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才是最可怕的,而隱藏在陰暗中的未知,總是在眾人毫無所覺時漸漸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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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晴的話確實提醒了眾人,他們的隊友尚且生死未卜。事實上對於隊友安危的擔憂一直壓在幾人的心頭,夏晴的話隻是讓幾人想要找到隊友的心情變得更為迫切。


    羅文博神色嚴峻地站了起來,身為隊長他不希望再失去任何一位隊友:“張媛,你和薛舟留下,我去找人。”


    “隊長,我和你一起去,讓張媛留下。”說著薛舟也站了起來,動作間倒是看起來一切如常。


    他有些刻意地動了動腿腳,傷口處傳來不輕不重的灼痛感,這種小傷他根本沒當一迴事:“我的腿沒事兒,黑蛇應該沒毒。天快黑了,我們人手根本不夠,而且單獨行動很危險,更何況我們的異能都受到了不明原因的壓製。如果是兩人一組,即便遇到危險也可以互相照應。”


    薛舟說的沒錯,在未知的環境中單獨行動確實太過冒險。


    不過,被留下的張媛卻有些不大情願,她也擔心隊友的安危想去找人。她的嘴唇翕動似乎想說些什麽,可視線掃過眾人後,又默默將想說的話咽了下去。客


    廳中一共七人,有四人是來自北山基地,兩兩組隊正好,而這裏也確實需要人留守。


    這時,魏晟神色嚴肅地看著羅文博,說道:“我覺得張媛被留下不妥。”


    聞此,原本有些失望的張媛,眼神陡然一亮看向魏晟,等著他的下文,眾人也疑惑地看著她。


    隻除了夏晴,她微微垂下頭。


    魏晟的神色中透著幾分真誠:“張媛看過阿卡姆郡爆炸的相關資料,出去找人她應該能幫上忙,或許還能發現新的線索。更何況我們兩隊人不該各自為政,隻有團結起來才能擺脫如今的困境。”


    說著他又看向夏晴:“若是我們的境遇真的類似遊戲中的“多人副本”,那我們必須盡快集結更多的力量,這對我們而言更有利。”


    掃到夏晴蹙眉看來的視線,他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魏晟的義正詞嚴,讓人無法反駁。


    羅文博覺得有些意外,又覺得合乎情理,他原本也有此想法,隻不過之前隊友失蹤,兩隊間又起了小衝突,難免讓人心生芥蒂。再則,他多少對魏晟此人有些了解,便一直未提合作的事。


    卻沒想到,魏晟居然“不計前嫌”,他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點頭認同道:“我同意。”


    嶽平川抱臂站在魏晟身旁,瞥了好友一眼,未置一詞,也默認了魏晟的安排。


    以他對好友的了解,魏晟的性格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因為之前“副本”的緣故,兩人在林中相遇後,也是互相試探了一番這才確認對方身份。


    不過,一旦得到魏晟的信任,他又是極重信義的人。


    嶽平川並不奇怪魏晟會提出與羅文博合作,魏晟多疑,智謀卻是不輸楊昀庭。隻是,與羅文博小隊的人兩兩組隊找人卻讓他有些意外。


    他不由得將目光落在夏晴的身上,有些無奈,看來魏晟的目的不僅僅是合作。


    他雖然對夏晴的能力和心性頗為欣賞,奈何牽涉到溫馨的死。他雖然覺得魏晟處處針對為難一個小姑娘不妥,但人與人之間原本就有親疏遠近之分,更何況現在葉垚他們的安危更為重要。


    兩隊的領隊都達成了默契,接下來的安排就變得順理成章,留守的人也從張媛變成了夏晴。


    嶽平川與薛舟一組,魏晟與張媛一組,羅文博則是與黃筱瑛。


    事實上對於魏晟而言,除了嶽平川他不信任這裏的任何一個人。他之所以提出合作,一是考慮到眼下的形式,再則是他對夏晴的忌憚。


    沒錯,就是忌憚。


    與過去經曆有關,他善於察言觀色,又混跡在聲色場所,揣摩、洞悉人心是必不可少的本事,再加上他的異能更是如虎添翼。也正因為他的能力,他才會成為北山基地“紅房子”的主事,不過真正知道他能力的人並不多。


    他的能力在麵對精神力異能者或者高階異能者會被削弱,但依然能夠起到一定作用,然而在麵對夏晴卻似乎失效了。


    他還記得兩人第一次正式見麵,幾個男人在房間裏吞雲吐霧,門被打開容貌昳麗的少女走了進來。麵對門神一般的大魁,麵對眾人的調侃,她顯得極為平靜,甚至能夠沉著地提出要求,即使處於劣勢也能冷靜理智地反客為主。


