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懷孕’是戲,做戲給誰看呢,難道是給禁軍統領鬱琿看嗎?這麽說來,其實軒轅瀾和雲衡也許早就計劃好了一切部署,隻是自己剛剛轉世過來,不知道而已,不過今天迴門還是收獲頗多。


    雲衡看著雲珞越發‘深沉’的臉色,有些擔心的說道:“爹對你娘忠貞不二,絕對沒有做出對不起你娘的事情,這下珞兒放心了吧。”


    聽著耳畔邊的話,雲珞差點就要大笑出聲,硬生生的憋住了,可雲衡還是有些惱羞不已的拂袖而去。隻留一句:“此處閣樓已經歸你了,今後不許再鬧。”


    這明顯的是討好她的意思,不禁讓雲珞一直笑到見到在府外等著的軒轅瀾。


    軒轅瀾見到發笑不止的雲珞心裏微微詫異,雲珞這個笑容比這幾天的都要真切。


    兩人上馬車,一路慢悠悠的迴到楚王府,雲珞也不隱瞞什麽,直接將她與雲衡的‘密談’一一講與軒轅瀾聽。


    “容懷,爹對你可謂推崇之至,對我這個女兒也沒這麽好。”雲珞語氣微微泛酸。


    “依我看,嶽父大人看人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我本來就是一個賢良之人嘛。”軒轅瀾抿著唇道出一句。


    雲珞氣歇,瞪了他一眼,“真是給你點顏色就開染坊啊,真夠臉皮厚的。”


    “珞兒,嶽父大人如此辛苦,我們也該開始實施計劃了。”


    鬱琿是禁軍統領,掌握著皇宮內外的兵權,要說軒轅承能這麽順利的登基,這個鬱琿的功勞絕對不可小覷的。


    要說鬱琿本人,嚴肅刻板,治軍有道。可偏偏有一點不好,就是膝下獨一子鬱都,紈絝無道,作奸犯科之事樣樣精通,鬱琿這個爹也不知道為這個兒子擦了多少次屁股了,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被軒轅承威脅,協助他登上了皇位的。


    鬱都命好,不僅有這麽一個好爹,他還有一個做丞相夫人的姑母,有了丞相這個姑父做靠山,更有一個當今皇後這樣的表妹,他才會在大秦王朝有恃無恐,無法無天,巴結他的官員絡繹不絕。


    的確,葉燼韜的婦人鬱琬便是鬱琿的胞妹,葉婉瑩自然就成了鬱都的表妹。兩人分析了一下要想打敗鬱琿,隻能從鬱都身上下手。


    “現下軒轅承登基不久,葉婉瑩也才封皇後,鬱琿與葉燼韜自然‘恪盡守禮’,看住他,不讓他犯事,最近鬱都也似乎有安守本分的跡象,可這‘安守本分’的背後還是裝的成分居多……”


    軒轅瀾早已經注意了鬱都這個人,他手下的暗衛早已將鬱都這個人摸得透徹,隻待實施計劃時,好好的‘招待一下’鬱都。


    兩人商量完,雲珞與軒轅瀾已相視而笑……


    鬱都這段時日確實安分許多,可鬱琿的日子卻過得極其艱難的。鬱琿有一妻,堪稱母老虎。其妻趙氏並非出自名門,乃是暴發戶發家的莽夫之女,武功較高,鬱琿雖武功不錯,可是從成婚至今,從未打贏過趙氏。


    趙氏偏疼獨子,鬱都是她懷孕八個月就生下的孩子,當初生下來,奄奄一息的,以為養不活,於是各種人參燕窩的伺候著養。


    以至於長大後還是一副病怏怏的文弱書生般,身體弱,趙氏心疼他受苦,所以從小鬱琿並未傳授武藝,加上縱容溺愛,好吃喝玩樂,特別是喜歡漂亮的女人。


    這不被鬱琿關在家裏半個月,又病了。


    這病來得快,去得慢,趙氏一肚子的火氣沒處發,隻能去找鬱琿發泄。


    “鬱琿,你老糊塗了嗎?當年要不是老娘帶著嫁妝來,你以為鬱琬現在能成為丞相夫人嗎?你還不感恩戴德,竟然把鬱都關在屋子不讓出來,你這是要絕你鬱家的後嗎?”


    趙氏的怒火一發不可收拾,一張大餅臉顫抖異常,“她現在得勢了,竟不來感恩,我兒生病這麽久,居然連一個禦醫都不派過來給我兒醫治。”


    說起鬱家今天的地位,確實離不開當年趙氏進門後的嫁妝,鬱家世代都是武夫出生,傳授武藝,賣跌打損傷的藥酒為營生,賺錢不多隻能剛剛維持生計,趙氏帶來的嫁妝後來也幫助鬱琿成為軍中教頭之職,而鬱琬能嫁與葉燼韜,也是因為趙氏。


    “夫人息怒,長壽隻是偶感風寒,不是什麽大病,何必要驚動宮中禦醫呢,我不是已經將家傳的藥酒給他服下了嗎?過幾日就會好。”鬱琿撫著額頭,腦袋一片混暈。


    長壽是鬱都的小名,是怕養不活,才取了這個小名。


    “什麽?”


