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貓眼兒


    雖然如今大家對老三家有些疏遠,可這檔子大事也不能不管畢竟還牽扯唐家的臉麵。第二日唐文清背了沉甸甸的三吊錢又帶了幾貫寶鈔領著四叔和兩個本家侄子陪老三夫妻出發去景森如今落腳的大王塢。剛送走他們,胡大老婆來說園裏的雞被人偷了五隻去。唐妙和二哥幾個趕緊去地裏,看了看,北邊的柵欄被人挖斷,靠北的雞窩外麵的地上印著淩亂的大腳印。雞窩裏撒了滿地雞毛。


    胡大懊喪道:“我聽得雞窩裏有動靜,立刻起來看,結果沒追上,讓他們給跑了。嗨!”


    唐妙忙安慰他,“這也不是你的錯,他要來偷你事先也不知道。”她倒是想知道誰這麽膽肥竟然敢來偷她家的雞。景椿去找了兩個人先幫忙修柵欄,又讓人砍一捆荊棘來,圍著柵欄插進去。


    唐妙看了一圈,又問胡大今天早上有沒有人在這附近轉悠,胡大說沒看見,前幾天倒是有人來南邊河裏洗澡,不過有七八個小青年,他也不認識。


    唐妙對二哥道:“二哥,你跟吳媽說說,讓她當家的別出去給人幹活了,不如辭了來我們家,讓他把那隻狼狗也帶來。”


    景椿說好,然後又叮囑修柵欄的人一聲便徒步去北邊。晌午他就牽了那條叫小黑的狼狗來,如今那狗站起來有五六歲小人高,一身黑毛油光水亮,雙目如電威風凜凜。


    這狗因為小時候常得景椿調教,所以跟他很親。景椿指揮著它做了幾個動作,坐立跑跳,約束那隻四處欺負別的母雞的公雞,它都能一一做到。


    唐妙看著它有點害怕,卻大著膽子伸了伸手,“小黑,過來!”


    小黑以藐視她的神態掃了她一眼,然後站著紋絲不動,兩隻豎立的耳朵還動了動。


    唐妙噘嘴,“想當年我還抱過你呢,長大就不認人,忘恩負義的壞狗!”


    小黑發出意味不明的“嗚嗚”聲,似是辯解,又似是威脅她。


    景椿笑了笑,朝它招手,“小黑,過去坐下。”


    小黑看了他一眼,將頭別開,斜著眼睛看唐妙。氣得唐妙恨聲道:“你不過來跟我示好,我是不會給你骨頭吃的。”


    小黑猛地聳了一下,兩隻耳朵支棱棱地豎著,朝唐妙“汪汪……汪”地叫起來,卻沒有半點兇惡的架子,看的唐妙笑起來,大著膽子靠近它,伸手去摸它的頭。


    小黑卻不耐煩地將頭偏開,最後看了看她尷尬的樣子,飛快地舔了一下她的手心,然後“唔”了一聲,去景椿身邊坐下。


    景椿又讓小黑認了認胡大,然後把它的食盆和水盆端出來,告訴胡大要是喂狗一定要用這兩個盆,等它吃完就把盆收迴來,就算有人將骨頭或者肉扔在它眼前它也不會吃一口的,這樣自然不會被人用摻了砒霜的肉毒死。


    胡大歡喜地道:“有了小黑,就不怕那些偷雞賊了。”他將小黑喚去自己平日休息的草棚子,先拿水盆給它倒了一盆清水。小黑站在草棚門口,先打量了一圈裏麵的環境,才邁著優雅的步子踱過去,低頭嗅了嗅,才開始喝水。


    唐妙咯咯笑道:“你還以為你是大將軍呀!”


    那狗歪了頭瞪了她一眼,繼續喝水,等喝完之後便徑直咬了盆沿將剩下的水倒在地上,甚至有幾滴水淋到唐妙的手上。她大叫一聲,“好過分的狗!”


