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秀樹的道謝,讓金穀雄一很是受用。


    當即便謙卑的表示,“能幫羽生會長做事是我的榮幸。”


    羽生秀樹微微一笑稱讚道,“金穀桑果然是個可靠的人。”


    他此話一出,頓時讓金穀雄一更加開心了。


    連連保證以後要是還有這種事,請盡管和他吩咐如何。


    不過金穀雄一雖然高興,但也是個有眼色,懂分寸的人,知道羽生秀樹今天很忙,所以說完事情後沒多久,便主動告辭離開了。


    而金穀雄一走後,羽生秀樹在仙台的另一個重要“臂膀”,便緊跟著到來了。


    東北能源的社長,中野重政。


    對方雖然也會參加明日的婚禮,但現在來卻不是為了婚禮。


    “會長,這是我們與鮮京集團的合作進度情況,他們已經與原本合作的兩家霓虹會社。暫停了合作進度,與我們就項目開始洽談投資比例……”


    中野重政見到羽生秀樹後,先送上一份文件,然後便開始匯報起來。


    其向羽生秀樹匯報的,自然是東北能源與南韓sk集團的前身,鮮京集團在中東能源開發上的合作問題。


    羽生秀樹在南韓與鮮京集團的社長確定合作方向之後,接下來便是兩家企業的具體對接了。


    比起羽生秀樹三言兩語搞定‘鮮京集團’的社長崔鍾賢而言,接下來的對接才是最為繁瑣的事情。


    按照中野重政的匯報,他們之間的合作不單單牽扯到中東油田的供貨份額分配,還要合資建立一個日產15萬桶的煉油廠。


    正是因為非常重要,所以後續的談判,可以稱得上寸土必爭,分毫都不能相讓,想要等到結果,估計沒有一個月是不可能了。


    而聽完中野重政的所有匯報後,羽生秀樹沉吟片刻後說。


    “這件事你們做的很好,繼續保持,爭取盡快達成合作,在明年之前完成所有建設工作。


    接下來東北能源的海外發展戰略不變,但有些地方需要注意……”


