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lcan一聽,雙眼含著憤怒,瞪著她,“你!”


    顧南溪卻並不怕他,隻是微微地抬了抬眼,問道:“delcan,你為什麽會躲在這裏?!”


    delcan皺了皺眉,卻又不願意道出事實,“……”


    顧南溪看著他,嘴角挑起一抹冷笑,漫不經心地說道:“冷訣攪了你的窩,所以被迫撤離到這裏的,是嗎?!”


    delcan一聽,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眼神含著些鋒利,盯著顧南溪,質問著說道:“說!是不是你泄露了我的行蹤?!”


    顧南溪並沒有後怕,隻是冷冷地看著他,嘲笑著問道:“泄露你的行蹤,於我有什麽好處?!”


    delcan盯著她,語氣不爽地說道:“好處?!顧南溪,你現在的身份,你覺得我不該懷疑你嗎?!”


    顧南溪一聽,禁不住冷哼一聲,直接了當地諷刺道:“delcan,我以為你足夠沒有腦子了!看來,還是太看得起你的智商了!”


    delcan當場就怒了,瞪著她,問道:“你什麽意思!?”


    顧南溪睨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我要是想要除掉你,何時需要借冷訣的手?!”


    delcan的眉心皺了皺,示意她說下去,“……”


    顧南溪用手指了指他的腦袋,諷刺地說道:“我麻煩你長點腦子,別吞了那麽錢,卻沒有命來花。”


    delcan的眼神帶著懷疑,問道:“你有辦法,改變眼下的時局?!”


    顧南溪轉身,在落地窗前站立,冷冷地盯著樓下的那群人,冷冰冰地說道:“那要看你能打通多少的媒體的關係了。”


    delcan有些不解起來,問道:“媒體?!你有什麽打算?!”


    顧南溪並不願意解釋,隻是冷冷地開口說道:“做好你該做的,其他的都別管。”


    “.…..”


    delcan目前的羽翼還未豐滿,再肩上冷訣的夾擊,也不敢有大動作,隻得任由這個女人在自己麵前放肆。


    不過這次顧南溪要他動用媒體的力量,這步棋,走得有些詭異。


    “老板,這個顧南溪,藏得有夠深的啊!”艾德也有些不解,開口弱弱地問道:“她到底有什麽打算?!”


    delcan也揣測不出來,憋悶著皺緊了眉,語氣不爽地說道:“媒體……哼……我也想看她到底要玩出什麽花樣來!”


    “……”


    顧南溪一路都在想,冷訣到底潛伏了多少勢力在蓮城,怎麽會這麽輕易的就找到了delcan。


    幸好delcan聞訊撤離,不然她好好的一盤棋,說不定就毀了。


    維家目前岌岌可危,打從盛世與顧南溪的婚禮突然公布,許多商業夥伴撤資,資金鏈的斷裂,讓維明翰左右為難。


    這兩個結果,真是令人心情愉悅。


    但陸西顧的突然失蹤,卻真是讓她放心不下。


    家裏,還是她離開時的模樣,整個屋子黑漆漆的,沒有半絲光照進來。


    顧南溪走進去,看著空落落的房間,心裏莫名的有些難受。


    家裏沒有任何關於珩珩的痕跡,什麽都沒有,這不免讓顧南溪詫異起來,到底是什麽原因,讓她必須將小家夥藏起來,而且是這般密不透風。


    三年前她匆忙離開,是因為有了珩珩,可是,為什麽連她都不能告訴呢?!


    顧南溪皺了皺眉,靜靜的在房內走了一圈。


    不經意之間,她的視線掃過梳妝台的位置,眉心微微蹙了起來。


    這個鐵盒子,陸西顧平日裏寶貝得緊,誰都不給碰。


    她到底走得是有多倉促,竟然連它都不帶。


    顧南溪皺了皺眉,抬手,撫了撫那個陳舊的鐵盒子。


    不過是簡單的鐵盒子,光是從麵上繪製的花色可以看出,那似乎是小時候拿來裝糖果的。


    或許因為經常用的關係,它雖掉了些漆,露出來的鐵皮卻並沒有生鏽,反倒是透著些金屬的色澤。


    晃神間,手不知怎麽的碰到了盒子,隻聽見“啪”地一聲脆響,盒子落在地上,摔成了兩半。


    內裏的東西,“劈裏啪啦”地落了出來。


    顧南溪愣在原地,目光怔怔地盯著散落一地的東西。


    她有些詫異,木訥地盯著滿地的東西,心裏一片震驚。


    糖果,居然不是糖果?!


    她曾問過陸西顧,為什麽要隨身攜帶這麽個鐵盒子。


    那時她自己有低血糖,那盒子裏裝的都是糖果。


    可是,誰能告訴她,眼前的這些都是什麽?!


    顧南溪盯著麵前花花綠綠的藥片,心更加的沉了。


    她有些忐忑,撿藥片時,手禁不住地抖了起來。


    地上的藥,光從顏色和大小來看,大約有十幾種。


    這麽多的藥,分門別類,幾乎是半個月的量。


    這些藥到底是幹什麽的?!她拿這麽多的藥幹什麽?!是生什麽病了?!


