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壽抱著他哥的腦袋死活不肯鬆開,哭得越來越悲痛。我們怕他哭得太傷心去陪他哥,便勸他想開點。


    他卻哭道:“老頭子我這輩子活著沒啥盼頭,就盼著找到我哥,能一起終老埋在爹娘身邊。可眼下我哥卻死在這裏,我……我白活了啊!”


    拐爺勸道:“老壽你這話可不對,人生在世樂趣多多,你好歹是閻家的大管家,說起來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苦,何苦啊!”


    海不悔也在旁歎道:“兄弟情長,難得老哥你有這份心。但現在你若不把自己所知之事盡數說給我們聽,我們又如何找到仇家替你哥報仇?老壽,你一把年紀了,別人幫不幫你,我不知道。但我們爺仨兒你放心,隻要有線索,肯定幫你把這仇報了。”


    老壽連連擺頭:“報不了,報不了啊。”


    狗子撅著嘴道:“怎麽報不了?他就天王老子,害人還有理了?這仇我還非幫你報了。”


    老壽小心的理理他哥的頭發,無奈又痛道:“那人不是天王老子,可他卻是這大老嶺的理啊!”


    “活閻王?”


    “對,就是他!”老壽卷起袖子擦掉淚水,咬牙道:“當年我和我哥伺候著老父母,一家人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日子過得尚且滋潤。不料有天傍晚,活閻王忽然派人挨家傳話,說每家必須出個壯勞力讓他支使。本來我要去的,但我哥說他是長兄,搶著去了。誰知這一去就沒再迴來……兄弟兩個,直到今日才見啊。”


    “你可知活閻王組織人馬是要做什麽?”拐爺聽出話頭了。


    “當晚我也不知道,但那天他們直到次日早上都沒有人迴來,反倒是活閻王又派人通知說來領人。那晚村子裏據說湊了幾十多號人,有老有少,等我們去領人時隻有三十多個人,而且個個昏迷不醒,身受重傷。我找了十多遍,都沒有見過我哥,便和一樣沒找到家屬的其餘村民去問活閻王自己家人在哪裏。他說在山上發現不少寶貝,現場為了搶奪寶貝發生內哄,我哥帶著其餘的四十餘人,連夜搶了批寶貝逃走了!”


    “原來閻家的財產是這樣來的啊!我說這閻老頭排場如此大,卻沒見什麽來錢的渠道,敢情是賣土貨的。”狗子恍然大悟道。


    “哎,也怪我們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再加上那些出來的人昏迷著沒有再醒過,我們無從對證,隻好認了倒黴。活閻王把挖到的寶貝盡數變賣,每家每戶分了點錢,算是撫恤金。但那些昏迷的人無法醒來,不少人去他家鬧過。但無奈他為人霸道,又是族長,大家最後便很少提及此事。”


    “此事定有蹊蹺啊。不過你哥定然是被活閻王暗害在這裏的。眼下你也不必遮遮掩掩了,再說說關於那三批人馬的來曆?”拐爺斷定道。


    “第一批人馬是主動找上門的,帶頭的是一個黃毛小子和一位中年漢子,他們兩人說能把墓裏的機關破除,並取迴寶物,活閻王對他們甚為忌憚,隻好任由他們進墓。第二批人馬是又過了兩年才出現的,我記得帶頭的好像也是位中年人,但他本人卻沒有進墓,反而是由另外一批人進去的;第三批人不知道什麽來曆,當時我在外地辦事,迴來才聽說這批人進去後鬧得動靜還挺大。再之後就是你們這幫人了。”


    我之前的疑問到此算是解開了大半:大約二十幾年前,活閻王帶了許多村民進入劉毅墓中,但他們肯定也和我們一樣,傷得傷、死得死,最後找到這裏時,應該是無法破解最後的機關,不得已退了迴去。傷的那些應該中了屍毒或什麽邪術,變為活死人,一直活到現在,成了留守在村子裏的那三十多戶人家,估計他們是在等活閻王從墓裏取出可以救他們性命的寶貝而不願離開。至於他要隱瞞壽爺哥哥等人的死,恐怕也是擔心村民太多引發暴亂。:筆瞇樓


    “想不到我親哥被他害了,我還死心塌地的給他做了二十多年管家!”壽爺頓足錘胸的說道,“我還有什麽臉麵去見我哥?有什麽臉麵去麵對泉下父母啊!”


    “老壽別激動,咱們就是想找他理論,不也得先從這裏出去嗎?走,咱們先找東西,再想退路。”海不悔掃視四周,一臉凝重,似乎不知從何下手。


    狗子站出來道:“棺材啊,中間那口紅漆棺材啊,刷得那麽紅,肯定有古怪!”


    “哪裏有紅漆棺材?你可不要亂叫喚。”拐爺陰陽怪氣的斥道。


    我和狗子不由自主指向中間紅棺的位置,提醒他們:“那不在那擱著呢。”


    可誰知他們看見我們手指的方向,臉色大變,拐爺跳著腳罵道:“你們他娘別嚇唬人,那裏有什麽棺材?”


    我倆這才轉身迴頭細看,原本台子上幾十口黑皮棺材圍了一口巨大的紅漆木棺,可就在我們隻顧著說話的間隙,卻變得空無一物,什麽東西都沒有!


    足足有兩三口棺材那麽大的一個東西就他娘這樣在我們麵前消失了!


    總不至於是裏麵的屍體覺得我們要翻他的花生,自個背著棺材躲起來了吧?


    狗子不信邪的跳到那小高台上,左找右看的急道:“棺材呢?我棺材呢?明明放著一口棺材啊!誰他娘的把棺材偷走啦?”


    拐爺不急不慢的說:“別罵了,有功夫著急還不如問問牆邊那哥幾位,興許它們看到點什麽。”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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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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