會可以再見到他的父皇。安王緩慢的站起來,腳下不穩,可是他卻強撐著,他不能在父皇的麵前做出那樣軟弱的姿態,他的驕傲不允許他這麽做。緩緩的走出去,抬頭望天,不甘心啊,他真的不甘心。若是老天肯給他一副健康的身體,是不是一切都不同了。是不是他也可以有更多的期待。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時間也吧會倒流,他再也不能期待了。他連爭搶的資格都已經失去了。


    當天安王出了思政殿,迴到端本宮的時候,那口氣沒了,立馬就倒下了。當晚發起高燒,人脫水的幾乎立馬就要死去。乾德帝下了命令,務必保住安王的性命。


    隔日大朝會,在大朝會上皇帝就說了兩件事情,第一件行廢皇後之舉,即日起,皇後搬出鳳儀宮。第二件事情諸位皇子都要上朝聽政,開始領差事鍛煉自己。意思是說原本被排斥在外的寧郡王唐方綸和韓王唐方練都要開始學著辦差。至於安王,如今生死未卜,加上齊氏被廢,誰也沒有在這個檔口提起安王。


    齊氏被廢,被貶為齊嬪,另外找了個宮殿來安置她。宮殿內外都是皇帝的人,這相當於是將齊氏看守了起來,也是防止有人落井下石,跑到這裏來奚落齊氏。好歹以前也是皇後,乾德帝也答應了安王,要給齊氏足夠的體麵,即便是死,也要體麵的死去。可是齊氏並不領情,她恨死了所有的人。尤其是當得知安王竟然到乾德帝跟前求乾德帝廢了她的時候,齊氏連著安王爺恨上了。隻恨自己生的兒子不爭氣,連世子的一半的比不上。若是她的世子還在的話,今日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她依舊是高高在上的皇後,她的兒子則是順利的成為太子。可惜啊,她生了個無能的兒子。一切都毀了,毀了。她再也翻不了身了。


    乾德帝對陸貴妃沒有做出任何處置,對周王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表示,並且還讓寧郡王和韓王開始上朝當差。莫非那一場戰鬥,真的是兩敗俱傷,陸貴妃這是要失寵了嗎?這麽想的人不光有朝堂上的人,後宮也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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