    接下來,羽生秀樹專門向中野重政叮囑了幾個地區,在他沒有同意的情況下,絕對不要涉足投資。


    畢竟明年就要啟動的海灣戰爭,他可是記憶猶新,這種時候絕對不能踩進火坑裏去。


    好在東北能源的海外投資他一向看的嚴,從最初的加拿大赫斯基能源,新西蘭北海能源,到澳洲的新自然能源集團,以及其他地區的能源礦產投資,至少在未來都不會有任何問題。


    叮囑完這些,羽生秀樹又詢問了東北能源在華夏的投資近況。


    中野重政表示,雖然在華夏投資的發展很好,但因為政策和市場原因,依舊屬於入不敷出的階段。


    對此,羽生秀樹表現的相當淡定。


    畢竟化工企業投資成本高,建設周期長,運營成本高的客觀因素擺在這裏,有時候著急也是沒用的。


    再說現在國內的市場還沒發展起來,收獲的日子還在後麵呢。


    其實就算後麵不賺錢,沒收獲也沒關係。


    反正東北能源的投資,花的都是霓虹金融市場的錢,就算賠個幹淨他也不心疼。


    花著小日子的錢投資國內,建設祖國,報效故鄉,帶動就業和經濟發展,這也算他沒白穿越不是。


    再怎麽著,他也比那些在國內刮了同胞油水,就想盡辦法轉移資金朝國外跑的資本家強一點。


    說起來,其實也不止是東北能源短時間看不到盈利可能。


    剛剛與一汽初步確定合作的蘭博基尼汽車集團,已經在籌備另一個時空根本未出現的【一汽·蘭博基尼汽車公司】了。


    接下來為了能在國內開展生產工作,蘭博基尼汽車集團在前期還需要向國內投入重金。


    或許這也是為什麽,羽生秀樹之前親自出麵,和總台談《三國演義》的合作,會那麽容易的原因了。


    畢竟這個時間段,論在國內投資的海外資本,他絕對算得上第一梯隊。


    不客氣的說,是投資第一人也完全沒問題。


    這也就是他刻意低調,否則在國內時的排場不知道要大到什麽程度。


    想想後世國家已經發展起來,馬斯克去投資享受的是什麽待遇。


    再想想現在國內是什麽環境,羽生秀樹如今的慷慨投資,說是“雪中送炭”可一點都不為過。


    馬斯克是世界首富不假。


    但幾個月前的《福布斯》雜誌上,羽生秀樹也照樣位列第二呢,財富身價更是國內如今外匯儲備的近十倍。


    這種級別的“國際友人”,親自出麵談一部電視劇的合作,要是不成功才奇怪呢。


    不過不管是東北能源在國內的投資,還是即將合作建立的一汽·蘭博基尼汽車公司,又或是《三國演義》,短時間都看不到收獲。


    所以羽生秀樹收迴思緒後,考慮的還是短時間會發生的事情。


    比如……


    羽生秀樹抬頭衝旁邊守著的馬爾科使了個眼色,馬爾科立刻心領神會,當即安排手下守住了房間周圍,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房間裏的中野重政見狀,知道羽生秀樹有重要的事情要對他說,也趕忙跪坐在地上,露出嚴肅的表情。


    “中野桑,接下來我要告訴你的事情,需要你提前做好準備,但卻必須嚴格保密,因為這關乎東北能源的未來發展。”


    “是,會長。”中野重政重重鞠躬點頭。


    “我已經幫東北能源找到涉足關東地區經營的方法了,也已經在關東多地做好安排與布局,接下來我需要你準備的,除了資金便是可堪一用的人員。


    一旦我的計劃成功,東北能源必須能迅速按照我的安排,去接管關東地區的相關產業,到時候還會牽扯眾多的合作方。


    這其中有栃木縣的……”


    接下來,羽生秀樹雖然沒說出泡沫經濟破碎的預言,但卻把他需要讓東北能源做什麽都全盤拖出了。


    之所以選擇在這個時間點交代給中野重政,原因也很簡單。


    因為在明天的婚禮上,他就借機邀請了關東多地區的合作方代表。


    其背後是涉及民生產業的水務、電力、食品、化工、基礎能源等等行業,全都是東北能源的傳統經營範圍。


    時間到了現在,也是時候讓中野重政參與進來了。


    否則已經完成了這麽多的布局,隻靠他的那些人,肯定是無法接收最後的戰利品的。


    畢竟他借著泡沫經濟,在關東地區下了這麽大一盤棋,賺錢,以及幫助東北能源擴張經營範圍,都隻是其中一個目的罷了。


    在他心中,或許更看重的,是一舉掃清和都倉俊一聯合起來,一直在背後惡心他,算計他,拖他後腿的本間一夥人。


    這些家夥看似是在金融市場攪風攪雨。


    但根基其實並不在資本市場,而是立足於地方的民生基礎產業。


    那些家夥的家族數代經營下來,早已在地方根深蒂固,想要連根拔起,徹底摧毀,可沒有想象中那麽容易。


    這也是為什麽,羽生秀樹要布局如此長遠。


    還要借助霓虹數十年積蓄而起,卻又在巔峰驟然而落,百年一遇的泡沫經濟。


    當然,即便如此其實也很難保證羽生秀樹能一擊必殺。


    但誰讓利庫路特賄賂案又正好爆發。


    而那些暗地裏的老鼠為了給他找事,又好巧不巧的模仿了江副浩正那籠絡上層的手段。


    雖然本間那些人在這件事上做的比江副浩正高明,也比利庫路特集團更加隱秘,並未在事件爆發後路出馬腳。


    但有句話叫‘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他們在算計羽生秀樹的時候,羽生秀樹又何嚐不是在算計他們。


