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秋閉上眼,鋒利的傘尖一點點貼近心口。


    “秋秋!”


    是小孩在喊她。


    隻不過傅清秋不敢睜眼。


    她怕自己看到小孩哭,就狠不下心,丟他一個人走剩下這十三年了。


    可很快她就發現了不對勁。


    因為那聲音是從她身後傳來的。


    而且殷盛還在止不住地催她。


    “磨磨蹭蹭不像你的風格,今日你同沈白墨隻能活一個,你若是再不快些,我這刀可就要刺進他脖子裏了。”


    傅清秋心一橫,重新舉起骨傘對著自己。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調整好姿勢,一個透明的球體便滾過來,直直撞上她。


    傅清秋此刻什麽防備都沒有,可以說是被撞得人仰馬翻。


    “秋秋!我在這兒,那個沈白墨是假的!”


    沈白墨剛剛一路滾過來,滾得他那叫一個暈頭轉向。


    可現在無暇顧及這個問題,重要的是秋秋。


    沈白墨手腳並用,這才重新控製了水球的平衡。


    雖然姿勢有些狼狽,但沈白墨依舊選擇朝著傅清秋麵前滾:“別被他騙了,我才是沈白墨!”


    傅清秋起初處於一個愣怔的狀態,直到沈白墨又說了一遍,她才如夢初醒反應過來:“你……對啊,我明明是把你關在水球裏的,怎麽會被殷盛抓住呢?”


    殷盛見真的沈白墨出現了,便好整以暇地靠上冒牌貨的肩膀:“計劃差點就成功了,你說是吧。”


    “沈白墨”露出一個甜甜的笑,眼睛直直地盯著傅清秋望:“秋秋不是喜歡我嗎?為什麽不來救我呢?


    如果計劃失敗,我會被抹殺的,很疼的。”


    傅清秋陷進那眼神中,跪坐在地上,呆呆地沒了反應。


    沈白墨氣不打一處來。


    聽聽,看看,這眼神,還有這話。


    不知廉恥!


    敗壞風俗!


    壞……壞得很!


    這些話他都沒敢對秋秋說,倒讓這個明明對秋秋什麽感情也沒有的冒牌貨給說了。


    殷盛見傅清秋被麻痹了,便笑著拍拍“沈白墨”的頭:“看來你還是有點用的,那暫且先留你一命。”


    隨後,他居高臨下地看向沈白墨:“我是真沒想到你這麽個無能正主居然還能殺出來。


    不過好在你沒能破壞計劃。


    話又說迴來,雖然你無能,但我還是羨慕你。


    瞧瞧吧,多無懈可擊的人,卻因為你有了一身弱點,你說好不好笑?”


    說罷,他便真的開始笑,一邊笑一邊抹擠出來的眼淚:“你怎麽配得上她的?”


    沈白墨咬咬牙,張開手護在傅清秋身前:“是,比起秋秋,我很無能。


    但是我可以豁出我的一切保護秋秋。”


    殷盛聞言,笑得更厲害了:“你?就你?


    你不需要別人保護都算好的了,居然還想保護別人?


    況且,你的一切算什麽?


    你沈白墨又算個什麽東西?”


    他自己似乎是覺得不夠,便又搭上“沈白墨”的肩:“笑啊,你怎麽不笑,這不好笑麽?”


    “沈白墨”眨眨眼,毫無感情地扯起嘴角:“好笑。


    我從沒見過哪個人被困在水球裏出不來,還如此大放厥詞的。”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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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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