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見男人的臉色終於好了一些,心裏瞬間鬆了一口氣,她的目光淡淡的看向場中的所有女人。


    剛才她看到的鞋是銀色的,看起來便價值不菲,幾乎可以排除所有侍應女生的嫌疑,她眸色冷靜,邊跟著薄晏北走邊不露聲色的觀察著。


    走著走著,一抹銀色就入了蘇念的眼,來這裏的人穿著都十分講究,更有大家族其中的子女穿的鞋都是定製的,蘇念抬頭,看到那個女人後,她片刻就認定了把她關在廁所的就是那女人。


    因為,那雙銀色鞋的女人正是許安詩,揚言不會放過她的女人,蘇念冷笑,還真是言出必行。


    許安詩似乎也感受到了蘇念的目光,她冷眼別過頭擰了擰眉,然後轉過頭去和許離瀟說話蠹。


    蘇念鬆開薄晏北的胳膊,然後對他粲然一笑的說道:“叔叔,我去解決一下個人問題,待會過來找你。”


    薄晏北眯眼,目光直直的看向蘇念,好像想要看透她在想什麽一樣髹。


    蘇念穿的是一雙平底鞋,她本身就不矮,也穿不了高跟鞋,所以腳步走起來飛快,三步兩步的就走到了許安詩的麵前。


    許安詩與蘇念平時,不得不看著她。


    “我還沒找你呢,你倒是找來了。”許安詩諷刺出口,也不知道誰給了這小丫頭的膽子。


    “有膽子你就跟我來。”蘇念冷冷的掃了許安詩一眼,那種冰涼不屑的眼神讓許安詩心裏十分的不舒服。


    “我不去又怎麽樣。”許安詩收斂著怒氣,她現在還沒想好怎麽對付這臭丫頭。


    “哦,你是怕了吧。”蘇念輕輕地搖了搖頭,眸子略上譏諷,那樣子就像是在說,她也不過如此而已。


    蘇念沒等許安詩迴答,轉身就往門口的方向走,許安詩的性子哪裏受得了如此的刺激,咬了咬牙,直接就跟了上去。


    就站在許安詩身邊的許離瀟輕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目光慵懶,角度適宜的紅唇清冷,嫵媚的目光淡淡的略過薄晏北望向蘇念的神情。


    走到外麵,蘇念就感受到了特別的涼氣,剛才從車裏出來很快就進了拍賣宴會廳,連厚外衣都在車上,現在出來了才感覺到了寒冬臘月的冷氣,許安詩亦然,她皺著眉趾高氣揚的往站在遠處的蘇念那裏走了過去。


    “說吧,找我什麽事。”她的手臂抱起,無意與蘇念爭吵。


    蘇念轉身退後一步,低眸看了一眼她精美的鞋,唇角扯起一抹囂張的笑意。


    “許安詩,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好欺負?”蘇念緊緊地盯著許安詩的眼睛,那目光很冷厲,讓許安詩眉頭更加緊。


    “你什麽意思?”許安詩搓著手臂,有些不耐,她還沒去找她麻煩呢,她就主動來了。


    “鞋還合腳吧。”蘇念冷笑,意有所指,誰知許安詩臉色一變,她冷了冷眉。


    “怎麽會不合適,怎麽,你羨慕?”


    許安詩身子微微向後退了一步,總覺得心裏不安。


    蘇念身子跟著向前,瞬間的伸出腳,鞋底踩在了她精致的鞋麵上,許安詩吃痛,伸手就要去推蘇念,蘇念大力的把她的手腕抓住,她深深地知道自己沒許安詩力氣大,所以趁著時間狠狠地又碾了幾下才解氣。


    許安詩疼的臉都變了,蘇念鬆開她後,她疼得蹲下身子眼眶紅成一片,滿心的憤怒,她現在真的很想掐死蘇念。


    “你慶幸我今天沒穿高跟鞋吧,否則你會更慘,許安詩我也警告你,以後別沒事就招惹我,我性子從小就頑劣的很,報複這兩個字可不是一畫兩畫。”


    蘇念甩下這句話之後,邁著步子往宴會廳門口方向走,直到她的背影消失。


    許安詩才瘸著腳站起來,牙齒緊緊地咬著嘴唇。


    “蘇念,我要撕了你!”她大喊出聲,聲音顫抖,整個人不知道是冷的還是疼的還是氣的,渾身發顫根本無法平靜。


    “你要撕了誰?”男人冷冷的聲音響起,許安詩身子一滯,淚眼朦朧的看向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門口的薄晏北,有話卻是說不出來。


    她一瘸一拐的向著心心想念的男人身邊走了過去,眼淚刷的就下來了。


    “晏北,蘇念她把我的鞋弄髒了,她踩傷我了。”


    許安詩滿腔的委屈,整個人哭的梨花帶雨。


    薄晏北勾唇輕笑,他慢慢地走向許安詩的方向,聲線低沉動聽:“疼嗎?”