    顧南溪的臉沉得緊,表情變得僵硬起來。


    她需要弄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麽迴事。


    她想去質問李晨光,但卻又想到陸西顧失蹤前隻找過他,想必他們肯定約定不告訴自己緣由。


    反複思索過後,顧南溪拿著藥片,找了個私人的小診所。


    醫生拿到那一堆藥時頓時愣住,然後細細地看了看後,卻又一臉沉鬱地搖了搖頭。


    顧南溪的心有些緊,著急地問道:“這藥,是哪裏出了問題嗎?!”


    醫生盯著手裏的藥,搖了搖頭,看著顧南溪,表情嚴肅地問道:“這位小姐,請問這藥是誰的?!”


    顧南溪的心差點跳了出來,看著醫生,謹慎地說道:“嗯,是我的一位家人。”


    醫生點了點頭,放下手裏的藥,壓低著嗓音說道:“我想您的家人恐怕是不想讓你們擔心,這些藥,都是治療先天性心髒病的藥。”


    顧南溪一聽,臉色立刻大變,盯著醫生,著急地問道:“心髒病?!你確定嗎?!不是哮喘病的藥嗎?!”


    醫生一聽,擺了擺手,說道:“小姐,你別說笑了。這些藥,都是針對心髒萎縮症開的藥,怎麽可能是哮喘。”


    心髒萎縮?!不是她說的哮喘?!


    陸西顧騙她!


    顧南溪的情緒有些激動,連唿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她看著醫生,著急地問道:“這種病嚴重嗎?!”


    醫生撫了撫自己的眼鏡,臉色有些微沉,開口說道:“先天性心髒萎縮,如果是前期,也不是太嚴重,吃藥可以穩定。但從您給的分量來說,這病恐怕已經是到了最嚴重的階段。”


    顧南溪幾乎被震住,隻感覺腦仁晃了晃,自言自語地說道:“最嚴重?!”


    醫生點了點頭,沉著臉,說道:“是的。如果不及時做換心手術,恐怕活不過三個月。”


    顧南溪的眼睛猛地大瞪,看著醫生,不可思議的說道:“三個月?!”


    整個心沉了沉,搖了搖頭,“隻有三個月?!”


    她已經不知道如何走出的診所,隻隱約的看著那醫生的嘴巴動了動,耳中卻如失聰了般,聽不得半點聲響。


    她奪路而逃,拚命地往“皇家”醫院奔去。


    已顧不得這裏是醫院,她直接做了電梯,莽莽撞撞地衝進李晨光的辦公室。


    李晨光正在寫病曆,見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撞開,情急之下,立刻將病曆蓋上,“嗖”地往抽屜裏塞。


    他的動作有些慌亂,看著顧南溪,開口問道:“南溪,你怎麽來了?!”


    顧南溪“哐”地將門甩上,怒氣洶洶地上前,隻聽見“啪”地一聲,她一巴掌拍在李晨光麵前的桌上,雙眼惱怒地瞪著他,語氣不善地吼道:“告訴我,她在哪裏!?”


    李晨光看著麵前的藥片,眉心頓時皺了起來,一時間不知該怎麽圓場。


    顧南溪的情緒有些激動,她的氣息不穩,憤憤地瞪著他,大吼道:“李晨光,告訴我,她在哪裏?!是不是還活著?!”


    李晨光皺著眉,有些糾結,“南溪……”


    顧南溪的火氣正旺,心裏又氣有急,忘了分寸,威脅著吼道:“你轉告她,如果她打算再這樣繼續瞞著我,我就把她兒子送還給顧律川!”


    說著,她轉身就要走。


    剛才邁出一步,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氣若遊絲的唿喚,“南溪,別……”


    顧南溪被那聲熟悉的聲音嚇得頓住,轉身,僵硬地轉身。


    眼眸裏,落入一抹熟悉的影子。


    可是,不過半秒,顧南溪的眼淚便嘩嘩地流了下來。


    眼前的女人,哪裏還見她半點意氣風發的模樣。


    陸西顧穿著藍色的病號服,外麵搭著件厚厚的外套,整個人因為太過瘦弱的緣故,顯得搖搖欲墜。


    眼窩凹陷著,眼神也不見往日的神采,整張臉更是蒼白得毫無血色。


    眼眶,毫無征兆的紅了。


    隔著不遠的距離,那個女人,居然對著自己笑。


    顧南溪反手抹掉臉上的淚,瞪著她,鼻音濃重地說道:“笑得醜死了!”


    陸西顧扶著門框,看著她,淡淡的說道:“南溪,對不起。”


    顧南溪不滿的瞪著她,惡狠狠地說道:“對不起有什麽用?!把這麽大一個兒子送給我,你可真是慷慨啊!”


    陸西顧笑了笑,邁腳上前,李晨光立刻站起來,上前扶著她,將她安置在一旁的沙發上,還貼心的拿了條毛毯出來,搭在她的雙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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