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晏北的懷中抱著昏過去的女人一步一步的走出來,蒙賀身子向後退了一步,男人的胳膊上血跡橫流,黑色的西服都滲出了濡濕鮮紅的血色。


    孟黛清衝了上來,然後一巴掌拍向薄晏北的胳膊,沾染了一手血:“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麽!”她的樣子憤怒,剛才明明聽見裏麵槍聲響了。


    “她沒傷到。”薄晏北聲音冷硬的開口,臉上有些蒼白。


    孟黛清臉色詫異了一下,那她怎麽會昏倒呢?薄晏北帶著蘇念出去上了車,孟黛清不放心的跟了上去蠹。


    蘇念的手裏一直緊緊地攥著那本薄晏北遞給她的結婚證,已經捏的褶皺就是不肯鬆手,臉上汗珠暈染,染開了精致的妝容讓她看起來有些病態。


    就在剛剛,蘇念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撞開薄晏北的手然後將槍口指向了自己的腦袋,她的神情激動,手也拿不穩,他趁她恍惚的時候劈了她的側脖頸,蘇念這才一槍打在了他的胳膊上。


    他下手不重,蘇念隻是暫時昏迷可是到底受到了打擊。


    蘇念被送去病房,孟黛清也跟著進去了,薄晏北被攔在病房外,蒙賀站在他的旁邊髹。


    “總裁,你的胳膊還是去治療一下為好。”子彈已經穿透,槍傷不比別的卻是十分嚴重而已易感染。


    薄晏北的臉色越來越不好,他繃緊臉色,目光緊縮病房裏麵。


    蒙賀見說他不聽,幹脆直接就地把一臉死倔的男人給扛了起來,蒙賀倒抽了一口涼氣,我天,總裁這是什麽身材,全是緊實的肉吧,穿衣顯瘦扛起來重啊這是。


    薄晏北臉瞬間就黑了,他這是什麽動作,這不是扛女人的動作麽。


    “總裁,你別掙紮千萬別掙紮,否則別人看了以為我要強了你呢。”蒙賀見薄晏北沉默下來,心裏微微有些害怕,他該不是想著怎麽把他打發到無人島去自生自滅吧,要不是他實在不聽,他也不會再老虎腦袋上拔毛啊,給他九條命都不夠他丟的。


    還好,其實也沒多少步的距離,倒是有幾個護士經過,滿臉豔羨的看著兩個人,蒙賀扁嘴,現在的女人怎麽這麽腐,他和他家總裁如此清白啟是她們可以隨意yy的。


    把薄晏北抗到急診室門口,蒙賀才把他放下來,就這麽一陣功夫累的他夠嗆夠嗆的,那天帶著許景遇亂跑也沒見這麽累過。


    蒙賀伸手摸向薄晏北的小腹,男人的俊臉黑沉,一手把蒙賀的胳膊給背在身後擒了起來,疼的蒙賀吱歪的生喊。


    “總裁,疼疼疼,我就是想看看你下丹田是不是有氣,要不怎麽這麽沉,啊,疼!”


    他真沒想占他的便宜,薄晏北冷漠的看了蒙賀一眼,冷淡道:“在亂摸廢了你。”


    薄晏北鬆手的時候,蒙賀把胳膊鬆了迴來,疼的直嗷嗷。


    太惡毒了,萬惡的薄晏北,他好心好意地怕他失血過多而死費那麽大力氣扛他過來,不就伸手的地方有點接近邪惡嘛,幹嘛這麽對他,還用上了技術。


    他的內心在呐喊,薄晏北眯著眼睛橫了他一眼,轉身開門進去急診室了。


    蒙賀在門外呲了牙呲牙,然後才揉著胳膊進去,閉著嘴站在薄晏北伸後,一副受了氣的樣子。


    *****


    病房裏的電視上還在播放許家的時候,而孟黛清是第一次看到,上麵揭露了許家的種種罪行,不管是許如臣還有許離瀟,其中最讓她難忍的是許離瀟竟然綁架過她的女兒,而她竟然什麽都不知道,那麽許景遇呢?


