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味道,血的痕跡,大片的散落在大塚信弘的墓前。


    就連墓碑上,夏目也聞到了血的味道。


    在還是人類的時候,或者說末日還沒發生的時候,夏目的六感就異於常人,能夠輕鬆在嘈雜的環境中分辨附近每個人的心跳,能夠在繁複的空氣成分中捕捉到自己想知道的那股味道的痕跡,在視覺、觸覺、味覺、乃至虛無縹緲的直覺上都有十分出色的地方。


    一般來說,被血浸染過的地方,哪怕被清理過,也會留下一種隱性痕跡,用肉眼看不到,但如果噴上特殊的化學液體,被血染過的地方就會出現一種發光反應。


    這種痕跡很難用人為手段祛除,隻能靠時間來讓其退化。


    而理所當然的,血被清理的時間越短,就越容易被辨別出來。


    夏目慶幸的也正是這一點。


    他察覺到血痕的方式不是化學反應,而是味道。


    在完全變成鬼以後,他的六感敏感程度更上一層樓,嗅覺精確到可以分辨出空氣中千萬種成分中的一種,察覺到地上的血腥並不意外。


    可如果在這中間下了場雨,地麵沙土的氣味將會徹底紊亂,他可能就發覺不到了,夏目慶幸的正是這一點。


    可,為什麽大塚信弘的墓碑前會有這麽多血?


    夏目猶疑的蹲下身,抓起一點沙土在鼻尖。


    “不是動物的血.......是人血。”


    動物的血和人類的血有很大不同,如果量多,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分辨出來,因為大多數動物的血明顯比人血更腥臭一些。


    大塚信弘墓前的人血,以及一個星期前失蹤的木村一矢,夏目可不會遲鈍到不會將這兩件事聯係在一起。


    這會是木村一矢的血嗎?


    夏目下意識的捏緊了手中的沙土,粗糙的沙粒順著指尖滑落。


    如果這真的是木村一矢的血,也就意味著他很可能已經遇害,而大塚信弘的墓地,很可能就是案發現場。


    夏目又仔細的在周圍搜集線索,可能是因為時間過得比較久,他隻發現了兩個淺到難以發覺的腳印。


    關鍵是,這兩個腳印並不屬於同一個人,大小不相同。


    案發時這裏並不止木村一矢一人!


    夏目可以想象到一個鮮明的場景,木村一矢來到大塚信弘的墓前,同行的還有一人,很可能是東京避難所的某個異人。


    他們在這裏發生了爭執,爭執演變成戰鬥。


    但是以夏目的觀察來看,這場戰鬥甚至不能稱之為戰鬥——根本就是一邊倒的屠殺。


    周圍甚至沒有戰鬥的痕跡,隻有腳印。


    之所以知道發生了戰鬥,還是因為有血灑下,意味著有人負傷,或在這裏付出了生命。


    這是木村一矢的血嗎?


    如果證實了這一點,那木村一矢已經死亡的可能性越來越高了。


    但還有另一種可能,雖然很難相信,但也不能輕易忽視。


    那就是,這血並不是木村一矢的,而是跟他同行的另一個人的血。


    痛下殺手的是木村一矢,死亡的不是異人,而是某個普通人。


    在犯下殺人罪以後,木村一矢就此失蹤,不知去了哪裏。


    但這樣的話,木村一矢應當不可能是最近避難所頻發的失蹤案的犯人,亦或者在避難所中還有一個同夥,否則在避難所戒嚴的現在,他沒可能還能進入避難所犯案。


    這個邏輯似乎有些彎彎繞,而且讓木村一矢背負了犯罪的嫌疑,夏目更傾向於更簡單的解釋,那就是木村一矢在這裏被某個異人所殺,現場被犯人清理過,就此造成了木村一矢失蹤的假象。


    現場的線索已經被夏目搜集得七七八八,能發現的都已經發現了。


    但以防萬一,夏目還是稍微擴大了一下搜索範圍,在周邊再次掃了一遍,確認沒有其他線索之後,才抱著滿心的沉重登上山頂。


    沒錯,他還沒有打算下山去。


    雖然墓碑前的血痕是很重要的線索,但現在還不急於告訴避難所那邊。


    雖然是擅自產生的直覺,但夏目認為在山頂的道場,或許也可以發現一些東西。


    從木村一矢在大塚信弘的墓前被殺的事實來看,犯人很可能有某種惡趣味。


    何況現場周邊也沒有發現木村一矢的屍體,如果犯人要拋屍的話,很可能會藏在山頂的道場裏。


    道場平時除了木村一矢以外,沒有人會過去,失去了大塚信弘的道場也隻不過是一間木屋而已,大家都好像有點鬧別扭一樣,不想靠近道場,導致道場變得比以外冷清了不少。


    如果犯人要拋屍,木村一矢的屍體很可能會被藏在道場裏,那是一個絕佳埋屍地,既能滿足犯人的惡趣味,又能保證很長時間不會被人發現。


    從大塚信弘的墓地到道場並不遠,很快夏目就登到山頂,見到了道場。


    沒有了木村一矢每日的清掃,道場好像一下子失去了許多生氣,變得灰蒙蒙的,一片死氣。


    曾經創建了道場的大塚信弘已經離世,連大塚信弘的弟子木村一矢也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大塚信弘的嫡係算是徹底斷了。


    那麽這座道場,也失去了繼承人和存在的意義。


    明明不久之前,大家還在道場裏鬧騰,真是世事無常。


    夏目在心中感歎著,順著這條熟悉的路推門而進。


    一個星期沒有清掃,道場裏的積灰也沒有很多,夏目小心的合上門,迅速在屋裏掃視一眼。


    道場裏很安靜,也沒有人的氣息,也沒有屍體的腐臭,是他猜錯了嗎?


    夏目在道場裏翻找起來。


    雖然沒有發現木村一矢的屍體,但道場還是有搜索的必要。


    最終的結果是——什麽都沒找到。


    道場除了道場該有的東西以外,夏目沒有發現其他東西,失望而歸。


    但在出門即將下山的時候,他突然“嗯?”了一聲,目光瞥向樹林中的地麵。


    在一顆不起眼的樹下,有一個被翻掘過的痕跡。


    似乎有人在樹下挖了個小坑,埋了什麽東西在坑洞裏。


    如果沒有夏目的眼力,大概很難發現這一點。


    夏目生出了好奇心,走過去用刀鞘挖開泥土,很快就見到了裏頭埋的東西。


    在見到的瞬間,夏目的臉色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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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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