    這兩個字讓許安詩心裏瞬間恍惚,她緊咬嘴唇,他終於也知道關心她了,這一刻她不知道等了多久。


    許安詩哽咽般的點頭,“疼。”


    薄晏北不急不緩低低的一笑,他伸手勾住許安詩的下巴,手指捏的越來越緊,許安詩吃痛擰眉。


    心裏還沒從他剛才那一刻的柔情之中走出來,便聽到如同申告式一般,冷的不近人情。


    “以後別去招惹蘇念,否則我讓你活不到第二天。”


    這麽多年,他一直知道,許安詩不是什麽好女人,但是剛才他第一次聽到許安詩惡毒的言語。


    他鬆開手,目光涼薄的轉身,許安詩一個不穩跌坐在地上,地麵上的溫度冰涼刺骨,她眼淚似乎都凝結成了冰塊。


    怎麽會,這樣……


    蘇念進去的時候,沒看見薄晏北出去,在裏麵找了一圈沒有見人。


    她剛才看到爸媽了,可是她剛想過去,蘇向南就帶著孟黛清從側門離開,蘇念都沒機會說上話,她知道父親看見她了,隻不過是因為生氣所以不搭理她。


    台上在拍賣一件富人家捐出來的物件,蘇念不太明白這些,倒是沒什麽興趣,隻是敲錘之後,上去的那抹身影吸引住了蘇念的視線,那不是剛才救她於水火中的男人麽?


    蘇念站在原地,目光看著。


    主持人說了一堆專業話,蘇念也聽不懂,隻是清晰的捕捉到三個字,許景遇,他叫許景遇。


    她的心裏反複咀嚼著這三個字,不知道為何,她感覺這個名字很適合他,人如其名,是個善良的人。


    薄晏北站在蘇念的身後,目光也停頓在台上的男人身上,許景遇,許家唯一的兒子,排行老二,也是許安詩的哥哥。


    “走了。”薄晏北一把攬過蘇念細軟的腰肢,一邊聲音低低的說道。


    蘇念點了點頭,然後迴頭對著薄晏北說道:“他叫許景遇,和你的名字一樣好聽。”


    這是蘇念第一次,在他麵前誇一個人,就連平時親近的林安白她都未曾說起的時候這麽欣喜過,薄晏北眉頭微不可察的蹙起,抬起頭沒有迴應她的欣喜。


    蘇念並沒有意識到薄晏北的情緒,她心裏就想著這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


    兩人上了來時的車,司機發動車子,蘇念轉頭看向窗外,夜晚的a市真的好美,耀眼的霓虹燈光璀璨,街上的人很多,就算是這個時間也依舊不覺得冷清,這樣的場景為這個寒冷的冬季平白添了一抹人氣。


    蘇念伸手捧住自己的小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逐漸後退的風景,興致盎然。


    “剛才出去幹什麽了?”寂靜的轎車裏,男人率先開口,蘇念一聽然後轉過頭來。


    “為自己出了一口氣。”她勾唇笑,眉眼彎彎,蘇念是那種長的特別標致的女孩,隻需要兩年,她會徹底的蛻變出現在稍顯稚嫩的模樣,薄晏北視線落在她臉頰處小小的梨渦之上,心跳徒然的加快了速度。


    “你就不怕許家來找你麻煩?”薄晏北挑眉,故意的嚇唬她。


    蘇念身子靠過來,小腦袋安心的倚在他的肩膀上,聲音安心:“你會保護我的。”


    她說的篤定,似乎真的有那麽一刻。


    薄晏北身子一僵,蘇念,是真的很信任他。


    “薄晏北,你肩膀放低一些,你太高了我倚著累。”蘇念有些困了,忍不住的提要求。


    薄晏北側頭,看著她恬靜的小臉,肩膀不自主的按她的期望放低了一些,蘇念的腦袋在他的肩膀處窩了窩,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安心的睡了。


    到家的時候,蘇念已經熟睡,薄晏北伸手緩慢的打開車門,然後把她的身子慢慢地倚在一邊的車門上,他率先下車,走到蘇念那邊,快速的打開車門,然後手臂利索的勾住她順著車門倒下來的身子,動作輕柔的不像話。


