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為此苦惱之時,卻隻聽海不悔突然喊了一聲停,把大家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去了。


    隻見那八個大箱子全部都被搬開了,在它們原先待得那個角落處,竟凸起一處直徑在一米左右的圓形地磚,與周圍四四方方的地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尤其是那塊圓形地磚的兩側,各有一個把手。把手的旁邊還分別刻著兩行字。


    湊近看仔細了,竟是兩行陽刻的繁體字:“萬金贈君,知難而返。此門莫開,進之必亡。”


    字是標準的隸書,意思也相當明了:這些金銀財寶全部都送給你們了,望你們知難而退,不要打開這道門,否則進去了一定會死在裏麵。但同時也告訴我們,這塊圓磚之下,肯定有條暗道,應該是出口了。


    “他姥姥的,出手挺闊啊。”海不悔撚著胡子問道,“你們看,進不進?”


    雷勢砸砸嘴不置可否,沒有迴話。倒是雷揚胸有成竹的說道:“為什麽不進?難道咱們來就是為了這堆東西?我們雷家的產業買這些十倍都綽綽有餘了。你們幫那賤女人做事,也不會打算就這樣迴去吧?”


    我淡然的笑道:“我們能幫到李月如最好,幫不到她也沒事,反正我們也沒打算從你們雷家拿走一分的家產。進不進的,我們其實無所謂。”我這句話是想表明自己的立場,免得這家夥以為我們是非進去不可,反而讓他們占了先機。


    可沒想到,雷揚接下來的一番話卻讓我大為震動,他說道:“你們和李月如之間的那點事,我都知道得差不多了。我把話挑明了吧,我早就知道你們並非是為了單純的幫她。陳老弟,你和你女人身上的蟲毒,怎麽樣了?還有這位宋司徒,曹操挖盡天下名墓,他墓裏必定會有咱們幾家詛咒的破解之法吧?你們想必就是為此而來吧?”


    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草,這家夥怎麽對我們的目的如此清楚?我和明珠身上有葬甲蟲毒的事,除了我們這幾個心腹之人知道外,連宋司徒都不曉得。在大老嶺,我把自己身上唯一的玉蠶戴到了明珠身上,讓她保命。而我自已估算,我身上的蟲毒最多不過三個月就會發作。


    所以,這次我們要進曹操墓,除了找到能救活明珠父親的線索,及秦掌櫃所需的“聚魂珠”外,另一層原因就是想在這個官盜祖宗的墓裏,找到破解“葬甲蟲毒”的辦法,最起碼也要找到一枚玉蠶讓我用來緩解蟲毒。


    可這個目的是我自己心中所想,為了不讓明珠擔心,我甚至連她都沒告訴,可為什麽雷揚卻會知道得一清二楚?難道……


    想到這裏時,我不自覺的把目光從海不悔和狗子的身上掃了過去,但旋即就打消了這個疑慮:海爺是和四爺生死之交的鐵哥們兒,他斷然不會做出對不起四爺的事;狗子和我有過命的交情,想害我,他有一千萬種辦法和機會,根本不用這麽費事聯合外人。


    至於宋司徒,雖然眼下來看,我們的萍水相逢有些太過巧合,但他這些天的所作所為,並沒有什麽異常的表現。


    更何況他還有祝司徒的手書做擔保,而祝司徒和我家太歲爺又似乎有著特殊的關係,先前在大老嶺也承了我們那麽大的人情,如果宋承秋對我們有不軌之心的話,祝司徒斷然也不會幫他害我們。


    而李七和白飛二人,半路加入我們,平常我們在他們麵前,做事又相當謹慎,應該沒有露出過什麽馬腳。更何況,這兩個人全是農村的寒門子弟,別說雷家兄弟這種大城市的公子哥了,就算是一般的有錢人也不會把他們放在眼裏。恐怕他們彼此之間就算到死,也不會有任何的交際。


    明珠,我們這次行動關係到他父親的生死,她隻會比我們更加小心和謹慎。


    當下,我強裝鎮靜的迴頭看了看明珠,頗為無奈的衝她使了使眼色。可她卻靠近我,在我耳邊低聲說道:“無妄,不要被他影響了。我知道咱們的問題出在哪裏,但現在還不是揭穿的時候,你相信我。”


    我不解的看了明珠一眼,可她卻十分平靜的衝我莞爾一笑,銀牙半露的笑道:“你聽我的,準沒錯。咱們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要不要從這裏進去。其他的事,全交給我吧。”


    我雖然有些不太放心她說的話,但她的脾氣我也明白,我勸了也沒用。當下隻好強壓下心中的驚訝,淡然的說道:“雷大公子,既然大家都有所圖,而且也必須要往下走。那這樣吧,咱們各自挑出幾個人進暗道先探路,怎麽樣?”


