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幺故作神秘道:“作為現任女獸奴,你難道不好奇你的上一任為什麽會死?”


    好奇嗎?其實夏晴的好奇心很有限,她以前的好奇心隻針對自己經手的案子。而現在,她需要做的是,好好考慮接下來該怎麽做。


    她已經洗完澡,用洗幹淨的迷彩T恤簡單地擦了擦身上和頭發上的水,便穿上了李麗的那套衣服。簡單的黑色短袖T恤,藏藍色的運動長褲。衣服和褲子都被洗得有些發白,但沒有破損,可見主人的愛惜。


    當然,李麗借給夏晴的衣物中並沒有內衣。在末世很多幸存者根本不穿內衣,因為沒有,即便有也無法時常換洗。


    如今的窘迫讓夏晴感到有些無奈,她隻能將之前穿的運動背心擰得半幹後,再套在T恤裏麵。


    末世中,以往隨處可見的布料也變得匱乏起來,看似不起眼的事物,卻是不可或缺的。接受著傳統文化教化的C國人,無法接受裸奔。


    而C國的紡織業,在一百年前就已經擺脫了手工作坊的生產模式,普及了機械化生產。


    末世之初,幸存者們尚能在一些商場或者居民區搜獲一些衣物。但如今,基地之外多是十室九空,連布條都難找到,更何況能穿的衣服。這就導致有些幸存者不得不去扒喪屍身上的衣服。


    再則,末世中電力不足,即便是小型的機械紡織機也不易搬運,再加上缺少維修人員等原因,便導致紡織技術的倒退以及布料價值的水漲船高。而懂得手工紡織的人倒是成了各個基地都想招攬的人才。


    過了許久,盧幺都未聽到夏晴迴應,便有些不爽:“喂,你到底想不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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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話音才落下,身後便傳來動靜,她立刻站直了身體,轉身看向身後。而她這一看,原本含在嘴裏話都忘了,雙目圓睜,整個人都有些呆愣地看著夏晴。


    夏晴見她如此有些奇怪,略想了想便以為是自己未曾迴應她的緣故,於是道:“那名女獸奴為何會死?”


    夏晴的話讓盧幺迴過神,指著夏晴:“你……你……”


    見她你了半天也沒有下文,夏晴皺眉問道:“你怎麽了?”


    此時的盧幺是被驚到了,是驚豔的驚。她沒想到,這個渾身髒得看不清原來模樣的臭女人,竟然如此漂亮。


    即便是末世前,盧幺也沒見過這麽好看的女孩。她看起來不會超過二十歲,還帶著幾分少女的純稚,但眼神卻沉靜地過分。


    剛洗完澡的她,如同出水芙蓉,美麗精致的容貌無可挑剔,露出的皮膚在昏暗燈光下白皙瑩潤。


    盧幺的眼中閃過羨慕,嫉妒,最後隻餘滿臉戒備:“你是什麽人?”


    這時,夏晴才意識到,盧幺一切的反應源於她如今的外貌。出於安全考慮,監獄中是沒有鏡子的,這處小浴室內自然也不會有鏡子。


    之前,她在末日戰場中,她看過自己的容貌。五官變化不大,好像精致了些,或許是因為長時間不見陽光,肌膚雪白。


    但在末世,沒有有效的防曬方法,再加上生存艱辛,幸存者們大都皮膚暗黃,像盧幺的小麥色肌膚足以讓很多人羨慕。而夏晴的皮膚雪白便顯得尤為紮眼。


    當然,這並非是說夏晴的外貌便是獨一份的。末世中依然有養尊處優的人,他們通常不用為生存奔波,但大多數需要付出一些代價,比如紅房子裏的美人,比如大佬身邊金絲雀。所以,夏晴的外貌引起了盧幺對她身份的懷疑。


    夏晴當然不可能將實情告訴盧幺,而她是特別行動隊隊員這件事,估計說了也不會有人信。而她原本佩戴的,代表著隊員身份的麒麟銅牌早已不知所蹤。


    略一思量,夏晴便說道:“在此之前,我被困在一個地方,不久前才逃出來。”


    她的話有些模棱兩可,卻讓盧幺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


    在盧幺看來,夏晴如此出色的外貌又有些本事,在此之前必然是某位大佬的情人。這也就解釋了她為何會被困在一個地方。至於後來離開,估計是她與大佬鬧翻,至於是逃出來還是被趕出來那就不好說了。


    這時,盧幺突然上前一步靠近夏晴,接著伸出右手。隻不過,她的手伸了一半,就被夏晴牢牢握住,她想抽出手,卻被死死鉗住,無法動彈半分。


    她不過是看夏晴的臉蛋白嫩無暇,有些羨慕便想摸一下,並無惡意。但手被抓得有些痛,有抽不出來,她便有些惱怒地說道:“放手!”


    夏晴並未放手。


    盧幺又抽了抽手,依然沒抽出來,便抬起另一隻手握成拳,向夏晴砸了過來。


    夏晴卻比盧幺更快,側身錯步,手上同時用力,她擰著盧幺的手站定在盧幺的背後。


    盧幺這下徹底沒了還手之力,便真的有些怒了,臉色微微漲紅,有些口不擇言道:“你就應該去紅房子幹你的老本行!”