    沒多久她便跟小黑混熟了,晚上還親自給它喂了三塊排骨和肉湯泡得幹糧,小黑吃得津津有味,卻依然不緊不慢,也沒有對她進一步示好。


    有小黑看門,菜園安靜得很,不但沒人敢來偷雞,甚至連老鼠都少了。


    這日父親他們還沒迴家,蕭朗和流觴來給唐妙送了一隻小母狗,一身金黃色的皮毛軟乎乎的很是可愛,更為奇怪的是它的眼睛像貓眼一樣是綠色的。


    唐妙抱著那隻小狗歡喜道:“你怎麽知道我想要隻小狗?”很久之前她就想養隻狗,隻是太差的土狗一點靈性也沒她不喜歡,她想養一隻能看門,還能懂點事兒的狗。蕭朗送來的這小金狗耷拉著耳朵,一副怯怯的樣子,但是渾身上下沒有一根雜毛,一看就是上好的品種。


    蕭朗笑嘻嘻地看著她,“我老早就想給你抱一隻的,可惜一直沒見著好的,前幾天去姨姥姥家串門,正好他們家的狗抱了小狗,剛出滿月呢,我就給你抱來了。快給它起個名字吧。”


    唐妙摩挲著小狗身上軟乎乎的毛皮,它發出柔柔的嗚嗚聲,用力地拱著她,然後一下下地舔她的手心。唐妙看著它那雙水靈靈像是貓眼石一樣的眼睛笑道:“這不是現成的名字嗎?它叫貓眼兒,對了小黑如今可大了,我領你去看。”


    他們抱著貓眼兒去了菜園,一打開柵欄門子,小黑立刻站起來,朝著蕭朗看過來,“汪汪”了幾聲,那聲音裏飽含著一種久別重逢的喜悅。


    唐妙聽得奇怪,扭頭看著蕭朗,“怎的它跟你好?我用肉巴結了它好半天理都不理我。”


    蕭朗朝小黑走過去,它立刻撲到他懷裏,“嗚嗚嗚”地舔他,把唐妙嫉妒得一把將他拉開,斥責小黑道:“一點原則都沒,哪個是衣食父母不知道呀!”


    小黑翻了她一眼,趴在地上不理睬。


    蕭朗笑道:“因為我一直帶著我們家的大黑,它是大黑的兒子,可能嗅到我身上母親的味道了。”


    唐妙將懷裏的貓眼兒放在小黑旁邊,“小黑,拜托你幫忙看著貓眼兒,不要欺負它哦。”


    小黑抹搭了一下眼睛,露出一絲不屑的模樣,扭頭不理睬,可當貓眼兒眼皮一掀,一雙眼睛閃著綠幽幽光的時候,小黑一個激靈蹭得跳起來,戒備地盯著縮成一團的小不點兒。


    貓眼兒嗚嗚地叫著,走了兩步,被一旁的坷垃絆倒歪在地上,然後爬起來走到小黑腳底下,在它爪子上趴下縮成一團,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唐妙迴頭看到小黑試探地低頭用嘴巴拱了拱貓眼兒,然後慢慢地趴在,將貓眼兒護在他的肚子旁。


    她笑道:“這小貓眼兒還挺有狗緣兒。”


    蕭朗迴頭看了眼,朝小黑揮了揮手,落下的時候順勢握住唐妙的手,緊了緊,笑著出了雞欄。


    唐妙抽出手把柵欄圍好,嗔了他一眼,“家去吧。”


    恰好唐文清幾個迴來,個個一臉疲憊,風塵仆仆。高氏和杏兒下廚熱了飯讓兄弟幾個趕緊墊墊肚子。王氏拉著臉也不肯吃飯,一個勁地抹淚,“大哥也是,都去了一迴,也不多帶點錢。這可是親侄子呀……俺的娘,親娘,俺就這麽一個兒子呀!”


