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他這一嗓子嚇了一跳,急忙迴頭看去,隻見雷勢指著牆角的幾個人影,破口大罵著。


    牆角站著李七和白飛二人,還有幾名雷家的手下。除了他們之外,牆角處還堆了幾口體積很大的鐵箍木箱子。


    箱體積年已久,早已腐朽,隻剩下套在外麵的鐵箍,箱中所裝的東西盡數滾落在地。


    仔細一看,竟是一塊塊閃著金光的金磚,還有無數顆璀璨奪目的寶石,及數不清的瑪瑙翡翠!


    火光映射在這些金銀財寶上麵,反射出令人有些眩暈的五彩光芒,先前我們隻顧著研究這具屍體,竟忽視了這麽一堆價值連城的寶貝!


    珠寶發散出的眩光,映在距它最近的那幾人臉上,除了白飛仍是一臉的淡定,其餘幾人的眼睛中都多多少少流露著貪婪著的目光。


    聽到雷勢的爆喝後,李七急忙把拿在手裏的金磚撂了迴去,其餘幾名雷家手下也知趣的放下手裏的寶貝,各自站到了遠處。


    雷勢這才冷笑著走上前,罵道:“一個個見錢眼開的孫子!這些東西老子還沒碰呢,你們就想拿?誰再亂碰,留神老子把你們的指頭全撅折了!”


    狗子和海不悔瞧見這麽多的寶貝,早就衝過去了,不服氣的喊道:“我說姓雷的,咱們可說好了,一起進墓,一起致富。這些東西,你們一半,我們一半,咱們誰也不吃虧。左邊這半拉是你們的,右邊你們可不許碰!”


    “憑什麽?誰他媽和你們說過平分的?這裏一共有八口箱子,我們人多,你們扛走兩口,剩下的全歸我們!”雷勢分毫不讓的說道。


    “歸你奶奶的嘴!”海不悔大聲叫嚷道,“你敢多拿走一成,我今天就和你沒完!”


    正在幾人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忽然隻聽哼唧一聲,先前被我們救下的那個怪人竟睜開了眼睛,緊張而又膽怯的看了我們兩眼後,便掙紮著要躲開。


    海不悔和雷勢等人這才停下爭吵,大家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那位怪人身上。


    “老弟,別怕,我們不是壞人,和你一樣來這裏找東西的。”雷揚語氣輕緩的先聲說道,“敢問老弟是哪條路子上的?你怎麽會被裹在絲蛹裏麵?”


    那怪人自醒過來後,雖然神色較好,可是眼神卻很恍惚,沉默半天後才怯生生的迴道:“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我怎麽什麽都不記得了……”


    狗子小聲的說道:“得了,這家夥肯定嚇傻了。”


    “別急,你慢慢的好好想想,我們有的是時間。老弟,你要是什麽都想不起來,我們怎麽帶你出去?”雷揚語氣雖然不重,但話裏的意思很明白,如果這怪人不能提供什麽線索的話,他斷然不會帶著一個累贅在兇險萬分的墓裏冒險。


    那怪人頹然的點了點頭,眼睛裏的迷茫卻未消散,在我們每個人的身上掃了一圈後,他的表情漸漸呈現出痛苦的神色,兩手緊緊的摳在發隙裏,連聲說著:“我真的什麽都想不起來了……我真的什麽都想不起來了……我是誰……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們瞧他的樣子不像是裝的,便湊到一起商量起來。宋承秋講道,人在受到極大的刺激後,確實有可能會出現短暫的失憶症狀,但隻要平靜下來恢複一陣,會想起來一些事情的。而雷勢卻堅持己見,認為這名怪人是故意裝瘋賣傻,想找機會下黑手,不如趁現在就把他收拾了,以絕後患。


    倒是雷揚的態度有些出人意料,之前聽他的口氣,從這人身上套不出什麽話了,想把他扔在這裏。可這時雷揚卻又提出繼續帶著這家夥一起走,說不管他是什麽人,不管他和地上躺的這具鄭家死屍是不是一路人,帶上他好歹也算是一張底牌,萬一遇上另外一幫人,也好有個商談的籌碼。


    我們幾人自然也沒有反對,隻要多加提防,相信他也不會鬧出什麽妖蛾子。其實在我心裏,相較之下,這個陌生怪人給我的安全感,甚至比雷家兩兄弟要高得多。


    當下我們向那名怪人說明了情況,囑咐他不要太過擔心,跟著我們一起走就行。那怪人茫然的點了點頭,獨自坐在角落裏失神的看著我們。


    把怪人安排妥當後,眼下就是那八箱的財寶要怎麽處理了,看樣子,雷勢是不打算和我們平分了。雖然我們並不是圖著這些陪葬品而來,可雷勢這咄咄逼人的態度,卻讓我們難以咽下這口氣,這麽一大堆東西,拿出去賣個幾百萬根本不是問題。


    正在我們要商議如何分配這些財寶的時候,雷勢卻忽然麵色一變,快步走到那堆財寶前麵,左右翻看一陣後,咦了一聲驚道:“不對啊!這些東西怎麽少了?”


