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上門,還是主動來的,這個錢不掙白不掙。


    隻是有個問題,傭兵不是一般買賣。


    按道理,接活兒之前都要有個了解,別出什麽狀況。


    都是腦袋別褲腰帶上的,真要出啥狀況,那是要玩命的。


    杜飛想了想,給伊格爾迴了兩個原則:第一,活兒可以接,但必須先給錢;第二,不能進市區打巷戰。


    實際上,把這些人帶來,杜飛就已經把他們當成了消耗品。


    那些傭兵也心知肚明,但他們幹的就是這個,拿錢賣命,天經地義。


    隻要這次僥幸活下來,下半輩子不抽不賭,肯定夠揮霍了。


    但話說迴來,即便是消耗品,也要消耗的有價值。


    這幾天,伊格爾率領的傭兵雖然搞出不小動靜,但這遠遠不夠。


    無論是時間,還是影響力,都沒有達到杜飛計劃中的程度。


    杜飛為什麽大費周章,一定要把這一千多人送過去?


    真正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要伸進去一根攪屎棍,把這個大糞缸徹底攪渾,攪爛,散發出惡臭味道,把那些隱藏起來的蒼蠅和蛆蟲都引出來。


    現在隻是開始,至少在未來二到四個月,必須保證這支力量的存在。


    而不是消耗在無意義的戰鬥中。


    至於四個月後,就不重要了。


    至於具體怎麽操作,不用杜飛操心,伊格爾會把握,以他的能力完全沒問題。


    杜飛在斯裏蘭卡停留一個晚上後,次日乘飛機到馬來的雞籠坡轉機,再次日抵達古晉。


    同樣是酷熱的天氣,杜飛迴到古晉跟待在印杜完全不是一個心情。


    這是一架十二座的螺旋槳飛機,杜飛直接包機迴來,沒有其他乘客。


    跟他一起迴來的隻有慈心、魏成功和宋珍珠,外加幾名傭兵。


    其他人會在晚些時候乘船返迴。


    知道杜飛迴來,朱麗早早過來接機。


    上次懷上之後,到現在朱麗已經有些顯懷了,臉蛋也比先前更圓潤了。


    原本朱麗在李家坡待了一段時間,因為工作忙和水土不服,比在京城的時候瘦了不少。


    後來到了古晉,也沒怎麽胖迴來,現在倒是恢複到了杜飛第一次見她的樣子了。


    兩人別後重逢,杜飛也沒什麽忌諱,上去就是一個擁抱。


    現在在這邊,原先那國王已經涼了,屬於斯萊特家族的傭兵體係也被打亂,杜飛和朱麗已經徹底掌握了王國的權利。


    在國內,跟朱婷說明了,甚至朱婷和朱麗姐倆私下通過電報聯係過。


    另一則,杜飛的心情非常不錯。


    這趟去印杜相當順利,幾乎沒出現太大差池。


    再加上北邊的形勢一片大好,甚至比杜飛一開始設想的更完美。


    可以預見,經過這一次,不管最終怎麽收場,印杜都將元氣大傷。


    本來處心積慮想把宿敵肢解了,結果卻自作自受,自己四分五裂。


    唯一不確定的就是杜飛最開始設想的,通過伐山破廟來抽取資本的計劃能實現幾成。


    乘車從機場迴到城裏。


    這次沒去王宮,而是來到了位於古晉東郊的行宮別墅。


    自從懷孕後,朱麗就從王宮裏搬了出來。


    自古以來,王宮既是金碧輝煌,也隱藏著不少罪惡。


    古晉的王宮規模遠不如紫禁城,但其中暗藏的密室密道也不少。


    朱麗掌握了一些,但保不齊還有不知道的,萬一被某些人利用,後果不堪設想。


    為了確保自己和孩子的安全,她索性搬到郊外的別墅,身邊的護衛也都換了,外圍是清一色身家清白,有財產,有宗族的華人子弟。


    負責統領的則是一位朱家的同族,按輩分朱麗得叫一聲三叔。


    這位是朱麗父親,朱爸四弟親自安排的。


    在得知朱麗的情況之後,朱四叔勃然大怒,聲稱沒這個女兒。


    但到底是親生的,在憤怒之後還是免不了為女兒安排。


    別墅屬於現在歐美非常流行的風格,使用了大片金屬反光的材料。


    杜飛覺著有些鄉村ktv的感覺,但這個年代就是這樣,那些所謂的歐洲王室,美果的大富豪,家裏也這個樣。


    其他人都打發出去,隻剩下兩個人。


    大概因為懷孕,分泌更多雌激素,朱麗似乎比原先更動人,眼眸裏含著春水,輕喚一聲杜飛名字,杜飛聽了都覺著骨頭發酥。


    要不是她有了身子,非要叫這女人知道厲害。


