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為了一統六國所付出的心血,一直為後世所稱道。


    別的國家君主在享樂時,大秦的國君埋頭苦幹。


    別的國家臣子在安逸享樂時,大秦的臣子在商鞅公的立法下嗷嗷待哺,紛紛表示:我還可以多殺幾個敵人,來換取更多的功勞與富貴。


    別的國家百姓在怨聲載道時,大秦的百姓在積極的開墾織布,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向往與樂觀,在商鞅公的政策指導下,一路奮起直追。


    而大秦,偏偏又連出聖賢明君,再加上一個在中國史上最妖孽的皇帝:秦王嬴政。


    六國不亡都不行。


    統一六國所用的時間,堪稱奇跡。


    至於後世的文人騷客所說的各種騷話,在沒有直麵秦王嬴政時,所說的都是騷話。假設中的假設,根本就不能成立。


    中國最偉大的皇帝,始皇帝,實至名歸。


    而現在,始皇便要點評下在他的領導下功勞極大的幾個臣子了。


    始皇忽然看向王賁所在的位置,笑容收斂,說道:“王賁,你爹呢?”


    王賁愕然了一下,期待中化為幽怨。


    陛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那性子,現在還來問我。


    我爹,他怕啊!


    功高震主是一迴事,但最主要的是那天晚上王翦與始皇單獨喝酒時所說的話,實在是……他也不清楚,他爹不肯說給他聽,但就是警告他一定不要和陛下單獨喝酒。


    但王賁早有準備,其他臣子也看向王賁,他們也覺得奇怪,為何這次朝會王翦不來參加呢?


    但他們的資格不夠,所以不問。


    李斯王綰等人,則心有靈犀。


    王賁開口道:“陛下,臣父年邁,身體又極大不適,又加已經離朝,便不便再參與了,望陛下體諒!”


    嗯,眾臣不意外。


    孔禮也不意外,王翦是個老選手了,托個病不參加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


    始皇笑了一下,“那便讓他多歇歇吧!朕會永遠記住他的功勞,大秦也會永遠記住他的功勞的。”


    “謝陛下!”


    接著,始皇便再次笑道:“朕之所以能一統諸國,所靠的並不是朕的一人之力,而是眾愛卿一同合作。”


    “但在這其中,卻有幾人是最得朕心,也是朕認為最值得朕開口嘉獎的。”


    “王翦,攻趙滅楚,掃平了大秦一統諸國之障礙,軍功居於第一。其子王賁,繼其勇武,掃平魏、燕、齊三國,軍功居於第二,無此父子二人,則大秦一統之勢緩矣。”


    一瞬間,無數大臣看向王賁,王賁頓時驕傲滿滿,抬頭挺胸,讓各位文臣看個夠。


    而武將們,則是一臉熱切,沒有一個不認的。


    “哼,”淳於越發出了他的一聲不滿,始皇眉頭微皺,群臣皆不喜。


    始皇接著道:“鬼才尉繚,則為朕指點迷途,製定離間諸國之計,使得諸國內部瓦解,互相提防。無尉繚,則趙不可下,楚不可攻,論其功績,文臣當居第一。”


    話音一落,眾臣也皆不反駁,因為他們都清楚尉繚的恐怖。


    離間各國,那真是喪心病狂的舉動,最主要的是人家當初還勸始皇迎接其母迴來養,對於始皇是有恩情的。


    對於這點,便是眾臣所不及了。


    而文臣第二,自是李斯了,但人家李斯剛才已經自我介紹了,也不用始皇去點了。


    最終,始皇笑了一下,“朕能一統諸國,多虧諸位愛卿一同合力,從而使得山川移,江山變,四海合,天下一。諸位,皆是大秦之功臣啊!”


    瞬間,眾臣皆喜悅。


    但在這之後,始皇卻是臉色沉重起來。


    “然,朕能一統諸國,亦非朕一代之功,乃是秦皇室世世代代努力之結果。起自牧馬,始於邊荒,興自孝公,曆經數代,至朕,終合寰宇。”


    “朕今日,當祭列祖列宗,以慰告其魂,使其同歡。”


    眾臣皆肅穆,始皇起身,莊重的走下台階。


    隨即,走在前麵,眾臣皆隨其後。


    隊伍浩浩蕩蕩,壯觀至極。


    孔禮望著這一幕,內心驚歎。


    他沒想到今天還可見到這一幕。不過期間淳於越的行為,還真的可以說得上是真的勇,竟敢打斷始皇,不得了。


    眾臣隨始皇一路肅穆著走到祭台之處。


    而在祭台之處,則有著大量的道袍與陰陽家學者,他們紛紛佇立在兩側。


    等到始皇走近了,便紛紛伏拜下來。


    等始皇走上祭台之上,始皇便又開始發表如剛才一般的演講,說秦國如何如何建立,列祖列宗可以欣慰了之類的話。


    但就在某一刻,其中一個道袍的人與陰陽家人立時出來,大聲道。


    “陛下,臣等已於近日察覺,這天下分別有五種德性,分別是土之德行,木之德行,金之德行,火之德行,水之德行。虞土,夏木,所以夏克虞。夏木,殷金,所以殷克夏。殷金,周火,所以周克殷。周火,秦水,所以秦克周。秦之代周,乃周天之理。”


    “水,居於五者末位,所以秦,永興。”


    瞬間,始皇大悅,犒賞諸人。


    而眾多臣子與道德學家,自是歡喜異常。


    但孔禮卻是明白,這一切都是提前對好暗號的……五德終始說,出來了。


    祭奠完成後,便是吃席……至少在孔禮看來是如此,應該是吃列祖列宗的席。


    以前吃過一次不算,現在要再吃一次。


    當然,在諸多大臣來說是犒賞,君臣同歡,舉世皆樂。


    吃席進行中,孔禮滿意地拿起一塊豬腳大口咬著,又手拿著鹿肉,沾著配料大口嚼著。


    周圍的大秦臣子,紛紛默然。


    而始皇,正坐在上麵與李斯幾個人邊細口慢嚼邊談著其他一些事情。


    等談到關鍵處,始皇忽然一笑。


    “何不尋孔子後人來詢其意見。”


    嗯,這事就這麽定了。


    隻是此時,很多人都看著孔禮在那裏大口吃肉,很不自在。


    他瞄的,皇家宴會誰不是斯斯文文的,就你小子能吃,搞得像是餓了幾天一樣。


    隨著始皇與其他人的目光注視過來,孔禮有些奇怪。


    “吃啊!你們怎麽不吃?很好吃的,盯著我幹啥?”


    早朝進行完,又是祭禮,他早就餓得不行了。


    他體格壯,餓得快。


    再者,吃席不應該開開心心的吃嗎?


    眾臣無語,王賁直接低頭,好似不認識這貨。


    唯有他旁邊的扶蘇,尷尬至極,隻想找個洞自己原地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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