    唐文清知道她出了這檔子事兒難過也不跟她計較,跟父母幾個講講了經過。他們去了大王塢跟那一家子好好講理,讓他們開條件放人。他們的意思要麽五十兩銀子贖人,要麽就讓寡婦嫁給景森給二十兩的聘禮,王氏夫婦自然不同意親事,可景森倒似乎鐵了心不肯迴家,非要住在那裏一樣。


    蕭朗在旁邊聽了悄悄地給唐妙使了個眼色,兩人躲去西屋。


    “你那個堂哥被人拐跑了?”


    唐妙歎了口氣,“誰知道,也許是他願意的不一定呢。”


    蕭朗想了想道:“這事兒交給我,我去把你堂兄弄迴來。”


    唐妙脫口道:“不行!”隨即意識到自己太著急了,解釋道:“他們是一群無賴,你不能去,大不了我寫信給知縣大人,說清楚情況,請他看在哥哥的麵子上幫忙。”


    蕭朗笑了笑,“不怕,我能應付,再說也不是我自己去,我叫上大管家還有大把式幾個人,他們認識人多,說不準他們村的人都認識呢。”知道她擔心他,蕭朗心甜絲絲的很是受用。“這以後要是成了親,你的事自然也是我的事。我不去難道還讓別人去嗎?”對於唐妙能請到瑞祥樓大廚和他師父的事情,蕭朗雖然感激,可內心還是不安,雖然事後專門寫了信讓人帶了禮物去感謝周諾,而周諾也解釋不是他幫的忙,可他還是不安。而且周諾還讓人送來了賀禮,這是之前不曾有的事情。


    唐妙凝視著他,堅持道:“除非你跟我說如何做,是不是有把握,否則我不會讓你去的。你要是偷偷去了,別想我再理你。”


    蕭朗無奈,隻得道:“他們如果是無賴,那麽我們就用無賴的辦法。他們如果講道理,我們就用講道理的辦法,他們如果隻是想訛錢,我們就用訛錢的辦法。”


    唐妙道:“不許給他們錢,五十兩銀子,他們以為天上掉錢呢?胡大他們一年拚死拚活才賺那麽七八兩銀子。”


    蕭朗安慰道:“你放心,我自然知道錢難掙,我也不會往外泉銀子,哪裏就大少爺派頭說給錢就給錢?我平日認識了不少人以往都給他們幫忙了,這番正好也托他們一次。”


    唐妙將信將疑,將流觴叫來仔細問了問才放了心。


    蕭朗輕聲道:“你也不必告訴他們,事情辦成了你堂兄自然就迴家了。”


    唐妙點了點頭。


    第二日蕭朗一大早便告辭,迴去安排解救景森的事情。


    ……


    過了幾日家裏開始忙秋收,蕭朗送了信來說事情已經解決景森迴家了。唐妙問了問家裏人都說景森沒迴家,不過王氏和三叔倒是不著急了,雖然嘴上說沒迴家,可那表情也讓人覺得他們撒謊。


    李氏氣道:“要是迴來就是迴來了,沒迴來我們再想辦法找,你們這做爹娘的是什麽意思?支支吾吾,孩子迴沒迴來還不知道?”


    王氏打了個哈哈,“娘,景森是迴來了,不過又去他舅舅家跟著幹活了。”


    李氏沒好氣道:“那他怎麽迴來的?沒說說?”


    王氏用掌根擦了擦嘴,身子晃了晃,笑了一會道:“還能怎麽迴來?就那麽迴來的唄?到了時候,人家就放迴來了。”


    李氏冷笑道:“這倒是好,你們一句話大家夥兒都是白忙活,一個好兒賺不著了。要不是蕭少爺給你們出了力,他能迴來?”