    即便如此,也少不了一番溫存。


    朱麗又問了在印杜的情況,直至聽到帕德瑪納神廟下麵的六間密室,裏麵居然藏著富可敵國的寶藏也是大吃一驚。


    之前杜飛去印杜,並沒完全透露寶藏的情況。


    杜飛心念一動,拿出一塊巴掌大的金餅,入手沉甸甸的,足有二三十斤。


    因為年深日久,金餅的表麵沒什麽光澤,但那一抹黃色卻是真正的財富符號。


    朱麗詫異的看著麵前的金餅,不明白杜飛這是什麽意思。


    杜飛一笑,又是心念一動,把隨身空間內的一箱一箱的金餅、金幣、金元寶放出來。


    別墅的主臥室非常寬敞,地上放著好幾口大箱子也不嫌逼仄。


    朱麗跟杜飛有精神鏈接,是真正的自己人,知道隨身空間。


    看見麵前憑空出現的大箱子也沒太意外,然而一箱又一箱的黃金還是讓她漸漸張大嘴巴。


    直至地上放不下了,杜飛才停下來。


    朱麗看看裝滿黃金的箱子,又看看旁邊的杜飛,不知道說什麽。


    毫無疑問,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對黃金的抵抗力都存在著極限。


    有些人對黃金嗤之以鼻,隻能說明他見過的黃金還不夠多。


    朱麗這兩年實際掌控著一個國家,自然是吃過見過。


    原先的王室留下的黃金不少,可眼前這一箱箱黃金的衝擊力遠超過那些金銀器皿。


    盡管那些器皿看起來十分精美,還有不少鑲嵌著寶石,卻比不上一箱箱的黃金簡單粗暴。


    “這……這都是從印杜弄迴來的?”朱麗的口齒不太清晰。


    杜飛笑道:“不止這些人,比這還多一百倍!”


    朱麗瞪大眼睛,她完全想象不出,比眼前的黃金還多一百倍是什麽概念!


    “想看看?”杜飛低頭看相她的肚子,那意思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朱麗眼睛一亮,立即道:“沒問題,我想看,我想看!”


    杜飛也打算在自己女人麵前顯擺顯擺。


    他這次在印杜的戰果,並不能明目張膽拿出來。


    杜飛一揮手,說了一聲“走”,就帶朱麗驅車迴到市中心的皇家銀行。


    這家銀行名義上是私人注冊的銀行,卻行使著王國央行的職責。


    杜飛和朱麗來到銀行,直接讓經理帶著來到地下金庫。


    這裏存放著沙撈越王國的大部分黃金和外匯儲備,還有當初王室‘貢獻’的財寶,也都存在這裏。


    即便如此,銅牆鐵壁一樣的巨大金庫仍顯得空蕩蕩的。


    直至杜飛和朱麗過來,把經理和銀行的安全負責人打發出去。


    在金庫裏隻剩下杜飛和朱麗兩人。


    杜飛率先來到金庫左邊,這裏有一道巨大的圓形鐵門。


    在這扇鐵門後麵,是獨屬於王室的密室。


    銀行總經理也不能開啟,不知道裏麵有什麽東西。


    杜飛拿著鑰匙插入鐵門,輸入了轉輪式的密碼,挪到旁邊。


    朱麗也拿出一把同樣款式的鑰匙,插進了門上另一邊的鑰匙孔裏。


    兩人同時轉動鑰匙,發出“哢”的一聲。


    隨之在門裏傳來“喀拉喀拉”的齒輪傳動的聲音。


    在幾秒後,巨大的圓形鐵門“砰”的一聲開了。


    杜飛伸手將沉重的大門拉開。


    門裏的密室燈光亮起。


    這是一間上下高有六米,十米見方的巨大密室。


    裏麵的金屬架上放置著一個個黃銅做的金屬櫃子。


    這些櫃子有大有小,可以存放不同的貴重物品。


    一旁還有專門存放重要文件的櫃子,每個櫃子都有單獨的鑰匙。


    杜飛沒心情把那些財寶分門別類放好,直接在金庫密室的中間,心念一動全放出來。


    霎時間,原本空蕩蕩的密室,被各種各樣的黃金財寶堆放的滿滿當當。


    盡管做足了心理準備,驟然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朱麗還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原本因為氧化,表麵暗淡的黃金,在熒光燈的照射下,竟又有幾分熠熠生輝的兆頭。


    “這……這……這……”


    朱麗‘這’了半天,啥也沒說出來,轉身撲到杜飛懷裏才緩過來,滿眼的柔情道:“這些都是我們的!”


