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工確實看了姚鵬程好一會才哼了一聲。


    一個要走的人他也不願意真的去跟他懟起來或者揍一頓,隻是那種笑容真的看起來就好像在嘲笑自己一樣,場工累了一天心情也不算好。


    酒菜開始上了桌,劉雨生站起身舉著杯喊道:''''今天,又一位來咱們組的朋友結束了自己的戲份,明天即將離開我們這個劇組,我劉雨生是真的很感謝……''''


    姚鵬程沒想到劉雨生還是給自己送別了,歎口氣,想到這種事情還真的可能是公司那邊兒的壓力,手裏握著杯子想了想,還是毅然的站了起來,不管怎麽說自己也曾是劇組的一份子。:筆瞇樓


    劉雨生的話戛然而止,看著站的直挺挺的姚鵬程皺眉道:''''小姚,有什麽話一會兒吃完飯再說,你先給我坐下。''''


    姚鵬程眼睛裏有些迷離,站起身的時候才看到劉導身邊那個嬌小的身影,因為隔著挺遠坐下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這時候才想起來今天是有一位一線來串戲的。


    不用姚鵬程自己解釋,臉上那種吃驚,迷離,無所適從的樣子都能讓人猜到真相,伴隨著哄笑聲甚至是譏笑聲,姚鵬程重重的坐了下去。


    耳邊的聲音都消失了,姚鵬程突然有一點想哭,因為很多人都很難理解一個快三十歲的男人,事業上家庭上的的種種挫折,很難理解什麽叫做千斤重擔,姚鵬程有一種自己已經要垮了的感覺。


    ''''我撐不住了。''''


    聲音不大,一桌人都紛紛扭頭看著自言自語的姚鵬程,但是這一次沒人去笑他,一個男人說自己撐不住了,那一定是真的撐不住了。


    男人說我喝不了酒了,說我沒掙到錢,說我什麽都有可能是假話,但是唯有這一句沒人懷疑,但凡是有一點一絲的辦法,誰也不會在公開場合說出這句話來。


    ''''我真的撐不住了。''''


    這一迴的聲音大了一些,伴隨著這句話的還有一顆流下的眼淚以及扭頭看著他的劇組。


    劉雨生皺著眉沒說話,一向脾氣很火爆的副導也沒吭聲,姚鵬程為什麽會走他們比誰都清楚,一個北影的畢業生隻做一個跟組演員確實是有點屈才,但是就算是跟組那也得靠著人情關係,這迴他們也是被上麵壓下來,因為來這個組的人或多或少和上邊兒都有點千絲萬縷的聯係。


    沉默的姚鵬程吸引了劇組的目光,但在看了一會兒之後又紛紛扭迴頭去,他被趕走明顯是劉導的決定,勸他就相當於站在劉雨生的對立麵,至少在公開的場合是這樣。


    姚鵬程重新拿出了手機,看著那一串電話好一陣子才按下了通話鍵,他不知道他會不會接,也不知道還認不認識自己,他一邊聽著電話裏的鈴聲一邊盤算著,家裏買肉串其實也餓不死不是。


    鈴聲一直響著沒人接,姚鵬程苦笑一聲,但就在要拿下耳邊的手機的時候,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了過來。


    ''''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啊,是不是覺得一直不請我吃飯心裏終於過意不去了?''''


    姚鵬程淚流滿麵,他想過無數種可能,但是卻想不到他依然記得自己欠著他一頓飯,當時大家都說好了,請吃三十次宵夜自己就得迴請他一頓大餐,在他一走不迴的時候剛剛三十次,自己確實欠他一頓飯。


    ''''你娘的是摁錯了電話還是裝深沉?老子忙的撒尿都要掐著點兒能不能痛快點?''''


    一桌人都看著淚珠如串的姚鵬程,他們心想這個家夥終於哭出來了,哭出來就好,比憋著要好多了。


    姚鵬程沒出聲,至少在哭的時候沒吭聲,但是隨後他忍不住說了第三遍:''''哥,我撐不住了。''''


    ''''你在哪?給我地址我讓人接你。''''


    這一次語氣很沉,並不焦急也不散漫,但是聽起來是那麽讓人放心,就好像站在麵前一樣,如果是真的站在麵前,姚鵬程說不定真就痛痛快快的嚎了起來。


    ''''橫店影視城的十七號酒店。''''


    姚鵬程這句話帶著哽咽,眼淚已經擦了好幾次了,但是怎麽都止不住,電話裏聽得很真切卻傳來一句罵:''''你他娘的早點幹嘛去了,等著!''''