    王氏便不說話了,撇了撇嘴,“其實景森是看他們娘幾個可憐,才留下給他們幹幹活的,過些日子自然就迴來的。”


    李氏氣得連連冷笑,“好了,現在好了。你們想怎麽就怎麽著,以後有事兒可別來哭喊爹娘的,爹娘都是老農民,沒半點本事兒。”


    說著就把王氏和老三趕了出去,讓他們自己迴家想去。


    王氏轉身就走,到了門口對高氏道:“咱娘是越來越糊塗了。我們上次去找了,人家也答應放人的,他們自然也害怕的,俺家他舅舅幾個就要去搶人了,他們害怕,自然給放迴來。”


    高氏笑了笑,“迴來就好。”然後轉身迴了自己家。


    唐妙在大門口的時候碰到了三嬸,問了聲就要進去。王氏忙拉住唐妙,低笑道:“妙妙,可多謝謝你們小山呀,不管怎麽說,他也去幫了忙。”


    唐妙把手抽迴來,淡淡道:“三娘娘,你還讓哥哥跟著他舅舅出去,也不怕再出點啥事兒?”


    王氏嗬嗬笑了笑,“哪能呀,不能的。他舅舅領著他出去幹活兒,賺錢,好娶媳婦呀。妙妙,你那個蘑菇大棚,也教教我們唄,讓你娘娘我也試試。”


    唐妙不想跟她揪扯,笑道:“三娘娘,你去跟著幹活吧,最近又要裝袋了,按天算工錢,咱村好多媳婦都在呢,一天有二十文錢好賺。”


    王氏又嫌少,打著哈哈笑了笑,轉身走了。


    自從上次給了柳無暇他們信,便沒有迴信過來,趙家被抄封的消息如今還有人在說,那柳無暇到底是什麽想法,如今什麽情況,他竟然沒有半點信兒來。唐妙懷疑他是不是遇到什麽事兒了,但是想有周諾和公子乾,應該不會出什麽大事兒才是。她又寫了封信讓郵差捎去周家鋪子轉交周諾和柳無暇,希望他們能盡快迴個信兒。正是秋收忙時候,家裏離縣裏也遠,二哥也抽不出空去縣裏,她就隻能等看看什麽時候有迴信過來。


    如今她的種子非常暢銷,每年她都會想辦法改進種子的缺點,這種種子主要是人工培育出來,第二代再種便沒有多少優勢,所以每年種過她種子的人都要新換。家裏有三十畝地專門用來培育種子,這樣一到收糧食的時候就要準備種子。除了固定來換麥種的人家又多了些慕名來的,唐妙讓人先給蕭朗送去,等秋收完之後先挑地濕的種上。


    除了換種子的,也有來買肥的。


    今年空閑的時候,她讓幾個長工用她的法子漚肥,在幾塊地裏長長的十幾條糞渠。因為玉米吃肥厲害,各家隻靠牲口攢肥根本不夠,便有人慕名來她家買糞種麥子,一地排車糞也能換六七十文。一般人家一年裏也就是攢兩圈糞,家裏有個十幾畝地便不夠用,如果施肥少了或者不施肥那莊稼是基本不收的。而且唐妙讓人漚得糞以一當十,一塊地薄薄地揚一層作為麥地的基肥便夠了。


    今年秋天還是有些幹旱。唐家附近的地因為水車每日轉著,細水長流地澆著所以並不厲害。她讓人先把麥子種上,又將水車挪去東邊幹旱厲害的地方給人澆地,同時又動員大家湊錢再造一架水車安放在東邊,等有了錢再做兩架,這樣下來東西南北各一架水車,隻要河裏有水,地就不會幹著。


    家裏忙活著秋收秋種,唐妙領著人把蘑菇大棚重新搭好上堆,如今胡大被她教得也能獨自幫忙照看蘑菇棚。為了減輕工作量,唐家冬天留了三個長工,幫忙看蘑菇棚,幫著看醬菜賣醬菜。菜地裏大多數蔬菜都收割完畢,另外也蓋起了暖棚,專門培育蒜黃等不需見的蔬菜,還有那些宿根蔬菜來來年開春就能長起來,不必非等到清明後。


    唐妙還抽了幾天時間去幫蕭朗盯著種地,順便幫他們稍微改進了一下播種麥子的耬車,既能節省種子,還能調整深度,幾個把式都喜歡跟她聊,從她那裏學一些沒聽過的東西,也將他們因時因地製宜的經驗告訴她。


