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兩人相視一笑,一切自在不言中。


    看來聲東擊西這一招果然有著它獨到之處,估計墨**隊還在疑惑他們是如何避著他們渡過河的吧。


    嗬,估計他們怎麽也想不到他們早在他們初下戰帖的第二日,就由偏離黎陌河數裏的距離外橫渡黎陌河到達墨國這方,每日送出一部分士兵,如此幾日下來,自然能夠組成一批數量不少的士兵。


    這一切的行動極其的隱蔽,而且這每次橫渡過來的士兵並不會迴合,隻會分散在各個隱蔽之處,是以,他們才沒能發現他們在之前就早早有了行動。而也就在今日,他們才按照杜軍師的原定的計劃,向楓越城發起了攻擊。


    雖然沒能真的攻下楓越城,但其戰績也足以讓他們一雪前恥,揚眉吐氣。


    杜若不禁冷笑。


    主子見楓越城那人不曾出現,也就很快的離開了,不曾驚動過任何人,而剩下的所有都是由他一手操辦,隻是他想不明白的是,墨國的那人――究竟有什麽能力讓主子記掛在心裏,甚至可以忽略他,隻為一睹那人真顏。


    在他看來,被主子如此看重的那人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否則又怎會連他的一場小小的算計,也看不出,隻是以為他還會按照潘凜那老家夥和他們來一場硬碰硬的戰鬥。


    他可沒潘凜那麽傻,放著省力法子不用,偏偏給自己找些麻煩,而他向來討厭麻煩,既然如此,那既然是怎樣簡單怎樣來。如今,是他掌管著離**隊的指揮大權,一切隻能由他做主,容不得他人來反對。


    這一次,他要讓主子徹底的看清他是有能力的,這一次他不會再讓人看扁,這一次,他要一血前幾日戰敗的雪恥――就是那一場戰敗,讓他在主子的心中下降了許多,而這一次,說什麽他都要重新爭得主子的看重。(.)


    要知道,主子的看重可是要比一切都來的重要,來的難得,來的珍惜!


    楓越城。


    “太子殿下,如今士氣低落,我們又被困在了楓越城城內,雖然不必擔心軍餉的問題,可光憑現在的這副模樣,怎麽能夠反敗為勝,擊退那些敵軍?”曹淵望著坐在上位的即墨離憂,蒼老的麵上滿帶著擔憂,出言問道。


    “現如今也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誰會想到離國竟然還會有如此後招,又讓我們來了個措手不及。”即墨離憂緊皺起眉頭,語氣沉重的說道。


    “離歌,葉凡你們晚間去軍營一趟,這次戰事失利,士兵們也是沮喪的很,該讓他們鼓起士氣,否則這戰役還如何進行的下去,畢竟誰也不會想到出師不利。”即墨離憂望了眼坐在下首的沈墨竹與葉凡兩人又接著說道。


    “曹將軍,你可知敵方將領是誰,竟然想出了如此計策,這可是與往年來的向來迥異!以往離國可都是光明正大的與我們對戰,何曾在背後整這些個伎倆。”葉凡不由得疑惑的出聲詢問。


    楓越城的狀況他也不是不知曉,他與即墨離憂都是涉足朝堂已久,又怎會不了解這其中的彎彎道道,自然這邊境上的事情也不會遺漏。可如今,這現實要遠遠超出他所認知的範圍。


    “離國率領軍隊的人還是那潘凜,隻不過是多了個軍師在他身旁出謀劃策,如不出意外,這兩次的攻擊計劃都應是那人想出來的。否則依著我對潘凜的了解,他怎會想出如此計策,從骨子裏來說,潘凜到底還是自傲的,一般都不用這些個計策,全憑著正大光明的攻打來奪取勝利。”


    曹淵聽著葉凡發問,斷了頓,整理了思緒,緩緩道出他所猜測的所知曉的一切。


    “倒是那軍師我確實是不甚清楚,隻知道他是被離國皇帝悄悄派到了潘凜身邊,為他所用。按理來說,上次他那場戰役失利到幾乎全軍覆沒,應該是會讓好不容易獲得潘凜認同的他被排斥出去,可卻沒想到,那人竟是如此有方法,竟然又再次在短短的時間說服了潘凜,並且采納他的意見,看來那人確實有些非比尋常的手段!”


    “而且按照兩次他使出的計策來看,也能看出他的性格――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根本就不在乎世人的看法,隻是追求一種極快的取勝結果,看來那人的好勝心是極其的強烈。說起來那人倒真的是一個極其出色的陰謀家,隻可惜是與我們為敵。”


    曹淵頓上了一息,微喘了口氣,又接著說道,言語間帶著感歎。


    “這事確實棘手,對於敵方的一切我們卻是一無所知,而對方可以說是對我們了若指掌,若不能夠好好的運作一番,怕我們很難再取勝啊!