    而且比起某種程度上已經暴露且不自知的他們,看似站在明麵被算計的羽生秀樹,其實才一直是隱藏於幕後之人。


    羽生秀樹布局太久了,也調查了太久了。


    足以摧毀那些人的東西,早已經在他的掌握之中。


    如今他等的,隻是天時地利的到來。


    到了那時候,他既要斬草,也要除根。


    不但要在金融市場讓本間那些家夥傾家蕩產,更要在他們根基所在的地方,徹底來個釜底抽薪。


    他要讓本間那夥人,徹底失去死灰複燃的機會,完全消失在他的人生中。


    羽生秀樹給中野重政的交代,一直說到了天黑才結束。


    晚餐時間,他又留中野重政共飲幾杯,最終才將對方親自送走。


    作為他手下最核心的高層之一,表麵如何禮賢下士,在他看來都是不為過的。


    送人離開,重新返迴家的羽生秀樹看到,羽生家宅內部四個院子最靠外的“蘭”院,也是羽生秀利和渡部由美結婚後居住的獨院內,此時一片燈火通明。


    顯然還在為了明天的婚禮忙碌著。


    羽生秀樹對“神前式”婚禮不熟悉,總之從家裏去神社,再去舉辦婚宴的地方,最後再返迴家裏,期間事情肯定少不了。


    就在他考慮,要不要去“蘭”院看看的時候。


    馬爾科卻突然來提醒他,“老板,你要的人帶來了。”


    一聽這話,羽生秀樹果斷放棄了心中的考慮。


    在自家弟弟明天做新郎之前。


    他倒是不介意,自己先提前當一次“新郎”。


    至於當什麽新郎,返迴竹院的他看到穿著月白和服,身材豐盈窈窕的古穀芳香後,答案就很明顯了。


    這姑娘被他帶下飛機後,兩天來都一個人住在泉區的頂層公寓內。


    今天在把劉筱莉一行人安排走之後,他也終於有機會能一親芳澤了。


    走到古穀芳香身前,伸手挑起女孩的下巴,看著對方那羞澀的樣子,羽生秀樹微微一笑道。


    “你現在的樣子,比空姐時更好看。”


    “多……多謝先生誇獎。”古穀芳香含羞帶怯的小聲迴答。


    “不錯,我就喜歡你這個樣子。”


    說著,他對古穀芳香吩咐,“走,陪我去泡溫泉。”


