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架立交橋上來來迴迴繞了好幾圈,張小滿還是沒有再碰到那輛摩托車,他想起了某部電影裏的台詞,有些錯過,不是過錯,隻是單純的路過。


    他和黑狼頭盔的緣分可能盡了,如果再給他一次和黑狼頭盔擦肩而過的機會,他一定不會就這樣輕易地放黑狼頭盔離開。


    就在張小滿充滿惡趣味地胡思亂想的時候,忽地瞥見高速入口旁邊有一道黑色的車轍印記,在黑色輪胎印記後麵大約兩三米的位置有一滴血漬。眼睛一亮,立馬想起了監控視頻裏的那輛集裝廂貨車。


    什麽事情隻要打起精神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總歸會有收獲的,這一滴血就是張小滿反反複複在立交橋和高速入口不厭其煩搜索的結果。做學問研究的,就是得耐住性子不怕枯燥,把一件案子當成學問來研究,找出真相是遲早的事情。


    之前張小滿雖然查驗過貨車的車牌的真偽,也詢問過貨車所屬的那家運輸公司,確認了監控裏的是運輸公司的貨車,也確實有一車貨物需要從d市運往外地,當時才打消了自己的疑慮。


    但現在這道輪胎印和血漬卻也證明,那輛車肯定有問題,很可能黑狼頭盔駕駛著摩托車開進了集裝車廂內,這才使得摩托車看上去從道路上消失一般。ъimiioμ


    張小滿速即撥通馬良的電話,“喂....老馬,快幫我查一輛貨車.....”


    “先別管什麽貨車了,”馬良打斷張小滿的話,“小滿,我在高架出口逮著那個灰色桑塔納轎車了,猜猜看,是誰坐在駕駛艙座位裏麵?”


    張小滿思忖片刻,緩緩開口,“汪雅的老公,趙誌?”


    馬良一怔,“你是有千裏眼嗎,還是在我身上裝了監控,沒意思啊,還想賣個關子,你這一猜就猜到了....”


    “很簡單,從動機上出發,誰都能猜到,看來汪雅死的那晚去趙誌和汪雅家裏的就是尹歡歡了.....”張小滿頓了一下,“你現在在哪裏?”


    “我正押著光頭迴警局呢,”馬良嘟著嘴,“你也早些迴來吧,一大堆交通罰單等著你呢,你小子在高架上玩極品飛車呢?告訴你,司馬北的車輛可沒向出勤登記處報備,我幫你算了算,光罰款可就幾千塊。”


    “跟我說這些幹什麽,”張小滿眨眨眼睛,“司馬北才是車主,對了,司馬北那邊情況怎麽樣,尹歡歡送去醫院了嗎?”


    隻聽電話裏傳來一聲殺豬般的嚎叫,“張小滿,我可都聽見了,”司馬北惡聲惡氣地說道,“你別想把自己摘幹淨了,這錢必須得你出,你不給我就找何瑤賠償給我,反正那小妮子對你眼饞得緊,到時候你就以身相許吧....”


    張小滿癟了癟嘴,“一點身外物別看得這麽重.....說正經的,你既然跟著馬良迴警局,這麽說尹歡歡已經被拉走了,情況到底怎麽樣?”


    “還能怎麽樣,醫生在現場搶救了一番,便當場宣布死亡了,”司馬北歎了一口氣,“傷成那樣,華佗再世也救不迴來了。”


    “不要將尹歡歡的死訊透露出去,”張小滿微眯起眼睛,“老馬,告訴醫院的醫生和護士,對外就說尹歡歡還在搶救中,再讓他們安排一間病房,鉤子上要有餌,魚才會去咬,明白了嗎?”


    馬良一拍大腿,“好主意,我這就給醫院的醫生和護士打個電話,可是誰來假扮尹歡歡呢?”


    坐在前排的女刑警立馬迴過頭,目光迥然地看向馬良,舉起右手,自告奮勇道,“我來,這裏也就我一個女的。”


    司馬北輕咳一聲,摸摸鼻子,“你快拉倒吧,一看到壞蛋就雙眼放光,你比人家做壞事的還激動,魚兒還沒上鉤就跑了。”


    女刑警冷哼一聲,憤懣地盯著司馬北,正欲強辯幾句,隻聽馬良淡淡說了一句,“這貨一根筋,演技確實不行.....”


    “找何瑤吧,她是專業的演員,”張小滿剛說出這句話,心裏突地咯噔一下,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搖晃幾下腦袋,“你現在就通知何瑤,讓她在警局等著,先別一個人去醫院,等我到了,到時候再一起去,謀劃妥當再行動。”


    “那是自然,”馬良正色道,“一切以安全為第一位,你也一樣,迴來的路上當心點,可別再玩什麽飛車技,小命就一條,別開玩笑。”


    張小滿掛斷電話,開始認真思索起來,剛才心中一閃而過的警兆給自己提了個醒,光想著怎麽破案抓壞人是不行的,首要的還是得以保護好人不受傷害為主,惡果一旦造成,悔之晚矣。


    看來自己要更加小心一點,布局再謹慎一點,多想想各種可能會發生的意外情況,這樣或許就能將危險係數降到最低,不幸發生的概率也能降到最低。


    正當張小滿滿懷心事駕駛著五菱開往警局的時候,一輛白色的麵包車悄然地跟在五菱的後麵,駕駛艙裏坐著一位身穿黃色誌願者衣服的男人,雙眼通紅地盯著五菱。


    男人看了一眼副駕駛座位上的蛋糕,淚水一滴滴地從眼角滑落。


    這是他今天早上專門去蛋糕店定做的,今天是她的生日,沒想到卻也成為她的忌日。


    他這輩子沒什麽大的追求,就想看到她那雙會笑的眼睛,對著自己眨一眨,一眨一眨地就像天上的星星,心裏有再多的苦也都會煙消雲散。


    為什麽?


    自己是造過很多孽,但談不上傷天害理,就算要報應也該報應在自己的身上,為什麽要取走她的姓名!


    一個人有很多麵,大部分人都認為他很愛錢,但其實他更惜命。任誰經曆了那樣流離失所,朝不保夕的日子都會和他一樣惜命,所以才會當一棵牆頭草。


    做過壞事,也做過好事,身上這件衣服就是證明,他喜歡穿著這樣的衣服,隻有在這身黃衣之下,幫助那些可憐的人,才會讓他感覺到自己的血是熱的。


    但現在他血徹底涼了下來,也不想再惜命了,生命的全部意義都被人剝奪,這樣的人生已經讓人沒有絲毫留戀。


    以前總認為到了大城市就好了,那樣吃人的日子就會離他們遠遠的。沒想到,大城市也吃人,而且更狠,連皮帶骨整個囫圇生吞下去,連個泡都不冒一下。


    哀莫大於心死,他已經對這個世界失望透頂了。


    深吸一口氣,黃衣誌願者像一條毒蛇一樣瞳孔緊縮,舔了舔嘴唇,準備發出他最後的致命一擊.....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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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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