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九是被人拿水潑醒的,臉上滿是濕漉漉的茶水。快速睜開眸子,尤九怒氣看著站在眼前那一身輕紗的桃兒。


    她的身子不知何時被綁起,動彈不得。


    尤九的眸稍稍暗了,他們莫非給她下了藥?不然她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還醒不過來。


    臉上的茶水順著臉頰緩緩滑落,匯聚到下巴處才堪堪滴落到衣襟上。


    “醒了?”桃兒開口詢問,說出的話雖說帶著不屑,可是因為她的聲音的緣故倒也不太明心攖。


    尤九眸子泛著冷意,直直的盯著那桃兒,薄唇輕啟,“不過是一個丫鬟,真以為自己是正宮娘娘了?”第一次看見她時,尤九便看得出她的心思,如今,看見她這般不客氣的樣子,心中仿若有一團火似得,怒極。


    桃兒的臉瞬間變得極其難看,緊咬下唇,眸子亦惱怒的盯著那尤九,可是她卻唯有一言不發。許久尤九才發出一聲嗤笑,眸子冷冷的透過站在身前的桃兒,看向那坐在桌旁的淳於景,毫無表情。“看來北國之人都和北國君主一樣,這般沒有規矩!不分尊卑!”尤九嗬斥,亦是說淳於景夜闖宮殿之事償。


    淳於景原本持著杯子的手驟的一頓,不過片刻繼而再次移到嘴邊輕抿,隻是看著尤九的眸子卻是越發的深了。


    桃兒聽到尤九如此開口,眸子驟的大大睜開,眸子裏的怒氣越發明顯,怒氣道:“你有什麽資格說王!”說罷,上下掃了那尤九一眼,諷刺道:“不過是一個毒害自己夫君的毒婦!”


    不過是一個毒害自己夫君的毒婦……


    尤九眸子重重一縮,被綁在身後的手猛的攥起。


    許久,尤九的嘴角才緩緩浮出一絲自嘲,臉頰微低,低低的笑出了聲,“是……毒害了自己的夫君……”


    可是,他們怎會知道,若隻是毒害,她如今怎會如此痛苦?她並非毒害,而是親手殺了他!那沾染到她身上的鮮血,此刻想起來卻是火辣辣的疼痛。


    桃兒見此,卻是冷哼一聲,轉身朝淳於景那邊走去。


    笑了許久,尤九這才緩緩斂起笑容,臉上的表情亦斂起,麵無表情到帶著絲絲冷厲,“不知北國君主如此,是為何?”尤九聲音冷然,說出的話刻意減慢了速度。說著,睨了一眼身上緊緊綁著的繩子,薄唇勾起一抹冷笑,“莫非君主是想要將我送迴皇宮?”


    淳於景起身,踱步到尤九的身前,看著那帶著冷笑的尤九,眉眼清淺,“如今南晟上下,皆在尋找皇後的身影,若是孤將你送了迴去,怕是皇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他隨著尤九的語調緩緩的說出口。


    “嗬。”尤九冷笑。“那不知,北國君主到底是何意?”


    “隨孤迴北國。”淳於景隨即開口,說出的話卻讓尤九愣了,就連那跟在他身後的桃兒都震驚的看著他。淳於景看著尤九那震驚的眸,薄唇輕勾,“如今南晟皆知皇後毒害皇上,害的皇上昏迷不醒,如今你是南晟的罪人,何不跟孤迴北國?孤保你周全。”


    尤九從震驚中走出,眸子裏的震驚亦已變成了諷刺,看著那淳於景,不屑開口:“即便南晟上下皆知又如何?我為何要跟你迴北國?”話落,尤九卻仿佛想起什麽似得輕笑,“哦……我倒是忘了,如今江湖上的那個謠言,想必君主自有耳聞。可是,我如今便告訴你,那個謠言不過是一個謠言。”說著,尤九的眸子直直的對上淳於景的眸,嘴角的笑意依舊勾著,說出的話卻異常冰冷,“正如那欽天監所言,我所在之處,皆會發生禍事!”說著,嘴角的笑意驟的裂開,笑容燦爛,“這樣,君主還要將我帶迴北國?”


    淳於景俯身挑起尤九的下巴,粗糲的手指在尤九的下巴處摩擦,“孤從不信這種東西。”噴薄的氣息皆數灑在尤九的臉上,讓尤九不適的蹙了蹙眉。“孤隻想知道,你到底跟不跟孤迴北國。”


    尤九薄唇緊抿,不適的將側了側臉,將那淳於景的若有若無的唿吸遠離自己的臉。似笑非笑,“為何?”


    淳於景臉上含笑,摩擦著尤九下巴的手卻陡然用力,將尤九微微側開的臉再次掰迴。“為何?你是棺女,如今整個江湖上誰不想得到你?”


    尤九的眉頭蹙的更加緊了,頭被迫掰迴,隻能看著他的臉,“我剛剛說了,那隻是謠言,君主何必當真?”


