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鉤了。”海不悔喜笑顏開,好像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成功施術,高興的很。


    他又停了一分鍾,這才慢慢的拽著紅線,把小草人一點點的拖迴來。


    門外那二人的目光一直被小草人吸引著,看到它在動,便也跟著緩緩移動。


    我和狗子趕緊分別站到水簾兩側,做好抓他二人的準備。


    可誰知那小草人被拽到水簾之中時,由於速度太慢,被澆滿液體。


    我正要問會不會出事,就聽見“砰”的一聲,那小草人竟兀自炸開了!


    這一炸把我們嚇了一跳,海不悔二話不說就搶過匕首去割纏在宗文來脖子上的紅線。


    那大個子這時兩眼發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繩子都解完了,還傻愣在那裏不動。


    宗文傑急問道:“海掌櫃,你不是說沒事的嗎?”


    海不悔沒了先前的得意勁,手忙腳亂的在宗文來前胸、後背上拍來拍去,足足拍了五十多下後,那大個子才從鼻子裏哼了一聲,眼睛方才有神。


    宗文來迴過神的第一件事,便是拱著身子把海不悔頂到牆上,吼道:“老子差點讓你害死!這麽半天我一口氣都喘不了,最後炸那一下,把老子崩得骨頭都散了。”


    海不悔忙賠笑道:“你這不好好的嘛,人生嘛,哪裏不經曆點風雨,哪裏不受點挫折?年輕人,脾氣不要這麽急。”


    我看他倆爭吵覺得甚是好笑,正要上前勸架,卻聽到狗子甚是驚訝的說道:“無妄,你看這二人是不是有點眼熟?”


    水簾雖然不如玻璃般透徹,但他二人的臉幾乎貼在了水簾上,保持著要進來的姿勢,一動不動。


    我一眼便能看到他二人相貌,頓時覺得後背發毛!


    這兩人他娘的不是別人,正是我們在“土倉”外麵發現的兩個活死人!


    他們的穿著打扮一模一樣,但比那兩個已經餓成皮影的活死人要飽滿許多。


    他們怎麽突然醒了,還和那女鬼一樣悄無聲息的跑到這裏堵我們?


    狗子不解的喝罵著他們,但兩個人根本就對我們不感興趣,麵無表情的把臉貼在水簾上。


    他們又恢複了走動的狀態,一直試圖鑽破水簾想進來。


    可那層薄薄的水簾在他們麵前,卻如同一堵厚實的牆壁,牢牢的把他們擋在外麵,無法穿透。


    我看他二人臉上雖然沒有表情,眉宇之間卻暗暗發青,仿佛欠了別人70萬的外債還不起一樣的哀怨。


    狗子砸砸嘴,說:“要不我們派一個人迴去,看看他們是不是從後麵跑過來的?”


    宗文傑不同意:“秘道太長,來來迴迴不方便,再者既然建墓的人能把他們挪過來,肯定也想到會有人迴去查看,他會沒有防備嗎?萬一道上再出點事,隻會更麻煩。”


    海不悔從看清這兩人的相貌後,臉色烏青烏青的,似乎有話要說,卻不知道怎麽說。


    我看出名堂,問道:“海爺,你是不是知道這裏麵的玄機?”


    海不悔無奈的笑了笑:“知道一點玄機,不知道能不能講。”


    狗子大嘴一撇,立即說:“我不聽,你剛才不講還沒事,一講我就中幻術,你太邪門了。”


    我勸狗子別鬧脾氣,讓海不悔隻管放心講,多多少少的總會有些用處。


    海不悔望望我們,悄然說道:“有件事,是我師父講給我的,我師父是聽他師父說的。這事也算是我們觀裏的丟人事。說是在一百多年前吧,觀中的掌門是了然上師,他座下有兩名弟子,大弟子叫定心,小弟子叫定誨,這弟子二人都是天資聰穎之人,打小跟著了然上師修仙問道。發生這事那年了然上師已經九十歲的高齡,他想在定心、定誨二人中間選一人出來繼承衣缽,隻是二人能力不分上下,無法定奪。”


    “傳男不傳女,傳大不傳小,這事還愁啥?”狗子打斷道。


    “話雖如此。定誨善與人打交道,觀中內外關係都打理的極好。定心是道法較強,隻是做人做事心眼略小,得罪了不少人。”


    “是我就選定誨。”狗子思慮道。


    “據說了然上師當年也是這般考慮,我們修道之人雖說不理塵事,但畢竟肉身還在這世間,若處處得罪人,難免會影響成仙之路。定心看透師父的心思後,心中自然不服,便一心想著大增修為,以讓師父傳位於自己。所以當他聽說當年四川出現異象後,立即趕了過去。”


    “四川的異象關他什麽事啊。”


    “那年四川有個村子,該村年年風調雨順,風水尚可。但不知道為什麽從那年過年開始,村裏的人一天死一個,不多不少,一天就死一個,不分男女老幼,而且村子裏所有的井口晚上都往外冒白煙,井水變得渾濁不堪,要想喝得放在太陽下曬上幾個時辰才行。”


    “咦,還有這怪事?”


    “所以說是異象啊。後來那村子裏的人就全部逃出來,不敢在村中居住。可不管他們跑到哪裏,隻要喝過那渾水的人,還是一天死一個。有的人今天眼看著要死了,但今天隻要他們這幫人裏死過一位,那這將死之人就會吊著氣,非得拖到第二天再死。這事也不知道是被誰傳進觀中,說是那年是陰間奈何橋下的忘川河千年迴朔之時,估計村子裏的水源通著忘川河才會一起出現這異象。”


    “忘川河千年迴溯是怎麽迴事?”


    “忘川河隔斷陰陽兩界,死人和活人隻能從奈何橋上通過。但據上古時間傳聞,這條河每隔一千年便會倒著流一次,此時河水水性大變,隻要能從迴溯的忘川河裏遊到對岸,便能脫去凡胎,立地成仙。唐朝的趙汝升、宋朝的蘇元等人皆是由此成仙的。”


    “那定心去四川不會是打算真去死人河裏遊一遍吧?”


    “定心那時道法高強,自認凡塵已沒有能提升他修為的辦法了,所以要去嚐試下。因為他是一個人去的,觀中之人也不知道他到了那村子到底怎麽做的,反正從此以後沒有了音訊,直至定誨做了掌門後十餘年,有一隊四川過來的馬隊,給道觀送了件東西。”


    “定心肯定成仙在天上逍遙自在了。”狗子一臉羨慕。


    “馬隊送來的竟是定心!但是他那時的狀態和我們之前看到的那二人一模一樣,除了唿吸,跟死人沒什麽區別。尚在人世的了然大師看到自己心愛之徒成了這樣子,不禁傷痛,竟一病不起,臨死之前告訴定心,忘川河千年迴溯,雖然陰陽倒置,但修為不夠便去遊河,無異於剝魂抽魄。下河之時魂魄會被留在原地,迴不了陽間,進不了陰間,永世在河邊徘徊,不得超生,可憐他心愛之徒的魂魄從此遊離在忘生石前,再無投胎做人之機!”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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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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