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要罵那些糧商了,你們就算是罵了,他們也聽不見。咱們還得辦正經事,你們過來幹啥啊?找我啥事啊?”等他們議論了一會兒,陳文睿把已經歪了的樓又給正了迴來。


    這句話一說出來,更不得了了。因為這些學子們真的忘了過來是幹啥的,不是應該聲討陳文睿的麽?怎麽就變成了聲討糧商了呢。


    “其實對於這些糧商,我也是有一些看法的。”陳文睿又接著說道。


    “在你們的心理是不是都覺得無奸不商,做的都是買低賣高的活,都是奸商?別控製,有這樣的想法就要大膽承認。”


    所有人怒目而視,誰控製了?他們就是奸商。


    許墨剛剛要開口,陳文睿擺了擺手,輕描淡寫的看了他一眼。


    許墨不敢說話了,很怕剛說一個字又被陳文睿給堵迴來。


    “但是這個問題呢,我覺得還是應該跟你們探討一下。”陳文睿慢悠悠的來了一句。


    這一下子就拽緊了這些學子們的神經,不怕你說話,就怕你不開口。你說吧,說完了咱們就能給你們駁斥得體無完膚。


    “大家靜下心來,讓自己的身心放鬆。現在我們幻想一下,假如長安城的所有糧商都破產了,那會是一番多麽大塊人心的景象。”陳文睿又慢悠悠的說道。


    很多學子還真就認真想了,同樣覺得很有道理,必須是大快人心,沒有了奸商了麽,糧價就算是有上漲,也是有限度的。


    “我們接著放鬆,再想一下,城中沒有了糧商,又會是一番多麽淒慘的景象。”陳文睿這次的話語有些低沉。


    學子們的眼神中滿是迷惑,怎麽會淒慘呢?


    “想不到?隻問你們一個問題,沒有了糧商,你們吃的糧食從何處買。”陳文睿輕聲說道。


    好多反應快的,腦門上直接冒出了汗。到了那時候可就不是糧荒那麽簡單了,即便是有錢你也買不到糧食,你吃啥?


    “好了,現在你們來決定,糧商到底留不留。要是不打算留著他們,我就想辦法先把華池縣的糧鋪全給封了。進而推至我朝所有縣城,堅決不能給這些奸商活路。”陳文睿又接著說道。


    許墨張了張嘴,很想告訴陳文睿這樣做不行。但是這個話就說不出口,因為陳文睿是順著他們的意思在說話啊。


    “凡事都是一體兩麵,你們隻看到了表現出來的那一麵,沒有看到背後隱藏的另一麵。”陳文睿笑著說道。


    “糧商賣糧,既然是賣,自然是要賺錢的。跟所有的鋪子都是同一個道理,賣油的、賣酒的、賣吃喝的、賣綢緞的。不賺錢的話,有多少家財也都敗光了。”


    “獲利了就是奸商了麽?這個定義太狹隘,我就不給多餘的點評了。你們都是人中龍鳳,指定能自己想明白。”


    “現如今你們去華池縣的食為天,或者是去碼頭處的天上人間去看一看,看看我的這兩處酒樓是否還在賣酒。”


    “正是因為我們都知道釀酒很廢糧食,所以我們在酒水的售賣上先是限量,後是停售。值此為難之際,我們要珍惜每一顆糧食,不賺這樣的昧心錢。你們說,這還是奸商麽?”


    “給你們個友情提示,不管是食為天還是天上人間,菜價都比較高。很賺錢呢,你們考慮一下。你們要是說這也是奸商,我就告訴我家娘子,把這兩處都關了。”


    這些人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按照他們的理論,真的很為難。


    大酒樓的菜價貴,這是理所應當的啊。人家做得好吃,貴一些也是正常的。而且現在這兩處酒樓還停售酒水,這也是善舉。


    少賣一些酒水,就能夠節省出更多的糧食來,就能夠養活更多的人。


    “默許啊,你是哪個縣的人?”陳文睿又看向了許墨。


    許墨很是鬱悶的看了他一眼,“我叫許墨,是藍田縣人。”


    “抱歉啊,一著急給記反了。你說說,奸商該給下一個什麽樣的定義呢?”陳文睿笑著說道。


    “我……我……,我不知道。”許墨的聲音低了下來。


    不僅僅他不知道,其餘的這些學子們同樣不知道。什麽是奸商?本應是張口就來的話,現在卻說不出口。


    “全天下做買賣的人太多了。即便是那些農民,他們也在做買賣啊。”陳文睿說道。


    “今年豐產了,留下夠家裏吃的,剩下的糧食是不是要賣掉?他們賣糧食的話,是不是無本的買賣?是不是更奸呢?”


    “當然不是,他們是耕種出來的糧食,付出了辛苦。糧商卻是高價售賣。”許墨說道。


    “那商人收購來糧食,不要本錢麽?這些糧食會長著翅膀從農戶的家裏飛到糧商的糧倉麽?”陳文睿笑著問道。


    “糧商要租門麵、租倉庫、雇人售賣,這些費用從哪裏來出?這些費用花了出去,要加到哪裏去?”


    學子們同樣無法迴答,因為都知道要加到糧價裏去,自然這個糧價就跟著漲了。可是漲糧價的事情,又跟他們的初衷相違背。


    “所以我認為啊,隻要符合市場動態的商業行為,這都是正當的買賣。”陳文睿說道。


    “我心中的奸商,就是那些惡意哄抬價格的人。但是這些人跟普通的商人很難分辨,所以到了你們的眼中,所有商人就都是奸商了。”


    “你們總歸要給那些正當商人一個活路吧?做事情不能那麽衝動,要有自己的判斷。聽風就是雨可不行,得仔細考慮一下這個事情到底是怎麽迴事。”


    “好了,都別走啊,我家今天中午是羊湯和胡餅。早晨用羊骨和魚打的底兒,熬了一個多時辰呢,鮮得很。”


    陳文睿說完之後就溜達迴家裏邊,讓外邊的這些學子們麵麵相覷。


    現在的他們有些搞不懂了,自己過來到底是幹啥的。


    想要跟陳文睿論一論,怎麽最後又扯迴奸商的事情上了呢?但是聽陳文睿說的話呢,好像又很有道理。


    不是所有的商人都是壞蛋,也有好商人。


    那接下來咋辦呢?還在這裏圍著抗議?不抗議的話,大早晨的就趕過來為的是啥啊?


    他們很迷茫,不知道事情怎麽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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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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