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經理來了!


    張峰神色一喜,趕忙把煙頭按在煙灰缸裏滅掉,順著額頭上流淌下來的鮮血擦了擦眼角,故意弄得樣貌瘮人。


    一副可憐的模樣。


    他站起身,走到陳澤麵前,開始哭訴起來,“陳經理,你可算是來了!”


    “咱們這好歹也是五星級酒店,居然有人敢在這對我動手啊陳經理!!這是多麽無法無天???他眼裏還有法律,還有磐石幫嗎??!!”


    張峰雖然蠢,但他也知道,這間酒店是磐石幫的產業,言辭之間故意帶上磐石幫,目的就是為了激陳澤為自己做主出頭。


    他指著坐在主座上的沈墨,一把鼻涕一把淚,“你說好好地搞個同學聚會,本應該其樂融融,這個暴徒卻直接拿了個煙灰缸砸我!陳經理你看,我就算是輕傷,高低也得算個腦震蕩了!”


    “要是這家夥下手再重點,我張峰的命雖然不金貴,但要是死在酒店裏.......那對您的生意影響必然是非常巨大的!”


    “像這樣殘暴的人,就應該馬上趕出去,並且終身不得再踏入此地半步!”


    他的眼神中滿是憤怒,指著沈墨就是一通指手畫腳,他現在恨不得把沈墨的頭都給擰下來!隻是把他趕出酒店?那絕不可能。


    最少也得打得滿地找牙,讓他跪在自己麵前,低聲下氣求饒!


    況且,以陳經理剛才在電話裏對待自己的友好態度,他肯定會站在自己這一頭,幫自己出氣的......


    想到這裏,張峰說起話來便更加肆無忌憚。


    “你在教我做事?”


    陳澤望了坐在主座上的沈墨一眼,趕忙躬身示意,眼前的局勢瞬間明了。


    當下,他看著頤指氣使的張峰,眼神逐漸冰冷了起來。


    在場眾人皆是一臉懵逼。


    看這架勢,這個剛進來的陳經理,難道不是張峰叫來的幫手嗎?


    怎麽反倒嗬斥起張峰來了?


    “不敢。”


    眼見陳澤語氣不善,張峰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口。


    他總不會站在沈墨那頭吧?


    但下一刻,包括張峰所有人在內,都被驚掉了下巴。


    隻見陳澤帶著身後的幾名黑衣人,兩排排開,衝著沈墨深深鞠躬,“屬下,見過龍爺!”


    “屬下,見過龍爺!”


    “屬下,見過龍爺!”


    “......”


    幾名黑衣的壯漢保鏢看著沈墨,皆是神色振奮,早就聽說過龍爺的大名,但.....以他們的層次,尋常時候是不可能見到沈墨的。


    他們還夠不到跟沈墨見麵的資格。


    就連陳澤,身為磐石幫的後起之秀,也僅僅是在當初的堂主會議上遠遠地見過沈墨一麵,那時候的他負責會議場的安保工作....


    如今卻是能親眼目睹龍爺的風采,他的內心自然是無比激動和亢奮。


    若是能得到沈墨的賞識,少奮鬥十年甚至是二十年,那都是有可能的!


    在場同學怔怔地看著沈墨,一時之間皆是處在錯愕之中。


    這特麽......電視裏才會發生的橋段吧?


    怎麽就.....


    許多人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敢相信。


    張峰更是被驚呆了下巴。


    神色複雜。


    看這場麵,自己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王纖纖坐在沈墨右手邊上,秀眉微微跳動,她本來想著,要是沈墨被趕出去了,自己也跟著他出去。


    這頓飯吃得一點意思都沒有。


    之所以參加這次聚會,完全是看在沈墨的麵子上,對於其他的任何人,她都不感興趣。


    可現在....


    場麵好像有點反轉了?


    這家夥,居然搞個扮豬吃虎!


    虧自己還替他好一陣擔心呢!


    看這架勢,沈墨怎麽可能隻是個開豐田車的普通人......


    想到這,王纖纖看向沈墨的目光中平添了幾許哀怨。


    沈墨看了她一眼,隻感到背脊一涼,好像被什麽人記恨上了?


    當下,他輕咳兩聲,忽略王纖纖的目光,對著陳澤等人淡淡擺了擺手,“你們看著辦吧。”


    幾人連連恭敬點頭。


    陳澤轉身看向腦袋上還在流血的張峰,沉沉皺著眉頭,抬起手掌揮了揮,冷聲道,“把他給我丟出去!好好招待!”


    黑衣人迅速上前,直接把張峰給架了起來。


    “陳澤!!你在幹什麽!!!放開我!!!”


    張峰咆哮著,卻是沒有任何人理會他.....


