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像和你沒關係吧。”蘇念擰眉,想繞開權晟出去,誰知道他的另外一隻手撐在了他右側的門上,直接擋住了蘇念可能出去的出路。


    “是和我沒關係,可是我不介意聽聽。”權晟眯了眯眼,黑眸亮眼,似笑非笑的盯著蘇念。


    蘇念一張俊俏的臉上冷冰冰的,這哪裏來的浪蕩子。


    “我來照顧我丈夫,先生你可以讓開了吧。蠹”


    權晟手指敲了敲門框,眼中浮起一抹戲謔的笑意,他收迴手身姿站的筆直。


    “你叫什麽名字?”


    “蘇念。”


    還未等蘇念開口,權晟的身後便傳來一陣聲音低沉的男聲,權晟迴頭便發現他的身後站著一個男人,要說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這個男人看起來很不好惹髹。


    薄晏北薄唇繃緊,墨色的神情清冽,她去扔個垃圾有這個時間都去帝都扔了,他要是不出來,她是不是要一直在這裏跟別的男人說話。


    權晟轉過身,蘇念從衛生間裏麵出來,薄晏北牽住蘇念的手旋即將她攬在了懷裏,努力的撐著身子不將自己的全身重量壓在她纖瘦的身上。


    薄晏北淡淡的瞥了權晟一眼,側眸看向蘇念,蘇念黑白分明的眸子對上他的眸光幾乎第一時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點頭扶住薄晏北迴病房。


    權晟伸展開手臂,看來在醫院呆的這些日子應該是有的玩了,他笑了笑眸光熹微,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後他的雙臂便被人綁住了。


    而且來的還不是一個人,個個都穿著白大褂看起來是醫生的樣子。


    “喂,你們幹什麽,放開本少爺。”權晟瞪大眼睛,媽噠,雙拳難敵四手,這麽多人拖著他,他都無法還手和反抗。


    這還不算完,拖著他的人邊走還邊嘮嗑:“你說說你怎麽就讓這個精神病患者跑出來了,好在跑的不遠,這樣是跑出醫院你上哪找去!”


    幾人的聲音不大不小,蘇念和薄晏北倒是聽得清楚,蘇念心裏咯噔一下,竟然真是個精神病,她心裏有些後之後覺得害怕,那麽她剛才是在和一個精神病談話來著?!!


    “你缺男人缺瘋了吧,連精神病你都能招惹。”薄晏北明白這個情況後就更加生氣了,蘇念啊蘇念,他到底該拿她怎麽辦,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怒氣攻入心頭,氣得他傷口更疼了。


    “我看他長的那麽正常,誰知道他是精神病患者……”蘇念也有點蒙了,一聯想起第一次在警察局裏麵見那個男人的時候,他似乎就有些暴躁失控。


    蘇念的目光瞧向薄晏北,她看他平時也挺暴躁的,該不會也那個啥吧。


    “你這麽看我幹什麽!”薄晏北自然是發現了她的目光,本來就嚴肅的眼神瞬間沉了下去:“我和他不一樣!”薄晏北怒吼,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個貌似在腦海裏麵浮想聯翩的女人。


    蘇念將他推入病房後翻了個白眼:“你見過那個精神病說自己是精神病的,就剛才那個不也看起來挺正常的麽,你要是再喊我我就把你弄去做檢查!”


    “你別給我提他,你以後提一句別的男人我就上你一次!”


    蘇念蔑視的看著薄晏北,明媚的目光中帶著戲謔的笑容:“那你下次傷的就不是腰了!”蘇念的目光特意在他的重點部位停留,給足了警告。


    薄晏北臉色變了變,竟然強忍住了怒氣,他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在了上麵,也不說話也不看蘇念。


    “薄晏北你都多大了還這麽鬧脾氣。”


    “你閉嘴。”薄晏北嘩啦的掀開被子坐起來,好不容易壓製下去的怒氣蹭蹭的又躥了上來。


    蘇念張了張嘴,有些無奈,她也沒說什麽能惹他的吧。


    薄晏北越看小他十歲的蘇念心裏越覺得不安心,她還年輕可是他並不年輕了,哪怕一個事關於成長的字眼都會讓他覺得難以心安。


    他怕自己給不了蘇念想要的,怕她被花花世界迷了眼睛。


    “別動這麽大的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蘇念走到床邊給他把被子扯了上來,她白皙粉嫩的臉上沒什麽表情,隻有淡淡的無奈。