    他微微俯身,把蘇念抱了起來,被他抱在懷裏的瞬間,蘇念在他的懷中找了個最舒適的姿勢然後如同小貓一樣的蹭了蹭卻沒醒來。


    直到薄晏北把她放在了她臥室的床上,蘇念依舊熟睡。


    他站在床邊,目光落在她恬然的睡臉上,眸色是自己都未曾察覺過得溫柔。


    *


    “啊,你輕點。”許安詩哭哭啼啼的,家庭醫生給她的腳上著藥膏,其實也沒被踩的多嚴重,隻不過適當的紅了而已,最疼的時候便是剛被踩的時候,這疼痛感過來一會就該沒了。


    可是許安詩偏偏怕她的腳上留下什麽紅印子去不掉,矯情的叫了醫生來看。


    唐靜如看著自己站在許安詩麵前看著她,臉上有心疼可是氣憤居多。


    “告訴媽這是怎麽弄的?”實在是看不下去女兒疼得呲牙咧嘴的樣子,唐靜如開口了。


    “不小心被砸到了。”許安詩不敢說實情,現在許離瀟還站在這裏呢,她不能讓她看了笑話,絕對不能給她留把柄來嘲笑她。


    也不知道老天爺怎麽這麽不公平,同樣是一個爹出來的,也不知道許離瀟的母親到底比她母親好看在哪裏了,竟然把她遺傳的這麽好看。


    她看一次嫉妒一次,原來上學的時候,她和許離瀟在一起所有的男生都隻看著許離瀟。


    “離瀟,你和你妹妹在一起,怎麽也不說保護好她。”唐靜如轉頭,看見許離瀟這張禍人的臉就氣不打一處來。


    許離瀟淡淡的抬眉,眸子清冷高貴。


    “對不起阿姨。”她低了眼眸,認了錯,唐靜如更生氣了,每次教訓許離瀟都跟打在一塊軟棉花上似得,不僅不解氣還更加的心堵了。


    “行了行了,你出去吧,別在這裏礙事了。”唐靜如擺了擺手,樣子十分的不耐,真是一刻都不想看見她。


    許離瀟眼眸微動,轉身帶上門走了出去,走到門口之後,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冷豔的笑意。


    “真是看著就不順眼,她一個,許景遇一個!”唐靜如忍不住的在門裏麵不吐不快,那兩姐弟真是看著就礙眼。


    許安詩一聽心裏就不快了,“媽,你幹嘛那麽說景遇哥哥。”


    許離瀟她是真不喜歡,可是她景遇哥哥她是喜歡的緊的。


    唐靜如悶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然後伸手用指尖點了一下許安詩的額頭:“你真是都不知道誰為你好了。”


    就連唐靜如自己都知道,許安詩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很精明,可是做起事來一點都不用腦子,也不知道是像了誰。


    雖然她不想承認,可是事實確實那倆姐弟更得人意一些。


    “不是說景遇哥哥迴來了麽?可是我為什麽沒看見他。”


    許安詩看著自己的母親問道,她都好長好長時間沒見到他了。


    “我哪裏知道!”唐靜如不悅的開口,真不知道她是誰的親女兒了,那麽向著別人生的孩子。


    許安詩看向一邊的鞋,伸手拿起來泄憤一般的甩了出去,真是衰!


    唐靜如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眉頭皺了皺,然後坐在一邊。


    醫生給她上好藥後就離開了。


    門外似乎有說話的聲音,許安詩豎起耳朵,然後快速的站了起來。


    “哎,小祖宗你幹什麽去。”唐靜如見她要往外跑趕緊拽住她,剛才不是該喊腳疼呢嘛,這還跑的挺利索。


    “媽,我聽見景遇哥哥的聲音了,他肯定迴來啦。”


    許安詩一抹欣喜,她真的最喜歡這個哥哥。


    唐靜如皺眉把她拽了迴來,一句話就澆滅了她所有的興致。


    “我不允許你出去,給我老實的睡覺。”


    “媽,哥哥很少迴來,要是今天見不到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了。”許安詩有些著急,眼裏迫切。


    唐靜如聽聞,更加不允許。


    “又不是你親哥哥,看什麽看!”


    “怎麽不是親的,媽,你不能這樣對景遇哥哥。”


    許安詩擰著眉強嘴,她景遇哥哥對她就如同所有親哥哥一樣的好。


    唐靜如搖了搖頭,幹脆撂下狠話說道:“你再這樣就相親嫁人吧,我看薄晏北看不上你就是因為你幼稚,智商還不高!”唐靜如說起話來一點都不留情麵,許安詩聞言,堵著氣轉身躺在了床上,好端端的提起她傷心事做什麽。


    唐靜如歎氣,也不知道她的心理年齡什麽時候可以跟得上年紀。


    她都為女兒擔憂,這性格真是吃了大虧。


    *****


    最高人民檢察院大樓,一抹倉促的身影瘋狂的飛奔刷卡進了裏麵,在距離八點半還有一分鍾的時候,也就是說她還有一分鍾就遲到了,她感覺自己又不能準時進去辦公室。


    因為這兩天薄晏北手裏頭有幾個重要的訴訟,所以他來的很早,蘇念起的晚也沒能坐上他的車,今天她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就趕忙打車過來上班。


    她大步的衝向電梯那邊,看著快速合上的電梯門,除非她會飛,否則已經不可能坐上。


    可是就算離得還有好幾步,蘇念還是抱著滿心的期望大喊了一聲:“電梯,等等我。”


    她也喊完也跑到了電梯門口,然而令她意外的是,電梯門又重新打開了。


    裏麵還站著一個人,蘇念氣喘籲籲的低頭道謝然後進去。


    “你要去幾層?”裏麵的人問道,說話聲音特別好聽,蘇念不由得被吸引轉頭,看到對麵的人時,唿吸不由得一滯。


    ---題外話---雖然沒有千唿萬喚,可是景遇歐巴依然露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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