    一忙完秋種,九月裏天高氣爽,大雁南飛,原野裏空蕩蕩的一望無際,遠處天邊不知道是垂眼還是氣流嫋嫋飄浮,看得人一陣陣地暈眩。


    這日流觴來送信,說五日後蕭老太太要來唐家做客,親自給少爺和三小姐定親,然後商量來年的成親時間。唐家一時歡天喜地的,高氏把過年才用的紅綢拿出來將家裏裝扮一下,又讓景椿幾個把藏在西院的花梨木方桌和大案抬出來,將那些青花梅瓶和天球瓶以及一尊玉石盆景都擺上,增添喜氣。


    ……


    九月底的夜已經非常涼,唐妙因為貪涼爽沒有蓋厚被子,下半夜被凍醒。隱約中似乎聽見馬蹄狗叫聲,她心下突然不踏實。唐家堡村前有條大道,夜裏有點動靜都聽得見。又挨了一會,好像聽到一聲慘叫,嚇得她一個激靈,忙坐起來。


    杏兒被驚醒,迷迷糊糊問道:“你幹嘛呢?”


    唐妙又聽了聽,卻沒有什麽動靜了,“沒啥,”躺下了又心慌,問二姐:“二姐,你有沒有聽見什麽動靜。”


    杏兒嘟囔了一聲,讓她別瞎想趕緊睡吧。唐妙還是覺得不太對勁,過了會兒更加心神不寧,難以入睡。突然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她一驚忙坐起來穿衣服。


    東間唐文清夫婦也被驚醒,他披衣下地,點了燈籠去看看怎麽迴事。唐文清將燈籠掛在門框上問了一聲“誰啊?”


    那人急慌慌地喘粗氣道:“爺爺,是我,常永安。”


    唐文清又問:“什麽事啊?”說著把門打開。常永安是常永忠的弟弟,家住在村後頭,平日與唐家也多有往來。澆地買菜賣雞蛋多有接觸,唐家雇人幹活的時候他也賺一點錢補貼家用。


    唐文清見他一臉急切,忙問:“這到底怎麽啦?”


    常永安拍了拍胸脯順順氣道:“爺爺,不好啊,快去,菜園那裏……”


    唐文清還想問菜園怎麽啦。這時候唐妙從屋裏跑了出來,問道:“是不是菜園子出事啦?”


    常永安點了點頭,“是的,我聽見雞狗叫得奇怪,後來就一點動靜也沒了,尋思不對勁就趕緊來說聲,你們在村前頭可能聽不見。”


    菜園裏原本胡大夫婦還有兩個男人,隻是這兩日剛忙活完三棚蘑菇,還有兩棚要過半個月,三棚三五天之後再割,到時候忙起來他們一個月不能家去。胡大就讓那兩個迴去,他們夫妻在這裏守著。胡大幹活老實巴交,但是警覺性好,他婆娘睡覺也輕,夜裏有人路過那裏她都聽得見。如今又有了小黑和貓眼兒,好久沒丟過一根雞毛。


    被常永安一說,唐家便呆不住。唐文清忙去披了大襖,又讓唐妙去叫了二哥。景椿和四叔因為常永安來敲門也早醒了,唐妙一叫,他們兩個都出了門,手裏提著攔門棍。


    唐文清讓女人呆在家裏,他領人去看看,唐妙卻坐不住一定要跟著去。一行人提著燈籠一路疾行,很快到了菜園。唐妙喚了聲小黑和貓眼兒,卻沒有迴應,她立刻就急了。自從小黑住在菜園裏,別說偷雞賊不敢來,就算是黃鼠狼都少。小黑又不亂吃東西,別人也沒機會毒死它。白日拴在窩裏,夜裏便散開,沒人敢偷偷溜進來。今番不見隻怕就是兇多吉少了。大家都跑去看了看,發現狗窩裏空空如也,小黑和貓眼兒都不見了。唐妙眼淚唰地就掉下來,“小黑和貓眼兒肯定被人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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