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冬生一聽這話,驚得連忙迴家,急忙地騎上自行車,朝公社衛生院奔去。


    這是怎麽迴事呢?


    原來,上午青草和李喜去趕海去了,春田也不在家,家裏隻剩下鳳蘭嬸子一個人。她無事可做,就坐著板凳在門口風涼。


    這時,從遠處走過一個男人,六十來歲,眉須皆白,賊眉鼠眼,形容猥瑣,戴著一副眼鏡。


    他走到鳳蘭嬸子的門口,睨視著鳳蘭嬸子,歎了一口氣又搖了搖頭。


    鳳蘭嬸子不解地問道:“你看到我就歎氣搖頭,什麽意思啊?你是幹什麽的?”


    那男人操著一口西腔說:“我會算命,一眼就看出你命相有災。”


    鳳蘭嬸子說道:“我才不聽你胡叨叨,走。”


    那男人邊走邊說:“兩月不出,你厄運透頂,我能看能破,過此村沒此店,遺憾啊!”


    鳳蘭嬸子一聽,連忙把他叫迴來,說:“那你先說說我幾個孩子。算準了,我再讓你往下算,你這算一次命多少錢?”


    那男人說:“神仙善行,濟世救人,不要錢。”


    鳳蘭嬸子一想,不要錢,敢情還有點真本事。


    那男人看了看鳳蘭嬸子的手相說:“一生守寡,子嗣有二。”


    鳳蘭嬸子不解其意,那男人解釋說:“你一生守寡,有兩個孩子。”


    鳳蘭驚異地看了看那男人,佩服地點頭稱是,連忙說:“真是大師啊!那你看看我下半輩子什麽命。”


    那男人看了看手相又琢磨了一番道:“子女不孝,六親無靠。”


    鳳蘭嬸子一聽害怕得要命,就問道:“子女怎麽不孝了?”


    那男人口中念念有詞:“百善孝先,上善若水,水生百木,木生旺火,火滅煙飛,萬事皆歸。禍端於木,你可有一個孩子名字裏有草或木的?”


    鳳蘭聽道,忙說:“俺閨女就叫青草。”


    那男人點了點頭,說道:“青草青草,禍之端也,不出兩月,惡魔纏體,累及你身。你後半生的幸福全掌握在青草手裏,不出兩月,她將有大災,正因為她的這場大災,累及你一輩子翻不了身啊!”


    鳳蘭嬸子害怕得帶著哭腔道:“我這輩子就這樣了,隻要孩子平平安安的就行。大師,能不能把這災給破了,天可憐孩子從小沒她爹不容易。”


    那男人翻著白眼說:“請詳告小女生辰。”


    鳳蘭嬸了趕忙告訴了那男人。那男人掐著手指算了一通,麵帶微笑地說:“幸也,有可破之機。”


    鳳蘭嬸子忙問道:“是什麽?大師快講。”


    那男人一本正經地說道:“草青汲水,草幹就火,既水已定,唯有常新,有道是,牛不吃草不久生,草無牛啃不常新,既小女尚未婚配,隻要在兩個月內找一牛姓人家婚配,方可大吉大利,保你全家平安。”


    鳳蘭嬸子被說得暈頭轉向,向那男人千恩萬謝。


    那男人起身告辭了,一邊走還一邊又念念有詞:“神仙下凡,濟世救人,神仙下凡,濟世救人。”


    說著,那男人快步拐到一個小胡同裏,見了一個人,鬆了一口氣,說道:“放心,都妥了,鎮得她一愣一愣的,給錢。”


    這個人是誰?正是王江。


    王江給了那男人二塊錢,那男人眉頭一皺,說道:“不是說好了三塊嗎?”


