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之所說不錯,遲榕確是藏了些心思的。


    她問了小柳那麽多私房話,就是為了探聽清楚,心裏好對“那個那個”有個數。


    可吳清之調戲她正在興頭上,毫不給遲榕解釋的餘地,一雙大手在她腰上又抓又撓,硬是要逼她就範。


    遲榕最是怕癢,腰上一片盡是癢癢肉,吳清之這般磨她,遲榕隻得躲來躲去,可還是搔癢難耐,於是啊呀啊呀的笑個不停。


    “我才不是想看淫書!我又不想那個那個!”


    遲榕連滾帶爬的溜下沙發,邊忍著笑邊逃開。


    誰料吳清之比她更快,隻一伸手,輕輕鬆鬆的就把遲榕撈迴懷中。


    打情罵俏間,遲榕紮成小團子的頭發已然散開,一席微卷的黑發披在肩上,比平日裏更顯出幾分嬌媚。


    吳清之牢牢的扣住遲榕,隻教她動彈不得,再不能撒野:“什麽是那個那個,遲榕,你要說清楚。”


    這種話怎麽說得出口!


    遲榕蜷成一團縮在吳清之懷裏,嘴巴閉得死緊,左右就是不肯開口。


    吳清之見狀,作勢又要撓她的癢癢。


    “你明明知道什麽是那個那個,你還問!”遲榕掙紮起來,小臉漲得通紅,“老是明知故問,你是不是有點毛病!”


    吳清之厚顏無恥的說:“托夫人的福,病已好了大半了。遲榕,你待我最好,且告訴我什麽是那個那個。”


    吳清之正經時是個不苟言笑的君子,不正經時就是個蠻不講理的流氓。


    對此,遲榕深有體會,早不知道領教了多少次他的戲弄了。


    遲榕更是對破解之法了然於心,唯有乖乖如了流氓的意,再任他親上一親,方可脫身。


    “那個那個就是床、床、床……床笫之事!”


    此話出口,遲榕已是羞赧萬分,隻一眼,便見得麵含春色映桃花。


    吳清之意味深長的歎了一聲,更是露骨的追問:“那請問夫人,看了春宮圖,又聽我念了淫書,如今可有什麽高見?”


    “沒有高見!也沒有低見!什麽見也沒有!”遲榕低聲尖叫起來。


    “到底是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吳清之輕慢的說。


    話畢,他將頭埋在遲榕的頸窩,溫熱的鼻息灑在她細嫩的皮肉上,直激出了一片酥酥麻麻的雞皮疙瘩來。


    不等吳清之進一步動作,遲榕一撐胳膊,結結實實的抵住了他的胸口:“不行!現在不可以那個那個!”筆蒾樓


    遲榕這話說得實在蒼白,春宮圖看了,淫書也看了,還是她先發製人的,隻是不曾想被吳清之反將一軍罷了,可現在她硬是要耍無賴,誰也奈何不得。


    “那遲榕,什麽時候可以那個那個?”吳清之好整以暇的親親她,“我聽你的意思。”


    遲榕垂下眼睫,巴巴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害怕,我還沒有……”


    她咬著嘴唇,眸光瀲灩,“……我還沒有準備好。”


    於是吳清之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在腿上,四目相視,極為認真的又說出那三個字:“我等你。”


    他們為了小柳的事情耽誤了半晌,如今又黏黏糊糊的鬧了一宿,時間消磨夠了,這才想起遲榕的作業連筆都還沒動。


    遲榕今日課業三門,算數國語英文,樣樣俱全,且作業比平時更重許多,是因為學校怕瘟疫波及,想加快進度結業放假,遂下了狠功夫。


    於是刻不容緩,吳清之開了小書房的電燈,但怕不夠亮,傷了遲榕的眼睛,又打亮了桌上的台燈,二人並肩而坐。


    “我寫不完嘛,我困了,我要睡覺。”遲榕可憐兮兮的舉起裹著白紗布的手,“而且我的手燙成這樣,寫字會疼。”


    言下之意,你幫我寫作業罷。


    可吳清之堅決的說:“遲榕,我不可能幫你寫作業的。”


    遲榕嘴硬:“你又不是沒幫過,難道還差這一次嗎。”


    “罰抄是罰抄,不可一概而論。”吳清之義正辭嚴,隻給鋼筆添了墨,不肯退讓,“你自己看題,有了答案便念出來,我代筆。”


    這便是吳清之最氣人的地方之一,方才兩人還卿卿我我的黏在一起,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便能翻了個臉色,說什麽也不肯縱容半分。


    遲榕暗搓搓的嘁了一聲,當即三下五除二將包著手的白紗布拆了下來。


    那白玉似的手背上自然是微微泛著紅,卻並沒有先前那般紅得駭人,一層油潤的藥膏附在皮表,嚴密的護住創麵。


    “我才不要,我的手好疼,腦筋也全在手上,根本沒心思做題。”遲榕委屈的癟著嘴,“你幫我想想辦法。”


    吳清之看著她的傷手,卻見那疼痛不是裝出來的,於是從抽屜裏取出一張報紙,幾下疊成一枚小方塊,捏在手裏給遲榕的傷手扇涼風。


    這下遲榕心裏好受多了,吳清之到底是對她疼愛有加。


    “可還疼嗎?”吳清之輕聲問道


    “你多扇幾下就不疼了。”


    遲榕指使他代筆,先從英文寫起,作短文,寫上學的出行方式,自然是“bycar”,可吳清之非要多加上一個“husband”進去。


    “多加這個單詞還要多動筆,”遲榕嘖嘖,“怪囉嗦的。”


    吳清之挑眉一笑:“遲榕,你好懶,左右是我來寫。”


    此言有理,思及此,遲榕於是改口道:“也對,那你再多寫幾個單詞,寫得滿當當的,這樣看著顯認真。”


    他們慢慢悠悠的寫著作業,英文寫罷是算數,遲榕在琢磨一道應用題,吳清之便偶一得閑,翻開遲榕以往的作業冊子。


    隻見那寫英文的五線本裏,作業寫得一日比一日認真,可歸根溯源,到底是從那篇作文“myhusband”開始的。


    吳清之待遲榕心算罷,執筆將算數式子寫於紙上,又脈脈的問道:“遲榕,當初怎麽竟想到要寫我?”


    遲榕詫異,不知吳清之所雲為何。


    她接過英文作業本一看,隻見那篇寫男士衣裝的短文題目,“myhusband”,本是寫的“father”,卻不知如何被更改了。


    遲榕心下了然,這定是蔣孟光使的把戲。


    可她一點也氣不起來,隻笑盈盈的看著吳清之,忽開了口:“寫你有什麽不好,喜歡寫你就寫你咯!”


    話畢,湊上前去,在吳清之唇角輕輕一啄。


    吳清之哪會讓她跑掉,他最為珍惜遲榕大膽表白的機會,夜半燈火,耳鬢廝磨,他柔聲細語:“遲榕,你不是喜歡寫我才寫我,而是喜歡我才寫我。”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眯,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的九大血脈經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徹底處於平衡狀態。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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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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