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燁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他的視線落在顏小小的臉上,似乎是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一些什麽來。


    片刻,他才緩緩撫過她的臉,聲音低沉道,“不要其他的男人碰你,答應我。”


    “……”


    “我說過,你可以恨我,但是,不要用自己來報複我!”


    顏小小揚起頭看著他,然後笑了一下,表情裏滿是玩味,“可是已經有第二個男人碰過我了。而且是你親手送上去的,不是嗎?!一次和一百次有什麽區別呢?!”


    南宮燁盯著她的笑容,滿滿的都是挑釁的意味,他的眸色緩緩暗了下來,像是有黑色的風暴在他的眸內盤踞著,


    他拂在顏小小臉上的手,一點一點的往下,然後慢慢握緊了顏小小脆弱的脖子。


    南宮燁在她的耳邊輕聲低語,“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那聲音裏麵,帶著毫不猶豫的殺氣。


    顏小小被他扼住生命的咽喉,緊緊地抵在落地窗上。她感覺窒息。


    她抬起手,試圖扳開南宮燁的手指,但是那力道她撼動不了,顏小小想,這次他是真的要殺了自己。


    她索性收迴了手,沒有再反抗。


    顏小小漸漸的被控製了唿吸,感覺格外的煎熬。


    她出現了眼前發黑的情況,就在她以為南宮燁永遠不會鬆手的時候,男人猛地抽迴手。


    顏小小的身子瞬間軟下,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


    南宮燁抬起手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抱在懷裏,顏小小的臉撞在他的胸口,她痛得低低悶哼一聲,然後被南宮燁扣住了後腦勺,使勁地將她往他身上按去。


    顏小小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隱約從他的動作上來看,他此刻應該是情緒很激動的。


    這個懷抱,緊的像是要將她窒息一般。


    顏小小抬起頭,看著南宮燁的臉,他也在看著自己。深邃的眸子,眉心緊蹙著,隱約顯露出一絲痛苦的模樣。


    她從他的痛苦裏麵,感受到了一絲殘忍的快意。


    顏小小笑了起來,“是不是很痛?”


    她的聲音微微在發抖,一邊笑著,眼淚卻控製不住的從眼眶裏順著眼角掉落下來,“可是,你就算此刻一刻不停的痛,痛上一輩子,也抵不過那天晚上我的痛。”


    “……”


    “南宮燁,你說過你會補償我,你怎麽補償我?!”


    顏小小看著他,“曾經我以為你就算不愛我,也會好好的對我,可是你卻逼著我恨你,是你逼我的?”


    她在他的懷裏哭出了聲,這是顏小小第一次為那個晚上流出了眼淚。


    一切都結束了。


    顏小小終於把這個荒誕的糾纏結束掉了。


    代價確實很大,她不知道自己今後會怎麽樣,但是她選擇跟司拓寒合作的時候,就沒有打算過能夠全身而退。


    就算死在了今天也無所謂,被南宮燁掐死了也無所謂,她太渺小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螻蟻撼樹罷了。


    但是從南宮燁臉上看出的痛苦,告訴她一切都是值得的。


    弱小而無能的顏小小,終於出其不意給南宮燁一次致命一擊,不管結果如何,他終究還是感覺到了痛。


    這樣就足夠了。


    “小小。”