    電話掛斷,連一句交代都沒有就直接的掛掉,但是姚鵬程知道他就算來不了也一定會有人來,因為他不會撒謊。


    他會坑人也好,會懟人也罷,甚至霸占自己的床鋪對困得睜不開眼的自己都沒有一點過意不去的表情。


    但是他不會騙人。


    突然的,胃口就好了起來,姚鵬程從抽紙裏抓起一把紙巾認真的擦著眼淚,就連拍戲一些沒洗幹淨的地方都擦的很認真,然後就在一桌人的注視下大口吃著飯,漸漸的,身邊幾桌人的目光都紛紛移了過來。


    劉雨生攔住準備過去的副導,搖搖頭,說:''''算了,心情不好很正常。''''


    酒到中途,甚至差不多是尾聲的時候,一輛越野車在寒冬裏發動機的轟鳴聲格外的刺耳,隨後在酒店的門口一個急刹車險些將尾巴都甩了出去,劇組十多桌的人都紛紛皺著眉看了過去,渾身泥淖的越野車上跳下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大步往酒店裏走了進來。


    劉雨生睜大了雙眼,串戲的一線小女生周春燕同樣睜大了雙眼,隨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連忙放下杯子迎了上去,露出了在劇組從沒有人見過的笑容。


    ''''肖導,您怎麽來了,是不是我麵試過了?''''


    劉雨生以及副導也是連忙走了過去,帶著近乎於諂媚的笑容伸出手,說:''''肖導,您今天怎麽有時間來橫店了,還沒吃飯呢吧,我叫老板趕快弄一桌我陪肖導喝兩杯。''''


    肖東軍擺擺手,輕輕和劉雨生握了握手一沾即迴,既沒有迴答周春燕的問題也沒有搭理劉雨生的話頭,而是在十幾桌裏掃來掃去,最後將目光定格在了角落裏姚鵬程的身上。


    幾大步走過去,一腳就將姚鵬程踹在了地上,指著鼻子罵到:''''還有臉哭,這時候才打電話你能怪誰?陳哥都念叨你多少迴了你連個電話都沒有,打給你還不接你這個時候想起來了?''''


    姚鵬程剛剛擦幹淨的眼淚又一次不爭氣的湧了出來,然後逐漸的哽咽,終於忍不住徹底的哭了起來。


    整個酒店整個劇組都懵逼的看著這一幕,要說現不管是誰都能想到這個人和肖東軍絕對是相交莫逆,但是既然認識這麽大的導演,為什麽還寧願混跡在這個小劇組裏,這一點誰也想不明白。


    肖東軍的氣隨著哭聲消散一空,慢慢的也蹲了下去,伸出手在姚鵬程的臉上擦著,擦著,然後摸著姚鵬程的腦袋抱在懷裏,低聲說:''''行了,跟我迴去,誰都沒怪你,陳哥讓我接你迴去,這些年沒見你肯定不知道,以前咱們一起吃飯的七姐也挺著急的,這一迴你就踏踏實實的。''''


    站起身伸手將姚鵬程拉了起來,肖東軍又拍了拍他身上灰塵,摟著他就往外走,隻有劉雨生一臉震驚的陪著笑,問道:''''肖導,您這是……''''


    ''''我兄弟。''''肖東軍看著劉雨生,突然也是笑道:''''也是我陳哥的兄弟。''''


    劉雨生嘴裏結結巴巴的問道:''''陳哥……您……哪個陳哥……''''


    ''''可能就是你心裏想到的那個陳哥。''''


    肖東軍摟著姚鵬程大步走到越野車邊,拉開車門將姚鵬程塞了進去,隨後伴隨著發動機的轟鳴聲,越野車的車輪掀起泥土向著遠處飛馳而去,再一眨眼就已經消失在了遠方。


    劇組裏安安靜靜誰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肖東軍跟著誰討生活所有人的心裏清楚,但是姚鵬程居然是陳紙的兄弟確實讓大家都嚇得說不出話來,隨即有腦子活泛的就突然想了起來,陳紙以前是在北影學過半年表演的,姚鵬程也是北影畢業,那麽……


    不但是同學,還是同宿舍,更是兄弟。


    劉雨生知道兄弟這個詞不是隨便說說那麽簡單,肖東軍介紹的時候毫不猶豫的用了兄弟這個詞眼,並沒有說他是我的朋友,他是我的同學之類,而是一口就說出了他是我的兄弟這個詞語。


    甚至,他還說姚鵬程是陳紙的兄弟,那麽陳紙一共才多少兄弟?