    孟黛清兩隻手緊緊地握緊,目光沉了下去。


    她不知道當初許家的事情被栽在了蘇家的身上,有關於薄家父母的事情誰都沒有和她說,所以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


    蘇念緊皺著眉頭,手指狠命的抓著床單,孟黛清去抓她的手,目光落在她手上的結婚證上麵,她伸手去拿,蘇念攥的特別緊,她廢了好半天的力氣才將她的手掰開,把證件從裏麵拿了出來。


    她伸手打開,目光觸及到上麵的照片之後神情爍然繃緊,她嘩的推開凳子站起來,手掌捂住嘴,一臉的驚愕,為什麽這結婚證是薄晏北和她女兒的,而不是許景遇,亦或者是薄晏北和許離瀟……


    怪不得剛剛蘇念的情緒會那麽激動,孟黛清雙腿無力,神情複雜。


    如果是這樣,那麽薄晏北來婚禮就說得通了,因為無論如何,她已經是他的合法妻子。


    孟黛清把結婚證展平,轉頭看著不知道是因為做了噩夢還是心裏衍生的害怕太過恐懼,即使閉著眼睛依然惶惶不安,如同一個溺了水的無望之人。


    她的心裏發悶,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可是孟黛清雖然覺得難以接受,卻比得知蘇念要和許景遇結婚消息的時候心裏要輕鬆許多,而且今天的婚禮許景遇並沒有來,她擰了擰眉,如果這證件是真的,那麽當初許景遇和蘇念領的就是假的,他一個律師怎麽會看不出來呢?


    到底是什麽原因他在隱瞞,又到底是因為什麽,就連證件都是假的,今天還要繼續這場婚禮,那麽他人呢?


    孟黛清的臉色有些凝重。


    薄晏北處理好傷口迴來的時候,孟黛清正站在病房門口,她的目光落在薄晏北的身上,態度好了許多:“你陪著她,我去看看她父親。”


    薄晏北目光平靜,應允下來,一把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孟黛清迴頭,目光閃動,卻還是搖了搖頭轉身上樓去了。


    蘇念躺在床上,床邊放著那本被捏的幾乎快要廢了的結婚證,薄晏北伸手拿了起來,然後盡量的弄平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兜裏,他坐在椅子上,大手握住她的手,目光沉靜。


    似乎是感覺到了不安定的氣氛,蘇念整個人一僵,旋即睜開了眼睛,她的眼裏驚愕布滿複雜,再看到薄晏北後目光擰著,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她顧不得虛弱的身子猛然的做起來退到一邊直接甩開薄晏北的手:“你給我滾。”她伸手指向門口,態度冷冰冰,蘇念咬牙,他竟然還敢出現在他麵前。


    “不滾,不會。”薄晏北起身,沒什麽表情,再看到她即將要掉在地上的時候神情一變猛的撲了過去拽住她的胳膊。


    因為用力過猛直接撕扯了傷口,男人的臉色瞬間變得痛苦不堪,他把蘇念拽了迴來,誰知道懷中的女人發了狠一般的把他給推開。


    他的外套剛在包紮的時候就脫了,現在拿在蒙賀的手裏,所以他此刻隻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從紗布下滲出的血跡在這一片白色的病房裏顯得那麽突兀。


    蘇念冷冷的看了一眼,神情冷凝:“我真恨沒一槍打死你。”


    她撇過頭,薄晏北唇角繃成一條直線,蘇念不知道,他不在乎自己的命,但是如果她拿自己的命來威脅他,他會毫無招架之力。


    “既然選擇了,以後就沒辦法反悔,我說過要麽打死我從那裏出去,要麽跟我迴家。”


    他撐了撐胳膊,邁步後退了一步,離蘇念稍微遠了一些。


    “許景遇呢,你把他怎麽樣了?”蘇念仰著頭,臉上再也沒了生動的表情,薄晏北心口一滯,鈍鈍的如同被利器所傷。


    她關心的,真的隻有許景遇,哪怕醒來想知道的也隻有他的消息。


    他沉了沉眸,抿緊唇:“放心,死不了。”


    “你果然綁了他,薄晏北你怎麽不去死呢!”蘇念怒極了,什麽話都說,薄晏北勾唇冷冷的一笑。


    她盼他死是吧,因為許景遇不見。


    “你老實的好好養著,我就不會動他,否則我保證他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他冷漠的話落下,不知怎麽的,神情硬氣的沒有一點溫度。


    蘇念動了動唇,緊咬著牙齒,低眸硬生生的點頭冷笑,她的目光觸及到旁邊放置的大紅的結婚證上,頭腦一絲猶豫都沒有,她抓起來硬生生的將證件從中間撕開了兩半,似乎還是不解恨一般,直接將兩人的結婚證撕的粉碎。


    而這一幕,落在男人的眸子裏,映襯著的光芒逐漸暗淡下去。


    他將自己的那本也扔給了蘇念,冷漠的說道:“撕吧,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除了我沒人敢娶你,誰敢惦記你我就毀了誰,誰敢動你我就殺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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