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知州宣布審理結果,小六家管家孫福海教唆殺人,判斬刑;牛二堂弟唐春殺人未遂,判絞刑;齊天壽自衛傷人,無罪開釋……


    譚超群大喜,總算苦盡甘來。


    齊天壽當堂拜謝,但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父母身影。


    “大人,既然我父母無罪,為什麽……”


    知州麵色凝重,一抬手,“師爺,帶齊天壽去領他父母的遺體。”


    “遺體”兩字一出,譚超群和齊天壽紛紛震驚。


    譚超群激動喊:“大人,這是怎麽迴事?”


    “師爺,帶譚狀師和齊天壽前去,你們看一眼就知道怎麽迴事了。”


    那師爺微微欠身,帶著兩人來到男囚處。


    齊賢正躺在地上,上麵被白布蓋著。


    齊天壽雙手緊攥白布,趴在屍體上痛哭……


    譚超群弓腰進牢查看,怒眉倒豎。


    四周臭氣熏天,簡直難忍。


    師爺佇立牢房外悠悠說:“譚狀師,齊賢正就是關在這間牢房,當時跟他關在一起的還有兩個犯人。昨晚三個人玩捉迷藏,結果齊賢正不慎撞到南牆,傷了頭部,引起腦出血,不治身亡。”


    “捉迷藏?”譚超群震驚。


    齊天壽陡然抓住師爺衣襟,雙目通紅,怒目圓睜:“那兩個畜生呢?”


    譚超群忙拉住他,“你想幹什麽?大開殺戒嗎?”


    齊天壽頓時被鎮住,緩緩鬆了手,卻已是淚如雨下。


    譚超群深吸一口氣,“師爺,我們能否去女囚看看?”


    “當然可以,知州吩咐了,請吧!”師爺抬手示意。


    來到女囚,譚超群弓腰進了牢房,陣陣騷氣逼人,熏得他頭昏。


    環顧四周,牢房內沒有床,隻有些許墊草。


    師爺又娓娓說:“昨晚盛幽茗被審訊後,或許是害怕她的兒子出事,趁獄卒不注意,吊死在了牢房。”


    “等下!”譚超群迴頭怒問,“吊死?這牢房內空無一物,牢門不足五尺,如何上吊?吊繩呢?”


    師爺搖頭歎息:“譚狀師息怒,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等我們發現時,盛幽茗確實是吊死在這牢門上。至於吊繩,她將自己的衣服撕成條狀,做成了吊繩,所以發現時,她隻穿了內衣。”


    齊天壽大怒,一把提起了師爺,“一定是我娘不願意自殺,所以你們就強逼她自殺。為了掩蓋證據,你們把衣服撕爛,是不是?”


    師爺冷眼望著齊天壽,卻半個字沒有辯駁。


    “天壽!”譚超群硬拉著齊天壽往後退。


    譚超群雇人將兩人屍體送迴齊天壽老家安葬。


    親友散去,齊天壽跪在墳前哭得肝腸寸斷。


    譚超群歎氣說:“天壽,為了給你翻案,我送給龐掌櫃的夥計兩套宅院,請他說了幾句公道話。如今的世道,沒有錢就沒有公道,你明白嗎?”


    “師父,徒兒謝師父大恩!”齊天壽連磕三個響頭。


    譚超群忙扶起他,拉著他手說:“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些,是告訴你一個道理,先掙錢養活自己,然後才能討迴公道。一味蠻幹沒有用的,這個世道就是這樣,所謂天不變道亦不變。人們之所以喜歡看申冤的戲曲,就是因為正道衰微啊!”


    齊天壽點點頭,其實心亂如麻,半個字沒聽進去。


    譚超群悵然若失,不久離開了文昌村,離開了正陽鎮,迴頭望一眼,再也沒有迴頭。


    齊天壽整理東西才發現譚超群留下了五十兩銀子,他忍不住又淚流滿麵。


    頭七、三七、五七,齊天壽並作一天接待親友,隨後也離開了正陽鎮。


    他請人寫訟狀,一紙狀紙告到了鳳陽知府。


    鳳陽府把狀紙打迴了壽州,命壽州妥善解決好這件事。


    同時派兩個衙役押著齊天壽迴到了壽州城。


    知州派人調查,隨後宣判:“關於齊賢正和盛幽茗的死因,一個是遊戲時意外身亡,一個是上吊自殺,經過反複查驗,並沒有不妥。與齊賢正同牢房的二人已經杖一百,流三千裏。這件事已成定案,駁迴訴訟請求。”


    齊天壽不服,又前往金陵城,告到了南直隸巡撫。


    巡撫衙門不受理,反倒扣押了齊天壽。


    不久巡撫衙門通知鳳陽府去金陵接人,鳳陽府又通知壽州州衙到鳳陽接人。


    知州大怒,立刻拍案說:“大膽刁民,按照律法‘誣告加三等,越訴笞五十’,你越級上告,已經觸犯刑律,理應杖責五十大板!念在你是初犯,不知者不罪,暫且免去責罰;但倘若日後再犯,兩罪並罰,絕不寬恕!”


    這時通判過來耳語幾句,“大人,知府大人傳了話……”


    知州大驚,低聲問:“當真?”


    通判點點頭,瞅了齊天壽一眼,麵色凝重。


    知州輕歎一聲,“來人,齊天壽曾參加科舉,不可能不熟悉律法。如今越級上訪,知法犯法,應該罪加一等。即刻拖出去,重打一百大板,以儆效尤!”


    四個衙役將齊天壽拖了出去,直打得皮開肉綻,最後打斷了一條腿。


    知州下令將齊天壽關了起來,訓誡了一個月。


    中間齊孝國曾帶著一眾屬下來看望齊天壽。


    “哈哈,”齊孝國大笑,“齊天壽,跟我作對沒有好下場。看看你現在的下場,你有什麽感想?”


    “呸,”齊天壽猛吐一口痰,正中他左眼。


    “笑果,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們家男丁喂狗,女眷被輪!”


    “哼,”齊孝國冷笑,“你當初考了州試第一名又如何?還不是被我搶了?你自以為告到知府,讓我丟了訓導官,可如今我不僅當了訓導官,還升職做了學正,你氣不氣?哈哈……”


    齊天壽使勁捶地,暗罵天地不公。


    齊孝國走後,知州命師爺前來勸齊天壽。


    “齊公子,大人心疼你,讓我來勸勸你。正所謂貧不與富鬥,民不與官爭。小六家族家大勢大,根深葉茂,你何必自找苦吃?不如簽字畫押,領了你爹娘撫恤金,從此不再上告。大人念在譚狀師麵子上,可以網開一麵,在你的檔案上抹去汙點。”


    齊天壽走投無路,隻能委曲求全。


    簽了字,畫了押,齊天壽相當於永遠喪失了再上訴的權力。


    他心灰意冷走出牢房,隻覺天旋地轉,外麵一片昏暗。


    抬手擋住刺眼的陽光,齊天壽稍稍有了一絲安全感。


    他剛走到街角,突然又被幾個差役攔住去路。


    四人不由分說又將齊天壽拖迴了州衙,任憑齊天壽如何唿喊,四人一字不答。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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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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