    許久之後,酒店樓下,遠遠地傳來救護車的聲音。


    “龍爺,我就守在門外,有什麽需要您招唿我一聲就行。”


    陳澤對著沈墨躬身道了一句。


    沈墨神色淡然地擺了擺手。


    眾人看向他,眉目之間的震撼難以掩飾。


    等到張峰退下之後,同學們皆是顯得有些拘謹了起來。


    傻子都看出來了,如今的沈墨,隻怕是大有來頭!否則怎麽可能讓堂堂五星級酒店的經理如此恭敬,甚至恭敬到有些懼怕!


    要知道,這可不是尋常的酒店,而是磐石幫的產業啊!


    磐石幫是什麽?


    那是盤踞在海市幾十年的大勢力,在整個海市都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雖說前些日子好像因為某件事被政界的勢力有所針對,勢力有所減弱,可百足之蟲尚且死而不僵,更何況如此一尊龐大的幫派?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都放開點!沒什麽。”


    沈墨嗬嗬一笑,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站起身來舉杯,“這次讓大家來,主要是想挑些合適的人才,和我一起搞搞投資盤的事情。”


    ”換句話說,我想找幾個信得過的人,跟我一起打天下!你們的才能我都清楚,海市大學教出來的學生,我很放心,隻要你們肯跟我,我不會虧待大家的。”


    沈墨大學的班級比較小,一個班總共也就三十來個人,刨開剛才鬧場的張峰和幾個有事抽不出空的同學,場上也就二十五六個人。


    他是真心想邀請在場的所有人都加入磐石幫,吸收一些高素質和高學曆的人才,像是泥鰍一樣,慢慢地盤活磐石幫這灘沉寂已久的死水。


    他需要人才,這種渴望甚至超過了對資金的需要。


    但.....舉手的人不過十來位。


    “沈墨,我是很想跟著你幹的,但是.....創業有風險,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萬一....我是說萬一,我一個人幹活養家裏三個人,萬一我這出點意外,那我可真得帶著他們睡大街了....”


    大學時候的體育委員李麥東神色為難,身為一個男人,剛剛見識到沈墨的凜凜威風,怎麽可能會不心動,不想跟在他身邊一起打江山?


    可他現在在海市的市場監督局工作....又有編製,是個正規單位,雖然有些屈才,但工資也能勉勉強強糊口。


    要他辭掉這份穩定的工作下海,著實是有些難以決斷。


    沈墨看了他一眼,微笑著點了點頭,“大家有顧慮我都知道,但......我還沒說出我的條件呢?這麽著急拒絕?”


    話音剛落,幾個沒舉手的同學便是紛紛看向沈墨,神色期盼。


    “來我這,工資是你們現在月收入的兩倍,另外,年終分紅是十萬,並且隨著個人做出的業績逐年遞增。”


    沈墨飲了一口酒,語氣頗為豪爽,他看到很多人都心動了。


    在他入獄之前,國內的整體經濟形勢都不好,畢業那年很多大學生都找不到工作,就業形勢特別嚴峻,如若不然,海市大學畢業的這群大學生,也不會像今天這樣過著勉強糊口的日子.....


    他們完全有能力跨越階級,躋身金字塔中層乃至上層。


    “嗯.....”


    剛開口的李麥東臉色微微變動,似是在衡量得失。


    不隻是他,許多同學都在互相觀望,等待其他人先選擇。


    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想要擲好這枚足以決定命運的硬幣,屬實是有些難以決斷。


    誠然,沈墨開出的條件十分豐厚。


    可......畢竟是創業,畢竟是給私人老板打工,要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幹個十年八年,改善自己的收入狀況。


    可要是運氣不好的話......幹個兩三年就倒閉,到那時,該何去何從?


    看著他們認真思考的樣子,沈墨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理解同學們的顧慮。


    “咳咳。”


    沈墨打了個響指,一直守在門外的陳澤趕忙推門進來。


    “給我端兩盆花過來。”


    沈墨道了句。


    陳澤連忙點頭稱是,親自一路小跑到總經理辦公室,端起大理石茶桌上的兩盆綠蘿送了迴來。


    從他手裏接過兩盆綠植,沈墨把它們擺放在飯桌中間,又提起手邊的一壺茶,遞給一旁的黃大良。


    “大良,給它們澆點水。”


    “啊?”


    黃大良有些呆愣,下意識地拿過茶壺,徐徐澆了些水在這翠綠的葉片上。


    啪嗒啪嗒。


    茶水順著葉脈往下流淌,眾人錯愕地撓頭,也不知道沈墨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坐在沈墨身邊的王纖纖則是挽了挽發梢,眉目中異彩連連,靜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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