    王江惡狠狠地說道:“這麽一會兒功夫就三塊錢,太便宜你了,快走,別讓我再看見你。”


    那男人自知遇到了愣頭青,趕緊收拾好二塊錢走了。


    鳳蘭嬸子早已是害怕得六神無主,她對那半仙的話是深信不疑。是啊,這個家原來是多麽的寧靜,自從青草拒絕了牛二,家裏就一日不似一日,這不相信命是不行啊。


    中午,青草和李喜趕海迴家,春田幹完活也迴家了。青草一副落落寡歡的樣子。鳳蘭嬸子陰沉著臉不說話,李喜一見婆婆這樣的表情就夠了,小心翼翼地陪著笑打了聲招唿。李喜一看見春田,心情舒朗多了,趕緊拿起那個大海蟹給春田看,接著開始洗起海貨來,準備下鍋煮,青草在一旁幫忙著。


    鳳蘭嬸子去拿了點草,坐在板凳上生火。鳳蘭嬸子一邊點火一邊把上午算命的事情說了一遍。


    青草沒有說話,李喜也不敢說話,隻是看了春田一眼。


    春田不屑地說:“別聽哪些算命的瞎說,全是騙人的。”


    鳳蘭嬸子說道:“人家說的一套一套的,我學不來,我聽得是真有道理。”


    青草接著委屈地哭道:“媽,別提牛二了,我不同意!我不同意!”說著跑進了西屋,趴在炕上,已經是哭得泣不成聲。


    鳳蘭嬸子沒好氣地說:“你不同意就把全家克死!”


    春田一聽這話,火了,大聲地嚷道:“媽,你怎麽這麽說俺妹妹,你叫牛二家迷得五迷三道的,除了牛二家,俺妹妹難到就找不到個婆婆家了?!”


    鳳蘭嬸子著急地說道:“這是人家算命說的,人能不服命嗎?”


    李喜這時候還是忍不住了,說道:“媽,我多說句話,你別嫌棄,我怎麽聽著這事象牛二家使的計呢?”


    鳳蘭嬸子一聽,說道:“人有幾個象你這樣花花腸子的?虧你想得出來。”


    李喜一聽,強壓怒火道:“媽,今天咱娘倆把話說清楚,我怎麽花花腸子了,我對這個家從沒有二心,我怎麽就賺了個花花腸子了!我對你王家怎麽了?你怎麽就這麽看不順眼?”


    春田見李喜有劍拔弩張之勢,趕緊把李喜往東炕屋拉去,被李喜掙脫掉。


    鳳蘭嬸子嚷道:“你心裏怎麽想的,我難到不知道?你不是成天尋事鬧著要分家?”


    李喜一聽,冷笑道:“說話要憑著良心,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要分家了?”


    春田見狀,對李喜喝道:“你少說兩句就啞了你?!叫你迴屋,你沒聽見是怎麽了?!”


    李喜一聽春田說這樣的話,氣不搭一處兒來,哭著對鳳蘭嬸子喊道:“我成天尋思,你就春田一個兒子,我們隻有你一個老的,好好賴賴地還不都是我們要照顧你,一個屋簷下住分什麽家?別人家分家都是給兒子蓋好了新房,單過,你給你兒子蓋了新房了嗎?房子沒蓋,你成天說要分家,這不明顯攆我走嗎。好,我走!”


    李喜接著轉過頭對春田說:“王春田,我跟著你,一不嫌家貧,二不嫌跟老人一起住,我是圖你這個人,既然你這樣對我,我們離婚!”說完,就奪門而去!


    鳳蘭嬸子聽完,接著在堂屋地上打起滾來,嗷嗷大哭:“他爹啊,你這個狠心的,你咋走得這麽早啊,撇下我一個人來過!“


    李喜氣唿唿跑出家門,朝著王大虎家裏就奔去。


    到了王大虎家裏,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大伯,給我開個條子,我要離婚!“


    王大虎聽完,皺起了眉頭,問道:“過得好好的,怎麽要離婚?”


    王大虎剛問完,就聽見村裏大喇叭傳來王澤平急促地聲音:“王建忠,王建忠,你在誰家看病,趕快到春田家,春田她媽喝農藥了!”


    王大虎和李喜聽罷,撒腿就往春田家裏跑去,村裏的人這時也全湧到了春田家,裏三層外三層地看著。


    王大虎拔開人群,見鳳蘭躺在地上疼得打滾,口吐白沫,青草在邊上媽、媽地叫著,哭得都岔了聲。


    王大虎當即對剛趕來的王澤平道:“不等王建忠了,快送到公社衛生院!”


    王澤平說:“拖拉機手到農機站去修機子了,還沒迴來。”


    聞聽這話,春田背起鳳蘭嬸子就往八裏外的公社衛生院跑去,牛二也跟了去,在一旁使勁地照扶著。


    作者題外話:敬請繼續關注青草的命運!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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