    今年八月的仙台市雖然氣候涼爽,但也絕不是泡溫泉的最好時節。


    隻不過此時此刻,羽生秀樹心中想泡的也並非是溫泉罷了。


    ……


    翌日。


    在昨夜不堪征伐的古穀芳香還沉睡時,羽生秀樹卻已經跟著弟弟一起,開始了忙了繁瑣的“神前式”婚禮儀式。


    作為親屬,今天他需要參與的流程不少。


    不過比起在大崎八幡宮裏參加各種儀式,其實接下來舉辦婚宴的酒店,才是羽生秀樹真正的主戰場。


    今天這場婚宴,那些全霓虹各地的重要來賓,到這裏隻為一個人,自然就是羽生秀樹了。


    而此時的羽生家,除了羽生秀樹,也再沒有旁人能擔負起招待重任。


    因此還不等大崎八幡宮那邊忙完,羽生秀樹便先一步離開,先行前往婚宴舉辦地招待客人。


    這地點並非酒店,而是一處位於太白區,靠近秋保溫泉度假區的和式莊園。


    地點比較隱蔽,封鎖了周圍之後,就能輕易阻止媒體記者前來報道。


    這對於不想曝光此次婚禮的羽生秀樹而言,是個非常好的選擇,所以他很幹脆的將這處度假莊園買了下來。


    舉辦完婚禮,以後也能當做冬季泡湯,夏季避暑的地方。


    隨著羽生秀樹的到來,客人們也陸續到來。


    出了羽生秀樹邀請的客人意外,羽生秀樹在東京的合夥人,朋友,重要下屬們也都一一前來。


    甚至就連在阿美利卡“深造”的伊藤信介,都專門帶著岡田奈奈返迴,此時正與廣橋淺子,吉岡翔太、田中幸雄,北原惠理等人坐在一起。


    羽生秀樹因為今天實在太忙的原因,即便是這些人也隻能簡單招唿,然後便匆匆的去招待起其他人。


    不過百忙之中,他還是抽時間吩咐神保英一和本多毅誌,讓兩人今天不要離開,後麵還有重要的事情安排。


    時間到了現在,除了暫時不能動,或還有其他作用的資金以外,他已經逐步把所有資金從霓虹金融市場抽出來。


    並且巧妙的進行了分散,方便隨時可以動用。


    泡沫破碎之前的逃跑已經完成。


    那接下來,就是泡沫破碎時的收割了。


    這場資本盛宴,他實在是等的太久了。


    從投資霓虹房地產狠賺一筆,到雅達利大崩潰做空華納通訊,再借助股災不斷擴張的龐大資本。


    就是為了這一刻準備的。


    想到分散在海內外基金和避稅公司,以及利用基石銀行所掌控的資金規模。


    羽生秀樹明白,這在接下來發生的泡沫經濟崩潰中,絕對會是一股摧枯拉朽的裏力量。


    無人敢想象,無人能抵擋。


    ……


    婚宴在羽生秀樹的招待中順利進行。


    隨著在大崎八幡宮舉行“神前式”婚禮的隊伍返迴,婚宴也進入了正式環節。


    以親屬身份參加儀式的劉筱莉母女,小姨子周文瓊,也跟著眾人返迴。


    羽生秀樹簡單招唿過後,便又重新投入到婚宴的招待中。


    隻不過,表麵上看這是一場婚宴。


    但從實際表現來看,卻更像是羽生秀樹勢力的一場集會,向各位遠道而來的客人展示實力的舞台。


    一位位前來恭喜的大人物,都在證明羽生秀樹如今的關係網,證明羽生秀樹的影響力有多麽強大。


    倒相事件以後,羽生秀樹刻意要求低調的勢力網,終於在今天徹底高調了一會。


    甚至有幾個常常喜歡在媒體麵前賣弄的國會議員,還跑上台為新婚夫婦獻唱了一首《北國之春》。


    這些人仿佛在用這種行動,向羽生秀樹這位幕後金主爸爸證明自己的“忠誠”,


    熱烈的氣氛下,羽生秀樹也難得喝得有點飄了。


    甚至拽住鳩山勇太郎的手,毫不避諱的說,“今天不管是自明黨,還是其他什麽人,在我這裏都親如一家。”


    羽生秀樹看似隨意的話,聽在鳩山勇太郎耳朵裏,卻令其聯想到了別的可能。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族兄,已經在借助利庫路特賄賂案引起的動蕩,逐步籠絡勢力,準備自成一派。


    鳩山勇太郎在想,難道羽生秀樹是在暗示這件事。


    族兄想要自立,自然需要為新勢力尋找可以依靠的“幕後金主”了。


    飛速崛起的羽生秀樹,論實力和底蘊,雖然遠比不上霓虹的老牌財團。


    但年輕人手段了得,未來前景無限,又憑借投資在地方區域,尤其是整個霓虹北部都有著巨大的影響力。


    加之與他和族兄的關係又不錯,所以也是“幕後金主”的重要考慮對象。


    這種情況下,羽生秀樹的每一個細微舉動,都必須引起他們的深思。


    畢竟現在的羽生秀樹,逐漸羽翼豐滿,已經不是當初要依附他成長的年輕人了。


    即便是他的族兄,也必須慎重對待。


    羽生秀樹並不知道,他的一句話就讓鳩山勇太郎陷入沉思。


    如果知道,他也隻會說一句你想多了。


    鳩山勇太郎族兄做的事情,原本就是曆史上會發生的,羽生秀樹就算不去試探了解,腦子裏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至於對方是否想讓他做“幕後金主”,選擇權並不在對方,而是在他的手中。


    隻不過距離那個時間還早,現在暫時還沒必要考慮。


    如今對他最重要的,還是眼下發生的事情。


    畢竟就算做“幕後金主”,也是實力越強越好。


    接下來,便是他變強的最好機會。


    ……


    數個小時後,婚宴散場。


    賓客們一一離去,羽生秀利和改名為羽生由美的新婚夫婦則返迴羽生家宅。


    而喝得稍微有點多的羽生秀樹,在堅持送完客人後,便暈暈乎乎的被劉筱莉扶上了車,一路返迴了青葉區的豪宅庭院內。


    他隻感覺有人幫他脫了滿身酒氣的衣服,帶到浴室進行洗漱,然後又灌了一碗酸甜味的熱湯,便扶到床上休息了。


    昏暗的臥室裏,他感覺一個柔軟的身體貼靠上來。


    以為是劉筱莉的羽生秀樹,在妖孽身體本能的促使下,翻身……


    ——


    “為什麽你會在這裏?!”


