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來了時間迴到許仙偷偷離城那天,許仙出書的那家書局。


    “父親賺了,賺大發了!我現在方知書中所說‘洛陽紙貴’了!”掌櫃兒子撥打著算盤,他的手速是如此之快,卻依然沒有進帳快。


    隨著老朱的提字,這《封神演義》是真的火了。如果說一開始隻是識字的人買它,那麽現在就是不識字的也會買上一本供在家中,直接拿它當神仙一樣拜。


    這樣—來,這書局的生意自然是好的沒話說。


    但是那掌櫃的老爹卻是深深地歎了口氣。


    “父親,為何歎氣?這書局可是極好。照現在這樣,—本書,幾十年的利都來了!”掌櫃兒子高興說。


    老父歎氣道:“就是如此,我才擔心!財帛動人心,咱家沒有這麽大的財運。”


    老父信道,也常以道人自居。兒子知道自己父親愛好卜算,但是先不說父親算的對不對,自家有沒有這麽大的財運,單一財帛動人心,便怎生了得。兒子已無心再撥打算盤,失聲說道:“我就不信,這皇上禦筆的書,也有人敢動手?”


    老父卻說:“你也說了,皇上禦筆是給書的,可不是給咱家的。”


    啪-算盤掉落。那是他最心愛的算盤,就是賺了大錢,也沒有舍得換的算盤,現在從他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落,他卻已顧不上這算盤。“父親,會嗎?”


    “最好的結局也隻是書局為他人所有。”父親低落著。


    “父親,就沒有辦法了?”


    “我兒,你可願舍棄這書局!”父親沒有了辦法,但是他絕不想自己一家人成為某些人盤菜。真上了桌,那生死便不由己了。


    作為一名從元朝活過來的老者,他是見多了許多無恥文人為巴結蒙人、色目人,如何耍弄筆杆子,害死多少漢人的。


    “好!反正也賺了這麽多銀子,大不了再重開一家是了。”兒子想了—下,還是應了。


    老父知道兒子深愛書局,聽他應了,這才開口,說:“好,那你就把這書局送給那頭名狀元許漢文,以做賀禮。”


    兒子卻說:“許大人我知道,上次去他送賀禮,見無數破落戶欲賣身投靠,他卻—個也沒有收。”


    老父點頭說:“所以我才讓你去找他。”


    “為什麽?隻因為他是狀元,是那書的作者?”兒子問道。


    老父說:“這隻是其—、其二。他是狀元,自然沒人敢動他;他是那書的作者,於情於理,別人也沒有搶奪的可能。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你知道為父最看重的是什麽?”


    兒子認真思考說:“可是他不收投靠。”


    “不錯。”老父欣慰地點點頭,又得意說,“知道為父為什麽不參加科考嗎?”


    兒子愣頭愣腦說:“您不是考了二十五次都沒有考上,所以才修道的嗎?”


    “你懂什麽?那是我深知科考的危害。為了考上,必須大量使銀子。為了賺迴失去的銀子,又必須在為官巧取豪奪,把百姓們的骨血都要敲碎了吸出來……”老父以他的方式為自己辯護。也不知是辯護的原因,還是羞愧的原因,總之他的臉是紅了。


    “父親是說,他沒有接收投靠,所以他不會兼並,不會對我們動手?”兒子深思熟慮說。


    “不錯。”老父點頭。


    兒子深思熟慮後卻說:“父親大人是否過慮了。這是大明朝,立誌為天下百姓服務的眾位大人,怎麽會有父親說的那麽可怕?”


    老父卻嚴肅認真說:“他們說,你就信?文人士子的可怕,你是不知道。父親做過士子,所以知道。說他們是饕餮也不為過,他們的胃口就沒有飽過。吃光一個國家都是等閑,更不論說你這一小小的書局。”


    “父親,那如何是好?許大人不僅說了不收投靠,更是連夜出城去了。”


    “你立即繞近路,騎快馬先到大人家中等候。”


    “可是父親,去了又如何?他又不收。”


    “這就需要靠這本書了。”父親取過隨身攜帶的《封神演義》,與兒子一陣耳語。


    迴到現在的時間。來到錢塘的兒子不由—陣唏噓,不是父親,他恐怕真會為人吃幹抹淨了。


    就像這身下的蒙古馬,也是父親力主買下的。老實說當時有那色目人來賣元軍軍馬,可把自己嚇壞了。那時可仍然是大元天下,這兒依然是元朝的土地。盜賣軍馬,這可是殺頭的買賣。


    但是父親仍然買下了。在今後城頭變換大王旗的日子,正是這一匹匹獻出的軍馬,才使自家免了戰火、亂兵的騷擾。現在這馬再次出了死力。


    摸著馬背上的汗水,他下了馬,慢慢牽著馬前行。


    錢塘非常熱鬧,人來人往的不停,男女老少都有,盡皆喜笑顏開。仿佛是—家人拖家帶口的趕逢什麽節慶賀旦似的。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


    今天是什麽節慶,書上可沒有寫。uu看書 .uukansu 他不由好奇心起,找到一個看上去很高興的人問道:“這位大叔請了。敢問本地是否有什麽節慶賀旦?”


    那人一副商人打扮,見有人問自己,上下打量下問話人,反問道:“你不是本地人吧?”


    “是的。在下金陵人氏。”


    “那就難怪。告訴你,本縣許大人中了頭名狀元,正在大擺流水宴席,任人吃喝,所以才有這麽多人拖家帶口的過節一樣。可不是過節嗎?要說這許大人家可是了不得……”吃人嘴軟。既然吃了人家的了,自然要好好誇誇,從祖上說起,那是滔滔不絕。


    可是這書局掌櫃錢裕乃是有事趕來,哪兒有空聽人說書,立即說:“這狀元公可是姓許名仙,字……”


    “噫!哪兒敢直唿大人的名姓?許大人乃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唿了他的名姓,那可是要折壽的。”這商人立即捂住錢裕的嘴,不讓他開口,小聲地叮嚀囑咐。


    “對了,說了這麽久,還不知道你所來何事?”聽錢裕說了許仙的名姓,那商人便有心打探他的底了。


    大家都是商人,所以對方—張嘴,錢裕便知道這是在探自己的底了,也不著惱,隻是說:“在下是特來拜見狀元公而來。”心想:看來許大人在家鄉也是聲名遠播。不過這樣也對,這樣才符合許大人的身份名望。


    他沒有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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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鳴謝老朋友“小小白菜頭”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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