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笙微微一笑,在紙上隨後畫了一個建議的房子,“這是禹州的城池,我們都知道,突厥來犯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在曆年的秋天,他們是遊牧民族,吃牛羊肉,喝羊奶,比咱們這些生活在內地的人更容易受到天氣變化的影響。”


    “禹州,是距離突厥最近的地方,這個禹州靠著突厥這個巨大的麻煩,也受草原的地形影響,常年掛大風,也不是個容易出產糧食的地方,按道理應該算是北炎最貧苦的地方,事實上在北炎見過的兩百年內,也確實是這樣。”


    顏笙又在房子上麵畫了個簡易的小人,“凡是總有例外,兩百年後,禹州成迎來了北炎建國以來的第六十位太守,各個國家為了維持農耕的運轉,向來都是遵循著重農抑商的政策,這個太守來禹州以後,看見渝州城內民不聊生的樣子,心痛的厲害,因此冒著危險,悄悄的帶著城中的少部分人經商,並且在城中成立了相關的商業培訓組織,他又頒布了一係列鼓勵經商的政策。”


    “這個培訓組織確實起到了一定效果,渝州城中少部分人經過培訓後選擇外出做生意,還有更多的人就,將禹州城中的特產帶去臨近的城市販賣,經過一段時間的經營,渝中城中的商業蓬勃發展,大大的帶動了城中經濟的發展,竟然成了遠近聞名的富庶城鎮。”


    “小姐說的這個我倒是有點耳聞。”青鳶皺眉想了以後,隻是臉上的神色有些不確定,“這隻是我曾經在宮中偶然聽人提起過的事情,禹州城發展起來後,臨近的幾個城市的太守出於嫉妒紛紛上書求皇上治罪,幸虧當時的君主還算是明君,覺得這個太守雖然犯了忌諱,也算是救活了一座城市,更重要的是這個太守在城鎮富裕起來的時候,將周圍的防禦工事重新修建了一邊,也算是為邊防做出貢獻。”


    “這樣皇上才讓他將功折罪,未獎未罰。”清馨直接將青鳶沒說完的後半句說出來,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我說怎麽覺得這個禹州這麽耳熟呢,原來是北炎唯一特批可以發展經商的地方。”


    顏笙打了個響指,一臉欣慰的看著清馨,“你說出了我想法的重點。”


    清馨卻像是沒反應過來的模樣,“小姐你說的什麽意思,我怎麽沒有看明白。”


    “你不需要想明白,你聽我說就好。”顏笙將手中的筆再次拿起來,繼續在紙張上寫寫畫畫,“這個禹州城你們覺得想什麽?”


    “像現在的突厥。”秋菊突然有些明白顏笙的意思,“突厥與禹州一樣,他們之所以在邊境屢屢挑釁,不過是因為自己的土地種不出來糧食,而冬天草原寸草不生,他們需要的不過是一個生存的機會。”


    “這就是重中之重。”顏笙將代表草原的騎兵多畫了兩個放在最先畫出的騎兵邊上,“這些代表突厥的人,我們有一個例子放在自己的麵前,我們可以按著那個太守的路子走下去,目前最棘手的問題就是怎麽能夠保證讓對方不提出任何要求,甚至能求著我們按著我們提出的方法做事情。“


    清馨聽著這些像繞口令一樣的話眼中劃過一絲迷茫,“小姐的意思是讓他們求著我們?”


    “就是這個意思。”顏笙就得畫圖舉例子太麻煩,索性將手中的毛筆直接放下,拉著眾人重新迴到座位上,“如今北炎節節敗退,這種時候讓他們退兵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現在我們最需要的就是一場能讓對方心服口服的勝仗,一具將對方的元氣大傷,讓他們產生畏懼戰爭的心裏。"


    “這個時候我們在以一個勝利者的角度定力一些互市通商的協議,並且鼓勵北炎與突厥通婚,最好是能夠讓他們陸續到北炎生活,人要是耽於享受就會喪失鬥誌,而且再也不用過那種及一頓飽一頓的日子,生活也可以安定下來,他們怎們可能在想興兵北上,騷擾北炎,到那個時候,也許北炎就會成為絕大多數突厥人的家,那時候還會有人在舍得打自己的家麽?”