    酒席還沒吃完,但是誰都沒心情再去吃一口,陳紙捧紅一個人的能力誰都清楚,姚鵬程也許真的是說紅就能紅了的。


    剛開始大家看到的是姚鵬程巨大的落差,但是隨後又是一個截然相反的結局,落差依然很大但方向完全不同,要是有誰知道他還有這種關係,怕是連導演都要哄著,可這個時候說這些還有什麽用,誰能想到居然真的能和陳紙搭上關係。


    還沒緩過來的劉雨生電話又突然的響了起來,陌生的電話號,劉雨生接通後一個女聲從話筒裏傳出:''''劉導是吧,我是橙七娛樂後勤部主管朱茜茜,不知道姚鵬程的勞務什麽時候能到賬,他家裏人身體不好還在住院,走的急沒來得及跟你提,所以委托我幫忙問一下。''''


    劉雨生連忙笑著迴複:''''朱總監您好,我明天……今晚,今天晚上我就讓財務轉賬,絕對一分不少您放心。''''


    放下電話後劉雨生還沒喘口氣,電話鈴聲又一次響了起來,手都有些抖的接通了這個陌生的電話,這一次依然是個女聲。


    ''''劉導您好,我是橙七娛樂總經理助理周花花,關於姚鵬程的合約問題我想和您確認一下,雖然您口頭傳達了解約但是你們的合同是在下個月的十五號到期,所以本次通話全程錄音請您諒解,我想問的是姚鵬程您口頭傳達的解約是真實有效的嗎?''''


    劉雨生舔了舔嘴唇,道:''''真實有效,我確實和他說了解約。''''


    ''''那好,我們公司法務部剛剛看了你們的合同,如果您要提前解約的話需要支付勞務百分之六十的賠償金,您是一次性付清解除合同還是選擇違約,但是作為已經和橙七娛樂草簽了加盟協議的藝人,本公司法務部是會追蹤到底的。''''


    劉雨生皺著眉差點兒沒罵出來,但是他不敢,上一次橙七娛樂的法務部告了四家公司家破人亡,自己這點兒小身板扛不住。


    花錢消災能怎麽辦,合同是跟公司簽訂但是自己也是有簽名的,而且解約是自己首先提出來這一點對麵肯定錄下來了。


    當電話第三次響起來的時候劉雨生差點兒瘋了。


    不過還是接了,自己一個三線小導演拗不過橙七娛樂的大腿,不過這一迴卻是一個男聲,爽朗的笑了笑,說:''''劉導,剛剛不好意思,周助理按照流程我也是剛知道,賠償的事情就不提了,大家好聚好散以後說不定還要見麵對吧。''''


    劉雨生心情稍稍好了點,就問道:''''不知道您是哪位。''''


    ''''金永生,劉總應該聽說過吧?''''


    劉雨生差一點點就真的罵了出來,這娘的是一隻小猴引出來一個猴群了?橙七娛樂後勤總監,總經理助理,影視部總監,這三個哪一個都能捏死自己,偏偏就在這半個小時一個電話連著一個電話,自己還一個都得罪不了。


    金永生隻要是圈內人誰沒聽說過?


    劉雨生隻能小聲的跟金永生說著久仰,但是對麵似乎並不是很願意多談,隻是淡淡道:''''姚鵬程說在劇組您還算照顧,這一迴是你們副總的小舅子要出道吧,是不是上影今年畢業的周傳吉要在你們劇組做跟組演員才把姚鵬程擠了下去?''''


    劉雨生有些發呆,從姚鵬程走一直到現在一共才一個小時不到,怎麽那邊兒就已經門清了?他們是怎麽查出來的?


    沒等開口,金永生笑道:''''陳總讓我轉告你,也請你轉告你們公司的副總,姚鵬程是周傳吉點名道姓要替的人,既然他拉關係不走正路,咱們也就沒什麽避諱了。''''


    劉雨生認真的聽著,心裏感覺很不好。


    金永生最後說道:''''陳總讓你轉告的就一句話,周傳吉去哪個劇組,到哪個公司,就是跟橙七娛樂對著幹,這個人我們封殺定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文娛封神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橙子1229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橙子1229並收藏文娛封神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