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道:“要想保住圖錄塔,隻能想法減緩壁壘削弱,增強它的厚度,讓它多撐一段時間。”石鳳渡道:“我記得賢弟曾說,這壁壘的厚度,會在太椹迴歸原位後,在風水大陣的作用下緩慢增加。”陳瀟點頭,說:“是,我設計的並不是一次性的法陣。借用星力把太椹拉迴原位,風水大陣就沒用,也太過浪費。於是我便特意設計了二十四柱辰星風水大陣,可增強太椹本身,使得它更加的穩固,不會再出現偏離軌道的意外。這風水大陣可逐年增強天境的壁壘,壁壘越厚,靈氣逸散外逃到虛空的幾率越低,過上個百八十年,太椹的靈氣會變得越來越多。”石鳳渡沒想到還能有這個意外驚喜,麵上的表情好看了不少,他道:“要真是這樣,太椹的福地洞天也會變多。”“嗯。”陳瀟應了一聲,他摸了摸下巴,“這樣,我先想想辦法。”這一下峰迴路轉,石鳳渡又驚喜又不敢置信,“賢弟?!”陳瀟很沉穩的說道:“二十四柱辰星大陣外圍是十二個節點,隻先把這十二個節點布置好,倒是可以略微增強一下壁壘的強度。這厚度雖然不算高,可足以拖延圖錄塔所在山脈崩落的速度。”石鳳渡站起身,衝著陳瀟深深的一個鞠禮:“賢弟,我代太椹萬萬千千的修仙者,多謝你了!”陳瀟趕忙扶起他,“先別忙謝,能用多快的速度布下外圍的十二柱節點,就要看島主府能請來多少個煉器師了。”石鳳渡詫異的抬頭,說:“怎麽還要煉器師?”陳瀟說:“這風水大陣的二十四根風水柱,我原本是想要親手鑄造的。隻鑄好這二十四根柱子,就需要不短的時間,所以我才會說需要三五年的時間。現在計劃有變,必須要提前布置十二節點,我親手鑄造來不及,隻能先讓煉器師幫忙製作半成品,然後再由我完成後半程的煉製。”頓了頓,他又繼續道,“隻不過,這樣的風水柱存續時間不會太長,頂多幾十年就要壞了。”石鳳渡笑了:“這便足夠,這便足夠!我這就去找煉器師!”說完,也不等陳瀟迴話,他就轉身飛快的離開了。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陳瀟用了杜榮親自送來的晚飯,又埋頭案牘之中。他本來已經可以休息了,可因為圖錄塔的事,不得不加班加點的先把外圍十二節點的風水柱子設計出來。風水柱的大小是一樣的,不過因為位置不同,柱子的外觀和所用的材料並不一樣。往節點安放風水柱可以讓弟子分擔,設計這些柱子卻不行。陳瀟感到困意上湧,今天趕路迴來本來就挺累,又連續做了這麽長時間費腦的工作,饒是他的身體強健,也撐不住了。他本來打算趴在桌子上閉閉眼,結果直接就睡了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瀟感覺到有碰觸落在他的臉頰上,那輕柔的動作,就好像蝴蝶輕觸花蕊般溫柔。陳瀟就彎著唇角,一邊歎息一邊迷蒙的睜開眼,席雲霆正站在他身邊彎著腰,嘴唇湊過來輕輕的吻了吻他的唇瓣。“想睡就迴房去睡。”席雲霆在陳瀟的耳邊說道。被他輕擁著親吻的感覺太美好,太舒服了,陳瀟懶洋洋的,就哼哼著撒嬌說:“我不想動。”席雲霆輕笑,直接把他抱在懷裏,陳瀟幹脆閉上眼,信任的摟住他的肩膀,任憑他把自己抱迴了臥室。後邊的事情陳瀟直接沒了記憶,等他睜開眼,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結結實實的睡了一覺,陳瀟感覺神清氣爽。洗漱過後,吃了東西,他在裏外轉了一圈沒有看到席雲霆,就又繞到位於西南角落裏的小花園中。這花園,在最近的這一年裏,成了整個東煜派的禁地。說起它來,全門派上至總管,下至掃地的仆人,都是諱莫如深。花園並沒有圍牆,跟整個大宅一個風格屬於開放式布局,花園當中有一個假山,山上有一座小巧的涼亭。從遠望去,就能看到涼亭當中坐著一個人,每當看到那裏有一道身影,人們就明白不能靠近。席雲霆不想在靜室裏待著的時候,就會來這裏。他特意選了這個涼亭,為的就是避免有人不小心闖到他周圍,被厄運光環誤傷。陳瀟總認為,這是獨屬於席雲霆的溫柔。還未走近,陳瀟就看到席雲霆,席雲霆也發現了他。三步兩步的跨越階梯,登上了涼亭,陳瀟笑著:“昨天太困,竟然直接就睡了。”他走進來,直接坐到席雲霆身邊的位置上,席雲霆抬手心疼的輕撫他的臉:“你瘦了,是吃的不好?”陳瀟搖頭,道:“吃的還行,就是行程太趕了。”席雲霆歎息,道:“十個月的時間就確定了二十四個節點的位置,一個月要跑兩到三處地方,還要選定節點。你這般辛苦,我卻不能陪你。”陳瀟順著席雲霆的手臂就靠到了他的胸口上,舒服的出口氣,他道:“你早日凝結出劍體要緊,怎麽能跟著我到處亂跑。”他抬起頭,席雲霆怕他仰倒,手臂抬起來,用掌心撐著他,“你的心劍凝練的怎麽樣了?有進展嗎?”席雲霆抬起另外一隻手,醞釀了片刻,陳瀟就感覺周圍的氣場波動頓時變了,一團陰沉、晦澀的長條狀的無形能量,出現在倆人的跟前。要不是陳瀟能觀望到氣場波動,這無形的災厄能量團,他壓根就看不到。陳瀟不由得挺直了身,好奇的看著災厄。它似乎很不高興,在席雲霆的手中暴躁的扭動著,一會兒拉扯成長條,一會兒團成一個甜甜圈,偶爾還張牙舞爪的扮演一下海星。席雲霆看著災厄鬧騰,平靜的說:“目前我隻能做到這種程度。”陳瀟覺得這已經很了不起了,要知道這可是代表不幸和劫難的災厄,是無形無質的存在,能使得匯聚成這樣的一團,席雲霆才僅僅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陳瀟狂熱的誇讚了席雲霆一番,讚得席雲霆都維持不住清冷的表情,不好意思的抿起了嘴唇。陳瀟躍躍欲試的看著災厄,扭頭問席雲霆,“我能碰碰它嗎?”席雲霆皺了下眉毛,他遲疑的說:“雖然你並不受它的影響,可我不確定你碰觸到它會否危險。”陳瀟堅定的說:“沒關係,我會小心,一有不對勁的地方,我就趕緊躲開。”席雲霆更努力的壓製災厄,把它拘成一張鐵餅,“你試試看。”陳瀟就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那團無形的能量。明顯的,那鐵餅怕癢一樣的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