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僚在旁勸誡,“相爺何惱,此事皆因鬱大人之子而起,若抓著了這一點,先控製住鬱公子在手上,縱使此前鬱大人有投君之心,也不怕。”


    “鬱琿想擺脫您的控製,直接討好皇上,那我們把鬱都接到府上,控製起來,縱使鬱琿再有心,若被新君懷疑他兩麵三刀,新君還是要依賴丞相您?”


    出此計策的幕僚姓魏名魁,字蘊強,乃是葉府門生之一,此人也曾在前朝為官,隻是後期因為犯事被罷免了職位,投靠在葉燼韜身邊。


    魏魁身材矮小,瘦瘦精精的,一雙賊眉鼠眼,眯起隻剩一條縫兒,典型的一副‘小人’模樣,卻盡得葉燼韜器重。


    葉燼韜能有如今地位,多是魏魁在旁出謀劃策,所以魏魁的話,讓葉燼韜的臉色稍稍的平息了一些。


    “你出此計策,依看該如何實施?”葉燼韜聲調已沒了剛才的怒氣了。


    要說魏魁會投靠葉燼韜,為他賣命,最重要的就是看中了葉燼韜聽得諫言這個優點。


    魏魁伸出細小的三個手指,“有三點……”


    而聽完這三點,葉燼韜已含笑撫須大讚,“魏先生乃大智者也。”


    而在楚王府,雲珞正好談到‘鬱琿投君’之事,猜葉燼韜會如何應對?


    當然也都想到了要在鬱都身上下手,“鬱都之愛妾荷花此番倒可用上了。”雲珞嗤聲道。


    軒轅瀾上挑了眉,“倒也未必。”雲珞睨向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鬱琿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鬱都乃他弱點,他這一大張旗鼓的‘表忠心’,葉燼韜肯定會對他防範起疑,他在表忠心’前心裏定有了一番合計,怕是……鬱都更被嚴密的看管起來了。”


    鬱都可是鬱琿的獨子,當然會看緊了。


    “那你的意思是?”雲珞問,心裏卻已經有了計謀。


    “派一郎中亦可。”軒轅瀾輕聲答道。


    現下能進鬱府的怕隻有郎中和禦醫了,鬱琿要保鬱都真病,當然要做一番‘混淆’,讓禦史台抓不出把柄來。


    雲珞揚了揚眉,“容懷手下有人?”


    “正好,”軒轅瀾也不隱瞞,“我手下正好有一人,名牧奇。”


    殘陽?那個被稱為國醫卻不入太醫院的怪醫,他竟然是軒轅瀾的人。


    雲珞微微驚詫了一下,投眼看他,軒轅瀾再度啟唇,“牧奇乃我母後留下之人,母後在世時對他諸多關照,且救他一命,授予他一身醫術。”


    接下來的話,不必多說,雲珞已然明白了,什麽恩能比救命之恩,養育之恩還要重?這個牧奇,必然是忠心與軒轅瀾了。


    “你心思聰慧,不必我說太多。”看著雲珞一副了然的樣子,軒轅瀾忍不住迴答道。


    雲珞微笑的點點頭。


    天仙樓外,走過之人皆議論紛紛,所看之人,皆堪堪稱奇。


    原來在天仙樓內,一絡腮胡須的大漢一手銀針出,便將奄奄一息的公子救活,並且在瞬間就活蹦亂跳了。


    乙字包廂內,白金一腳粗魯的踏在了另外一張椅沿上,喘著粗氣兒慢悠悠道:“不知道若是白楓在這裏,會不會忍不住和他比試一番。”


    本沉默的白恬倏地一腳就踹在了他的大腿根,“你今兒個是吃太撐了?”


    白金‘哎呦’一聲,然後卻是將眼神轉看了一旁麵不改色的雲珞身上。


    五道視線接連而來,雲珞的嘴角扯了一下,淡淡道:“不過是一個不相幹的人,何必傷了自己人。”


    “不相幹的人?”五白齊齊沉默以對。


    白楓,本為特工局二把手,乃他們這一組特工隊僅次於雲珞的地位,他們會來這大秦王朝,皆因白楓突然的背叛。


    白楓對於五白來說是兄弟,可對於雲珞來說,卻是戀人。在那次背叛中,受傷最深的便是雲珞。


    在雲珞麵前,五白根本不主動提起白楓這個人。


    軒轅瀾和雲珞並肩而坐,並沒有反感五白的動作語態,反覺得他們真實。他明顯感覺到在白金提出‘白楓’這個名字時雲珞氣息的變化,但她說出的話,卻是一副安然的樣子。


    一個白楓,竟能讓雲珞有這般的變化,在五白麵前也加以掩飾,足以說明這個人在他們之間有不同尋常的地位了,氣氛有些沉凝下來。


    “牧奇最喜變裝,這次的裝束恐是因為他這段時日遠居塞外吧,不過這樣的出現,更能引起別人的注意。”軒轅瀾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靜。


    “一個男人跟女人似得的喜歡變裝?該不會是另有癖好吧。”白銀朝著五白眨了眨眼,接口道。


    其他四白立刻表示讚同,他們這般皆為了轉移話題。


    雲珞也心知他們的心意,點頭稱讚,“不得不說,這牧奇不愧有神醫之名。”