    翌日清晨,仙台市青葉區,羽生秀樹安頓劉筱莉一行人的洋房臥室裏。


    剛剛醒來的羽生秀樹,看著身邊躺著的人,發出了驚詫的質問。


    想必不用明說,大家就能猜出來,此時躺在羽生秀樹身邊的不是旁人,正是周文瓊了。


    眼看周文瓊聽到他的話,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一副還沒完全睡醒的樣子。


    羽生秀樹趁著這時間,小心的掀開被子,然後便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東西。


    空無一物,以及一朵特殊的嫣紅。


    而就在周文瓊還沒醒來之前,臥室門卻先一步被從外麵打開。


    緊跟著劉筱莉走了進來,看到臥室裏的情景,臉上毫無異色。


    羽生秀樹見狀,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了掃,瞬間就明白了一切。


    他起身,陰著臉質問,“為什麽?”


    劉筱莉迴答,“我隻是不想繼續看小瓊難過。”


    啪!


    羽生秀樹一巴掌甩在女人臉上。


    旋即怒斥道,“你簡直在胡鬧!”


    說完,他也不管委屈表情爬上女人的臉,套上衣服便朝臥室外走去。


    隻是在臨出門前,留下了冷言冷語的聲音。


    “如果我願意,這種事還需要你幫忙?


    而且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自作聰明的替我做出選擇!”


    ……


    離開青葉區的路上,羽生秀樹表情逐漸恢複平靜。


    其實他方才最生氣的,並非和周文瓊發生了什麽。


    畢竟以他的行事作風,根本不會在女人的事情上內耗。


    但一切的前提,是這件事是他自己做出的決定。


    而不是昨晚那種情況下,在別人的誤導安排下完成的。


    如此關鍵的時期……


    這種事情並非他選擇,失去他掌控的感覺,讓他憤怒的同時,也在心裏泛起了難以言喻的不安。


    “唿哧——”


    長長舒了一口氣,羽生秀樹壓製住內心的情緒,暫時把事情拋到腦後。


    比起男歡女愛,今天還有更重要事情等著他做。


    先吩咐助理聯係本多毅誌和神保英一,讓兩人在昨天舉辦婚宴的度假莊園與他會和。


    大概四十分鍾後,泡在度假莊園溫泉池的羽生秀樹,見到了聽命趕至的神保英一和本多毅誌。


    心情不算好的他,沒有過多的客套,直接便對兩人說。


    “最近我在關注一件事?你們知道是什麽嗎?”


    兩人聞言齊齊搖頭。


    羽生秀樹問,“三重野康你們應該認識吧。”


    神保英一迴答,“是那位霓虹央行的副行長嗎?”


    “是的。”


    羽生秀樹先是肯定了一句,緊跟著又說,“大藏省和霓虹央行的權利鬥爭快要結束了,三重野康很有可能接任霓虹央行行長的職位。”


    “什麽!”


    “怎麽會這樣!”


    這一次,本多毅誌和神保英一齊齊發出驚唿。


    也不怪他們反應如此。


    因為在另一個時空,這位三重野康就一直秉持著霓虹經濟過熱,央行必須要加以控製的理念。


    在三重野康正式上任之後,也確實這樣做了。


    其上任後霓虹央行連續五次加息操作,直接給滾燙的經濟潑了盆冷水,刺破了霓虹璀璨的泡沫經濟時代。


    三重野康也因此被人起了一個“平成之鬼”的名號。


    隻不過他得知三重野康會上任這件事,並非他真的聽到消息,而是他根據前世記憶做出的預言。


    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為現在根本沒有相關的風聲傳出來,否則泡沫經濟破碎豈不是人人可以預料了。


    畢竟就算是日後上任的三重野康,本意也隻是控製過熱的經濟,根本沒想到他的操作,會給霓虹經濟帶來天崩地裂的後果。


    但羽生秀樹又必須為泡沫破碎提前做出安排,不得已隻能做一迴“預言家”了。


    隻不過關於這點,他不打算讓眼前的神保英一和本多毅誌知道。


    所以看著兩人的反應,他語氣嚴肅的警告道。


    “不要驚訝,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而且你們也很清楚,他一旦上台,霓虹經濟有可能會發生什麽。


    所以你們最好學會什麽是閉嘴,要是管不住嘴傳出什麽消息,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們。”


