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過後,董維又打來電話。


    李昱開口就問她是不是節目錄製完,已經迴來了。


    誰知道剛剛接通,就聽到她哭泣的聲音。


    說實話,李昱是沒有安慰哭泣的女人的經驗,開口問她出什麽事了她也沒說,就一個勁兒哭,李昱便等她哭,也不說話。


    時間一長,董維反而忍不住了,“你怎麽不說話呀?”


    那意思是,我在哭呢,你怎麽不安慰我?


    “你人沒事吧?”李昱禮貌性關心。董維還能哭還能說,證明人沒多大事。


    “我還好,是比賽出了問題。節目組不滿意孩子們表演的節目,讓我們換,已經換了好幾個,把所有備用的節目全換了,對方還是不滿意。我問節目組要怎樣才滿意,他們說節目不夠精彩,讓我再想辦法,要不隻能退賽。”


    “這節目對你很重要嗎?不重要的話就迴來唄,又不是非得參加才行。”


    李昱不知道一群孩子的節目,能有多重要?


    芒果衛視的這檔節目,李昱沒了解過,但是他對這個電視台沒什麽好印象。


    前世的韓流能在全國大行其道,芒果衛視居首功。


    這次搞選秀,沒有別的點子,愣是把孩子拉出來吸引眼球,讓孩子成為博取流量和關注的工具,李昱巴不得這檔節目立刻停播。


    “問題是現在已經決賽了啊,前麵的老師把孩子帶到決賽,到我這裏卻退賽了,學校怎麽看我?同事怎麽看我?家長怎麽看我?”


    “學校和同事有沒有意見我不知道,家長對你應該沒有意見。”李昱想起了第一次去光明小學時,一群爸爸堵在校門口的盛況。


    “什麽意思?李總,都什麽時候了,你別調戲我了。”


    “我什麽時候調戲你了?”


    熟悉了之後,李昱才發現董維其實有當老司機的潛質,說話很跳脫,靦腆的他往往招架不住。


    “就有啊,剛才就是,你別以為我真聽不懂。”即使隔著手機,董維仿佛一眼洞穿李昱的內心。


    李昱戰術性咳嗽,問道:“那你找我是想如何?讓我去接你迴來?這麽大的人了,你自己應該會坐車吧?”


    他什麽都明白,隻是東拉西扯裝糊塗。


    “幫我想想辦法,李總,求求你了。”董維的聲音變得軟糯,“我想了一圈人,也隻有你能幫我了。隻要你答應,房租再給你免一年,成嗎?”


    “然後你就有借口天天往我這兒跑?”李昱就知道是這樣,又讓他去當救世主。


    即便他有這個能力,李昱也不想,甚至他的想是,如果董維非要他去不可,那過去以後,李昱打算把人都帶迴來,什麽狗屁比賽,他不屑管。


    對他而言,董維都隻是剛剛熟悉的朋友,那些孩子跟他更是非親非故,他們父母不著急,老師不著急,學校不著急,怎麽著也不到李昱著急。


    董維繼續放大招:“哎呀,李總,啾啾你了啦!幫幫人家好不好?我真沒辦法了,我不想讓孩子失望。我是海外留學迴來的專業音樂生,要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你說其他人會怎麽看我?”


    那一聲‘啾啾’,味兒太衝了,直衝天靈蓋。


    李昱的腦海裏突然間冒出紮著雙馬尾的董維,在他麵前隨著身體晃動,雙馬尾甩呀甩,關鍵她還有一雙大長腿,套上白絲簡直要命。


    “那隻能說你的業務能力不夠。不夠就多練,不夠就不要逞強,趕緊迴來吧,我也沒能力幫你。”


    “李總,你不行。”


    “女人,你這樣說話很危險。”


    “你就是不行。”


    “激將法對我沒用的。”


    “租金免三年。”


    “我現在就買票過來。”


    李昱租的是一間寫字間,不是一整層。


    但是董維來了以後,這一整層的房間,都是李昱一個人在用,也沒有別的公司入駐。


    他可以把房間改成舞蹈室、樂器室、排練室……總之想怎麽用就怎麽用。


    等於花一間的租金,租了一層。算下來,一年租金30萬起步,三年省了百萬,還是非常劃算的。


    李昱不差錢,不代表不喜歡白嫖,不喜歡大點的……房子。


    電話是中午打來的,人是傍晚到湘南的。


    董維和孩子們下榻的酒店裏,李昱和張揚終於見到董維。


    她要照看十幾個孩子,不好去機場接人。


    但她帶著十幾個孩子等在酒店大堂,李昱一到,她和孩子們一擁而上。


    “李總好!”孩子們叫得可甜了,還送了一束花,李昱挺喜歡,一看就知道這群孩子懂禮貌。


    “去給孩子們買點吃的來。”李昱也沒想到董維會帶著孩子們一起等他,兩手空空沒帶吃的和禮物,隻能叫張揚去現買。


    給孩子們分發完吃的,另外一個老師孩子去玩後,董維才聊起正事。


    “洪導想表現孩子積極向上的一麵,傳遞正能量,我從流行歌曲改到民樂,再加入民族舞,他還是不滿意,我問他能不能具體一點,他也說不上來,隻說兩天後的節目錄製,若是拿不出節目那就隻能棄賽。”


    “兩天後?這跟你在電話裏說的不一樣啊,你不是說今天晚上嗎?”


    要不然李昱會那麽火急火燎的趕過來?


    看董維那心虛的樣子,李昱就知道被她騙了。


    果然,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凡是漂亮女人都不能相信,這話還真說對了。


    “那我不是擔心你不肯來嘛……哎呀,來都來了,不要糾結這些細節,快幫我想想辦法,該怎麽辦才好。”


    李昱突然就想到了林白芙。最近所有認識的女孩子,就屬林白芙私底下最為安靜,有種溫文爾雅的恬淡。


    董維無論穿著還是說話,都太吵太鬧了。


    李昱坐飛機過來,腦袋裏麵本來還嗡嗡的都是發動機的聲音,被她這麽一吵一鬧頭更大了。


    “其他學校的學生呢?住哪兒?”


    “也住這裏,他們在排練。”


    “帶我去看看。”


    “好。”


    李昱和董維一起起身,準備過去乘坐電梯上樓。


    這時,門口傳來突如其來的喧鬧。


    迴頭一看,發現是一群孩子,穿著統一的校服。


    “也是比賽的?”李昱隨口問道。


    “不是,我從沒見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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