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白的月光將“豬槽溝”籠了一層薄紗,灰蒙蒙的依稀可見周圍的事物。


    之前空無一人的山溝裏,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了一幫子黑衣人,少說也有十五六個,全部圍在蛇肚子那塊。


    他們已經把蛇肚子剖開了,一大灘粘稠的沙土滾將而出,有兩三個人正往蛇肚裏鑽。


    估計剛才宗文傑就是看到他們的出現才被嚇愣了吧?難道他們就是一直藏在暗處的神秘人嗎?


    我來不及思考,迴頭一看宗文傑拽著鐵鏈,在蛇身上滑行,刺溜著已滑到了離他們不足十米的地方。


    對麵人數占優,宗文傑身上還有傷,就算再厲害恐怕也會吃虧。我擔心他的安危,也毅然拉著鐵鏈滑下去。


    那幫人似乎沒有發現我們從天而降,就像我們沒有注意到他們是何時出現的一樣。


    宗文傑在前麵迅速落到蛇肚之上,踮著手腳慢慢靠近他們,仿若一隻蟄伏的猛虎在悄悄等待出擊的良機。


    我滑到一半時,之前鑽進蛇肚裏的人已經探出身了,兩個人抬著一大團肉糊糊的黑家夥出來。旁邊的人見狀立即接過去,幾個人高興的拿刀去剖它。


    隨著手起刀落,那個類似肉團的東西立即西瓜般的裂開,我看得分明,那就是肉團,不過在層層紅肉的正中心,卻長了顆淺綠色的肉塊。


    操刀的人又趕緊小心翼翼的湊過去,把刀尖塞進綠肉的邊際,輕輕往外一別,那東西便翹了起來。


    正在這時,隻見蟄伏在蟲肚背影處的宗文傑悄無聲息的躍然而起,身子在空中劃過一道黑影,正落眾人中間,一隻腳踩在肉團上。


    他的突然出現,把那群人嚇了一跳,可他們又出奇的鎮靜,現場甚至也沒有聽到一聲驚唿。


    我正好也滑下來了,趕緊也跳了進去,和宗文傑背對背著戒備著。


    這群人清一色的夜行衣,全部蒙著臉,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我看他們從頭到腳淋滿了泥漿,猜出應該是在大蛇出現時就藏在附近的,便冷笑道:“各位兄弟這手‘黃雀在後’玩得妙啊!不過,今天這東西你們可是拿不走了。”


    說著我便彎腰去撿那肉團中間的綠肉,但沒想到宗文傑原本踩在肉團一邊的那隻腳卻急忙一抬,死死踩住綠肉。


    我心裏陡然一驚:好啊,原來果然留一手啊!我心知這時處在敵人中間,不便與他起爭執,便假裝沒事又望著眾人。


    宗文傑掃一圈眾人,冷笑道:“各位好漢,在下‘八麵司徒’的人,還望各位賣我家司徒一個麵子。今天這東西且讓我帶走吧。”


    那群人從我們跳下來後,一直傻愣在那裏,始終沒有說一句話,鎮靜的讓人不可思議。


    這種鎮靜隻能有一種原因:他們對於這件寶貝是勢在必得,我們注定帶不走!


    宗文傑看眾人沒有答話,蹭得拔出匕首,殺意已起:“既然各位不願開金口,那權當默認了。若要再商量,宗某的刀可不答應了。”


    他正要去拿綠肉,這時人群突然嘩得散開,亮出一個人。那人瘦瘦的,個頭不高,仍是蒙麵而站。


    我拿劍一指他,喝問道:“你可是帶頭的?”


    那人搖搖頭,同時向著眾人輕輕一揮手,頓時人群便迅速往溝的深處散去,隻留下了加上他一共六個人對峙。


    我打量打量那六個人,全都是清一水小瘦子,弱不禁風的小身板。


    我暗想:哼,還真他娘的瞧不起人,看你這模樣,多的不敢說,打你三個應該沒有問題!宗文傑一人再對付三個更不在話下了。


    可宗文傑卻擋在我身前,緩聲說道:“無妄,這六個人全交給我了,你上去陪海掌櫃和那兩位小兄弟吧。今天這‘龍膽丸’我是非帶走不可。”


    他這麽說我已經沒有一絲震驚,反倒覺得安心許多。自從進了後山,我發現他與外人勾結的秘密後,本以為他會有所觸動而不再為難我們。


    可剛才對付大蛇的時候,他自己一個人撅屁股先跑不說,自始至終沒有動過手,隻是打打了手電。而劉毅被劈死後,他又第一個著急去搶東西。


    人心呐,果然如四爺所說,才是這世上最邪惡、最難懂的東西。


    我自然不願意放棄曆盡艱辛、唾手可得的成果,冷笑道:“宗哥一片好意我心領了。但是留你在此一個對付六個,豈是我無妄能做出來的昧良心事?你們‘八麵司徒’向來喜歡單打獨鬥,我們安馬陳家可最講道義。今天這架,咱倆一起打,蛇肉一起吃。”


    宗文傑身子輕輕一顫,迴頭麵色古怪的看看我,卻不再催我上去了,說道:“如此甚好。若宗某有個閃失,還望小兄弟記得給兩位小弟捎個口信。”


    我點頭同意,拿劍指著他們說:“一個個上還是全部一起上?”


    正要動手,卻忽聽得頭頂上傳來大喊:“哈哈,打架這種事,怎麽少得了狗爺?下麵偷吃現成的孫子們,狗爺來會會你們!”


    狗子拽著鐵鏈滑了下來,跳進我們中間。他正要打招唿,似乎是看到了宗文傑的腳踩在肉團上,當即一愣,疑道:“唉,老宗你這人也太不小心了,怎麽踩到寶貝上了?來來,我挪挪地方。”


    等他伸手去挪肉團的時候,宗文傑仍是巍然不動。狗子咦了一聲,當即明白是怎麽迴事,一臉茫然的站在我身邊。


    雙方站定,狗子輕聲向我說:“無妄,還記得咱打群架的法門嗎?”


    我隨口應道:“擒賊先擒王,沒王打獨狼。揪著一個往死裏打!”


    狗子哈哈一笑,掂著刀尖在那六個人身上來迴掃,最後定在其中一個相對較為瘦小的黑衣人身上,狠聲道:“就這小子,上!”


    我們不等對方出手了,三個人三把尖刀一起朝著那人刺去。奇的是,其餘的人看到我們的招式,竟齊齊向後退去,把這小個子給讓出來,完全沒有幫忙的意思。


    小子個更是沉得住氣,不閃不躲,眼神裏沒有絲毫的懼意,殺意滿滿的瞪著我們。


    我們三人十分默契的分上中下三路攻過去的,宗文傑攻上、我攻中、狗子攻下,同時防備著他往躲開,料定這小子肯定是逃不過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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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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