    兩人聞言,均是神情惶恐的表示一定會守口如瓶,絕不會亂說半個字。


    畢竟他們就算不怕外麵的人,也會畏懼於羽生秀樹的怒火。


    他們兩人幫羽生秀樹做事,知道的秘密實在太多了。


    不想突然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並且連累家人的話,他們就必須懂得聽話。


    即便一直以來,羽生秀樹所表現的,都並非一個性格殘暴的人。


    相反,甚至可以說對他們有情有義,信任倍加。


    但那種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的感覺,仍不可避免縈繞在兩人心頭。


    兩人連連保證之後,神保英一率先試探詢問。


    “所以老板並不看好三重野康上任之後的霓虹經濟發展。”


    泡在溫泉池裏的羽生秀樹沒有直接迴答,而是伸手在水麵用力攪了攪。


    隻見在他的攪動下,水麵上短暫泛起一串泡沫,但轉瞬卻又全都破滅。


    羽生秀樹這時才娓娓開口。


    “你們不覺得,霓虹經濟現在的狀態,就好似這輕易便會破碎的泡沫嗎?


    它已經到極限了,沒有破碎,隻是刺破它的人還沒出現。


    在我看來,三重野康就是這個人。


    所以你的說法是不對的,在我看來三重野康一旦上台,霓虹經濟絕對不止是發展不好,而是會迎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災難。


    就像這連續破碎,不可挽迴的泡沫一樣。”


    “真……真的會發生這樣的事嗎?”


    神保英一語氣顫抖。


    因為他在想到如今霓虹經濟火熱的狀態,霓虹社會和民眾自信心爆棚的氣氛,再聯想羽生秀樹嘴裏說出的判斷。


    即便常年在金融市場廝殺,見慣了大場麵的神保英一,也不免心生惶恐。


    因為羽生秀樹的判斷一旦成真,那對於霓虹經濟來說,絕對是比1987年股災恐怖百倍千倍,是足以摧毀霓虹未來的超級大災難。


    羽生秀樹輕笑一聲,“嗬嗬,怕了嗎?”


    “沒……沒有。”神保英一咬牙道。


    1987年的股災,隻是稍微波及霓虹金融市場,就讓不知道多少人破產,不知道多少人自殺,不知道多少家庭主婦進入夜總會陪酒。


    而刺破如今霓虹輝煌經濟的災難要是爆發,那種恐怖的情景,結果就連神保英一也不敢想象。


    “既然不怕,那就做好利用這件事的準備吧。


    難道你們還需要我教導,才知道怎麽在那種情況下賺錢嗎?”


    羽生秀樹此言一出,本多毅誌頓時有些不忍心的表示。


    “會長,那種時候我們還借機收割,落井下石的話,情況隻怕會更加……”


    後麵的話,本多毅誌不敢再說下去。


    畢竟他可是知道,羽生秀樹所掌握的龐大資金流,要是真的提前布局,借助這件事收割財富,隻會讓事情變的更加恐怖,讓更多的霓虹普通人被厄運波及。


    “我知道,可是那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羽生秀樹語氣毫無波動,眼神無比平淡。


    並非普通的不含感情,而是那種無情冷漠到了極致的平淡。


    麵對這樣的羽生秀樹,神保英一和本多毅誌渾身一顫,半個字也不敢多說。


    “1987年借助股災在全世界收割的時候,肆意享用那些賺來的錢時,怎麽不見你們心軟。


    所以,收起你們的婦人之仁吧!


    你們必須明白,你們和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如果我失敗了,那些吞噬我的人也不會放過你們。


    所以我們隻有成功,不斷成功,更加成功,才不會被更大的海浪傾覆,才不會在失敗後被別人踩在腳下。”


    羽生秀樹這些話說完,便看到神保英一和本多毅誌的表情,漸漸從惶恐、不忍變得堅毅,且冷漠起來


    隻見兩人不約而同的重重鞠躬,把頭直接垂到了地上。


    神保英一似乎又重新尋迴了在金融市場冷靜廝殺的狀態,主動詢問。


    “老板,請告訴我們該如何做吧。”


    “哈哈,很好,這才是我的神保桑該有的樣子嘛。”


    羽生秀樹滿意的笑出聲,然後開始安排起兩人要做什麽。


    “其實你們也不必太過緊張,借助這件事收割隻是我的目的之一。


    我真正的目標是……”


    接下來,羽生秀樹緩緩道出他布局與安排。


    一場針對未來的謀劃,便在這不起眼的度假莊園內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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