    上次那場火攻已讓他們有所警惕,若是再去使用上次的方法怕是不可能了。為今之計,還是先將敵人逼退,這樣我們才能贏得先機,是以,在以後的日子裏,我們必須要盡全力擊退敵軍!”即墨離憂不禁出言斷道。


    如不退兵,他們何來反攻的機會,敵人都打到家門口了,他們若是再退下去,可真的會連立足之地都不會有。


    這一次,當真退不得!


    “是!”葉凡等人應聲而答,現在一切都馬虎不得,這可是生死存亡之際。


    贏――乃是萬幸,敗――則是大悲。失敗――他們承受不起,也不能承受!


    戰事的商議,也到此結束,接下來則是一些瑣事的談論。說到底,他們其實也沒有給出什麽具體的對策,隻是說要堅決對抗,則再無其他。


    幾人在議事廳苦苦商議之際,誰也沒有注意到那窗外藏起一條人影,聽得裏麵不再有什麽重要的信息,當即就悄然離去,來到自己所在的房間,提筆落下一行行字跡,落筆之後,將信件放置於被專門訓練出的鷹隼的腿部,放飛,飛向高空。


    這種鷹隼飛本身行速度極快,極高,不易被發覺,且攻擊力與防禦力極強,在經過專門的訓練之後,可以在被非信件接受人攔截後,將信件在其鷹爪的作用下化為碎片,不讓他人獲得,得知其中所記載的信息。


    是以,即便是抓住了這種鷹隼,也是徒勞,這也是為什麽他會選擇用它來傳遞信息,並且這些日子以來也不被發覺的原因。


    那人望著高飛的鷹隼,麵上帶著一絲解脫,一絲愧疚,一絲喜悅,明明是複雜的情感,卻都一一展現在了臉上。這一次戰爭會徹底的結束了吧,他想他這麽多年的使命也該是完成了,待一切完成,他想也該是他解脫的時候了。


    他又不是冷血之人,這麽多年在墨國的生活早讓他產生了感情,可他到底還是離國人,他的根終究還是在離國,看來他不論如何選擇都將會傷害到一些人,而如今他已做出了選擇不是嗎?


    而也就是在那人由窗外悄然離去之際,沈墨竹似心有所感的望向窗台處,見並沒有什麽意外,也就收迴了目光,不再理會,但卻也正對上即墨離憂的眼光。


    “離歌,你也受了傷,還是早些找軍醫處理一下,否則當真可能會惡化。”即墨離憂望著沈墨竹那帶著血跡的衣衫關切道。他雖然知道離歌自己本身就有著及其超群的醫術,但離歌既然不想說,他也不會揭露,隻能從側麵提醒他注意到自己。


    說到底,這一次戰敗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著離歌的指揮出錯,但他卻選擇了刻意忽略,說到底還是他的錯,就算離歌懂得許多,他到底隻是書本上,意識上的明悟,在實戰方麵他還是有很多的不足,而他卻以為他是全能的,沒有考慮太多,就將指揮大權交給了離歌,而不是經驗較為豐富的葉凡,和對戰事極其熟悉的曹淵將軍。


    再者,離歌本就因著這場戰爭受了傷,他又如何忍心他在接受軍法的處置――所有的一切還是由他承擔好了。


    即墨離憂如是想著。


    沈墨竹自然看得清即墨離憂那發自內心的關切,心下一暖,道:“會的。”


    雖然這一場戰役他們輸的慘烈,其中一部分原因還是由他造成的,可他堅信,有些東西絕不可能隻看表麵。


    沈墨竹暗歎。


    “都散了吧,怕是明日還會是一場惡戰,下一次必定又會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今晚養足了精神,明日才能好好的戰鬥。”即墨離憂暗吟。讓議事廳的人都退了下去。


    對岸,離國。


    杜若手向著空中一伸,一隻鷹隼由空中停落在杜若的臂彎處。


    另一隻手則是取下那藏於鷹隼腿部的密信,將其打開,仔細看了一遍。


    看罷,杜若那本是麵無表情的臉上,浮起了笑容,嘴角那一抹邪笑,讓他整個人都透著一種邪氣與邪惡之感――看來是時候進行下一步了!


    翌日,清早。


    戰事又起。


    楓越城城門開啟,數十萬士兵有楓越城城門出魚貫而出,與攔在麵前的離國士兵對峙。


    “殺!”


    “殺!”


    不需要任何的理由,不需要任何的借口,不需要任何的理由――隻為逼退對方!


    即便是迴想最初,他們也沒有搞明白這戰爭究竟為何而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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