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欣鳶出了南宮雨辰的別莊,想抬頭看看這莊子叫什麽,卻發現莊子的名字竟然被遮住了,實在是有些奇怪。


    她皺了皺眉,但也沒有細想旁人想要掩蓋的事情。


    “這莊子本不是公子的,不過現在是了,他正想改了名字,所以蓋住了原來莊子的名字。”


    她身後忽然傳來聲音,聽著這冷冷的聲音,就知道是見墨。


    柳欣鳶迴過頭去,看著他從外麵往這邊走,不免很是稀奇,“見墨先生,你怎麽從那邊走過來了?”


    見墨一怔,對於她的稱唿有些好笑,他迴答道:“公子叫我送柳姑娘迴去,故此將馬車牽了過來。”


    言罷,身後果然出現了馬車。


    柳欣鳶一陣無語,心裏不太懂南宮雨辰怎麽想的。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迴去就可以,也替我轉告南宮公子,我不是什麽弱女子。”柳欣鳶有些無奈地笑著。


    見墨也沒強求,側開了身子。


    “那姑娘請吧。”


    她看著見墨身後的大道,七拐八繞,一時間猶豫了。


    實話實說,她不認路。


    “見墨先生,還是要麻煩你送一下我這個弱女子。”柳欣鳶立刻改了話頭,一點兒都不覺得打臉。


    見墨帶了點兒笑,隻不過轉瞬即逝,隨後扶著柳欣鳶上了馬車,送柳欣鳶迴家。


    而陳蕊和柳仁德,早在柳欣鳶離開不一會兒就迴家了,他們也看到了留在桌子上的字條,陳蕊看著,很確定這並不是柳欣鳶的字。


    “這瞧著就不是鳶兒的字跡,隻不過鳶兒應當真的出去了。”陳蕊隻是看一眼,便確定下來。


    她認得這種字體,叫做瘦金體,這樣漂亮的字體她曾也想練習,隻不過最後還是沒有練出來而已。


    “這字看著倒是像男子的。”柳仁德皺著眉說著,抬頭看著陳蕊,滿眼擔心。


    她立刻寬慰:“鳶兒是什麽樣的人,我們又不是不知道,她自己一定是有分寸的。”言罷,拍了拍柳仁德的肩膀。


    他最後也沒說什麽,默默將這紙條放下。


    “我出去買兩條魚,等鳶兒迴來了,熬魚湯給她喝。”陳蕊說道,柳仁德應了一聲便先進了廚房燒火。


    村子裏有賣魚的魚販,買了魚再迴來,也不過幾分鍾的功夫,她拎著魚正往迴走,竟然瞧見了張秀秀。


    陳蕊緊了緊手裏的魚,很是緊張。


    那邊張秀秀來,本來是想要警告一番他們大房最好安分嫁女的,隻是沒有想到在門口碰見了陳蕊。


    張秀秀瞧見了陳蕊手中拎著兩條魚,不免嫉妒的很,畢竟這些日子一直看他們吃的不錯,看起來日子也過得很好。


    她又想起來上一次的事情,地契還在他們手上攥著。


    “喲,這是買魚去了?”張秀秀走過來問道,陳蕊也如柳欣鳶一般,一眼注意到了張秀秀耳上的耳環。


    她隻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是,最近仁德和鳶兒都累了,熬點湯給他們補補身子。”陳蕊迴答,說著又攥緊了手裏的兩條魚。m.Ъimilou


    她想起來鳶兒教她的,要她記著被欺負了要學會抗拒。


    張秀秀冷哼一聲,上前來伸手要搶魚,被陳蕊躲開,張秀秀愣了愣,沒想到張秀秀竟然還會躲,一時間瞪大了眼睛。


    “你們這一家人補什麽身體,有什麽好補的,快把魚給我,我們家大龍要長身體,義德正當著掌櫃,才是最需要補身體的。”張秀秀叫到。


    陳蕊退了半步,“不,不給,鳶兒和仁德也需要補。”


    她雖說聲音有些弱,但是到底還是學會反抗了,張秀秀可見不得這個,直接上手搶走了陳蕊手裏的魚。


    “我都沒嫌棄你這魚是不是來曆不明,你竟還不給我?”張秀秀說著,還拍了拍自己身上,仿佛嫌棄什麽似的。


    “誰知道這魚是不是你重操舊業得來的東西呢。”張秀秀一邊鄙夷,一邊趾高氣昂的拎著魚離開了。


    陳蕊也沒敢出聲叫住,站在門口卻不敢進去了。


    她這歌女身份,看樣子是要跟著她到死了,不論何時何地提起來,便都是叫她無地自容的。


    陳蕊覺著鼻子一酸,有些想哭,可是耳邊響起了柳欣鳶的聲音,她道哭解決不了問題,還傷身體,沒必要哭。


    她深吸一口氣,最後還是把那點兒淚珠壓了迴去。


    是了,鳶兒說的對,沒什麽哭的必要。


    迴去之後,柳仁德看到陳蕊手裏空空如也,有些奇怪,“不是出去買魚去了嗎?怎麽也瞧著沒買?”


    陳蕊聞言,眼神暗下來,柳仁德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麽,丟下手裏的東西走過來,“無妨,快喝點兒茶歇一歇,在外走了一遭,可是累了?”


    她看著柳仁德這樣擔心,不免笑了起來。


    “沒事,不累,我給你去做飯。”陳蕊喝了一口茶,笑了一下,起身進廚房裏麵。


    柳仁德看著她進去之後,笑容也垮了。


    有些事情的確是他不夠強硬,若是他願意強硬以對,或許他的妻女就不必受這樣的欺負了。


    午膳柳欣鳶並沒有迴去,她和南宮雨辰當時正在梅院中,看已經枯萎的梅樹。


    等到見墨送柳欣鳶迴來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馬車咕嚕咕嚕的聲音引起柳仁德的注意,他到了外麵去看,竟瞧見柳欣鳶被一個陌生男子扶著從馬車上走下來。


    柳欣鳶看到了柳仁德在門口,驚喜的喊了一聲:“爹。”


    但是柳仁德卻並不高興,一臉警惕的將柳欣鳶拉到身邊,盯著見墨一臉的不友善。


    見墨看著柳仁德,隻覺著有些無奈。


    “告辭。”他什麽都不能說,隻是這樣說了一句,便準備轉身。


    柳欣鳶朝著見墨欠了欠身,見墨見鬼似的立刻上了馬車離開,生怕慢一步被鬼追上似的。


    柳欣鳶很是奇怪,但也沒多想。


    迴過頭去,竟正巧對上柳仁德的黑臉,一看便是誤會了她和見墨的關係。


    此時柳欣鳶雖自顧不暇,但是竟還有心思心疼見墨,覺著他背了鍋。


    彼時她不知為何會覺得見墨在背鍋,此後想起來,就覺著,或許她那時候就已經對南宮雨辰不一樣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眯,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的九大血脈經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徹底處於平衡狀態。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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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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