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盡管說,小柳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知!”


    小柳雖然不是貼身侍女,但卻知道少夫人是位極為隨和開朗的,平日裏從不會做囂張跋扈之事,隻是難改調皮的性子。


    今日,她又是蒙承主子的恩情,於是更加願意聽遲榕問話。


    遲榕觀四下無人,卻還是擔心隔牆有耳,於是壓低了聲音,向小柳挑挑眉毛:“小柳,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她也要結婚了,但是她……她很怕、很怕那種事情……”


    小柳見遲榕支支吾吾,始終說不出個整句,於是搶問道:“少夫人說的可是圓房?”


    遲榕一怔,臉忽的就紅了。


    遲榕所說的朋友正是她自己,小柳講話不加遮掩,她怎能不羞!


    “你小聲一點好不好呀,那麽大聲讓別人都聽到啦——”


    “這有什麽可害羞的,少夫人都已經嫁給我們少爺了,還不好勸勸您那位朋友嗎?”小柳狡黠一笑,“何況我那本冊子少夫人也都拿去看過了,這種事情又不是洪水猛獸,有什麽可怕的。”


    說起那春宮圖冊,遲榕便頭疼,隻歎這小柳卻是個妙人兒,本是塞翁失馬,丟了工作,豈知焉知非福,得了筆豐厚的嫁妝,實在是天意。


    可遲榕一想起春宮圖裏的插畫,便覺得床笫之事放浪潑辣,哪裏是平日裏能夠消受的。


    青天白日是白日宣淫,夜深人靜卻又有股鬼鬼祟祟的感覺,更是豔麗。


    “我勸不動她,”遲榕仍是堅持說,非要偷天換日的把問題問遍,“她怕疼……所以、所以我不知道要怎麽勸她。”


    這下輪到小柳被她說紅了臉:“少夫人,我也隻是紙上談兵,這事最該由您來勸她呀。但切莫全講了實情,把您朋友嚇住,隻告訴她破身之事還沒有月信疼,以後更不會疼,就可以了。”


    若此番說辭是真假半摻的講,那破身大抵要比月信疼。


    可遲榕貪涼,四季都敢吃冰水涼茶,月信向來不準時,她對月信疼痛沒什麽深刻的印象。


    遲榕心下了然,微微安了神,又問:“其實還有一個問題,我朋友不僅怕這個,還怕生孩子,她怕以後生孩子也疼。”


    小柳本為遲榕塗著藥膏,聽了這話,手上動作卻是一頓:“少夫人,您這朋友親還沒成,事倒是挺多的。”


    小柳是直腸子,從不拐彎抹角,這話說得天真又瀟灑,“生孩子總是會疼的,但懷胎十月,什麽罪不受一遍?她還早著呢。”


    遲榕見小柳如此坦白,定是不會有假,她也聽過旁人的議論,都說生孩子要將人疼得昏死過去,於是又杯弓蛇影的說:“那麽她肯定是不願意生孩子的了!折騰身子十個月,自己還是個寶貝,卻要生出一個寶貝,她怕疼,這樣太不好了。”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就算丈夫答應她不生,祖宗們答應嗎?”


    小柳是有著傳統宗族觀念的女孩子,認為成了家立了業就該傳宗接代,遲榕知道沒法與她再聊天,道不同不相為謀,她們的私房話便隻能到此為止。


    遣下了小柳,遲榕上了二樓,迴到房中,隻見吳清之正倚靠在沙發裏看書。


    看封皮,白紙印藍紋,烙著幾個放大的花體洋文,約是書名,這般花哨的裝幀,大概是小說一類。


    遲榕偷偷摸摸的溜到吳清之身後,想看看書裏內容複不複雜,誰知密密麻麻的印刷體入了眼,不是英文也不是德語,明明單詞有相似之處,可她卻一字也不識。


    “你看的是什麽呀。”


    “包法利夫人,法蘭西的小說。”


    一種敬佩之情油然而生,這樣看來,吳清之至少會說三國語言,實乃精英也。


    遲榕好奇書中內容,便纏著吳清之譯給她聽。


    吳清之喚遲榕坐到他身邊,雙臂一環,把她圈在懷裏,方才緩緩的邊看邊譯。


    “馬車穿過巴黎的大街小巷,隻要稍有停歇,車廂的窗簾後便發出一聲男人的怒吼:‘別停!一直走!’


    “車夫架著馬,漫無目的,由著馬匹奔馳,最後衝出都市,來到鄉間,在一片田野上停了下來。


    “窗簾後伸出一隻光手,丟下一把碎紙片,一位婦人頭戴麵紗,下了車。


    遲榕聽得雲裏霧裏,根本不懂這行文講的是什麽,難道是貴婦人同男伴乘車遊玩嗎,可字裏行間一點也沒有郊遊的意思。


    她總不能說這作者無能,吳清之選的書都是好書,她才學疏淺,也缺乏許多生活經曆,實在聽不大懂,隻得虛心請教。:筆瞇樓


    “我為什麽一點兒也聽不懂,你明明說的是國語,但我就是聽不懂書裏寫的是什麽。”


    隻見吳清之眉毛一簇,嘴上也一嘖,卻是不肯迴答,隻苦思冥想了片刻,方才隱晦的說:“遲榕,車馬行而人聲動。你能明白嗎?”


    遲榕巴巴的搖搖頭。


    吳清之扶額,他最清楚遲榕是個刨根問底的性子,今日若是解釋不清這文段,隻怕是難以收場。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明明白白的攤了牌罷。


    吳清之於是說:“這段寫的是一男一女在馬車裏行房事。”


    他神色淡淡,可眸光暗烈:“遲榕,現在懂了嗎。”


    遲榕大驚:“你看淫書!”


    吳清之挑眉,又是搖頭:“這不是淫書,這是有名的著作。”


    “都在馬車上那個那個了!還說不是淫書!”


    遲榕想起那本春宮圖,便有心要鬧上吳清之一鬧,於是故意借題發揮,誇張的說,“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吳清之失笑,他見遲榕這般生事的模樣最是嬌俏,於是在書裏夾了書簽,往茶幾上一擱,一把擒住她。


    “好,夫人說是淫書,那就是淫書。”


    吳清之鳳眸微眯,眼角勾翹,臉上是一副狐狸般的魅色,直教遲榕看得心髒砰砰亂跳,簡直要被他蠱住。


    “你、你承認了就好……”


    他接話接的那樣爽快,遲榕準備好的胡攪蠻纏登時沒了用武之地。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遲榕隻像個跑了氣的氣球,迅速的蔫了下去。


    可吳清之卻是不肯放過她。


    “我自是承認,可不知夫人承不承認。”


    吳清之笑得極為輕柔模糊,在遲榕的臉蛋上吧唧親了一口:“既然我是周官你是百姓,我看淫書,那你的意思就是你也想看淫書!”


    遲榕立刻暴起:“胡說八道!我哪有!”


    吳清之坦然自若,隻輕飄飄的丟出一句話來:“遲榕,你若不是為了看淫書,便是意有所指!”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眯,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的九大血脈經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徹底處於平衡狀態。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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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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