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來,我的這一句“白雪是一塊暖不化的冰”的言論,吳勇是不願意苟同,還是嘴硬著,要一意孤行的地想感化,白雪抱得美人歸。


    對此,我雖然不看好,但是,也不想再給你吳勇說喪氣的話。在吳勇的愛情觀裏,愛情就是目光短淺的愛著眼前人,可是這種愛情觀,也是很多人一生所追求的遠大抱負,吳勇就是其中之一。


    我不準備把自己見解,再強加到他的身上,畢竟一個人不可能讓另外一個人,去教他怎麽活下去,怎麽過日子,那是很悲哀的事情,不是嗎?


    拍著胸脯想一想,反倒是現在的吳勇,讓我開始佩服這個充滿鐵骨柔情的漢子,吳勇他對待感情的忠誠度,我真的自愧不如。


    在白河邊,和吳勇聊到很晚,雖然酒已經全醒了,我也不敢在讓他迴去開車,於是在路邊替他叫停了一輛出租車,囑咐他,等天亮之後,再迴白雪的住的小區門前取車子吧。


    送走吳勇,我一個人又在白河邊坐了許久。


    這一條白河,貫穿著了整個洛川市中心,河上的那座金明大橋上的燈光還在熠熠發著光亮,把整個大橋的輪廓,包裹起來。夜風涼颼颼的,吹的人沁人心脾,這個洛川市,我再熟悉不過,迴想著這二十多年來,城市的變化,我多想迴到從前學生時代無憂無慮的生活。至少那個時候,沒有現在這種煩心而糟糕的種種煩心事。


    時至今日,我仍然不確定究竟怎麽樣才算是愛一個人,懷念變成難堪?紀念變成奢侈?愛情可能成為信仰,也可能一文不值。


    吳勇說我把感情參悟的很透徹,我不這麽認為,我更覺得自己是嘩眾取寵,信口開河。因為任何人的口中的成功攻略,都不可能成為你贏的這一生的決定因素。


    正在我對著河水發呆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老媽見我大晚上還不著家,心裏掛念,電話裏叮嚀著我,即便是約朋友應酬,也不能不迴家睡覺,別喝太多酒,適可而止,早點迴家,等等。


    等我叫了一輛出租車迴到家裏的時候,客廳裏的那個老掛鍾剛剛好報時晚上12點整,老媽還沒有休息,一直在客廳裏等著我。見到我安然無恙地的迴到家,這才安心下來。我問她為什麽不休息,她說她做了一個夢,就再也睡不著了。


    不用問,肯定是一個不好的噩夢,我笑了笑安慰說:“人家都說夢都是反的,不要太在意了,趕緊睡吧。”


    老媽獨自迴了自己的房間,我也迴到自己的臥室。總感覺這個家很冷清,尤其是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入秋的原因。


    第二天來到公司,辦公室裏的幾個人給我商量,說他們已經諮詢過了,自媒體官方的推薦位,是比較昂貴了,又加上買水軍,刷熱度,買粉絲,衝人氣,算下來,可不是一萬二那麽簡單的就搞定的。


    我一時有些犯難,最後想了想,最後咬咬牙,說,讓他們盡管敲定下來這些事情,關於錢,我想辦法。


    除了每周我們團體每次視頻更新,選擇文案的時候開一次例會,每天下班之後,做一個流量的統計,基本其他的事情,我都當成了一個放手掌櫃。


    因為還要一大筆資金壓在我的頭上,所以,這個時候,我還是得找紅姐申請。


    到銷售部,找到紅姐的時候,卻見董浩也在她的辦公室裏,見我敲門進來,兩人正在討論的事情,被我打斷。


    紅姐和董浩都望著我,問我有什麽事情。


    我把想要再申請一些資金的事情,給他們提了一下。


    提到錢,董浩的眼神已經開始有些不對勁,問我:“我聽紅姐說了,前幾天的一萬二都砸進去了,你們這個自媒體可是還是沒有完成你們預期的目標啊。”


    我有些難堪,解釋說:“剛起步。”


    “還要多少錢?”紅姐突然問。


    我猶豫了半天,緩緩開口說:“先拿五萬吧。”


    “先拿五萬?”董浩把這個“先”字的音發的很重,“你當我這銀行啊?”