    杜飛輕輕摟住她肩膀,笑嗬嗬道:“都是我們的,我、你……還有他~”說著摸上朱麗的小腹。


    朱麗“嗯”了一聲,看著眼前如小山般的黃金,忽然有一種心靈升華的感覺。


    在這一刻,仿佛什麽東西都不重要了。


    財富,麵前如山的黃金財寶,價值二十多億美元。


    在這個年代,就算不是世界首富,也肯定能排進前十名。


    權力,她是一個王國的實際統治者,她一句話能決定兩千萬人的生死。


    愛情,有了權利和財富,肚子裏還有自己的孩子,愛情還算個屁,又不是戀愛腦。


    在興奮激動之後,朱麗莫名的有些意興闌珊。


    ……


    在杜飛迴到南洋這段時間,印杜的情況又出了新的變化。


    得到了杜飛首肯,伊格爾率領手下一千多人加入班加羅爾葛命軍的行列。


    直至這個時候,對方終於暴露出真正的身份。


    班加羅爾本地的舊貴族隻是一個幌子,或者說在班加羅爾革命黨和舊貴族早就合流,否則僅憑印杜葛命黨根本不可能拿出那麽多錢雇傭伊格爾他們。


    舊貴族扔掌握著大量財富,葛命黨則擁有底層工人的支持,再加上傭兵團的精銳武裝。


    三者結合,班加羅爾的勝利便已經注定了。


    在海德巴拉,準備更充分的艾魯爾理所當然獲得了更大成功。


    包括海德巴拉老城在內,艾魯爾占領了安得拉邦將近三分之一的地盤。


    手下的部隊快速擴充到了五萬多人。


    雖然這五萬人的戰鬥力實在一言難盡,但人數在那兒擺著,相當的唬人。


    有了海德巴拉和班加羅爾打樣兒,原本觀望騎牆的一些人終於紛紛下場。


    如果說之前烽煙四起的局麵,九成是伊格爾帶著傭兵團橫衝直撞製造出來的假象,現在這種假象已經變成了真實。


    甚至在馬哈拉邦,出現了本地官員跟駐紮的軍官勾結,直接搖身一變成了割據軍閥。


    更要命的是,這個地方距離南亞最大的城市夢買不到兩百公裏。


    出現這種情況,再次令新德李大為震驚。


    他們赫然發現,不知不覺後路竟然被堵死了。


    在十年前,他們在軍事失敗後,還能向南到夢買去。


    可是是現在,明顯夢買已經不安全了。


    再加上班加羅爾和海德巴拉的失陷,新德李已經失去了對德幹高原的控製。


    此時,當初決定從南方調兵支援東線,任由南方糜爛的副作用完全顯現出來。


    新德李,維多利亞宮的會議室內。


    新迪拉麵沉如水,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


    上次商討是否從南方調兵時還能吵的熱火朝天,如今會議室內鴉雀無聲。


    在座的誰都沒想到,情況會發展成這樣。


    幾十萬大軍被西巴牽製在西線,東線則徹底崩了。


    處心積慮幫助孟加拉獨立,現在卻一轉臉把好幾萬西巴戰俘交給單軍重新武裝。


    這一下令東線的敵人從十萬出頭,增加到了二十萬的量級。


    單軍大部隊揮師向西,直逼安拉阿巴德。


    一旦安拉阿巴德失守,向西不到六百公裏就是新德李。


    原本從南方調兵的本意是先集結起來,再以大兵團推進。


    擋住單軍的勢頭,再等西線擊敗巴軍,騰出手憑借兵力優勢擊敗單軍。


    然而現在,以黎援朝的進軍速度,根本不給他們從容集結的機會。


    隻能任由從南方抽調的部隊亂糟糟往安拉阿巴德昂去。


    這些部隊,多則一兩萬,少則五六千,全成了丁大成的獵物。


    憑借強火力、高機動,丁大成率領的一萬五千多人,猶如一頭獵豹,疾馳如風,伺機獵殺。


    僅僅這幾天,就有兩支印軍遭了殃,三萬多人被打的落花流水。


    丁大成的戰術非常簡單,隻盯著從南到北的交通幹線。


    大規模軍事調動除了鐵路,隻能走主幹公路,根本隱瞞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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