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了葬禮?”喬希很訝異,“要把我爸爸和薑秀煙葬在一起嗎?”


    不管怎麽說他們也是結發夫妻,如果不合葬,不知道張雪茹會怎麽想。


    “這是你們家的事,你自己拿主意。”範哲淡淡的說。


    “我想和雪茹聊聊。”喬希想了想說。


    “張創業不是說過你以後就是張家大小姐嗎?你自己做主就可以了,不用聽旁人的。”範哲一聽張雪茹這個名字,臉色就很不好。


    但是喬希和張雪茹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最近幾天發生了這麽多事,喬希心裏堵得慌,特別希望能和張雪茹傾訴一下,執意打電話讓張雪茹過來。


    “喬希,我好幾次想打電話給你,可又怕打擾你休息,正好,今天咱們好好聊聊。”張雪茹掛斷電話就往私家醫院這邊趕。


    “嗯,我等你。”喬希去衛生間梳洗了一下,這幾天情緒低落,都沒有洗過臉,連護士私下裏都嫌她髒兮兮的,隻有範哲沒嫌棄,也不強迫她洗漱。


    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喬希看到範哲在穿外套。


    “你要出去?”喬希這幾天雖然不是哭就是發呆,可是已經習慣了身邊有個人默默地陪伴著。


    有範哲在這裏,病房就像是個家一樣,範哲一走,她就覺得這裏隻是冷冰冰的病房裏。


    “去公司開會。”範哲檢查了一下喬希的手機,“你的手機剛充滿電,我的也是滿格,想我了,就打電話給我。”


    按照喬希平時的性格,肯定會說鬼才想你,可是今天她卻輕輕點了點頭。


    範哲離開病房後,沒有著急走,站在走廊的落地長窗前,雙手抄在褲袋裏,看著醫院大門口那裏。


    不多時,張雪茹的車子就到了醫院門口。


    按照這家醫院的規定,任何人進出都要接受檢查,並且填登記表,大概需要三分鍾左右的時間。


    範哲不慌不忙的下樓,走到自己的車子旁,發動車子,駛向大門口。


    這時張雪茹剛好接受完檢查,正開車進來。


    在醫院裏的車子都是低速行駛的,兩輛車子交錯的時候,範哲落下了駕駛室的車窗。


    張雪茹早就從車牌上認出了是他,也降下來車窗。


    “範大少,您好,好久不見。”張雪茹主動微笑著打招唿。


    範哲沒有說話,也沒有點頭,隻漠然的看著張雪茹。


    “我是來看喬希的。”張雪茹尷尬的解釋。


    “張小姐,和喬希聊天的時候,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你心裏要有數。”範哲冷冰冰的開腔。


    “範大少您的意思我可真不懂。”張雪茹一臉的茫然。


    範哲沒再多看張雪茹一眼,升起了車窗,車子開出來醫院。


    張雪茹踩了刹車,一直看著範哲的車子消失在視野裏,才把車開到住院樓的樓下,上樓找喬希。


    “雪茹,可想死我了。”喬希一見張雪茹,就給力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幾天不見,你消瘦了好多。”張雪茹心疼的拍著喬希的肩膀。


    “你也瘦了很多,你媽媽……”喬希本來想問張雪茹知不知道薑秀煙做的那些事情,可現在薑秀煙已經死了,再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呢,所以欲言又止。


    “懸崖上的事我已經都知道了,喬希,如果你知道什麽,請不要瞞著我。”張雪茹很認真的說。


    “這麽說來,你不知道你母親給爸爸下毒的事情了?”喬希一直提著的心稍稍放鬆了一些。


    她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張雪茹和薑秀煙合夥,這樣看來,張雪茹是被薑秀煙利用的。


    肯定是薑秀煙對張雪茹說自己有心髒病,張雪茹才會為了醫藥費的事情著急,喬希也因為要幫薑秀煙要醫藥費才進的張家。


    “下毒?”張雪茹好像聽說什麽天方夜譚似的,十分驚詫。


    喬希就把自己進入張家後所有的事,從頭到尾的都告訴了張雪茹,隻沒說範哲晚上跑到她房間過夜的事情。


    張雪茹久久不語。


    喬希知道,整件事最為難的就是張雪茹。張創業和薑秀煙是她的親生父母,一個做女兒的看著親生父母相互殘殺,不管張創業曾經怎麽對張雪茹,現在人已經死了,張雪茹想恨張創業也恨不起來了。


    張雪茹不說話,喬希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病房裏一片死寂。


    “喬希,你怪我嗎?”許久,張雪茹才開口。


    “你怎麽會這麽說?”喬希不解。


    “畢竟你母親的死和我媽媽有關,如果不是我媽媽當年執意要嫁給爸爸,說不定你們一家人現在正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張雪茹的語氣裏充滿了自責。


    “別這麽說,爸爸這個人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他年輕的時候一直追逐權利和金錢,哪個女人跟著他都不會幸福。”喬希安慰張雪茹,“咱們不說這個了,以後我在世界上就隻有你和喬毓兩個親人了。”