    她這話其實是羞辱夏晴,也是發泄怒氣。


    但聽了盧幺的話,夏晴並未發怒,而是輕輕一推鬆開了盧幺。她自然知道紅房子是什麽地方,不過對於紅房子裏的人她並無偏見。


    末世生存不易,強者有強者的方法,而弱者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貓有貓道,鼠有鼠路。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生存的方式,我們沒有資格去評判他們,也沒有資格自認為高人一等。”夏晴說道。


    她並不讚同出賣身體去換取生存資源,但她也不會輕視和置喙他們的生存方式。


    盧幺揉著手,轉身瞪著夏晴:“就屬你善良,不過在我看來她們就是自甘墮落。反正我寧願死也要幹幹淨淨地去死。”


    夏晴又道:“你又何嚐知道他們都是心甘情願的?”


    盧幺臉色一僵,一時不知如何反駁,但心中又有些不爽快,她的視線在夏晴的臉上轉了一圈,神色一動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和你的上一任很像?”


    夏晴的表情不變,看著盧幺,等著她的下文。


    “那個死了的女獸奴叫周雨彤,和你一樣漂亮,身手也不錯,也和你一樣不願意去紅房子。她第一次作為獸奴上場,便因為容貌出色,身手利落,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包括當時恰好在場的指揮官。”


    這位指揮官便是北山基地的首領,他的心腹手下喜歡稱唿他刑老大,而指揮官則是其它人對他稱唿,代表他在北山基地獨一無二的地位。


    夏晴曾聽戴茜說過,北山基地的前身是江北郡最大的監獄——北山監獄。末世初,監獄內的囚犯聯合起來,趁亂殺了北山監獄的監獄長和獄警,占山為王,建立了北山基地。


    北山監獄內的囚犯多是窮兇極惡之徒,基地建立後便在北山一帶為非作歹,無法無天。附近的幸存者極為痛恨這群人。


    後來,刑老大帶著一隊人假意投靠北山基地。接著,刑老大便聯合基地外的一些幸存者,裏應外合幾乎將基地內的囚犯殺盡。至此以後,刑老大便成了北山基地信任首領,這才有了如今北山基地——極樂之地。


    北山基地發展壯大至今,足見刑老大此人的遠見,智謀,以及手腕。不是沒有基地效仿北山基地的經營模式,但最後不過都是不倫不類,根本無法與北山基地相提並論。


    盧幺繼續說道:“不過就是與指揮官多說了幾句話,便自以為攀上高枝,不把人放在眼裏。”


    夏晴聽著盧幺的敘述,每每提到指揮官,她的眼中便滿是崇拜,足見這位指揮官在基地中的威信。


    “指揮官有固定伴侶,她的容貌以及能力在整個北山基地乃至江北郡都是出類拔萃的。她不僅是指揮官的情人也是指揮官的心腹。而這樣驕傲的女人怎麽會允許自己的男人被窺覷。”


    夏晴心中不禁有些疑惑,盧幺用詞很奇怪,固定伴侶,情人,而非情侶。這意味著刑老大與那位女士之間的關係,並非公開的正式關係,但又得到基地眾人的默認。而盧幺說話時的態度也有些奇怪。


    “指揮官一個月前離開基地,沒多久周雨彤便死了。在北山基地死一個獸奴根本沒人在意。不過,周雨彤慣會收買人心,預備的女獸奴中有人意圖向指揮官告狀,真是不知所謂。自己找死還連累了其她人。”盧幺說道這裏,臉色更加複雜。


    盧幺的話有些顛三倒四,但結合之前知道的一些信息,夏晴已經理清了來龍去脈。


    指揮官的情人在基地很有地位,而且是一個心狠手辣之輩。從她一不做二不休,將那些與周雨彤有關係的預備女獸奴通通毒死,便窺見其性格和作風。


    獸奴們應該是由羅監區負責管理和挑選。所以,羅監區在北山基地的地位不低。而指揮官情人的地位應該比羅監區更高,再加上她是指揮官的情人,基地的人自然對於她的事睜隻眼閉隻眼。


    而周雨彤與其她預備獸奴的死,必然有像盧幺這樣的角鬥士或者正式獸奴參與。


    不過在夏晴看來,指揮官的情人在殺了周雨彤後便可以收手。無論是她在基地的地位還是在指揮官心中的地位,即便知道周雨彤的死因,對於她也隻會高高拿起輕輕落下。


    所以指揮官的這位情人除了心狠手辣,還是控製欲很強的人。而同樣是位高權重的指揮官,必然也是控製欲很強的人。依照兩人的性格來看,兩人在平日相處中應該會存在不少矛盾。


    “你將這些告訴我,你不怕指揮官的情人報複嗎?”夏晴問道。


    盧幺聽到夏晴的話,心中一堵:我為什麽要說這些,我就是想給你添堵,而你一副事不關己,你為什麽要告訴這些的表情,現在心堵的反而是我!


    夏晴見盧幺又在瞪她,不明白盧幺為何又生氣,她已經很有耐心聽八卦了,並且還提醒她小心禍從口出,人心果然很難揣度。


    夏晴之所以在盧幺的暗示下,依然未將自己與周雨彤聯係在一起。一來她與周雨彤素不相識,二來則是她不想招惹任何人。她遲早會離開北山基地,但在離開前她需要完成一些事情。


    於是,夏晴不想再在浴室中多待,她轉身便要離開。


    盧幺見此,立刻喊道:“給我站住!你現在這幅鬼樣子出去,肯定會給我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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