    這麽動氣,他的傷口能好的快麽。


    薄晏北一聽她要走,墨眸直接沉了下來,大手繞過她的手臂勾住她的腰,蘇念一個不穩直接跪了下來上身完全的趴在了他的懷裏。


    “別走。”他沉沉出聲,心尖上一陣尖銳的痛楚。


    “薄晏北……”


    “蘇念,別離開我。”


    這大概是蘇念認識薄晏北這麽多年以來聽他說過的一句最不可思議的話,甚至比我愛你這三個字還覺得稀有。


    她微微咬牙,她明明用這麽多年來忘記他,可是僅僅的一句別離開我就要擊潰她強固起來的心髒。


    “你好好休息,這樣才能好得快。”她表情複雜的帶過話題,他想站起來,奈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即便是受傷了,蘇念的力氣依舊敵不過他的。


    隻有他好的快,她才能有理由不在他的身邊照顧他。


    “你和別的男人說話我會嫉妒,你和別的男人離得近我會嫉妒,可以看你笑的男人我會更嫉妒,所以你以後不許對別人笑不許跟別的男人說話,更不許愛上別的男人。”


    他一段話順著氣說下來,空氣都凝固了。


    蘇念輕輕的笑,笑的有些茫然,“即便我不愛別人,我也不愛你了,如果說我迴來的時候還對你抱有僅存的一點希望,可是在我父親去世的那天,一切都沒了。”


    男人的手背青筋暴起,他擁著懷中的女人,心髒一陣尖銳的痛楚襲來,如同墨染的黑眸深沉無光。


    蘇念的心裏亦是不好受,心裏頭如同有刀子在一刀一刀的刮,刮破了血肉刮碎了骨頭。


    “再給我一點時間。”良久,男人聲音沉重的開口,不知道下了多大的決心才做出這麽一個讓他自己都難以接受的決定,如果到時候依舊無法挽迴,他會放她走。


    他再也不想看到蘇念眼底的冰涼和假情假意的笑容,他要的是那個天真無邪的蘇念,那個哪怕有半大點的小事都會和他訴苦的蘇念。


    蘇念的眼神複雜,即便知道給他時間也無用,可是她還是不想答應,她的手掌撐在他的胸膛上,掩下眸中所有的期冀。


    她也不能給自己心軟的機會,她知道一旦再次陷入就會是萬劫不複,薄晏北總不能等她一輩子不是麽,不用過很長時間,哪怕是薄家老太太便都不會允許了,有關於這點,蘇念清楚的很。


    薄家家大業大,薄晏北更是獨子,他總要成家有個孩子。


    她和薄晏北一直在走兩條路,她不過是當年暗戀大軍中的一小點浮遊,好運的與他相識,甚至相愛,可是通往終點的障礙太多,這還沒有走到一半,她就堅持不下去了。


    蘇念覺得胸口有些堵塞,仿佛是被堵住了的鐵罐子,氣脹起來,哪裏都不得勁兒。


    “你不說話就等同默認了。”薄晏北閉了閉眼,然後緩慢的鬆了手。


    蘇念終於鬆了一口氣迅速的起身,轉頭就跑,病房門關上的那一刹那,男人緊閉的眸子睜開,她走了餘下的盡是一室的冰冷。


    他伸直胳膊手背緩慢的搭在額頭上,漆黑的眼神望著天花板,似乎在那上麵能看到些什麽。


    他猶記得,第一次見到蘇念的時候,她抓著蘇向南的衣服躲在他的身後,水汪汪的眼睛瞪得老大,怯怯的叫他叔叔。


    他分明在她眼底看到了自己高大的身影,他不知道的是,從那個時候,蘇念的心底便下意識的覺得穿軍裝的男人最英氣。


    從最初的這種微不足道的想法到後來演變成隻要是有關於他的她都喜歡,隻有是他穿過的衣服在別人身上看到就都成了效仿和無味。


    愛上薄晏北,這不是一朝一夕的玩鬧,而是十五年來日積月累的積攢在心頭最純淨的那份感情。


    如今,被他親手毀了,她甚至不敢再輕易的說出我喜歡你這四個字,更別提我愛你了。


    蘇念站在門外,手指捂住心髒猛烈跳動的地方,林安白的一句話鑽入腦海,他說過:“薄晏北那樣的男人太神秘,越接近越無可自拔的被吸引,你若想看透他著實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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