    趙氏怒氣更甚,“偶感風寒?你以為我兒有九條命?當初老娘辛辛苦苦的把他生下來,又辛辛苦苦的養活這麽大,這迴病得如此嚴重,你竟然給他喝藥酒,你想毒死他啊。”


    “夫人……我……”鬱琿早就想說鬱都這明顯是裝病,郎中也來了不少,皆給他暗示,鬱都根本無事,就是在裝病而已。


    “鬱琿,你就是個孬種,鬱琬太狠毒,你們鬱家唯一血脈,她唯一的侄子,竟然為了她女兒的榮華富貴,要至長壽死地嗎?”趙氏暴跳如雷的就打斷了他的話。


    聽完這話,鬱琿已經不是頭痛了,他現在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了最好。一邊是他的妹妹,一邊是兒子,這麽多年了,一直夾在中間受氣,一個男人在家裏一點地位也沒有,其他官員家都是三妻四妾的,愜意的很,隻有自己在家裏連狗都不如,整天被趙氏罵。


    能做到禁軍統領這個職位,本身就來之不易,他心裏也清楚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出事,所以他才頂著被暴打的危險把兒子拘禁在家裏的。


    可這半個月過去了,也不見任何事情發生,其實他的心裏也是一肚子的憋屈,白天在宮中小心翼翼的當差,晚上迴到府上還要受氣受罵。


    趙氏見鬱琿不說話,她臉已經發青了,“行,鬱琿,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趙玉華這輩子看錯你了,我這就帶著我兒迴娘家去。”


    趙氏要走,鬱琿自然得攔。不管是於公於私,趙氏都不能在這個時帶著鬱都離開鬱府。


    軒轅承才剛剛登基不久,根基還不穩,朝中的大臣們很多是前朝的元老,葉婉瑩這個皇後的位置自然也不穩。


    若這個時候放出鬱都,惹出亂子被人抓住了把柄,他這個人頭還保不保得住都難,鬱琿對趙氏並非無情,他已到知命之年,不可能再有能力去生一個兒子。


    “玉華,你且慢,我這就進宮去求皇上。”


    鬱琿入宮後沒去找鬱琬,葉燼韜如今當了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妹夫了,要他低著姿態求他未必有結果,鬱琿選擇還是去求軒轅承。


    軒轅承聽說鬱琿主動有事相求,倒也詫異了。軒轅承能當上這個一國之君,心思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


    他心裏正想著要找個理由讓他們之間間隙了,可也沒想到,這個機會這麽快就到了。


    鬱琿見到他俯首後說的第一句話竟是,“臣願效忠吾皇,望吾皇派一禦醫醫治犬子。”


    這句話,對於軒轅承來說,是相當有震驚的成分了。


    他深知他能坐上這個位置,大部分的原因是選對了人,拉對了人,葉燼韜和鬱琿都是不可或缺的兩個得力之人,而鬱琿因為鬱琬的關係和葉燼韜向來交好,兩人又是親戚,加上他也是葉婉瑩的舅舅,當然也是當今的國舅爺了。軒轅承作為一國之君,做出如此姿態,自然是給了麵子。


    軒轅承也適當的顯出震驚的樣子,而後便馬上表現出姿態,虛扶了鬱琿一把,“愛卿乃朕親舅,怎行如此大禮。”


    有了軒轅承的話,鬱琿心裏的稍稍猶豫也消了,目光越發堅定下來,“臣乃君之臣,君當承禮。”這句話很明顯的表示出他堅定的心來了,君臣之禮還是要講的。


    這份‘大禮’來得太快,縱使軒轅承再矜持,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朝堂葉家掌權,他雖是新君,手中的權利卻不如一個丞相,讓他不得不擔心自己的帝位,鬱琿若真心誠服與他,倒是能讓他省了不少心,必要時可以製約葉丞相。


    “愛卿乃忠臣,朕即刻讓禦醫前去愛卿府上,為愛卿之子醫治。”


    鬱琿這一表忠心,給葉家打了個措手不及,這招‘釜底抽薪’,誰也想不到,本是同一根枝上的兩隻螞蚱,現在卻出現了偏離。


    葉燼韜能在朝堂上這麽些年,眼光自然毒辣,他扶持軒轅承上位,可他也不想讓君王的權利過大,他將不好控製朝局。


    有沈家的例子,讓葉燼韜看清了軒轅承此人的狼子野心,更是小心的不讓軒轅承觸碰到權力中心,想要架空軒轅承。


    但是怎奈鬱琿這一出表忠心,簡直讓他氣得直吐血,恨不得馬上將鬱琿抓來痛打一頓。


    葉府書房傳來葉燼韜的憤怒聲,“鬱琿這個蠢貨,新君上位不過三月,他就開始迫不及待的貼上去,難道我葉府虧待他們鬱家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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