    顏笙如此一說,眾人本還可以說是愁雲慘淡的心裏一瞬間便天朗氣清,清馨臉上更是帶著止不住的笑意,“我看小姐還是說的保守了,這分明就是一個可以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的法子,說不定從此一勞永逸。”


    “我隻是用最壞的角度去思考問題而已,這樣才可以在危機發生的時候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做出最好的決定。”


    顏笙淡淡微笑,語氣卻顯得漫不經心的模樣。


    隻是她也沒想到,這就是這樣一翻言論竟然讓眾人心裏揚起一陣崇拜之情。


    秋菊忍不住道,“奴婢覺得小姐的胸襟與智慧甚至是男兒都無法匹敵的。“


    顏笙揉揉臉,將自己略微有些僵硬的臉放鬆下來,這才道,“男兒能不能比的聊我倒是不關心的,我隻想讓我能成長到足夠撐起一片天空,護住我想保護的人就好。”


    她直接從椅子上起身,將折疊好的信紙拿出來小心封存好,“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清馨你去收拾一下,不出意外,隻要瓊華夫人那裏一旦出事,我們就立刻離開京城,直奔突厥大營。”


    “小姐這樣不行。”秋菊連聲反對,“奴婢方才就想到小姐可能要奔赴前線,若是去找顏頌將軍還能好一點,畢竟是自己的人,若是咱們直接卻突厥大營,這就是狼入虎口,無論如何奴婢都不會答應的。”


    “你們先按著我說的去準備,等我從楚清哪裏迴來,在和你們仔細解釋。”


    “這....”秋菊的動作有些遲疑,最後還是緩緩點頭,“小姐小心。”


    “小姐。”清馨臉上焦急一閃而過,身子控製不住向著顏笙走了幾步,秋菊右手伸出攔住清馨的去路。


    “你幹什麽?”清馨聲音有些尖銳,眼中的怒氣一閃而過,“小姐有時候不懂事,你還不懂事麽,怎們能讓小姐自己去呢。”


    秋菊將手收迴,拉著她迴到座位上,青鳶看著清馨猶自咬的緊緊的後槽牙,歎氣一聲,走到桌子比上給她倒了杯水。


    “你說的我和秋菊自然也是能想到的,你靜下心來,小姐為什麽太容易留下咱們三個人,不讓任何人跟著她,小姐如今要離開,而且還沒有說明到底留下誰,留下的人自然最近要少出現在賀千慕的麵前,這隻是第一點。”


    秋菊雙眉微皺,眼中是濃化不開的憂愁,“還有第二點就是,小姐可能知道這件事情不簡單,讓我們留在這裏,有什麽問題三個人總能跑出去一人報信的。”


    “什麽!”清馨刷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這會看也不看秋菊的臉色,上手就將秋菊的胳膊推開,“你不用說的了,我是不會聽的,既然你們都知道小姐此去會有危險,就讓她自己去?”


    她連連冷笑,“你們都不是從小跟在小姐身邊的,自然不會這般憂心。”


    秋菊眼眸微垂,舉在清馨麵前的手臂深的更加平直,“你是小姐身邊的丫鬟,自然是比我們更了解小姐的,小姐每次做事情都有自己的道理,若是如今我放你進去,先不說我們都不知道沁陽殿發生了什麽,就算是知道,你有多大的把握不會讓自己淪為攻擊小姐的工具。”


    秋菊這話說的及不客氣,聲音也帶著一絲淩厲,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怒其不爭的神色,很快又低下頭去將這眼神掩蓋。


    “我....”清馨怒氣噴薄的眸子暗淡一下,身子控製不住踉蹌一下。


    秋菊對著青鳶使了個眼色,自己轉身後背牢牢抵住房門。


    青鳶上前將清馨的手拉住,“你應該知道小姐的性子,她做事情都是有八分把握的,你應該相信她才是。”


    青鳶說的確實不錯。


    顏笙一路上並沒有流露出一絲恐慌的神情,甚至還有幾分愜意在裏麵。


    小太監幾次迴身看著身旁應該馬上就要大禍臨頭的貴妃,他將臉上的神色小心掩飾好,對著顏笙行禮,“娘娘,前方就是沁陽殿正門,小人不便前去,請貴妃娘娘自便。”


    “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


    顏笙揮揮手,臉上的神色不便喜怒。


    沁陽殿的門口早有一眾太監等在那裏,看見顏笙的身影,心裏鬆了口氣,連忙上前迎接顏笙,“娘娘可算來了,這一屋子的人可都等著呢。”


    “哦?”顏笙挑眉,臉上的神色似笑非笑,出口的話毫不留情,“我怎麽不知道什麽時候我這麽重要,還讓一屋子的人等著。”


    小太監一愣,不知道怎麽接這句話,身邊另一位稍微年長一些的太監眉梢微抬,對著顏笙行禮,“會娘娘的話,具體的事情娘娘進去就知道,奴才就不在這裏多嘴了。”


    “很好。”顏笙點頭,也不為難他,身子一歪,雪白的裙角正從他他胳膊上略過,一臉無所謂的從他的身前擦身而過,胳膊用力,對著麵前的門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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