    在天仙樓大堂悶坐的牧奇卻不耐煩了,都這麽大陣仗了,鬱府竟然還不來請他過去。


    突然天仙樓外一陣慌亂,訓練有度的腳步聲接連傳來,本悶聲無聊聽著耳邊傳來讚賞聲的牧奇眼神一亮。


    魚兒,終於來了。來的是果然是禁衛軍,鬱琿騎馬走在禁衛軍最後。


    站在牧奇麵前,鬱琿目光深沉,滿帶誠心,“鬱琿知神醫到此,特來請求神醫救小兒一命。”


    鬱琿其實和牧奇是認識的,不過因為這次牧奇的裝束頗為怪異,加上一臉絡腮胡須,皮膚黝黑,因此鬱琿壓根兒沒有認出來。


    算起來鬱琿還算是牧奇的長輩,牧奇雖然已經傳出神醫之名,可也不過二十出頭年輕男子,鬱琿此番隆重的架勢,倒也是給足了麵子。


    “神醫?”牧奇粗曠著聲兒,高姿態做得極其到位。


    傳聞中的牧奇神醫,本就是個性格怪異之人,鬱琿也不與他計較,姿態更為真誠了,“鬱琿欲出百金厚請神醫到府一聚,配備美酒佳肴。”


    鬱琿來之前也做了準備,也打聽了牧奇這個人,美酒佳肴乃之所愛,他自然投其所好。


    “鬱大人太看得起盧某,盧某不過一介混吃等死的粗人罷了。”牧奇捏著衣角,做了個打哈欠的動作。


    “原是盧神醫,鬱琿欲出兩百金恭請入府。”鬱琿提出更加優渥的條件。


    一個貪錢的‘神醫’,他更為放心。


    看著牧奇這樣被‘請’進鬱府,雲珞朝著白金使了個眼色,白金立刻站起朝著大堂走去。


    金爺一出,必光芒四射。天仙樓內又掀起一場爭奪戰,金爺和禁軍統領搶人,即刻引來一片喧鬧聲,比新皇登基大赦天下那天還要熱鬧啊,樓外擠滿了看熱鬧的人。


    “這位盧神醫,爺有一侄子,正病在榻上不得起身,若你與爺走,爺定有千金酬謝。”


    白金出手就是那麽的大方,千金與兩百金的區別大多了,也更吸引人。


    鬱琿本來看著牧奇鬆動,心下一喜,卻不想來了這麽一個搗蛋之人,臉色唰的一下黑下來了。


    “這位……凡事有個先來後到,盧神醫剛才已答應了我,爾等不要鬧了?”


    白金連個眼皮子也沒有抬一下,眼睛隻是愣愣的看著牧奇,“盧神醫,你覺得呢?”


    牧奇有些遲疑的眨了眨眼,“這出戲可沒這一場啊,眼前這個死胖子出來幹什麽?”


    三人就這樣不語站著,鬱琿怒目的看著白金,手裏的拳頭捏的嘎嘎之響,牧奇也奇怪軒轅瀾派這個人出現是何意?不是自己已經答應去鬱府了嗎?


    軒轅瀾也茫然了,不知道雲珞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明明是按照自己的計劃在走,等牧奇一進鬱府,一切都能掌握在他們的手中了,可這白金一出怎麽迴事?他也想知道雲珞這是何意呢?


    軒轅瀾有些生氣的扯了下嘴角,“雲珞,你這是什麽意思?牧奇已經答應進鬱家了。”雲珞也被牧奇的眨眼行為給‘閃’到了,聽到軒轅瀾的問話,輕鬆神秘的的迴了一句,“這是秘密。”


    牧奇是軒轅瀾的一顆重要的棋子,而白金是雲珞給鬱府設下的另一個棋子,這兩招並不相衝。


    白金這些年在大秦王朝也不是無所作為,他在都城這裏有些賭場和酒樓都有他的一份,也算是都城的響當當的商人,白金這麽明顯的意圖想要‘阻攔’他,他心裏悶著怒火呢。


    鬱琿的副手左備達急忙拉住了他,在他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話。


    他的臉色即刻緩和了不少,聲調也平和了,“本統領還以為是誰,原是金爺。”鬱琿的自稱‘統領’一麵是警告,一麵卻也是在試探。


    依左備達所稟,這個白金身家豐厚,也是在這都城算是響當當的人物,怎麽可能不認識他?莫不是這人出自葉府?


    鬱琿還真想不到,現在這個時候,除了葉府有誰敢來惹著他,畢竟他投新皇的消息應該沒那麽快傳出去。


    “在大人麵前,金某怎敢如此放肆,確實是萬般無奈,家中的侄兒危在旦夕,需要盧神醫出手醫治,所以……還請大人海涵。”白金也將渾身的凜氣都收斂了些。


    這話一出,鬱琿倒是更加懷疑這個白金與葉府的關係了,葉燼韜是要給他警告嗎?


    他心中一番思緒,數秒後道,“不如先請這位盧神醫到我鬱府治病,金爺也一並跟去,本統領家還有幾個郎中,到時金爺一並帶迴去,意下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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