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翎對這種怨懟所有人,報複社會的心理異常反感,甚覺可悲,身體的強烈的痛感不知是麻木了還是減輕了,葉雲翎強打著精神道:“欺你辱你的是何人?你為了報複傷害的又是何人?因為你的個人私欲,多少人命喪黃泉,可以說,你現在的一切與他人無關,都是你咎由自取!”


    葉雲翎說完有些虛弱地坐在地上,她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是一團棉花,虛無實感。墨睿塵正要說什麽,外麵突然亂做了一團。


    緊接著謝聽白滿目通紅地衝了進來,妖嬈的麵龐多了幾分魔鬼的嗜血:“哥!”說完就要一劍砍了墨睿塵。


    但安王府的守衛也不都是紙老虎,謝聽白被拖住了,無殺無界對視一眼,合力救出葉雲翎,謝聽白也看得出葉雲翎情況不對,遂不戀戰,齊齊撤退。


    謝聽白在外麵已經備好了馬車,帶著葉雲翎直奔已經荒廢,貼了封條的安樂侯府。他猜測安王定不會善罷甘休,秦王府隨時會迎來重兵圍捕,葉雲翎又這個樣子,怕是難以應對。


    就在謝聽白離開後,月音一身小廝的裝扮出現在安王府的暗牢,看著還沒收拾暗牢,便知自己來晚一步,葉雲翎已經被救出去了。


    慕止修得知消息後,不顧一切要去秦王府尋她,不親眼見到葉雲翎安然無恙,他難以心安。


    月音等人阻攔不住,便隻得讓雲弋陪著去秦王府,厚重的大門一如前幾日緊閉,雲弋上前敲門,慕止修臉色蒼白,雙拳緊握,滿目激動和擔憂,他就要見到她了,他心心念念的人兒,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吱——”這次剛敲一次門就開了,是雲弋沒見過的小廝,不耐煩地丟下一句話:“秦王府今日不見客。”還不待雲弋反應,便又上了門 。


    慕止修都來不及說話,雲弋見狀不住敲門,敲了好一會兒也無人再應。慕止修有些虛弱地緊了緊毛邊披風,讓雲弋退後,強打起精神道:“在下姓慕,有急事求見秦王殿下,請代為通傳。”


    慕止修說了兩遍,正要說第三遍,門終於開了,不是同一個人,卻是同一種態度:“你煩不煩!說了不見客,走吧走吧。”說著還推了一把離大門太近的慕止修,再次關了門。


    慕止修本就虛弱,天氣又冷,輕輕一推便倒在雪地上,眸子裏不是絕望,是疑惑和不解。


    “不對,這一切都不對。”慕止修不住地低喃,他絕對相信葉雲翎,一定是出什麽事了!


    雲弋不忍地上前扶起慕止修,他自己的披風沾了雪已經濕了,雲弋便解下自己的披風給慕止修披上:“主子,先迴吧,夫人已經救迴來了,您不用再擔心。”


    雲弋雖然還不知那日他與主子所見是怎麽迴事,但經過此事,他已經完全承認了這位夫人。


    慕止修看了看緊閉的大門,沉聲道:“雲弋,帶我進去,她一定是受傷了,我必須陪在她身邊!”


    慕止修還沒恢複,輕功是必定用不得的,也用不了,隻得讓雲弋幫忙,說著,就拉著雲弋走到了秦王府的後牆,讓他帶自己進去。


    雲弋微微用力就掙脫了慕止修的手:“哎呀,你也不看看——”雲弋話還沒說完,後半句就噎在了嗓子裏,


    他本想說——你也不看看暗中多少人,但他猛然發現,現在的秦王府,就是一個小毛賊小心些也能進的去,更別說他們這些會武功輕功的人了。


    慕止修被雲弋掙脫的力道逼得退後幾步,雲弋連忙扶住,又軟了下來道:“慕止修,從你做了城主,雲弋便一直稱你為主子,但情感絲毫不亞於兄弟,你聽著,現在好好迴去養病,也讓葉雲翎養傷,來日方長,你們的時間還很多。”


    慕止修一言不發,最後倔強地吐出一句話:“我命令你,帶我進去!”眼睛惡狠狠地盯著雲弋。


    雲弋心裏有點兒發毛,最終還是敗下陣來,攬住慕止修就要翻牆,突然聽到王府周圍有整齊的腳步聲,像是官兵,還不少。


    雲弋心下警覺,帶著慕止修暫時隱藏在暗處,他們剛離開原地,三排刀鋒出鞘的官兵就把王府層層圍了起來。


    雲弋謹慎地注意著周圍,本想找個空子,帶慕止修迴去,但慕止修無論如何也不肯走,一定要在這兒看著,如果官兵強闖秦王府,那他絕不會作壁上觀。


    “聽著,包圍秦王府,一直蒼蠅也不能飛出去!剩下三隊人,隨本王捉拿叛賊!”慕止修這才注意到,此次帶隊的竟是墨睿塵!