    當時他之所在場,除了確實有事需要商談,還因為他是楊昀庭布下的一枚暗棋,楊昀庭懷疑夏晴的身份,擔心她對北山基地另有圖謀。


    而夏晴的表現太過反常,沉穩理智地完全不似這個年齡的女孩子,更詭異的是他無法洞悉她的情緒。


    表情和肢體語言可以偽裝,情緒也可以掩飾,但真實的情緒無法逃過他的感知,夏晴卻是例外。


    之後的幾次接觸也是如此。


    他雖然能感知夏晴的情緒波動,卻總是隔著無形的屏障。就像麵對平靜的海麵,他明知道平靜表象下的波濤洶湧,而看到的隻是風吹海麵的淺淺水紋,無法分辨到底是快樂,憤怒,亦或是悲傷。


    她明明看起來毫無異能,而普通人的在他麵前就如同白紙黑字一般清晰,這樣的反常自然讓他不得不在意。


    他針對夏晴固然有溫馨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因為他的忌憚,所以他試圖以此激怒夏晴。


    憤怒是人類最原始的情緒之一,也是最狂暴的情緒,越是壓抑麵臨爆發時則越是暴烈,能夠打破表麵的平靜。


    直覺告訴他,夏晴針對地下實驗基地不僅是因為恨意,還另有目的,因為他很清楚心懷仇恨的人是什麽樣的。


    然而,麵對排擠和針對她的表現依然很平靜,至少表麵是如此,甚至沉著冷靜地製止了兩隊之間衝突,如同局外人。


    再次相遇,他就發現在所謂“副本”中不僅僅異能會被削弱,連夏晴身上的屏障也被削弱了。兩項相抵,他似乎依然對她“束手無策”,但他能感知到夏晴對情緒的控製也變弱了。


    當張媛提及阿卡姆郡神秘爆炸事件時,夏晴的情緒波動很不尋常。而她反複提出尋人,又強調時間緊迫,不得不讓他懷疑夏晴另有目的。


    因為在他看來,夏晴不過是外人,若說她與隊友之間有什麽同袍之誼,不過是無稽之談,而她的迫切自然就顯得別有用心,所以他要反其道而行之。


    若夏晴真的心懷不軌,自然不會放過這次單獨行動的機會,隻要她有所動作難免會留下蛛絲馬跡,暴露她真正的目的。


    事不宜遲,眾人即刻出發。


    被留下的夏晴一直沉默不語,直到黃筱瑛從她身前走過時,她才突然說到:“你的兒子還在外麵等你。”


    這話有些沒頭沒尾,眾人都有些不解,隻有黃筱瑛仿佛如夢初醒,怔愣了片刻後,才輕輕吐出一口氣,看向夏晴:“多謝!”


    見黃筱瑛眼中的神采恢複了些,夏晴便沒有再多說什麽,她隻是不希望這位剛強的母親折在這裏,也是還她當初在監倉中的出言相助。


    一行人魚貫而出,魏走與張媛走在最後。


    就在魏晟迴頭準備關門的時候,便看到孤零零站在客廳中的夏晴。


    這時,夏晴也微微抬頭看向魏晟,隨後她眉目舒展,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容,眸中似有紅光閃過。


    昳麗中又偷著幾分妖異。


    魏晟的神色陡變,他第一次洞悉夏晴的情緒——淡淡的愉悅,轉瞬即逝。他握著門把手,怔愣在原地。


    直到走在前麵的張媛見魏晟未跟上,催促了一聲他才反應過來。隻是此時,他眉頭緊鎖,臉色越發陰鬱。


    見眾人都已離開,夏晴也收起了笑容,因為小小的反擊而愉悅的心情已經消失無蹤,另一種情緒在她血脈中鼓動,她的眉頭漸漸凝起。


    又來了……


    她掃了一眼閣樓的方向,又看向屋外,事實上窗戶被木板封死,什麽也看不到,但她卻清晰地感覺到屋外有東西正吸引著她靠近。她沒有讓情緒影響自己,而是重新打量起屋子。


    其實她是故意的,她刻意反複強調尋人和時間緊迫,就是因為她知道魏晟多疑,必然不會如她所願。


    當然,即便魏晟不多疑,同意她出去尋人也無妨。或許魏晟無法理解,她確實不希望任何一名隊友出事,畢竟能夠促成此次行動,她功不可沒。雖然參加行動的人各有各的目的或原因,但如果在她能力範圍之內,她不會拒絕出手相助,或許這就是行動隊給她留下的印記。


    倘若魏晟如她所料將她留下,她就有機會探索這座小莊園的秘密,她的疑問或許就能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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