    說完他的目光就變得兇狠起來,直勾勾的看著我們幾人,好像已經認定我們偷了他的寶貝一樣。


    我自然不想被人扣屎盆子,當即冷笑道:“雷公子,剛才咱們可都站在這邊說話呢,難不成我們會分身術,這邊和你說著話,那邊去拿東西?再說了,離這些箱子最近的人,可全是你的手下,別是家賊作惡,外人遭殃。還有,你憑什麽說東西少了?”


    “哼,你小子別耍嘴,不管是誰拿,我都饒不了他!”雷勢狠聲說道,“至於我為什麽說東西少了,你們過來看,這幾樣東西就是最好的證據!姓宋的和姓海的都是古玩堆裏泡出來的行家,這什麽情況就不用我再細說了吧?”


    隻見他說的那口箱子裏,堆放著一些金玉器物,其中最上麵壓著一隻玉麒麟、一個貼花龍紋盤,一隻造型頗奇的怪鳥,除此之外,就是些我叫不上名號的東西,造型各異。可是單憑這些東西,雷勢如何就敢斷言東西少了?


    正在我大為不解之時,宋承秋低聲和我解釋道:“無妄老弟,陪葬物裏的玉麒麟都是成對出現的,而那貼花龍紋盤,在古人的觀念裏,有龍必有鳳,所以肯定還有另一個貼花鳳紋盤;至於那隻像鳥的器物,則是個鏤空鎏金鴛,咱們眼前這隻是雄的。至於雌鳥嘛,你肯定也知道,叫做鴦。正是咱們經常說的鴛鴦。眼前這幾樣東西,隻要出現必定是成雙成對的,斷然不會隻出現一半。”


    海不悔附和道:“老宋講得不錯。那姓雷的敢亂他姥姥的放屁,想必也是有些見識的。不瞞你們說,我剛才第一眼就盯上那對鏤空鎏金鴛鴦了,想帶迴去給你和明珠做一對定情信物。可這會就不見了一個,誰他姥姥的手這麽欠呢?”


    我聽明白後,心說這雷勢看著是個渾人,沒想到碰上這種事卻門兒清得很!當下我便說道:“雷公子,東西是少了不假,但絕對不是我們拿的。剛才大家全都站在一起,你要是懷疑我們,我們自然也可以懷疑是你賊喊捉賊。你倒不如先看看自己的手下剛才有沒有全部把東西放迴去。”


    雷勢冷哼一聲,冷笑道:“我手底下這幫人雖然都不是個玩意兒,可守規距的很,我說過不讓碰的東西,給他們三個膽子,他們也不敢碰!得了,罐兒裏跑不了瘸王八,偷東西的孫子肯定還在這裏,咱們挨個搜,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敢拿我雷家的東西!”


    “少他娘的裝大尾巴狼!這些東西還沒分呢,怎麽就成你雷家的了?我還說是我家的呢。”狗子嘲弄的笑道。


    兩人說話間又因為東西是誰家的吵了起來,半晌過後,一直沒有表態的雷揚忽然喝道:“都少說兩句!我知道東西是誰拿的。”


    我忙追問道:“你知道?你倒說出來聽聽。”


    誰知雷揚卻用鎮定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意味深長的說道:“我知道東西是誰拿的,但是此人還有些用處,我現在不想說。老三,這屋子裏不管是他們還是咱們,都是自己人,這麽多東西,少那一兩件又有什麽?既然有兄弟在咱們眼皮底子拿了,那是人家手段高超,咱們隻當花點小錢開眼界了。不過,我要對那位兄弟講一句,別人不知道你的底細,我雷某可一清二楚,此事暫且便宜了你,可若有下次,休怪雷某翻臉不認人了!”


    狗子一聽這話,哈哈笑道:“我說雷大少爺,你就少在那裏唬人了,你這指桑罵槐的手段,我上小學三年紀時老師就不用了。”


    雷揚不以為然的緩聲道:“是不是指桑罵槐,我和那位兄弟的心裏自有明斷。你們放心,從現在起,絕對不會再丟東西了。”


    眼見如此,雷勢也不再追求那幾件寶貝的下落了,張羅著讓手下去把那幾箱東西給搬過來點數。狗子和海不悔自然也湊了過去,抱著胳膊像監工一樣,生怕誰又順手牽羊拿走幾件。


    至於我和明珠,還有宋承秋等人,心思完全就不在陪葬品上,而是思考著下一步的行動。因為在場的所有人,都忽視了一個問題:我們所處的這間耳室,隻有進口,沒有出口。


    我剛進來後不久就發現了這個問題,但一直沒顧得上講出來。眼下諸事已定,這個問題反倒最為棘手。這間耳室絕對不會是整個墓穴的終點,肯定另有出口,但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我們又要如何離開?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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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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