    “孤自是不信。”淳於景本就不屑那些東西,不過是一個棺女,而他們又怎會因為一個女子而擁有權利?無稽之談!


    尤九聞言,沉聲半晌,隨即笑了,看著近在咫尺的淳於景,吐氣如蘭,“莫非……君主是愛上我了?”


    淳於景突然笑了,笑聲清脆,止都止不住,仿佛是聽見了什麽好笑的事情。捏著尤九的手也轉而鬆開,笑彎了身子。直到笑夠了,淳於景這才緩緩收起笑聲,眉眼含笑,“雖說你長的可以入了孤的眼,不過……”說著,上下看了尤九一眼,“這身子未免也太過冰涼,孤隻怕夜晚就寢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抱的是一個大冰塊。”可是下一刻,卻是話鋒一轉,“不過,現在孤覺得,找你迴去解解悶也是可以的。宮裏的那些女人,一個一個都像小綿羊似得。”說著,抬手在尤九的臉上輕撫一下,“孤就喜歡你這種小野貓,刺激!”


    小野貓!?


    刺激!?


    尤九隻覺得心裏有一股怒火緩緩升騰,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將那怒火稍稍壓下,目光掠過站在淳於景身後那委屈至極的桃兒。“君主這般說,桃兒姑娘可是要傷心壞了。”


    淳於景卻是抬手將那桃兒攬入懷中,抬手挑了桃兒的下巴一下,一副浪蕩不羈的模樣。看著桃兒那委屈的小臉,卻是柔聲道:“哎呀,桃兒莫要生氣,你自是和那些女子不同。”說著,臉頰貼上桃兒的麵容,在桃兒的耳處笑聲哄道:“孤最愛桃兒了。”


    桃兒那委屈的小臉這才好轉起來,聽見淳於景的話,嬌嗔的拽著那淳於景的衣袖,撒嬌道:“王~”


    可是,天知道,她的心裏都快要氣炸了!


    “既然君主身邊有這麽多美人兒,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君主還是不要再糾纏了。”尤九一字一頓的說出口,話語之間皆是諷刺的意味。


    淳於景卻是鬆開了攬著桃兒的手,眼眸微眯。


    “既然如此……桃兒,給皇後鬆綁。”淳於景緩緩吩咐,痛快的讓尤九都有些詫異。桃兒自是有些疑惑,卻還是走上前去將綁著尤九的繩子解開。


    尤九快速從椅子上站起,揉了揉被綁了許久而有些難受的手腕。


    “那就多謝君主了。”尤九淡淡開口。


    淳於景卻是眸子暗沉的看著她,“孤一向不愛強人所難。”說罷,隨即攬著桃兒的腰身從尤九的房內走出。


    等到他們走出去後,尤九隻聽見那淳於景的話緩緩傳來。“收拾細軟準備迴去。”


    可是自這以後,尤九日日在南晟和南晟周邊尋找那黑衣人的蹤跡,足足找了半月,卻絲毫線索都沒有。讓尤九都覺得,那人怕是已經走了。


    不過,在此之間,尤九卻打聽到一個消息。


    聽聞,那北國有一個巫師,巫術極高,眾人皆稱他為——盧蘇。而除此之外,更是無所不知。隻是他卻經常行蹤不定,唯有他的店鋪是在那北國。


    前去找他的人不在少數,可是可以真正得到他的同意,打聽到消息的人卻是極少。


    不過,就算得到了他的同意,亦要用一件極其珍貴的東西前去交換,亦是要讓他滿意才可以。


    故而,若是想要前去找他,必須要做好準備。


    尤九暗暗咬牙,北國……為何偏偏是那北國?可是,為了夫君,她又不得不前去一試。


    下定這個決心,尤九隨即收拾了自己的一些衣物。如今她身在南晟,南晟和北國相隔千裏,若是使用輕功,怕是一天一夜便就到了。


    換上一身淺淡的青衣,暗灰色的包袱背在身後,退了房間,走出客棧,快步朝那客棧後的一個小巷子走去。那裏人少,在那裏離開較好。


    可是,不等她抬腳離開,身子猛然被人拽住。


    “你要去哪?”巫年帶著怒氣的聲音傳來,尤九已快速迴頭朝他看去。


    看見巫年那不快的神情,尤九微微蹙眉,想要將自己的手從巫年的手中抽迴,奈何巫年的手攥的極緊,一絲都掙脫不開。


    “放開我!”尤九冷聲嗬斥。


    巫年卻攥的越發緊了,“我問你,你要去何處!?”


    “我去何處為何要告訴你?”尤九嘴角緩緩浮出一絲嘲諷,看著巫年的眸亦是不善,說出的話是一如既往的傷人。


    巫年的眸越發幽深,看著那尤九,咬牙問道:“你是要去那北國!?”他一直跟在她的身邊,自是知道她所打聽到的消息,隻是,他卻沒想到這麽快她就下定決心前往北國。


    ——


    對不起各位,這兩天怕是隻是更三千了0.0這兩天事情比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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