    墨睿塵自從殘了腿以後,行事倒是方便了不少。因為殘疾人是不可能坐上九五之位的,墨睿軒也反複確認過,墨睿塵是真殘了,便也放心地委以重任了。


    墨睿塵說完,就帶隊強闖秦王府,慕止修立馬就要衝下去,幸虧雲弋除了警惕著外麵,還在注意著慕止修的情緒變化,當即一把拉住,壓低聲音吼道:“你不要命啦!”


    說完又放緩道:“我們先看看,說不定夫人還沒被救她的人送迴來呢?”慕止修這才作罷,眼睛一直盯著王府的情況。


    墨睿塵果然沒有找到葉雲翎,慕止修微微鬆了口氣,隨著雲弋先離開了這裏,平靜下來分析道:“救人的一定猜到了現在的局麵,所以他們不會迴秦王府。強闖安王府救人,有這個能力和魄力的,京都隻有一個人。”


    雲弋跟隨慕止修年長,略微一想就明白了:“主子是說,謝聽白救了夫人,而現在不迴王府,便隻有——”


    “安樂侯府!”二人齊齊道。


    慕止修一刻也等不了:“現在就去!”慕止修體內還有餘毒,雲弋也沒辦法長時間帶著慕止修用輕功,二人找了輛馬車匆匆趕去。


    一路上慕止修眉頭緊鎖,不住地吩咐道:“快點兒,再快點兒。”他心裏隱隱不安,他也不知怎麽迴事。


    “籲——”突然的勒馬,把慕止修往前閃了一個趔趄,正要開口,就看見了同樣被包圍的安樂侯府,他又來晚一步。


    但遠遠看墨睿塵氣急敗壞的樣子,慕止修確信他沒找到葉雲翎,謝聽白早一步轉移了。


    原來謝聽白一聽說墨睿塵帶兵搜了秦王府,便猜測安樂侯府也快了,立馬帶著葉雲翎轉移,前腳剛走,安樂侯府便被包圍了。


    接下來的幾天,慕止修讓禁城的人四處尋找葉雲翎的蹤跡,皆一無所獲。謝聽白有意隱瞞,怎麽會輕易就被發現?


    不過人是救出來了,但葉雲翎的情況卻不太好,既沒有皮外傷,其他也都正常,但人就是不醒。


    謝聽白想了所有辦法都無濟於事,影醫也沒了音信,根本聯係不到。多方打聽,謝聽白才知藺遠身邊的神醫趙威此刻正在京都附近。


    幾經輾轉,終於在當天晚上見到了趙威,趙威脾氣古怪,撚了撚並不存在的胡子,搖頭晃腦道:“不是隨便什麽病都值得本大夫出手的,若不是世間罕見之症,本大夫,不看。”


    謝聽白是尋到城郊處的這處院子才見到的趙威,趙威說完就又開始低頭擺弄著藥草,嘴裏還不知念叨著什麽。


    謝聽白剛想插話,聲音還沒發出來,就被趙威打斷:“不要煩我不要煩我,你是不是聽不懂話!”趙威幾乎是吼出來的,他至今研究不出為何以葉雲翎的血為藥引就可以解慕止修的毒,心中不免煩躁。


    謝聽白很快收拾好情緒,嬉皮笑臉地上前拿過搗藥捶,討好道:“我來搗我來搗。”說著還嘿嘿地笑著。


    趙威明顯有些意外,倒也不矯情,便去做別的事了,謝聽白效率很高,也很認真專注,但趙威知道他的目的,因為謝聽白眼底有疲倦和擔憂。


    “說說吧,什麽症狀?”趙威突然開口詢問道,謝聽白一怔,連忙快速地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希冀地看向趙威。


    趙威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沉思了片刻,隨後擦幹淨手坐在凳子上,眉頭緊鎖:“這幾天這是怎麽了?疑難雜症紮堆兒跑?”


    趙威又起身抓了幾味藥,細心包好後揣起來:“走吧,帶我看看病人。”


    謝聽白看了看天色有些遲疑,以他的武功白天他一個人悄無聲息地出行那是綽綽有餘,但帶一個人就不一定了。


    趙威看出了他的遲疑,眼神詢問著,謝聽白猶豫再三還是說出了自己的顧慮,趙威為明白其中利害,便同意天色暗一些時候出發。


    很快天色暗了下來,二人正要出發,月音便迴來了,看到有外人在,不由愣了一下,趙威開口解釋道:“是藺盟主讓他來找在下的,先生不必擔心。”


    謝聽白也抱拳一禮,沒有說話,趙威一拍腦門兒:“差點兒忘了,正好你迴來了,我告訴你啊,你那個徒弟小子到現在沒迴來,藥也沒喝,都放這兒啦,到時候給他喝。”


    說完拉著謝聽白便匆匆而去,似乎還有些興奮,留下月音站在慕止修的藥前麵幹瞪眼。


    趙威其實早就想去看看了,一直拖著,無非兩個原因,一是他手下的研究本就是一項大事,二則是他向來看不慣這些有權有勢的人,得了藺遠的命又怎麽樣?他說不治誰能奈他何?


    但謝聽白不論是從態度還是行為,他都挑不出一點兒毛病來,加上聽著這病又這麽怪,趙威自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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