    “果然英雄所見略同。”雷揚笑道。


    可就在這時,隻見一直坐在角落裏沒說話的那怪人,卻突然像瘋了似的衝了上來,一下子就坐到那塊圓磚上,大聲的叫道:“他們進去了!他們進去了!他們全都死了!全死了!”


    原本看到圓磚上的打油詩,我的心裏就已經有發毛,現在冷不丁聽到這怪人大喊大叫,眾人頓時有些亂神。


    雷勢二話不說一把上前就揪住那怪人的脖領子,喝罵道:“我他媽的早就看你有問題了!你亂嚷嚷什麽?你不是什麽都記不起來了嗎?小的們,給我綁了他,丟到外麵喂蟲去!”


    幾名手下聞聲而動,虎視眈眈的就要拿捆子綁那怪人。可後者仍是掙紮著叫道:“我就想起來這麽多……他們進去了……他們全都沒出來,全死在裏麵了!”


    “還他媽的胡說?先給我抽他幾個耳瓜子再丟出去!”雷勢頓時急了,張牙舞爪的就要上去抽那怪人。


    可雷揚卻一聲爆喝震住眾人,待耳室裏安靜下來後,他才冷笑著走上前,正色問道:“你想起什麽了?從實講來,我或許可以饒你一條性命。若是有半句假話,我就讓你從哪裏來,迴哪裏去。”


    怪人被兩名壯漢架著,臉色異常的緊張,急聲說道:“我就想起來了一點事,他們讓我守在外麵,說等他們進去了,就讓我用這些箱子壓住出口,等他們發信號了再放他們出來。可是,可是他們誰也沒有出來!”


    “那你為什麽說他們全部死在裏麵了?”雷揚追問道。


    “不是我說的,是他說的。”怪人指了指地上的屍體,“他說聽見下麵傳來很多聲慘叫,說裏麵的人肯定全部死完了,讓我一起帶著財寶逃走。可我沒有聽到叫聲,我不想跑,我就把他殺了。我要不殺他,他肯定就會殺我!”


    “你是許家人?”海不悔插嘴問道。


    “許家?我不知道……我就隻能想起這些了。你們千萬不要下去,他們到現在都沒出來,裏麵肯定有東西!”怪人說到此處時,眼中驚懼的神色更重。


    “你說的那些人到底是什麽人?”


    “我想不起來了,我就記得當時下去的人很多,我和他在這間墓室裏等了很久都沒有動靜。”怪人的臉色再次茫然起來。


    雷揚聽完他的迴答,並沒有急著做出決定,他沉思片刻後,突然笑道:“老三,你帶上他,再帶幾個兄弟,和陳老弟的人一起下去。”


    “你就是這樣當大哥的?冒險的事讓兄弟趕著去?大哥,我是看在咱爸的麵子上,喊你一聲大哥。可我手下這些弟兄,給不給你這麵子,我可就不知道了。”雷勢嘲弄的冷笑道。


    他們兄弟二人對暗道裏的危險,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誰也不願做那個送死鬼。倒是我們這邊已經商量妥當了,明珠、海爺、啞鈴鐺和李七留在這裏,我、狗子、白飛和宋司徒則跟著雷家兄弟進暗道。


    雷家兄弟那邊,經過一陣爭吵後,最後也決定了由雷勢帶隊下去。之所以選他,並非是什麽兄弟情長,敬重兄長,而是他和雷揚原本各自帶了十名手下進來,勢均力敵。可在外麵的墓道裏,雷勢折進去了三名手下,雷揚到現在僅僅折了一名,人數占優。


    雷揚用繩子把那怪人捆好了,讓一名手下牽著,同時不忘向我們解釋道:“這家夥的話,咱們隻能信半成。讓他留在這裏用箱子擋暗道的入口不假,可這分明就是故弄玄虛。你們想想看,若是真的危險,他們大大方方的把入口亮出來,何必還要費盡周章的藏起來?至於這兩個家夥嘛,肯定是分贓不均起了內訌,結果這家夥殺了人想離開,半道上被裹進絲蛹裏。所以,這暗道八成不會有事的。”


    狗子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敢情不是你下去。”雷勢也怨聲怨氣的說道:“大哥的好意,我可是記在心裏了。迴頭我要好好的報答報答你。”


    說罷,也不理會雷揚再說什麽,雷勢便命兩名手下將那地磚掀了起來。


    那地磚剛剛錯開一道縫隙,便有幾縷淡淡的白煙從下麵飄了出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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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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