    南宮燁低聲的喊了一聲她的名字,他眉心緊緊的糾纏在一起,手指輕柔地撫過了她的眼角。顏小小的眼淚不斷的溢出來,打濕在他的指尖。


    他感覺到一種疼痛,從胸腔裏逐漸蔓延出來,緩緩流淌到四肢百骸。


    可是顏小小卻說這不及是她那天晚上所受的萬分之一。


    南宮燁的手指有些顫抖,或許是真的,就算自己知道她很痛苦,但是,他也無法知道她究竟有多麽的痛苦。


    他不曾料想到,原來顏小小迴來以後的日日夜夜都活在那個晚上的折磨裏。


    有些痛苦,是不能伴隨著時間的消退而衰減的,而他除了看著以外毫無辦法。


    那個晚上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失策,但是,就算他跟顏小小解釋也無事於補。


    南宮燁並沒有想過司拓寒會做那樣的事情,可是他已經做了,這是自己無法控製的。


    顏小小所受到的傷害,他也無法拂去。


    南宮燁曾經寄希望於時間,但如今看來,依舊是錯的。


    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彌補那個晚上的錯誤。


    他低下頭緩緩地吻了吻她的嘴唇,顏小小的唇瓣溫軟而微涼,有些血的味道和眼淚的苦澀。


    南宮燁抬起手扣住了顏小小的後腦勺,逐漸加深了這個吻。


    顏小小的眼淚不斷的掉落下來,混進這個吻裏,讓南宮燁在以後的日子裏,想起顏小小的時候,隻留下這一點苦澀的滋味。


    她的味道依舊讓他如此的沉迷。


    他緩緩抬起頭,看著她眼淚迷蒙的小臉,再一次落下吻去,順著顏小小的下巴緩緩往下,吻痕從她白皙的脖子一路蔓延到了鎖骨。


    顏小小抬起手抵住了他的胸膛,“夠了,南宮燁!”


    南宮燁抬起手,抓住她纖細的手腕,低下頭看著她的指尖,“小小,我這一輩子隻有你一個女人!”


    南宮燁此時的心裏竟然有一絲的慌亂,然後鬼使神差的向她解釋道。


    顏小小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手心抽了迴來,語氣有些嘲諷,“那看起來很可惜,你不是我最後的一個男人呢!”


    南宮燁手指驀地握緊,他抬起頭看向她的表情,“不要讓他碰,你記住了嗎?!”


    “你都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有心管這種事情!”


    顏小小氣得笑出聲,“那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如願以償。你有本事就氣死好了!”


    南宮燁的臉色鐵青,雙眸猩紅,沉默了片刻,然後像泄憤似的,把顏小小從落地窗前抓了迴來,扛在肩上一把把她丟在了那一張空無一物的辦公桌上。


    顏小小被他摔的昏七素八的,感覺身上罩著南宮燁的陰影,她掙紮著從桌麵上坐起身,然後又被南宮燁按住肩膀壓了迴去。


    “南宮燁,你別告訴我,你現在還有心情想著那種事情!”顏小小被南宮燁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快崩潰了。


    男人微微俯下身來,雙臂撐在她的肩膀兩側,他邪魅的笑了起來,“怎麽了,不可以嗎?敢給我帶綠帽子,我就有本事讓你這一輩子都不敢想其他的男人!”


    顏小小被他陰鷙的眼神嚇得渾身發抖,這是個瘋子,這種時候了,竟然還有餘力想著那種事情,被警察通緝的要犯不是應該四處逃亡,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嗎?!


    “你敢碰我,我就讓你一輩子不能人道!”顏小小色厲內苒的怒吼道。


    南宮燁反而笑得更加放肆起來,他抬起手捏住了顏小小的腳踝,強迫著她看著自己的眼睛,“你想用什麽讓我不能人道?是用你上麵這張嘴,還是用你下麵這張嘴?!”


    他嘴角勾勒出的笑容,肆意而張狂。顏小小被他氣得臉色通紅,咬牙切齒,卻不知道該如何反擊。


    在不要臉這種程度上,南宮燁上來是所向披靡的。當時自己頭疼得厲害的時候,都能夠對自己耍流氓,現在更不在話下。


    南宮燁的觸摸讓顏小小有些受不了了,她真的不再想跟他發生任何關係了。


    不想把這種荒誕的關係延伸下去,顏小小奮力地抗拒著他的胸膛,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是抗拒。


    南宮燁看著她的表情,臉上神色更是沉的厲害。


    他抬起手,不動聲色地捏住了她的雙腕,然後微微用力作能輕鬆地將她的雙手壓在頭頂,在男女的力氣上,顏小小脆弱得可憐,更何況她本來就是瘦瘦小小的,那點兒拒絕的力氣對南宮燁來說,幾乎可以說是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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