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爺連連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們去哪兒了啊……進了石門,他媽的竟然是個坡道,我們一幫子人全都中了招,滑進個屍坑裏,身上全是屍臭,好不容易從屍海裏淌趟出來,看見牆上有個門我們便鑽進去,可誰知那門裏又是個暗道,我們無處可去,隻好沿著暗道一路爬,尋思著還能遇見你們。但我在前麵爬著爬著,突然身後沒人喘氣了,迴頭一看,我滴娘誒,七個活人,整整七個活人啊,全他媽的不見了啊!”


    這時狗子忽然疑問道:“你說那暗道我們剛從裏麵爬出來,老瘸子和宗文傑全都被變沒啦。我聽見你在裏麵喊無妄了,我還答應你一聲,你怎麽聽不出來是我?”


    海不悔一拍腦門,驚道:“怎麽你們沒看到我?我都看見無妄了啊!”


    “不可能。我們當時幾個人全聽見你在說話,沒看見你。”


    海不悔倒吸著冷氣:“不對,不對!我當時害怕自己也會被變沒,就想往後退。可這時我看到前麵蹲了個人在向我招手,我怕認錯,特意看了半天才確定是你,便問你是不是知道路,但你沒說話,我以為你沒聽見,往前湊湊又說一遍,你仍沒有理我。反而一轉身往裏麵走,我擔心你出事便問你為何不說話,這時聽見有聲音說自己是狗子,把我嚇了一大跳,隻好喝問一聲,卻沒了動靜。恍恍惚惚的我也不敢往裏繼續走了,可退了半天又退不出來。眼瞅著要困死在裏麵,忽然我覺得身子一沉,全身力道頓時沒了,眼睛陣陣發黑,等再醒來,看到的便是那倒黴玩意的臉!”


    聽完後,我趕緊把我們的經曆也講了。海不悔聽完後連連砸舌:“你要說人被全部變走,咱還當它是鬼,但這鬼線斷開,飄在空中卻想不通了。”


    “是啊。就像鬼線那頭還綁在人身上,隻是……變得透明了,我們看不見一樣。”


    “那其他人到底去哪裏了?”海不悔問出一個讓我們無法迴答的問題。


    “會不會也在棺材裏?”


    我突然想起另一口棺材裏曾經瞪過我的眼睛,猜到會不會也是我們中的某個人?當下和狗子又找到那口棺材,發現棺材蓋上沒有打釘子,兩人齊力一掀,棺蓋滑落,裏麵躺著的竟然是宗文來。


    他被人硬塞進棺材裏,身子扭曲的很厲害,見到我們救他出來,他才恍恍惚惚地怪道:“你倆臭小子剛才為什麽不救我?我好不容易翻個身,你倆看到我還跑?”


    我倒奇怪為何他的嘴裏沒有東西,隻見他剛坐起身,右手下麵現出一堆黑糊糊的爛肉,罵道:“我剛有點知覺,這小蟲子就跑到我身上,還想傷我?我不過碰了它一拳,便成這樣子了。”


    我們扔下他不管,接二連三的把身邊幾口棺材盡數掀開,隻見宗文傑、拐爺、宗文生等人悉數出現。


    宗文傑的棺材裏也藏了隻怪蟲,但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喘一口氣,讓那小蟲竟誤以為他是死人,直到他醒過來才開始要往嘴裏爬,卻為時已晚,被狗子一刀切了。


    而宗文生病怏怏的躺在棺材裏,一副死人樣,怪蟲在手裏變成了幹棍似的,又僵又硬;拐爺看到我們出現,先是一臉驚訝,緊接著匆忙起身,身下竟然枕了個骷髏頭,被他壓陷進棺材板裏。


    其餘的夥計們就沒這麽大的本事,盡數沒了唿吸。我們活著的人圍在一起,個個陰沉著臉沒有說話,似乎還在被這詭異的經曆折磨著。末了,拐爺先聲問道:“老壽呢?怎麽沒見他?”


    狗子指著腳邊的幹屍腦袋,惋惜道:“你不提他我還忘了這檔子事呢。多好的一個小老頭,就這樣沒了。喏,這頭就是他的。”


    眾人一陣嘩然,海不悔看看那腦袋:“麵貌雖然一樣,但這死的狀態不像是剛死的啊。”


    拐爺冷笑道:“這墓裏的事還和你講規距?咱們也不是自己進棺材的啊。”


    借著這話,眾人都把自己如何進入棺材的經過講了,卻與海爺的情況一模一樣:眼睛閉上再睜開,便在棺材裏。


    我們成了無頭蒼蠅,不知道為何被暗道轉移到此處,大家都是愁眉不展。卻在此時,隻聽不遠處另一口棺材“砰砰”亂響。


    宗文來二話不說直衝上前,一隻手將棺蓋掀起兩尺,看也不看的便伸手去裏麵探,立即抓起一個人影硬生生拽將出來。


    那人影著地後成了軟泥,伏趴在地,宗文來上前揪起他的頭發喝罵道:“哪裏來的野鬼折騰爺爺們?”


    可等我們看清亂發下那張臉龐,不由得驚唿:“老壽?”


    確實是老壽!眼下他兩眼微張,氣若遊絲,看清是我們後,連聲說道:“救……救……我。”


    狗子趕緊掏出水瓶給他灌了幾口,壽爺臉色才漸漸有了氣色,不等他說話,拐爺已搶先問道:“老壽,你不是死了嗎?”


    “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宗文傑把幹屍腦袋端到他麵前,疑道:“那這頭怎麽和你長得一樣?”


    老壽恍惚之中猛的看到人頭,不禁通身一震,兩眼精光閃過,“呃”的一聲竟然被嚇昏過去!


    狗子怨道:“你冷不丁的捧個死人腦袋出來,誰他娘的也被你嚇死!”急忙去掐老壽人中,算是又把他救醒過來。


    我們圍在他的身邊,等著他解釋。可他望著幹屍頭,眼巴巴的不說話。


    海爺輕輕拍著他的肩:“老壽,這人你應該認識吧?”


    沒想到此話一出,年過花甲的老壽竟突然老淚縱橫,猛撲到死人頭上,緊緊摟在懷裏,哭道:“哥啊,我的親哥啊!兄弟我找了你幾十年,終於找到你了!哥啊,你咋死了,兄弟對不住你啊!”


    我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兄弟倆啊,難怪長得一模一樣!


    可是他哥為什麽會死在這裏?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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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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