    我頓時臉色耍的一下就紅了,我考慮到董浩可能會有些意見,但是我想不到,他的反應這麽大。


    第一期的視頻,的確沒有達到我想要的流量,是我太高估我自己了。董浩反感我再提申請資金的事情,我能夠理解,於是支支吾吾了半天,說:“那不行的話,我再想其他辦法。”


    當我要轉身離開的時候,紅姐突然叫住我,說:“薑軍,你迴來,這兩天董浩心情有些不爽,這五萬塊錢,我給你批。”


    說完,直接給我寫了一個條,讓我到財政部去申請。


    我拿著那張條子,戰戰兢兢的離開了紅姐的辦公室,心裏是對紅姐滿滿的感激。


    可是等我到了財政部的時候,卻沒想到吃了閉門羹。廖剛被捕之後,財政部新來經理,我見過一次,上一次我申請那一萬二推廣經費的時候,就是她,知道這筆經費是紅姐和董浩應下來的,很給麵子,當即就數給我了一萬二。


    可是如今,當我拿著紅姐的簽字,去找她申請這五萬塊錢的時候,這個財政部的新任經理,卻一臉歉意說,“不好意思,這個款項,我批不了,昨天羅振斌羅總吩咐過,你們這個小團體所有資金申請,都需要他的簽字才行。”


    我頓時開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頹廢感覺,現在羅振斌是徹底放空了紅姐手中的權利了。帶著很不情願的情緒,隻能又迴到紅姐的辦公室。


    董浩和紅姐還在商量著什麽,見我又進來,手裏還緊緊攥著紅姐剛剛給我開的條子,紅姐不禁問道:“怎麽迴事啊?”


    我聳聳肩,迴答說:“財政部的新任經理不給批這個款項,說是必須要有羅振斌羅總的簽字。”


    “羅振斌,又是羅振斌。虧我這麼多年來,一口一個羅叔稱唿他。”董浩聽聞我說的話,一瞬間變的很憤怒。於是把我手中的條搶過去,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並且還特別鄭重的蓋上了自己的死人印章,然後對我說:“拿去,我看她一個小財政部經理,我的條子他也敢不批。”


    我從董浩手中把申請的批條接過來,一下子就安心下來,於是信心滿滿地又去了財政部。


    可是,我玩玩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新上任的財政部經理,竟然會這麽的僵,董浩的批條也不管用,非得要有羅振斌的簽字才行。


    我又一次撞了一鼻子的灰,铩羽而歸。


    等到我再迴到紅姐的辦公室的時候,把那邊的情況和紅姐以及董浩交代了一下。


    董浩聽聞,連他的簽字都不管用,頓時瞬間惱火起來,狠狠地拍了一下麵前的桌子,罵道:“這個羅振斌,還真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


    紅姐站起身,勸慰董浩說,“董浩,你理智一點,羅振斌畢竟是跟著你爸爸一起打下的這浩泰的基業,又是你的長輩,你不能跟他起正麵的衝突。”


    “什麽叫我不能跟他起正麵的衝突,是他眼裏放不下我的。你從銷售部經理到分公司的副總,是我在例會上,提起來的。現在他連一聲招唿都沒有打,把你又從副總的位置上撤迴到銷售部,剛開始還給你保留著副總的權限,可是現在,因為這個月的銷售部的業績不好,直接把你從副總的位置上徹底清下來了。他這不是分明再打我的臉嗎。”


    董浩說到這,手掌還狠狠地拍著自己的臉頰,又憤憤不平的地說道:“現在可好,連我的批條都不給通過了,我今天就要告訴這個羅振斌,這個浩泰房產,是姓董,不是姓羅。”


    說著,董浩已經開始朝辦公室的門口衝了。


    坐在辦公桌手後麵的紅姐突然對我喊道:“薑軍,把董浩拉迴來。”


    我忙當著在辦公室的門前,擋住了董浩的去路。董浩一把扯開我,紅姐在身後,對著董浩大喊了一聲:“董浩,你別那麽衝動行不行。”


    董浩一隻手搭在把手上,站在門邊重重地喘著粗氣。


    紅姐走到董浩的身邊,把董浩又拉迴來,坐在辦公室裏的沙發上。


    “給董浩到點兒水。”紅姐對我囑咐道。


    我趕忙走到角落裏飲水機跟前,用杯子接了半杯水,放在交到紅姐的手裏,紅姐拿著那半杯水,坐到董浩的旁邊,把水遞到董浩的跟前。


    紅姐說:“你就算到羅振斌跟前了,你能說些什麽。羅振斌現在在公司裏,是一人獨大。他這個老奸巨猾的東西現在這安排,就也一定有這樣安排的借口。你見到他,不僅說不上話,他能把你懟的啞口無言,反倒是你落了別人的話柄。”


    董浩狠狠攥著拳頭,突然說:“我真不該阻攔你們,去收買吳勇警官的事情,羅振斌他就是一個禍害。”


    我突然噗嗤笑了一聲,我知道董浩說的這是氣話,即便不為公司考慮,為紅姐考慮考慮,得知吳勇是假意被收買的事情之後,他也不會讓紅姐去冒這個險的。


    董浩抬頭冷冷地看我一眼,問道:“你笑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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