    “昨天爸爸公司的律師找我,說爸爸沒有立過遺囑,所以公司由咱們幾個子女共同繼承。”張雪茹換了話題。


    “我不要任何股份,我對商業不感興趣,股份都給你吧。”喬希想起了張創業給自己的那份還沒簽字的股份轉讓合同。


    如果她簽了字,所有的股份就都是自己的。


    但正是這份合同被薑秀煙看到了,薑秀煙才會馬上采取了措施,不然也許張創業就不會這麽快死了。


    雖然劉醫生說過張創業的胃部情況和他所中的毒,已經讓他活不了多久了。


    喬希一直認為是自己沒有保管好合同,這個疏忽成了張創業之死的誘因,這也是這幾天她最痛苦的地方。


    所以一想到公司的股份,喬希就會想起張創業,她絕對不會再要這些股份。


    “你是爸爸的女兒,不管爸爸生前怎麽對咱們,但是喬希,生活是很現實的,拿到股份,你就能過上好一些的生活。”張雪茹勸道。


    “如果不是因為認識你,我也許就不會進張家,這輩子永遠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那樣的話我不還是要一個人打拚?你不用勸我了。”喬希搖頭。


    “那你出院後,來張家跟我一起住。”張雪茹邀請。


    “我還是想迴我以前的家去。”喬希特別懷念和喬毓的那個蝸居,當時總是為錢發愁,但是沒有現在這麽多煩惱。


    張雪茹見喬希堅持,她也就沒有勉強,然後兩人才談到今天的正題,如何安葬張創業和薑秀煙。


    “我想把我媽媽單獨安葬,她和爸爸生前已經是一對怨偶了,死後要是葬在一起,他們誰也不會開心的。”張雪茹做出了決定。


    其實喬希心裏也是這麽想的,隻是這話她不能主動說出來,現在張雪茹主動說了,她也算了卻了一件心事。


    “雪茹,有件事希望你能同意,我想讓爸爸和我媽媽合葬。”喬希猶豫了好幾次,才說出口。


    這個想法是張創業帶她去看海的時候,她看到張創業抱著高雯骨灰的那種深情之時,忽然冒出來的。


    “我沒有異議,雖然他們沒有夫妻名分,但他們才是真正相愛的人。”張雪茹點頭,感慨頗深。


    喬希非常感謝張雪茹,張雪茹見喬希精神很差,就讓她睡一會,自己先迴平安醫院去,她準備辭職,以後專心打理張氏企業的事情。


    “你的愛好不是學醫嗎?”喬希覺得一個人應該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


    “當初我學醫除了愛好,主要是想治療我媽媽的心髒病,現在家裏有事,不管怎麽說我也是張家的女兒,我們的家不能垮。”張雪茹很堅強。


    喬希聽著我們的家四個字,覺得心裏特別溫暖。


    也許張雪茹不是想讓張家不垮,而是她也想有個家。


    張雪茹走後,喬希睡了一會,範哲就開完會迴來了,得知喬希沒有要張家的股份,也不迴張家住,他說,“你以後跟我住。”


    喬希才不搭理他,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想要出院,本來就沒什麽大病,總是待在這裏也會待出病來。


    “你要是不想跟我住,那我就跟你住。”範哲一直想跟屁蟲似的跟在喬希身後。


    “這有什麽不一樣嗎?”喬希問。


    “你跟我住,就住在我家裏,我跟你住,當然住你那裏。”範哲想都沒想的說。


    “……”喬希。


    出院後,喬希迴的自己的家,把家裏收拾了一下,就去範哲的公寓那裏接喬毓。


    喬毓去公寓住的時候,隻拎著一個小行李包,裝幾件換洗衣服,這才幾天功夫,離開的時候就大包小裹的,喬希都頭痛,那都是範哲給喬毓買的各種玩具和零食。


    “老媽,讓範叔叔也跟咱們一起住吧。”喬毓特別舍不得範哲,他已經習慣了和範哲生活在一個屋簷下。


    “不行。”喬希沒商量的拒絕。


    “那我要把這些東西都帶迴家去。”喬毓指著自己那些玩具,“你不準給我扔了,這些我都要放在我的臥室裏。”


    喬希看喬毓那堅持的小模樣,隻好答應,反正隻要範哲不住在她家就好。


    範哲忙公司的事情,他手下的保鏢幫著把那些東西搬迴去的。


    好容易迴到自己的家,喬希怕喬毓餓,就進廚房去做飯,讓喬毓自己收拾自己那些東西。


    “老媽,這個大紙盒我搬不動,你幫我弄到我屋裏去。”喬毓在客廳裏喊。


    喬希隻好係著圍裙出來,就見客廳裏一個一點五米見方的大紙盒,“這是那魂淡給你買的什麽東西?”


    這麽大的玩具,肯定很貴。


    喬希好戲的打開了紙盒的大蓋子,看到裏麵的東西,嚇得一聲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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